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第六十三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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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官府發了布告,賀辛和賀家的罪行罄竹難書。」

「再加上那一箱箱從賀家搬出來的奇珍異寶,大家自然意識到賀夫人這是在賊喊捉賊。這幾天有不少百姓跑去賀家扔爛雞蛋和爛菜葉。」

「那位青衣姑娘和賀夫人的對話傳開後,有不少百姓像是忘了他們之前是怎麼罵衛如流的,都在誇他是個秉公執法的官員,還有說書人把這件事改編成話本,在酒樓裡反復說著。」

慕秋哭笑不得:「這回衛如流確實是秉公執法,百姓們也沒誇錯。」

頓了頓,慕秋又有些好奇:「這是你自己聽到的,還是別人給你轉述的?」

鬱墨回道:「簡言之轉述給我聽的。」

她天天待在家裡趕媒婆,煩都煩死了,哪裡還有時間去外麵聽樂子。

慕秋一笑:「他肯定是故意不告訴你那位青衣姑娘是誰。」

當時賀夫人都親口道破她的身份了,她不信簡言之不知道。

「那位姑娘是……」鬱墨順口追問,但話到一半,猛地反應過來,「是你!?」

她沒把青衣姑娘和慕秋聯係起來,是因為她以為這些天慕秋都待在府裡沒出過門。

慕秋笑著點頭。

「簡言之這家夥,居然沒和我說是你!虧我還在想揚州什麼時候出了個這麼厲害的姑娘,而我卻不認識!」

鬱墨摩拳擦掌,怒氣沖沖要去找簡言之算賬。

她腳下生風,走得極快,連門都忘了掩起來。

如今慕大老爺還受不了風,慕秋見狀起身,走去掩門。

關門時,恰好聽到外麵傳來鬱墨的怒吼聲:「簡言之,你給我站住——」

慕秋樂得笑出聲來。

就連慕大老爺也忍不住搖頭微笑,感慨如今的年輕人真是鬧騰有活力。

類似的一幕隔三差五在鬱府上演,眾人逐漸見怪不怪。

在屋中養了足足半個月,慕大老爺終於能勉強下地走動。

衛如流那邊忙了那麼久,該抄的官員都抄得差不多了,該清算下獄的官員也都清算下獄了,朝廷那邊也安排好了其他官員過來填補江南官場的空缺。

斬完最後一批人頭,衛如流宣布:「事情告一段落,我等是時候啟程回京了。」

聽到這話,揚州其他幸免於難的官員紛紛長舒口氣,當場喜形於色,恨不得回去放它個三天三夜的爆竹。

瘟神總算要走啦!!!

雖然心裡高興,但樣子還是得裝,在座官員們紛紛表露出不舍。

看著他們那副努力偽裝卻依舊高興得眉飛色舞的模樣,簡言之忍笑:「既然諸位如此不舍,不如……我們多留一段時間?」

剎那間,屋內陷入死寂。

許久,才有官員擦著汗道:「簡大人說笑了。」

衛如流端起茶盞,輕輕「嗬」了一聲。

***

簡言之憋笑憋了一路。

等到周圍沒外人了,他拍著衛如流的肩膀狂笑,眼淚險些飆出來。

「你是多不受歡迎啊。」

「你有沒有注意看那些人的表情,在知道你要回京後,那些老狐狸高興得表情都失控了。」

衛如流無情拍掉他的爪子:「難道你就很受歡迎?」

簡言之捂著受傷的心,笑不動了。

說得也是。

走了幾步,簡言之憂愁嘆氣,反思道:「我以前的人緣明明還可以,現在是不是跟你混久了,所以人緣也變差起來了。」

衛如流冷笑不語。

「算了,說回正事。」簡言之伸了個懶月要,問,「我們具體什麼時候啟程?」

「五天後。」

簡言之撓了撓頭,心情有些五味雜陳。

五天後就要回京了。

他從來沒離開過家這麼長時間,自然也是歸心似箭,但是想到馬上就要離開揚州,簡言之又難免惆悵。

衛如流看了一會兒,問:「你在想什麼?」

簡言之搖頭:「沒,我就是在想要給我爹娘帶什麼特產好。難得出一趟遠門。」

接下來兩天,簡言之表現得總有些心不在焉,做什麼事情都提不太起勁。

他的異常,就連素來粗心的鬱墨都注意到了。

這天傍晚,鬱墨趕跑不依不饒登門的媒婆後,來找簡言之:「你這兩天怎麼了?」

簡言之趴在窗台上,懶洋洋看著站在窗外的鬱墨。

她是匆匆趕來的,束起的高馬尾還在輕晃,眼眸明亮,怎麼看怎麼鮮活,灼灼若怒放的牡丹花。

簡言之抿了抿唇,鼓起勇氣問道:「鬱墨,我們算朋友嗎?」

「算啊。」

「那我回到京城後,你會給我寫信嗎?」

「不會。」

簡言之眼睛猛地瞪大,不高興道:「為什麼!」

鬱墨一手叉著月要,神氣笑道:「因為我也要去京城啊。你想找我玩,直接來我家找我不就好了?」

「什麼!」簡言之驚得險些跳腳,他磕巴道,「你說……你說你也要去京城?」

「是啊。」鬱墨笑著說,「你不知道嗎,我爹要去京城當官。」

鬱大老爺立了大功,恰好都察院的禦史有了空缺,他就升任去了都察院,過段時間要去京城就職。

鬱墨在揚州待膩了,決定也跟著進京,去京城玩一段時間。

簡言之暗暗捏了捏拳頭,也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懊惱。如果鬱墨也要跟著進京,那他這兩天瞎惆悵個什麼勁啊!

可惡,這麼重要的事情,衛如流居然沒有跟他說。

他的神色時而轉喜,時而轉惱,鬱墨瞅了一會兒,問道:「你還沒告訴我你這兩天怎麼了。」

「沒,沒,我這兩天沒什麼!」簡言之打開折扇,迅速晃了幾下,掩飾掉自己的心虛。

打發走鬱墨,簡言之氣勢洶洶殺去找衛如流。

衛如流正在忙著清點抄家得來的東西。

抄完這些官員的家,得來的現銀加起來比得過江南一地一整年的賦稅收入,由此可以想到販賣私鹽到底有多暴利。

聽到簡言之的發問,衛如流連眼神都沒施舍他一眼:「你問我了?」

簡言之咳了一聲:「好……好像沒有。但是……但是……」這家夥難道真沒看出來他那點兒小心思嗎?

衛如流終於停下翻看賬本的動作:「我也是聽你說才知道鬱墨要去京城。」

簡言之心下頓時一樂。

這麼說來,他知道這件事還不算遲。

在簡言之心滿意足準備離開時,他被衛如流叫住了。

兩本厚厚的賬本摔在他麵前。

「既然來了,那就一起看賬本吧。」

簡言之:「……」

唉,他真是何苦來哉。

看著賬冊上那一筆筆巨財,簡言之把一腔怒火都發泄在了罵貪官汙吏上,罵得那些在敲打算盤的小吏直手抖,罵得自己口乾舌燥,找了半天還找不到茶水潤喉。

婢女手忙腳亂奉上一杯茶,他接過就喝,燙得舌頭發麻,接下來處理賬本時再也蹦不出一個字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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