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時光機(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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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到年底,工作總是超乎尋常的多,徐知歲盡可能地讓自己變得忙碌,這樣她就沒有時間去想一些有的沒的。

祁燃那天說的話猶在耳邊,可他們心裡都很明白重新開始隻是一種假設,心中的怨懟不會因此抵消。

即便是因為太愛而強行在一起,橫在他們之間的問題還在,終有一天會爆發。

那天之後,徐知歲有意無意地躲著祁燃,她太需要一個清靜的空間去理清自己的思緒,去想明白自己要的到底是什麼。

接受祁燃,她是否甘心?放棄他,她又是否能承受此生沒有與所愛之人在一起的遺憾?

或許隻有時間才能給她答案,而在此之前她不想見到祁燃,和他在某個問題上作反復無味地爭吵。

祁燃仿佛也明白她的心思,一連幾天沒有出現打擾,徐知歲還是聽馮蜜提起才得知他周二來醫院拆了線,全門診部閒著的小護士都跑去花癡他。

馮蜜一本正經地拍拍徐知歲的肩膀說:「徐醫生,你要有點危機感,這麼好的男人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了!」

徐知歲瞥了她一眼,將她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揮了下去,「你覺得他好,那讓給你好了?」

馮蜜頭搖得撥浪鼓似的,「別別,千萬別,我有我們家宋隊長就夠了。」

「……」

自從馮蜜看上了宋硯,這姑娘十句話裡有五句都是「我們家宋隊長」。

然而據徐知歲了解,兩人並無實質性進展,基於宋硯的工作性質特殊,手機常常不在身上,加了微信到現在,他們聊天不過寥寥幾次,更別提見麵了。

可馮蜜這姑娘對宋硯有種盲目的熱忱,隻是在電梯口匆匆瞥了一眼就輕易把自己陷進去了,每天守著手機等宋硯的消息,言語間更是自動將自己歸為軍人家屬了。

徐知歲嚴重懷疑她是被近幾年的韓劇荼毒太深,整天沉浸在自己對愛情的美好幻想中。

可更多的時候,她發現自己深深羨慕著這個敢愛敢恨的小姑娘,愛一個人就傾盡所有,不去計較得失,不必瞻前顧後,在她身上徐知歲總能看到自己當年的影子。

而這影子,也正是她如今所懷念的。

……

周四中午,吃過盒飯,趁著下午門診還未開始,徐知歲抓緊時間整理著手上的病例。

忙碌之中,有人叩響了她辦公室的門,抬眸一瞧,裴子熠站在門邊對她會心一笑,「在忙嗎?」

徐知歲停了手上打字的動作,彎了彎唇角,「還行,就幾個病例,有事嗎?」

裴子熠晃了晃手裡握著的兩個紙杯子,「要不要一起喝杯咖啡?」

徐知歲想了一下,放下手裡的鋼筆,「好。」

不知道是工作太忙還是別的什麼原因,裴子熠這段時間很少出現在她麵前,上次見麵還是在祁燃的病房門口,她來探病,他正要離開,兩人匆匆打了個招呼。

徐知歲想,這樣的疏遠或許是好的,裴子熠想要的那個答案,她大概永遠給不了他,既然如此何必再給他一些無謂的希望。

站在視野開闊的陽台,涼風吹得人清醒許多,裴子熠雙肘微屈撐在欄杆上,側頭深深地看著徐知歲。

徐知歲撓了撓自己的臉頰,有些怪不自在的,「乾嘛這麼看著我?我臉上有髒東西?」

裴子熠笑而不答,收回目光,喝了口咖啡問:「祁燃的傷恢復得怎麼樣了?算日子應該快好了吧。」

徐知歲抿了抿唇,「應該吧,他前天來拆線了。」

「那挺好。」

裴子熠語氣淡淡,表情也若有所思,徐知歲猜想他有別的什麼話要說,於是並不言語,沉默地靜候著。

許久之後,裴子熠終於開口:「其實我今天來,是想跟你告別的。」

「告別?」徐知歲目露驚訝,「你要去哪?」

裴子熠笑笑,語氣依舊懶洋洋的,「加拿大?或者隻是回市九院上班?我還沒想好。我導師幫我爭取了一個公派學習的名額,他說這是一次難得的學習機會。可我爸媽不願意我漂太遠,他們更希望我回市九院走他們鋪好的莊康大道。這幾天為這事吵來吵去,我頭都快炸了。」

「去加拿大的話要學習多久?」

「一年或者兩年吧,目前不好說。」

「那你自己怎麼想?」徐知歲攪著手裡的咖啡問。

「我的想法其實很簡單,如果你不希望我走,那我就留下來。」

裴子熠轉頭看著她,眼裡是從未有過的認真和孤注一擲。有些事心裡早已有了答案,但又不甘心就這麼離開,他想再試一次,哪怕她流露出一點兒不舍,他都願意留在這,為了她而繼續犯傻。

可徐知歲隻是沉默,好一會兒才抬起頭來,聲音溫柔地說:「子熠,不論你做什麼選擇,出發點應該永遠都是為你自己,你不必為任何人停留。我們同學一場,後來又成了同事,我是真心祝福你前程似錦。」

「……」裴子熠嘴角漸漸勾起一絲苦澀,「這就是你的回答嗎?從頭到尾都不肯給我一點希望的回答。」

「對不起。」徐知歲垂下頭去。

「你知道我想聽的不是這個。他就那麼好嗎?即便過了那麼久,你的選擇依然是他。」

徐知歲咬唇不語,就當這是她的選擇吧。

口袋裡的手機震動個不停,馮蜜催她回去接診,徐知歲拿出來看了眼,對裴子熠說:「抱歉,我先走了。」

「我再問你最後一個問題。」裴子熠對著她的背影喊。

徐知歲定住了腳步,卻沒有回頭,裴子熠說:「如果當初是我先認識你,我和祁燃公平競爭,你會不會給我一個機會?」

「我不知道。」

裴子熠絕望地閉上眼睛。

-

這天之後,徐知歲再沒有見過裴子熠,她從消息靈通的護士那裡聽說裴子熠向院裡遞交了辭呈,具體去了哪裡,誰也說不清楚。

對於他的離開,徐知歲心中並非全無遺憾的,然而她無法給他想要的回應,對於他們而言,這就是最好的結局。

周五晚上,徐知歲回到家,意外發現那輛消失許久的布加迪重新停回了它原本的位置。

先前的刮痕得到修補,車身也煥然一新,應當是去做過一次價值不菲的保養。

徐知歲默默舒了一口氣,心想等了這麼久肉球都沒有被抓去興師問罪,祁燃應該不是打算追究這件事了。

可當她來到自家門口,那個手挽西裝徘徊在樓道裡的男人不是祁燃又是誰?

徐知歲還未靠近,就聞到了他身上淡淡的酒氣,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同學聚會那晚,他就是這樣借著酒勁闖到了她家門口,然後奪走了她的初口勿!

莫非就因為自己這幾日的冷落,他又想故技重施?

「不要臉。」徐知歲在心底暗暗罵了句。

聽見腳步聲,祁燃回過頭來,挑眉一笑,「回來了?」

見他邁開步子朝自己走來,徐知歲肩膀一縮,下意識退後兩步,「停!你站那別動!有什麼話好好說,別動手動腳的。」

「……」祁燃看看她,又看看自己的腳尖,目光由最初的茫然變成了心領神會的了然。他搖頭失笑,「你把我當什麼人了?」

徐知歲默默翻了白眼,捂著嘴嘟囔:「還能當什麼,衣冠禽獸唄。」

「什麼?」

「沒什麼。」徐知歲正了正肩上的包,又恢復了那副淡淡的樣子,「你又喝酒了?」

「嗯,工作上有應酬,喝了一點。」

「哦,那你來這乾嘛,找我有事嗎?」

「有。」祁燃走了過來,打開手機,翻到微信頁麵,「這隻貓你見過嗎?」

屏幕停留在業主群的某段聊天記錄,徐知歲發了張小貓的照片,艾特所有人問有沒有誰家寵物走丟了。

心裡咯噔一下,下意識捂緊錢包。

完了,終於還是來興師問罪了。

見她麵色訕訕的,祁燃說:「這是我的貓,它走丟了。」

「?」徐知歲詫異,一雙眼睛瞪得滾圓,「你的貓?走丟了?」

「是。」祁燃說:「它叫保時捷,剛開始搬家的時候把它帶過來了,後來因為住院疏於照顧,不小心讓它跑了出來。我在群裡看到了你發的尋貓啟事,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它應該是在你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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