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時光機(3)(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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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到春節,帝都總是格外寧靜和空曠,在外打拚的上班族們回了家鄉,道路上幾乎不見行人,隻有零零散散幾家便利店還開著。

這個時候,延西街的熱鬧顯得與外界格格不入。

這一帶是帝都有名的酒吧街,祁燃停好車,在服務生的引領下推開「tet」的大門,迎接他的是舞池震耳欲聾音樂和頭頂光束交錯的彩燈,他皺了皺眉,好一會兒才適應這樣吵鬧的環境。

在台階上定足張望了一會兒,祁燃看見了坐在吧台邊向他招手示意的裴子熠,目光一沉,走了過去。

「來的還挺快。」

裴子熠將一杯加了冰塊的威士忌推到祁燃麵前,祁燃接過說了聲謝謝,卻沒有喝的意思,大年三十不好找代駕,即便路上車輛不多,酒駕也不是他的作風。

他放下酒杯,目光淺淺掃過舞池裡搖晃的紅男綠女,裴子熠笑了,「是不是沒想到除夕夜還有這麼多人來酒吧?」

祁燃說:「我以為至少在除夕這一天,酒吧的生意不會太好。」

「正常人誰除夕來酒吧啊,不過都是有家不能回或者孤苦伶仃的可憐人罷了。」裴子熠將杯裡剩下的一口酒飲盡,挑挑眉梢,示意調酒師再給他續一杯。

祁燃看著他,「那你呢,屬於哪一類?和伯父伯母吵架了?」

裴子熠晃動著手裡的杯子,沉吟:「差不多吧,可能在他們眼裡我永遠都是一個不讓他們省心的兒子,不論是事業還是情感,總是一意孤行。」

祁燃沉了一口氣,「這次又是因為什麼?」

「我聽從了導師的建議,申請了去加拿大學習,他們氣得不輕,年夜飯還沒吃完就直接將我趕了出來。」

裴子熠其實是可以理解他父母的心情的,二老已過半百,就隻有他這麼一個兒子,自然是希望他可以留在身邊,事業家庭雙雙穩定下來。

可裴子熠自己卻覺得出國學習和完成父母心願兩者之間並不沖突,他隻是出去深造兩年,又不是不回來,兩年後照樣可以回市九院上班繼承他媽媽的衣缽。

隻不過現在,他太需要換一個新的環境,去遺忘和想通一些事情。

祁燃說:「你下定決心要走了?」

「是啊,春節一過就走。」裴子熠放在酒杯,「好了,不說這個,我今天叫你出來,是有件事要告訴你。」

「什麼?」

裴子熠展開皮夾,從內層拿出一張紙條,推到祁燃手邊,「你先看看這個。」

祁燃拿起那張被疊成豆腐塊的紙條,紙身有明顯的褶皺痕跡,邊緣起了毛邊,應當是存放許久了。

他緩緩打開,酒吧裡斑駁閃爍的燈光從紙上滑過,晃得人眼花繚亂,好一會兒才看清紙條上有他熟悉的青澀字跡——

「祁燃5號是我生日,能請你吃蛋糕嗎?正好,我有些話想對你說。5號下午1點,我在學校旁邊的遇見餐廳等你,不見不散。」

落筆——徐知歲。

祁燃愕然看向裴子熠,「這是……」

裴子熠喝了口酒,眼底有太多復雜的情緒,「這是咱們班解散那天她往你書裡塞的紙條,我當時不想你看見,偷偷用一張畫了鬼臉的廢紙給她換了出來。後來那張紙條被你隨手撕了,而她傻傻的在餐廳裡等了你一個下午。大概就像殺人凶手總是喜歡隱藏凶器而不是消毀凶器,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一直將這張字條小心保留著,現在物歸原主,希望不算太晚。」

祁燃聽著,隻覺得全身血液都在往腦子裡湧,時隔太多年,他根本不記得自己曾經翻到過什麼字條。可一想到歲歲曾經那麼絕望地等過他,心髒就不可控製地抽痛。

「裴子熠!你知不知自己做了什麼?!」祁燃揪起他的衣領,將他抵在吧台上,手背和脖頸隱約可見青筋。

裴子熠被撞得悶哼一聲,月要間傳來的疼痛使他蹙起了眉,可他沒有反抗,心底反而鬆了口氣,就像一個罪惡深重的人終於迎來法官的宣判。

「我當然知道,可愛一個人本來就是自私的。我不敢讓你看到這張紙條,因為我知道隻要你看見,你一定會去找她。

如果你也知道她是那麼的愛你,你或許就會動搖離開的決心的對不對?所以我害怕,我動了手腳,我想你反正就要離開了,何必又再去招惹她呢?說不定等你走了,她慢慢就忘了你,然後就能看見我的好。」

祁燃冷冷看著他,手上的力道卻漸漸鬆了,「你的愛不是自私,是自卑!」

「你說的沒錯,我是自卑,因為你才是住在她心裡的那個人,所以不管我怎麼努力她就是看不見我。你走以後,她家出事,她寧願一個人默默扛著也不願意回頭看看我。

讀大學那幾年,我以為自己能順利把她忘了,我交過兩個女朋友,可隻有我自己知道,每一個身上都有她的影子。

三年前重新遇到她的時候,你不知道我有多高興,我不顧所有人的反對去了長濟。

可她呢,她刻意躲著我,寧願去考慮一個對她毫無感情可言的謝書毓也沒想過接受我。那種感覺有多絕望,你可能永遠不會懂。」

祁燃說:「那現在呢?你為什麼突然選擇告訴我真相?」

「因為我認輸了。」裴子熠苦笑,「隻要你一出現,我就滿盤皆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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