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倔強(3)(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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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內沒有開燈,隻有外邊的路燈微微透來昏黃的光,他的輪廓一半在明一半在暗,看著她的眼神卻是那樣的認真。

徐知歲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在不自覺地加重,呼吸間也都是他的味道。

她捏了捏拳頭,也不打算繼續和他裝什麼客氣的老同學,乾脆把話挑明了,「你到底什麼意思?」

祁燃垂下眼眸,「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氣,氣我當年出國沒有告訴你,甚至在最後的那段時間還刻意避著你。關於這些,我也很後悔。如果當時能不那麼自負,或許後麵很多事情都會不一樣。」

「得知你家出事後,我嘗試了一切方法去找你,但因為各種原因,我的確不久之前才得知你的消息。很抱歉,你陪我度過最艱難的時光,我卻沒有在你最難過的時候陪在你的身邊。」

徐知歲怔怔地看著他,縫縫補補的心髒再次被剜了一刀。

她鈍鈍地想,哦,原來過去她的心意,她做的那些傻事,他並非全然不知啊……

她覺得鼻尖酸酸的,可眼睛澀得直疼。

「所以呢?你現在想回來拯救我了嗎?還是你覺得虧欠,良心不安?」

祁燃皺了皺眉,沉默地看著她的眼睛。

徐知歲閉開他的目光去看窗外。

是,她承認,最初的那些時候,她恨過他,怨過他。怨他為什麼在自己最艱難的時候一走了之,恨他為什麼對自己的處境不聞不問。

可更多時候,她還是會不爭氣地想他。

想他在身邊該多好,就算不能投進他懷裡崩潰大哭,至少遠遠看著他,自己就有了撐下去的動力。

可他就這樣悄無聲息地走了,不僅離開,還以最殘忍的方式帶走了她的信仰。

那麼多孤獨潦倒的夜晚,都是她一個人苦苦熬過來的,是她一個人!而他祁燃又在哪呢?

後來有一天,她忽然想開了,不就是寥寥幾十年嗎?沒有信仰又如何?孤魂野鬼又如何?就這樣過下去吧,一輩子或許沒有她想象的那麼長。

而就在她拚盡全力終於快要釋然的時候,他回來了,告訴她「抱歉,我來晚了」,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呀,如何能抵消她為他掉過的那些眼淚?

她慢慢鬆開了緊握的拳頭,目光空洞地望著前方,「祁燃,拜托你別把自己想的那麼偉大,你拯救不了我什麼,我也不需要你的拯救。你不用為當初決定出國的事情跟我道歉,每個人都有選擇自己前途的權利,而我不過是你抉擇下選擇舍棄的那一部分罷了,沒有什麼對與錯。」

祁燃說:「不是這樣的,當時發生了很多事情,我無法去和任何人講,更不敢給你什麼承諾。或許我這樣說你沒辦法理解,但當時一切都是未知的,我沒有把握一定會成功,也怕最後一無所有,什麼都給不了你。」

徐知歲笑了,她想到當時被他撕掉的那張紙條。

其實她要的從來就不是什麼承諾,無非「坦誠」二字,若他清清楚楚告訴自己出國的計劃,她或許不至於那麼傷心,再不濟,她還可以等。

可他偏偏選了最殘忍的方式去踐踏她的心意,讓她覺得自己的青春都餵了狗。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所以現在你成功了,就想回過頭來可憐曾圍在你身邊團團轉的流浪貓?可是你有沒有想過,流浪貓或許已經不需要你了。如你所見,我現在過得很好,你也不必為我曾經喜歡過你這樣事情感到愧疚。」

她的聲音帶著藏不住的顫音,臉隱在暗處,祁燃看不清她的情緒,他伸出手輕觸她的眼角,卻並未扌莫到眼淚。

「歲歲,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沒有……」

徐知歲一把拍開他的手,身子也往旁邊縮,像是怕極了他的觸碰。

「別說了,我現在很累,麻煩你開門讓我回家。」

祁燃看著她,握在方向盤上的手輕微顫抖著,「如果我不肯放你走呢?」

徐知歲回以冷笑,「別逼我叫保安。」

祁燃垂下頭去,片刻後徐知歲聽到車門解鎖的聲音。

她推門下車,毫不猶豫,害怕再晚一秒,自己好不容易築起的城牆就會因他而心軟倒塌。

她一直往前走,跨進小區大門,淡淡地和保安大叔打招呼。

路口轉彎,餘光下意識地往門口的方向瞥,那輛銀灰色奔馳還停在原地,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回到家裡,周韻還在等她吃飯,徐知歲沒什麼胃口,隻喝了兩碗湯就回房休息了。

或許是知道今晚注定失眠,睡覺前她吞了一整片安眠藥,又放了半個小時的催眠音樂,躺在床上昏昏沉沉失去了知覺。

如她所願,一夜無夢,隻不過醒來時,眼角潮濕,枕邊也濕了一大片。

後來幾天,徐知歲總能在下了班的單位門口看見那輛銀灰色奔馳。

他並不打擾她,徐知歲走路去地鐵站,他就遠遠跟著,她也裝作沒察覺。

下了地鐵之後,永遠有一輛轎車在出站口等候,打開大燈為她照亮漆黑的人行道。等她穿過馬路,順利進入小區,他便消失在夜色中。

徐知歲想,就讓他心血來潮吧,或許過幾天他覺得沒意思了,自己就消失了。然而,醫院裡那些關於他的議論也從未停止過。

某天中午,她在電梯口遇到了正好來找謝成業取東西的謝書毓,兩人好久沒見,就一起去職工食堂吃了個飯。

一段閒聊過後,謝書毓欲言又止地問:「徐醫生,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什麼事了?」

「啊?」徐知歲困惑,「怎麼說?」

「那天我在醫院門口遇見你就打了聲招呼,可你當時臉色不太好,像在走神,愣愣地就從我身邊擦過去了。」

「是嗎?」徐知歲乾笑,「可能是早上起早了,還沒睡醒,所以沒看到,不好意思啊。」

謝書毓有些擔憂地看著她:「是嗎?我上來的時候聽科室裡的劉醫生說,最近好像總有一輛車在你上下班的途中跟著你,你是不是遇到什麼事了?需不需要我幫忙?」

徐知歲這才發現,一切不過是她的自欺欺人,她刻意忽略祁燃的存在,卻忘了他這樣的人,不論走到哪裡,都是眾人矚目的焦點。

她插科打諢地將此事揭過,謝書毓也就沒再多說。

中午時間不多,兩人倉促地結束了這頓飯。分別前,謝書毓說:「食堂的飯菜實在不怎麼樣,有機會話我請你去外麵吃吧。或者去家裡,我媽嘮叨著好久沒見你了。」

徐知歲當然聽出了他的弦外之音,想了想,笑回:「好。」

周六晚上有同學聚會,徐知歲這天原本是休息的,但遇上祝醫生家中有急事,不得已和她調了班。

她想著聚會在晚上,下班趕過去應該也還來得及,就和秦頤說了聲,讓她下午來單位門口接她。

下午不忙,徐知歲研究了幾個病例,到了下班的點正準備收拾東西走人,馮蜜突然敲門進來,問:「徐醫生,有時間嗎?」

徐知歲將脫了一半的白大褂重新穿上,工牌也別回了月匈口,「有,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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