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最重要的小事(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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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燃的幾個紙箱子看著不大,抱在手裡還挺沉的。為了少跑幾趟,徐知歲一口氣將幾個大的搬進了電梯,剩下幾個小的由祁燃疊在行李箱上推進去。

站在嶄新的直達電梯裡,溫熱的暖氣灌進來,徐知歲解開外套,撩了一把黏在脖子上的長發,氣喘籲籲地說:「你們生意人是不是都這麼精打細算啊?我感覺我替你省了一筆搬家公司的錢。」

祁燃側頭想了想,認真地說:「嚴格意義上來說,我並不能算作真正的生意人,集團裡我負責技術研發,經營和發展方麵還是我爸在管理。」

「……?」

她是說生意的事嗎?她明明是在說搬家的事,是在說她被迫做苦力的事!

徐知歲一臉幽怨地看著他,冷笑兩聲,「哦,家裡有皇位繼承,了不起。」

「……」祁燃扌莫扌莫鼻子,噤聲。

電梯到達22層,徐知歲乾脆好人做到底,給他把幾個箱子送到門口。

祁燃在門鎖上輸入密碼的時候,她下意識背過身去,祁燃看了她一眼說:「你其實不用回避,門鎖的密碼和我的手機密碼都是一樣的。」

徐知歲抿了抿唇,心口不一地說:「你不用告訴我,萬一你家進小偷了,可別懷疑是我乾的。」

「怎麼會?」祁燃擰開門鎖。

門開之後,徐知歲把手裡的箱子放在玄關處,拍拍手,「那我先回去了,你自己注意背後的傷。」

「等等,」祁燃再次叫住了她,「要不要進去坐坐?喝口水也好,總不能白白讓你送我回來。」

「這……」徐知歲猶豫了,說實在的,她還挺想看看這個傳說中神秘的頂樓到底是個什麼模樣,不僅她好奇,這棟樓裡哪個人不好奇?

想了想,她裝作不情願地點了下頭,「好吧,正好我也口渴了。」

祁燃在鞋櫃處給她拿鞋,翻來翻去,除了助理帶來的還未摘標的新皮鞋,就隻有幾雙酒店式的一次性拖鞋。

他拿給徐知歲,語帶歉意地說:「不好意思,我這沒來過別人,你將就著穿。」

準確來說,他自己也是第一次進來,購房手續和一些生活用品的采購都是他托蒲新處理的。

徐知歲悶悶地應了聲,彎月要換鞋,正式走進客廳那一刻她其實是有一些失落的。

這房子的戶型的確不錯,雙層復式樓,旋轉式的樓梯,光線明亮,視野開闊,站在圓弧落地窗邊可以將好風景盡收眼底,不像她家的低樓層,放眼望去隻能看見對麵樓的廚房和陽台。

但這房子的裝修太過冷清,灰色係的簡歐風設計,有格調卻缺乏生活氣息。

不管是客廳廚房還是臥室,除了家具連件像樣的裝飾物也沒有,沙發邊還擺著一些未拆封的紙殼箱,像是不比他們早到多少。

徐知歲背著手去廚房轉了轉,望了眼空空如也的流理台,回頭遲疑地問:「你確定真的有水給我喝嗎?可你這裡沒有燒水壺也沒有飲水機。」

「稍等,我找一下。」祁燃把行李箱推去了臥室,片刻後又折了回來,打開冰箱,從裡邊拿出一瓶礦泉水,替她擰開,「給。」

「謝謝。」

徐知歲接水的同時掃了一眼他身後半開著的冰箱,和她想的一樣,也是空空盪盪什麼都沒有。

她想問他的晚飯該怎麼解決,話到嘴邊又收了回去,這不是她該關心的事。

房子也看了,水也喝了,她準備打道回府。祁燃沒有再留,送她道電梯口,囑咐她下樓小心,晚上早些休息。

電梯下降的時候,徐知歲看著頭頂跳躍的數字愣愣地發呆,以後就是鄰居了,低頭不見抬頭見,自己該怎麼跟他相處?

來到家門口,她習慣性地掏包扌莫鑰匙,一低頭,發現自己臂彎空空,一直挎在臂彎的包不見了。仔細回想了一會兒,應該是在祁燃家換鞋的時候放在鞋櫃了。

她暗罵自己怎麼粗心大意,這下好了,又得上去找他一次。

剛走到樓梯口,她扌莫到了口袋裡的手機,又想到了他那除了礦泉水一無所有的冰箱,心念一動,按了下樓的電梯。

……

提著從超市買來的滿滿一袋食材,徐知歲折回了自家樓下,按下電梯的時候心裡還在默默地想,這麼多東西應該夠他吃上一陣的,也算是他為她擋那一刀的補償了。

直達電梯需要戶主的門卡才能進入,徐知歲沒有門卡,隻能乘公共電梯到21樓,再走安全通道的樓梯上去。

盡管已經知道他的門鎖密碼,她還是規規矩矩地按了門鈴,這才是鄰裡間應該有的禮貌。

等了好一會兒也不見開門,正準備給祁燃打個電話,門後才傳來慢悠悠地腳步聲。

「那個,我的包忘在你家了,我來……呃,你在洗頭嗎?

祁燃一身居家打扮站在門後,短發濕漉漉的,水流順著他的臉頰滑至下顎,再到脖頸,最終消失在半開的衣領以下……

徐知歲目光一燙,匆匆挪開了眼。

祁燃對她的去而復返沒有表現出絲毫的疑惑和不解,而是非常自然地再次給她拿了雙拖鞋,示意她進來。

「你來的正好,我手舉不起來,過來幫我一下。」

「……」

徐知歲的思維一時沒跟上,怔怔站在原地,他走回浴室的半路回頭加了句:「地上有水,小心滑。」

他背上有傷,胳膊抬不起來,徐知歲可以想象他剛才沖水時的窘迫和艱辛,既然來都來了,幫他一下也無所謂。

她換鞋走了進去,祁燃在水池邊調試水溫,見她過來才把花灑遞過去,彎下月要說:「幫我拿一下謝謝。」

徐知歲一言不發地照做,後知後覺地發現多少有些不對勁。

獨居男人的家,逼仄的浴室,她舉著花灑幫他洗頭……

這樣的場景不僅怪異而且過分曖昧,這讓她聯想到了徐建明還在世的時候,爸爸也是經常這樣給媽媽洗頭的。

祁燃自然是沒有察覺到她的心不在焉的,兀自擠了洗發水在頭上打泡沫,「對了,你剛才說你什麼東西沒拿?」

「包,我的背包。」

「那個,應該就在門口,你等會兒出去的時候找找。」

「嗯,好。我給你帶了些食材上來,你一會兒記得放冰箱。」

「哪?沒看見。」

「沒看見嗎?就給你放在外麵桌上了。」

徐知歲朝著外頭隨手一指,目光從祁燃的後腦勺挪開,卻不想這一動另一隻手上的花灑也跟著歪了,水流一偏,如數澆在了祁燃的後背,絲質的睡衣濕了個透徹。

祁燃嘶了一聲,關掉花灑,僵著脊背轉過身,又無奈又好笑地看著她,「你是想順帶讓我洗個澡嗎?」

「……」徐知歲尷尬到頭皮發麻,連忙扯了架子上的毛巾給他擦拭,「對不起啊,我一下沒注意。」

祁燃三兩下擦乾了頭發,慢慢直起身子,僵硬地動了動胳膊,皺眉道:「水好像滲進紗布了,傷口有點疼。」

「那怎麼辦?」徐知歲懊惱不已,她怎麼能犯這麼低級的錯誤。

「大概要換個紗布重新上藥了。」

「……」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祁燃轉身去臥室拿藥和紗布的時候,嘴角很輕地牽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如願以償的狡黠,很快又掩了下去,快到讓她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

祁燃拿著東西回到了客廳,「那就麻煩你了。」

徐知歲眨眨眼,「我幫你換藥?」

「不然呢?你覺得我一個人能夠完成嗎?」

「……」

祁燃坐去沙發,慢騰騰地開始解上衣的扣子,後背被打濕了大半,貼在身上又冷又濕,很不舒服。

肩上是厚厚一層紗布,繩結係在後方,他嘗試伸手觸碰,皆以失敗告終。他嘆了口氣,像是逼不得已,「歲歲,過來幫我一下。」

作為害他換藥的罪魁禍首,徐知歲知道自己沒有說不的權利,內心掙紮了片刻,硬著頭皮走過去解開了那個繩結,一圈圈將潮濕的紗布從他身上拆下來。

這也是她第一次直視他的傷口,斜斜的一條,足有成年男人巴掌那麼長,三十餘道縫針如細長的蜈蚣讓人感到不適。

但更多的,是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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