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第九十六章「不堪為人子不堪為人弟……(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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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不密則失臣,端王覺,那就是天意吧。

天意要亡容,要亡戾太。

他悄悄潛入禦書房,偷看了那封戰報,並將所有的軍事布防都背了來。

離開禦書房後,他將軍事布防默寫來,並找上了江時,讓江時把江安安排進虎賁軍裡。

充任運糧官的江安帶著軍事布防,運著糧草,抵達了平城,悄悄見到了北涼主將,獻上了這關係著六萬將士生死的書信。

之後,山海關慘敗,容滿門英烈背上汙名,六萬精銳馬革裹屍,大燕再驍勇善戰的虎賁軍。

張不在了,容不在了,慕自顧不暇,後,他和江時乘勝追擊,借著《桃花淵》這本話本,占據輿論優勢,生生將戾太逼到懸崖邊,使戾太走投路,站在祭壇之上、當著群臣的麵自盡,此保全妻兒。

事後,江一躍成為大燕第一,江時也步步高升,才四十歲就成為了吏部尚書。

而他,雖說有直接被冊封為儲君,但他投靠的勢力,比當初戾太投靠的勢力還大。

論是從身份還是從勢力來說,他都是有可能被冊封為儲君的王爺。

就這樣,他和江時踩著數人的血淚,用數庭的悲劇,累累血債成就了他們這十年的限風光。

*

端王心頭蔓上一絲絲後悔情緒。

他從來後悔過自己做的這些事情,他真正後悔的,是小瞧了衛如流。

被一條狗記恨了十年,都危險。

更何況盯著他的不是一條狗,是這位從記事起就開始展露天資的大侄。

這一刻,端王有再去看江時。

在這樣確鑿的鐵證麵前,任江時再智多近妖,也救不了他。

端王在看的,是皇後。

他的目光,殷切中帶著懇求,帶著害怕,還帶著依賴。

就像過去的每一次,他犯了錯,建元帝或者戾太要責罵他時,他都是這麼看著皇後,求皇後庇護他。

就像皇後意識到大兒的死,和小兒、江脫不了乾係時,他也是這麼看著皇後,逼皇後在一個已經死去的兒,及他和江之間做抉擇。

他利用這顆慈母之心,逃避了一次又一次的懲罰,

他利用這顆慈母之心掩飾自己弒兄的罪,逼皇後從此退居養心殿吃齋禮佛,不再過問後宮之事,也不肯再見他和江人。

而這次,在他倉惶狼狽之際,他還是像前一樣,看著皇後。

這十年裡,皇後蒼老了多。

後宮的女都擅長保養,看上去總會比際年齡要年輕上許多,皇後不是,她看起來甚至比建元帝還要年長上歲。

眼角皺紋橫生,鬢角頭發全白,歲月在她身上留殘忍而明顯的痕跡,隻有從堪稱完美的骨相去端詳,才能隱隱窺見她年輕時的姝麗。

許是察覺到端王的目光,皇後慢慢轉過頭,隔著虛空與他對視。

她眼眶通紅,眼神混濁,裡麵是顯而易見的哀傷。

也許從一開始,她教孩的方式就錯了。

她不該縱容,不該舍不狠手。

不然,她怎麼會養出,這麼狼心狗肺的兒。

身在皇,不是不能去爭那個位置,但手段怎麼能狠辣到毫人性可言。

「母後把教成了這副有擔當的模樣,是母後的錯。」

「母後會好好為自己的錯誤贖罪。」

「逃避了那麼久,如今該學會為自己的錯誤而承擔責任。」

混濁淚水奪眶而出,皇後慢慢抬起了自己的右手。

此時此刻,她終於流露出分母儀天的威儀。

「端王涉嫌勾結北涼謀害容國公,於山海關大戰的慘敗上負有不可推卸之責任,自即刻起,廢除他的爵位,將他打入天牢,待事情徹查清楚後,若其他疑,當自絕謝天!」

「不!」端王咆哮著,直接從座位上起身,大步皇後走去,帶倒了麵前的桌案。

桌案上擺著的茶具掀翻在地,淡紅色茶水潑在他的膝上。

可端王顧不上去擦拭,他盯著皇後,怒罵:「母後,瘋了!我現在是唯一的兒,要為了死去的皇兄也逼死我嗎!」

皇後仰著頭,笑出聲來,音色悲涼:「燃兒,逼死的人,是自己啊。」

一眾官員看著這對母的對峙,噤若寒蟬,恨自己長了雙有失聰的耳朵。

這對母決裂的話,是他們能聽的嗎!

端王覺自己辦和這個瘋女講理,他隻好看建元帝,哀求:「這件事若是傳出去,會是整個皇室的醜聞,母後可不顧及皇室的名聲,父皇,也不在乎嗎?」

「做出這些事情的時候,可曾在乎過皇室的名聲?」不等建元帝回答,衛如流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話音剛落,他的身形如鬼魅般迅速貼近端王,右腳抬起,踢端王的膝後,摁著端王的手臂扯拽,逼端王這位天潢貴胄直接摔跪在地,踉蹌之,若不是端王急忙用手掌撐了撐,上半邊身也要摔。

端王試圖掙脫衛如流的束縛,可他掙紮之,不僅有掙開,還被衛如流趁機又踹了腳。

劇痛蔓延,端王咬著牙根,有與衛如流計較,仰著臉望建元帝,高聲喊:「父皇!」

建元帝雙手攏在袖間,平靜:「太自盡後,朕曾給自己過一份罪己詔。天有錯該罰,皇犯,又為何不能與庶民同罪。」

端王目眥欲裂,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他似乎還想再說些什麼,衣領忽然被衛如流拽住。

衛如流扯著端王的領將他從地麵拖起,低頭俯視端王,冷笑著壓低聲音:「想死的人,不是我,是陛。」

端王茫然失神。

衛如流繼續:「一直都想殺了我,正巧,我也是,但我被貶為庶民,連京城都不能進,辦報復。」

「直到兩年前,陛派人來尋我,讓我調查私鹽案。」

「作為交易,他把刑獄司少卿的位置留給了我,並且默許我用刑獄司的力量調查十年前的真相。」

「謀害太,販賣私鹽,結黨營私,這些事情,陛還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千不該萬不該去勾結北涼,要不是陛有確鑿證據,他早就該對出手了。」

「他不確定朝中有多少人和有關係,乾脆就把絕對不可能幫的我調回了京城,由我來對付。」

說罷,衛如流輕輕鬆開了手。

兩年前,建元帝把他調回京城,也許有那麼兩三分原因是想彌補他,但大部分原因,是想借他的手,去查端王和江。

——大燕朝可出一個殺害兄長的皇帝,但絕不能有一個勾結外族的皇帝。

端王後摔去,砸在地上,渾身顫抖。

他想要反駁衛如流說的這些話。

可端王發現,自己反駁不了,一句話都反駁不了。

要是建元帝有疑心他,早就已經封他為太了,怎麼可能十年了,他還隻是個王爺。

刑部衙役小跑過來拖走端王時,他還一個勁搖著頭,嘴裡念叨著「不可能,不可能」。

衛如流拍了拍被扯出褶痕的囚服,直起身,視線刺江時。

那眼神仿佛在說:輪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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