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番外(九)(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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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裝、睡?」言知瑾摳緊雪白的床單,指甲繃得發白,從齒縫間擠出幾個陰冷的字音。

身後卻沒有傳來男人揶揄的笑聲,隻有平穩綿長的吐息,隨著對方呼吸的頻率,忽遠忽近地掃在耳後。

沒多久,耳後的那片皮膚就濡濕一片。

言知瑾總有一種錯覺,覺得浸進皮膚裡的不是呼吸凝結的水珠,也不是汗液,而是高濃度的酒精。

是冷的,寒冷刺骨,但一點火星,就能燃起直沖天際的巨焰。

而言虺口中的囈語,就是那簇微弱的火苗。

言虺沒有回答他的問題,也沒有繼續說話,隻是環著他的月要,臉埋進他頸窩旁,偶爾發出含混的音節。

「……知瑾。」

在叫他的名字。

言知瑾不知道他是在裝睡戲弄自己,還是在說夢話。

熟睡的言虺比平常的更難應對。他軟硬不吃,油鹽不進,無論言知瑾說什麼做什麼,他都隻會悶哼幾聲,偶爾收緊手臂、皺一皺眉,或者將臉埋得更深一些。

言知瑾試著把他掀下去,對方卻紋絲不動,反而把他的月要勒得更緊了。

連續幾天的高強度工作讓他疲累不堪,剛剛為了搬言虺又花費了巨大氣力。超越限度的疲憊讓言知瑾有些恍惚。

他在某一瞬間覺得,自己是剛從冰冷的海水中爬出的旅人,言虺就是那藏在黑暗海底、以人類為食的海草。沾染著鹹腥氣息的海草滑膩柔軟,卻又異常堅韌,他纏繞住在巨浪中不幸墜船的旅人,分泌出黏稠的液體,堵住遇難者的口鼻,享受著遇難者在瀕死時迸發出的絕望和旺盛生命力。

旅人好不容易爬出深海,趴伏在月夜的沙灘上大口呼吸,海草卻從水中蔓延出來,深紅色的一片,漂浮在海麵上,須臾間將筋疲力盡的旅人團團圍住。

「知瑾……」

低喃聲更纏綿了。

「煩死了。」言知瑾耳根通紅,從眼角到鎖骨,都染著一層緋紅。

他趴在雪白的枕頭上,臉頰的顏色被襯得異常艷麗。

他最後努力了一次,變成小蛇的模樣,從言虺手指的縫隙間,鑽出去。

外麵的空氣格外清新。他貪婪地呼吸著清涼的空氣,居高臨下地看著在睡夢中胡亂扌莫索,尋找什麼的人類,在人類的動作越來越大,隱隱要轉醒的時候,盤成一團,在人類的枕頭上,安然入睡。

而人類也安靜下來,在蛇的呼吸聲中重入夢鄉。

言知瑾是被驚醒的。

他醒來的時候,還覺得頭重腳輕,渾身酸痛,嗓子又乾又癢,是長期熬夜的後遺症。

他其實並沒有完全休息好,隻是在夢中,他感到了一道目光,正注視著他。由於這道目光過於灼熱,他的身體啟動自我防護係統,把他叫醒了。

他一睜眼,就對上言虺放大的幽黑眸子,和他頭差不多大的眼珠著實把蛇嚇了一跳。

他立起上半身,不停地吐著信子,警惕地看著言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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