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人還有救,哭什麼?(2 / 2)
他看著袁瀚博,祈求道:「袁老,你再試一試吧,沒準能行呢?」
「這……」袁瀚博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好吧。」
以徐香現在這種情況,施展陰陽術針其實根本沒多大作用,頂多調理一下她的身體而已。
隻是李尚祥身為市委書記,權高位重,對方都這般拜托自己了,他也不好拒絕。
「謝謝袁老!」李尚祥大喜,趕忙讓開位置。
在眾人目光集聚下,袁老施針於徐香的穴位上,過後右手拇指捏住針柄,食指指端壓在針尾上,用拇、中兩指撚轉,食指加壓,同時左手的食中指分開1~2厘米,壓在徐香的穴位旁,右手持針垂直刺入左手食、中指之間,邊撚邊進針。
一上兩下,平刺推進!
「從陰引陽,從陽引陰,獨取陽明,不止為針,針與藥同也。」一旁的蘇皓目視這一幕,心中不免有些驚詫。
袁瀚博對針灸的運用著實不凡,所施展的陰陽術針融合了針刺氣戶、電針公孫、足三裡針刺、商陽穴放血等多種針灸手法,可謂是集百家之所長。
對方出針的速度頗為適當,穴位極其精準,推壓手法十分適宜,論針灸之道,已然挑不出毛病來。
最難得的是,袁瀚博能夠凝聚施展針灸的丹氣,可以運用丹氣配上針灸治病,進而使得陰陽術針效果更好。
但很可惜的是,對方並沒有對症下藥,換而言之,這袁瀚博並沒有找到徐香的病因,他所做的,無非是借助陰陽術針將他體內的丹氣導入徐香體內,為徐香調理身體而已。
伴隨著時間流逝,袁瀚博額頭上的汗水越來越多,每一次運輸丹氣都會耗費不少的精力。
旁邊的王昌等人手心手背都是汗,一顆心提在半空,忐忑萬分。
他們希望袁瀚博能夠將徐香救活,至少他們不會因此而得罪李尚祥,但袁瀚博皺得越來越緊的眉頭,卻讓他們的心愈發拔涼。
白文菱合起手掌,不斷為徐香祈禱。
「成功,一定要成功!」李尚祥握著拳頭,盯著病床上的妻子,緊張萬分。
後方的蘇皓暗自搖了搖頭。
沒有用的,袁瀚博從施針開始,就沒打算能治好徐香。
因為他知道自己找不出病因,根本治不了病,所以從頭到尾隻是在輸送丹氣給徐香,安撫一下李尚祥罷了。
按照袁瀚博這樣輸送丹氣下去,最多不超過五秒,恐怕便要精疲力竭。
果然,想法剛落,袁瀚博麵色一白,額頭上已經汗流不止,整個人都有些站不穩腳。
「袁老,你沒事吧?」王昌等人見此,連忙上前扶住袁瀚博。
袁瀚博擺了擺手,略顯虛弱的道:「無妨,消耗太大,休息一下即可。」
「袁老,我妻子現在的情況是?」看了看滿頭大汗的袁瀚博,又看了看仍舊如植物人般呆滯在床的徐香,李尚祥心下悄然湧過一個不好的預感。
袁瀚博搖了搖頭,低嘆一聲:「李書記,在不知道病因的情況下,我這陰陽術針僅能起到調養李夫人身體的作用,至於治療,恐怕無能為力……」
他心下一陣無奈,從醫五十多年,這是他第一次遇到如此棘手的病,早知如此,他應該拒絕王昌的要求,身為醫者,他最害怕也最不願意見到這種無力回天的事情。
聽得袁瀚博的一番話,李尚祥腦袋中轟的一聲巨響,如遭雷擊。
他無力的站在原地,淚水瞬間盈滿眼眶。
「老天,我李某人一生光明磊落,為國為民,為何要讓我的妻子落得如此下場?」
看著李尚祥那崩潰般的神態,眾人都是於心不忍。
連袁瀚博都對此病沒有辦法,哪怕是換到其它醫院,估計也沒多大作用,換而言之,徐香基本已經被宣判了死刑。
白文菱站在一邊,默言不語,隻是她那雙眸上,卻逐漸浮起了水霧。
自己從小沒有受到過父母的關愛,但卻在徐香這裡體會過,每次去好朋友家時,徐香都會做一大堆好吃的飯菜,待自己如親生女兒一般。
她曾給過自己聰慧的教誨,也給過自己溫暖的嗬護,讓自己有足夠的堅強去麵對這個現實的社會。
眼睜睜看著她怪病纏身,而自己卻無能為力,那種乏力感,如同怪獸一樣吞噬著白文菱的內心。
整個病房內一片沉寂,凝重如水,甚至夾雜著細微的啜泣聲。
所有人都沉默不言,心情沉重。
忽然,一道聲音於這沉靜的氣氛中響起,顯得頗為突兀。
「人還有救,哭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