第248章 安樂殯儀館03(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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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具冰冷、青白的屍體躺在推床上,身體蓋著白色薄單,露出的麵部、脖頸等處都做了防腐的特殊處理。

推床的後麵就是方正朝。

他大概一米七幾的個頭,不算高,而且身材看起來也是瘦弱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垂著眉眼,顯得有些陰沉、不好相處。

就算推床被伍下久等人擋住了去路,他也隻是抬起頭看了看,依然沉默,隨後就轉動推床,想換一個方向離開。

其他人看到陌生人或許會問一下,又或者麵上做出什麼表情,可方正朝卻對他們視而不見。

時商左伸手按在了推床上,頓時,方正朝被迫停下腳步。

「有事?」方正朝這才開口。

時商左:「隻是想問一下,你知道趙薛習在哪裡嗎?」

「不知道。」方正朝搖搖頭。

時商左聞言鬆開手。

方正朝於是繼續推著床離開。

伍下久不由得看著方正朝的背影低聲道:「這個安樂殯儀館裡的人還真是個個都挺奇怪的。」

「尤其是鄭浩承的死,或許連館長紀進錢的死亡都有問題。」

他們最終還是碰見了趙薛習。

起因是聽見了吵架的聲音,走過去一看,不止是趙薛習在,就連吳盛和杜國榮也在。

而吵架的兩個人則是夏丹和汪苓。

伍下久等人剛走過去,就聽夏丹罵道:「別跟我提鄭浩承,你這個不要臉的賤女人,誰不知道殯儀館的男人都被你勾引個遍。」

「怎麼,睡完吳盛和杜國榮以後還覺得空虛寂寞,轉而去勾引鄭浩承尋求刺激麼。」

「兩個男人都滿足不了你,是不是還得玩個花樣,四個人一起來才夠你發騷啊。」

這話一出,不僅吳盛和杜國榮兩人同時變了臉色。

汪苓也是勃然大怒,抹著紅色口紅的嘴都顫抖不已,揚起手來就要打夏丹一巴掌。

可或許是夏丹藏著怒火已久。

她一把攥住了汪苓的手腕,轉手便給了汪苓一巴掌,力度大且響,打得汪苓一個踉蹌,踩著高跟鞋差點站不穩。

最後,汪苓被吳盛伸手扶了一把。

吳盛打圓場道:「夏丹,你夠了,現在還是工作時……」

夏丹聞言冷笑一聲:「我夠了?你該說汪苓這個賤貨夠沒夠,她是不是伺候著你特別舒爽,讓你在這兒為她說話?」

「吳盛,你到底知不知道汪苓她和你在一起後,扭頭就去勾引杜國榮。」

「對了,之前又去勾引鄭浩承,現在你是不是還想勾引一下趙薛習啊?」

「咱們殯儀館的男人要是不夠你發騷的,你該去酒吧裡當小姐,想必多的是男人找你□□,賤女人。」

伍下久看了眼吳盛和杜國榮兩人的表情,一個賽一個青白、紫紅,看樣子之前是不知道汪苓在他們兩人之間左右勾搭。

可這會兒被夏丹揭露,這兩個男人卻神色不明地對視一眼,同時隱忍下來。

看來他們兩個人之間的事情要比頭頂戴綠帽子更為重要。

「你、你閉嘴。」汪苓捂著臉頰,氣得語無倫次道:「我、我就是多和鄭浩承說了幾句話而已,沒想到你的嫉妒心那麼強……」

夏丹咬牙切齒道:「汪苓,你還要不要臉,多說幾句話能把嘴巴貼上去?」

「我要是不正好過來,再多說幾句話,你是不是還要把裙子撩起來,敞開腿等人……」

後麵的內容太過汙言穢語,汪苓完全被夏丹的話給刺激瘋了,尖叫一聲就要朝夏丹沖去,那一股架勢好像要與夏丹同歸於盡一樣。

不過,吳盛和趙薛習卻同時架起了汪苓,好說歹說將人勸了下來。

杜國榮冷眼旁觀,臉色陰沉。

汪苓精致打理的頭發都散亂了,妝容也蹭掉了不少。

她一把揮開吳盛和趙薛習的手,氣喘籲籲地對著夏丹道:「你給我等著,這個殯儀館有我沒你,有你沒我。」

「你們全家現在都靠著你養活,沒有這份工作我看你能去哪裡。」

夏丹也冷笑道:「你當我和你這種靠男人上位的女人一樣?」

汪苓:「嗬,你當我不知道鄭浩承到底怎麼死的嗎?」

夏丹聞言臉色一變,沉默不語。

而汪苓則好像終於鬥勝的公雞一般,一手整理了一下淩亂的發絲,道:「我受傷了,沒心情工作,今天休息一天。」

說完,她踏著高跟鞋轉身離開。

伍下久看她是往員工宿舍那邊去。

而後不久,吳盛和杜國榮也離開了。

「你……」趙薛習看起來是想要安慰夏丹。

可夏丹卻一言不發地轉身就走。

不一會兒,這裡就隻剩下伍下久、時商左等人,還有趙薛習。

趙薛習嘆了口氣,轉頭問伍下久他們有什麼事情。

伍下久道:「想問一下你,在殯儀館裡待著都需要注意些什麼,殯儀館有哪些禁忌?」

「哦,是這個啊。」趙薛習道:「那我和你們說一下。」

「這裡也不是談話的地方,殯儀館前廳那兒有沙發座椅,過去坐一坐吧。」

趙薛習看來要一副很疲憊的模樣。

伍下久和時商左等人跟在趙薛習的身後走過去。

方籽小聲對伍下久嘀咕:「剛才汪苓說的那些話是什麼意思?鄭浩承是夏丹害死的?」

這麼想一想,倒也有理有據。

現在通過她們兩人吵架的一番話倒也側麵證明了鄭浩承的確出軌了,還是同一個殯儀館工作的汪苓。

而恰好兩人那啥時被夏丹發現。

夏丹不忿,無論是失手殺人還是預謀殺人都是有可能的。

汪苓看樣子是掌握了夏丹什麼把柄。

沒多久,他們走到了殯儀館的前廳,坐在沙發上,就聽趙薛習講道:「在殯儀館裡是禁止有動物出現的,尤其是貓,不然會沖撞死者。」

「還有,一些家屬會在死者遺體的周圍、也就是棺材裡放置陪葬品、遺物,這些東西不要亂動。」

「另外,就是不要在殯儀館裡胡亂講話,比如我快要……與那個字眼相關的話都不能亂講。」

「千萬別在不認識的死者麵前提到自己的名字,不能開玩笑沖撞死者。」

「而且,在殯儀館裡忌諱大紅的顏色,不敬鬼神、亂跑,亂念經文都不可以。」

「最重要的是,殯儀館講究陽氣和陰氣,通常多是男性工作者,但有女性工作者也正常。」

「隻是不能讓女人、老人和小孩進入火化車間、停屍間這樣子的地方。」

趙薛習講得還算詳細。

伍下久問道:「如果想去晦氣呢?」

趙薛習指了指前台旁邊的一個櫃子,道:「那裡放置著艾草、熏香,來到殯儀館的人臨走前,我們都會燃燒一支繞著家屬走一圈,就算去晦氣了。」

「嗯。」伍下久點頭。

他見趙薛習似乎沒什麼想說的了,就問道:「汪苓和夏丹她們兩人……因為死者鄭浩承起的爭執?」

伍下久故意表現出一臉八卦的樣子。

他們剛才瞧見兩人吵架,這時候詢問,趙薛習表現的不是很意外,道:「嗯,鄭浩承根本就配不上夏丹。」

「汪苓、汪經理一勾引,他就經不住誘惑……」

提起鄭浩承和汪苓,趙薛習的神情出現細微的變化,似乎對汪苓很是嫌惡,而對鄭浩承更是嗤之以鼻。

不過看他之前想要安慰夏丹的動作,應該是同情夏丹的。

沒聊多久,告別了趙薛習以後,伍下久等人就返回了靈堂。

而這時,十一點剛到,金貓收起了紙張,等著下午兩點再燒紙。

「有發生什麼嗎?」伍下久問鍾柟。

鍾柟搖搖頭:「沒有,一切正常。」

「你們出去都查到了什麼消息沒有?」

「有。」伍下久將遇見的事情講了下。

鍾柟聽完張了張嘴,被汪苓和夏丹兩人的狗血事情震驚了。

時商左道:「沒什麼事情不需要出去了,就在靈堂這裡守著就行。」

下午燒紙的兩個小時很快過去,然後又到了晚上六點、七點……

他們一直待在紀進錢的靈堂裡沒有出去。

周圍懸掛著白色的布,中間有棺材、有圍繞的白色花朵,上方更是懸掛著一張醒目的遺照。

在殯儀館不能有任何的娛樂活動,說話也要注意,所以,這一天待的無聊至極、又沉悶陰森不已。

吃豆人索性在靈堂一側的牆邊找了個位置,靠著打起瞌睡。

下午的時候,夏丹沒有再過來燒紙,看樣子經過與汪苓的吵架後,她根本不想為鄭浩承做這種事情了。

一直到入夜,天黑,看離九點還早,伍下久、時商左等人也休息了一會兒。

九點整,火盆裡燃燒起火焰,金貓再次開始燒紙了。

天一黑,隻有紀進錢的靈堂這裡亮起來一盞白熾燈。

可是因為時間久了,白熾燈的光亮明度很低,根本就照不全整間屋子,大致範圍隻在伍下久、時商左等人坐著的這邊。

紀進錢的棺材處和門口的位置都比較昏暗。

更不用說,除了靈堂這兒,走廊、其他的房間都沒有光亮了。

鄭浩承的靈堂裡沒人看著,也沒有亮燈,昏暗一片。

紀進錢靈堂的兩扇大門,一扇關著,一扇虛掩,並沒有關嚴。

九點半的時候,吃豆人打瞌睡醒來,沒有了睡意,可在靈堂這種陰森的地方,他卻又覺得滿身不自在,抱了抱胳膊,從獨自一人坐著的牆邊挪到了人多的地方,也就是火盆燃燒的周圍。

最起碼這裡還有火光,比較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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