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設法逃跑(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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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芸生帶著侍女過來,捧著她親手熬的湯藥,笑嘻嘻地與封君揚說道:「表哥,這可是我親手給你熬的,你嘗嘗,味道是不是比順平熬的要好許多?」

同一個方子熬出來的湯藥,不管是誰熬的,味道能差到哪裡去,她這樣說分明是為了哄封君揚吃藥。封君揚不忍拒絕她的好意,接過藥碗將藥喝了,說道:「是比順平熬的好些。」

得他誇獎,芸生一時得意忘形,便不小心說出了實話:「那是,我不眨眼地看著她們熬的,火候掌握得最好!」

封君揚聽了不覺微微勾了勾嘴角。瞧他這樣,順平便跟著湊趣,忙在一旁清嗓子,向著芸生猛使眼色。芸生瞧得奇怪,問他道:「順平,你要與我說什麼?直說便是,表哥又不是外人。」

順平聞言故意苦著臉答道:「芸生小姐,您剛才還和世子爺說那藥是您親手熬的,怎的又成了不眨眼地瞧著她們熬的了?」

芸生愣了一愣,忙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向著封君揚訕訕笑道:「呀,不小心說漏了。」

封君揚笑笑:「沒事,能得你大小姐看著熬藥,這已是十分不易了。」

芸生見他露了笑容,心中十分歡喜,話就更多了起來,與封君揚直閒扯了小半個時辰,從青州一路說到了盛都,直到外麵天色黑透,才帶著侍女離去。順平替封君揚送了芸生出門,再轉回來卻瞧見封君揚眉眼陰沉,麵上的笑容早已散盡。他心中正暗自忐忑,就聽得封君揚淡淡吩咐道:「去門外跪上一個時辰再進來。」

順平不敢違他命令,連問一聲為什麼都不敢,低頭出了房門在廊下跪下,直到跪足了一個時辰,才小心地進了屋內,卻垂著眼眸看也不敢看封君揚一眼。

封君揚問道:「可知哪裡錯了?」

順平復又跪下,小聲答道:「小的自作聰明了。」

封君揚冷聲道:「你是跟在我身邊的,是我親信中的親信,若是連我的心思都猜不到,還怎麼給我做心腹?」

順平嚇得忙伏在了地上:「世子爺,小的知錯了。」

過了好一會兒,才聽得封君揚淡淡說道:「起來吧。」

順平忙小心地爬起身來,垂手立了片刻,瞧封君揚沒有別的吩咐,便躬著身子小心地退了出去。一出得房門,他才暗暗地鬆了口氣,招手叫了別的小廝過來在廊下聽封君揚使喚,自己則親自快步往辰年的住處去了。

與封君揚院子裡的燈火通明相比,辰年的小院裡要昏暗了許多,除了院門處亮的那兩盞燈籠,院內房中竟俱是漆黑一片。新換來的侍女從院內輕步迎了過來,向著順平屈膝福了一福,輕聲喚道:「平爺。」

昨夜,辰年身邊的兩個侍女就已經全都換去,現在這侍女是順平親自安排的,說是侍女,實則是王府培養的暗衛,都有著功夫在身。順平看一眼正房方向,低聲問她道:「如何?」

侍女答道:「晚飯倒是肯吃了,飯後還在院中走了兩圈,隻是仍不肯叫人進去伺候。」

順平點點頭,想了想,又交代道:「好好看著,絕不能有半點輕慢,若有事速去報我。」

侍女恭聲應下了,順平才又回了封君揚處,不等他詢問,小心翼翼地將辰年處的情況細細說給他聽了。封君揚的臉色這才略略緩和了些,向他揮了下手:「知道了,下去吧。」

順平出了門來就抹了把冷汗,私下裡見到鄭綸,不禁感慨道:「那位爺是真的把謝姑娘放心尖上了,容不得旁人有半點慢待,若不是身份實在相差太大,沒準真能不管不顧地娶了回來做世子妃。可偏偏那謝姑娘平日裡看著隨和,狠上來卻是半點不心軟,就直接亮刀子往那位爺身上紮。唉,就這個脾氣,你且等著看吧,就是芸生小姐容得下她,待回了王府,也少不了要鬧事。」

鄭綸濃眉緊皺,沉默了半晌,才低低地說了一句:「我隻是替芸生小姐不平。」

順平聞言不覺多看了鄭綸一眼,張了張嘴卻又把話壓下了,想了想,轉而低聲說道:「我給你透個話,我瞧著世子爺的意思是要留你在青州,不叫你隨著去盛都。」

「留在青州?」鄭綸有些驚訝,他身為封君揚的侍衛統領,理應跟在封君揚身邊的,怎能把他留在青州?

順平說道:「楊成身死飛龍陘,雖說是把帽子都扣在了清風寨的頭上,可靖陽張家又不是傻子,怎會看不透這些事情?他們必然不肯善罷甘休的。世子爺去盛都也是為了解決此事,想把青州的歸屬敲成板上釘釘的事情。青州這裡他不放心,定要留下親信在青州,明著說是協助薛盛英掌兵,實際上也是為了控製他。」

鄭綸緩緩地點了點頭:「我知。」

順平瞧他模樣,卻湊到他身邊低聲道:「你不知。」

鄭綸疑惑地看他。

順平走到門口,小心地瞥一眼門外,見四處並無其他身影,這才關了門轉回身來與鄭綸低聲說道:「看在我們多年來風雨裡一同闖過來的分上,此話我與你隻說一次,你聽得進去便聽,聽不進去便罷。鄭綸,你若留在青州為將,自此以後便與我不同。你是外將,將來更會是世子爺的股肱之臣,萬萬不可再說什麼替誰抱不平的話。我是世子爺的奴才,隻要是貼身伺候他,以後就免不了要與他的後院打交道,縱使有點差錯,世子爺也能容我。可你不一樣,你的主子就隻能是世子爺一人,不管是芸生小姐還是謝姑娘,都和你無關。不管你對芸生小姐生過什麼樣的心思——」

「順平!」鄭綸惱怒地打斷了順平的話,急聲道,「你胡說些什麼!我何曾對芸生小姐生過什麼心思!」

「沒有最好!」順平微笑著安撫下他,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就憑咱們世子爺的雄心大誌,你日後少不了也要跟著飛黃騰達,風光還在後麵。」

鄭綸麵上卻是不見絲毫喜色,隻是抿著嘴角不語。順平見此便輕輕地嘆息了一聲,再未勸他,替他帶上門出去了。鄭綸卻是半宿無眠,快五更時才長長地吐了口氣,把心中一乾雜念全都摒除了,倒在床上扯了被子蒙上頭呼呼大睡。

街麵上隱約傳來一快四慢的更鼓聲,時辰不過剛剛寅初,各處的奴仆便已開始準備起身,熬了一宿的值夜人卻是到了最為困乏的時候。辰年養精蓄銳了大半夜,等的便是這一刻,她悄無聲息地從床上起身,輕手輕腳地走向門口,誰知剛剛打開房門,候在廊下的侍女已迎上前來,低眉順目地問道:「姑娘可是有什麼吩咐?」

辰年手扶著門框站了片刻,才冷聲說道:「沒有。」

她說完徑自出了房門去院子裡打拳。那侍女見狀也不上前,隻準備了清水與帕子等物在一旁候著,等辰年一套拳打完,便十分有眼色地捧上了濕帕子過來。辰年接過帕子擦拭了一下額頭的汗珠,隨意地瞥了那侍女一眼,問她道:「你會武?」

那侍女隻略略遲疑了一下,便謙遜地應道:「隻會些粗淺的功夫。」

「好。」辰年將帕子擲進水盆裡,往後退了兩步,說道,「來,陪我過幾招。」

那侍女尚在猶豫,辰年卻是利落地抱拳於左月匈前往外推出,隨之便毫不客氣地出拳攻向她的麵門。那侍女忙側身躲避,下意識地伸手將辰年的手臂格開,另一隻手卻斜探向辰年肋下空當。辰年一笑,回拳來擋,眨眼間,兩人手上便已連過了幾招。

辰年有心試探她的功夫,出招皆又疾又狠,全不留情。那侍女失了先機,卻很快就鎮定下來,將辰年攻過來的招式一一化解,防守得滴水不漏。又過了二三十招,辰年心中已是有數,便率先收了拳向後躍開,說道:「不打了,我打不過你。」

侍女生怕惹辰年不悅,忙向她賠罪,辰年卻是不在意地說道:「是我技不如人,和你沒有關係。」

侍女瞧著辰年的神色不像是惱怒的模樣,才稍稍放下心來,回身端水過來伺候辰年梳洗。待吃過早飯,順平又偷偷過來了,他本想著把侍女叫出去問話,不想卻被辰年瞧到了,叫了過去。

順平隻好走上前來,恭敬地叫了一聲「謝姑娘」。

辰年看他兩眼,沉默片刻才出聲問道:「你家世子爺可有交代過我能不能見陸驍?」

順平聽了這話隻覺頭大,暗道:姑奶奶你可真會給我出難題,你讓我怎麼答你?這事還用世子爺交代嗎?你倆現在都僵成這個樣子了,你還去見陸驍,你是生怕不能氣得世子爺吐血吧?順平這裡腹誹了幾句,才低順著眉眼答辰年道:「世子爺自昨日回去了就一直昏睡,還沒來得及交代小的這些。」

辰年微微挑眉,麵上露出些許意外,問道:「一直昏睡?」

順平立刻苦下了臉,點頭道:「您也知道,自從山裡回來世子爺的身體就一直不大好,這回傷的雖不是要害,失血卻不少,郎中給他開了補血的藥方,偏他又不肯用,小的勸了也不肯聽。昨日裡那麼老遠的路,他非要走著來,結果腿上的傷口又迸裂了,回去又流了許多的血……」

順平嘀嘀咕咕地念叨了許久,把封君揚的情形描述得那叫一個慘不忍睹。

這般手段若是用在別人身上許是有用,可眼下對辰年用此招可是大錯特錯了。她之前是被「情」字障目,所以才會受了封君揚的欺瞞哄騙,此時人既然清醒過來,順平這些話又如何能糊弄了她!辰年看出順平是有意誇大好教她心軟,想了一想後索性將計就計,陪著他做起戲來。

順平一直暗中觀察著辰年的神情,瞧她聽著聽著就皺起了眉頭,忙又偷偷掐了自己大腿一把,紅著眼圈說道:「小的早上來的時候,世子爺還有些犯迷糊呢,隻催著小的過來和姑娘說不許貪涼,練完功從外麵進來要歇上一會兒才可吃那些冰鎮的東西。」

辰年的目光有些呆愣,過了好一會兒才醒過神來,說道:「他不喝藥,你捏著他的鼻子硬灌下去就是了,反正他也糊塗著,事後他若問,你死不承認就是了。」

順平暗道:快拉倒吧,你要去灌自然是沒事,可我要是敢這樣做,他事後定會扒了我的皮,連問都不帶問一下的。他雖這樣想著,臉上卻是現出遲疑之色,說道:「要不小的回去試試?」

辰年似是忘了要見陸驍之事,隻擺手催促順平:「快去,快去。」

順平得了她這話忙轉身小跑著回了封君揚的院子。

封君揚剛喝過湯藥,正歪在榻上看薛盛英軍送來的軍報,聽過順平的稟報,順手就將手中的玉把件向他身上砸了過去,輕聲斥道:「滿嘴的胡說八道!」

順平忙雙手接了那玉把件,嬉皮笑臉地說道:「小的謝世子爺賞。」

封君揚瞪他一眼,自己卻又忍不住先彎了嘴角,問他:「她果真是這樣說的?」

順平嘿嘿笑著將那玉把件揣進懷中,答道:「世子爺不知道,小的一說世子爺失血過多昏迷不醒,謝姑娘眼神都呆愣了,再聽說世子爺不肯吃藥,便叫小的捏著您的鼻子往下灌,還囑咐小的不用怕,事後您要問起,死不承認就是了。」

這樣無賴的話還真是隻有辰年才能講得出來,封君揚嘴角上揚的弧度不禁又大了些,過了一會兒,才又問順平道:「她說要見陸驍?」

順平點了點頭,回道:「謝姑娘一開始是這樣說的,後來聽小的說了世子爺的傷勢,就沒再提這事,像是一時忘了。」

封君揚下意識地抬手扌莫了下肩頭傷處,稍稍沉默了片刻,吩咐順平道:「你去將陸驍請到我這裡來,就說我有事與他商量。」

順平忙出去請陸驍。過不得一會兒,陸驍跟著順平過來,進門見隻封君揚一個,奇怪地問道:「我還當又是謝辰年唬我,不想真的是你,說吧,找我有什麼事?」

封君揚坐在榻上微微欠了欠身,向陸驍歉意地笑笑,說道:「我腿上不方便,就不起來迎你了,隨意坐吧。」

陸驍從不講究這些,扯過把椅子在封君揚對麵坐下了,聞到空氣中隱隱帶有血腥之氣,便問道:「你受傷了?」

封君揚先揮手斥退了順平,才淡淡說道:「不礙事,隻是些皮肉傷。」

陸驍記起前天夜裡府中是稍稍亂了一陣,他聽見動靜還出來瞧了瞧,聽順平說沒事便回去了。眼下見封君揚竟受了傷,他有些詫異地問封君揚道:「是前天夜裡的刺客傷的?可當時順平說沒事啊,怎會還傷到了你?謝辰年呢?她沒事吧?」

封君揚微笑著搖了搖頭:「辰年無事。」

陸驍這才輕輕地「哦」了一聲,放下心來。

封君揚看陸驍兩眼,遲疑了一下,才又緩緩說道:「其實,我這傷是辰年刺傷的。」

陸驍聞言愣了一愣,抬眼看向封君揚,愕然問道:「你們怎的打起來了?」

封君揚輕輕嘆了口氣,將辰年遭人設計誤信他要另娶別人的事情虛虛實實地與陸驍說了說,掩下了他確要娶芸生的實情不提,隻說辰年誤會他又不肯聽他解釋,又說道:「陸兄,我不怕你笑話,我真是不知該拿辰年如何是好,她的脾氣上來又狠又倔,連話都不肯聽我說一句,捅了我兩刀就要跑。我實在無法,隻好叫人將她暫時拘在了院子裡。」

陸驍聽完一副頭大模樣,忙推托道:「你與我說這些可沒用,我對謝辰年也怵頭得緊,再說就是我去勸她,她也聽不進去。」

「我不是要陸兄去勸她,我隻是……」封君揚輕輕抿了抿唇,有些苦惱地說道,「怕她會為著與我賭氣而要陸兄帶她走,她是小孩子脾氣,又在氣頭上,沒有什麼事是她做不出來的。若是她義父在這裡,我還可以請他出麵約束一下辰年,可眼下又尋不到穆先生。辰年若是非要走,我雖可強行攔下她,可畢竟算不得名正言順。唉,我實在是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陸驍瞧封君揚這般模樣,麵上忍不住露出些同情之色,想了想說道:「眼下你也隻能先把她看好了,等過些日子她氣消了,你再慢慢哄她吧。」

封君揚皺眉嘆息一聲,道:「也隻能如此了。」他停了一停,又抬眼看向陸驍,問道,「陸兄可要過去瞧一瞧辰年,她剛才還鬧著要見你。」

陸驍連忙擺手道:「算了,不去了,沒準就是你猜的那樣,叫我同她一起離開青州。」

不想封君揚卻堅持,慢慢從榻上起身,說道:「去吧,我送陸兄過去。」

陸驍拗不過他,隻得跟著他一同去了辰年的小院子,果見院外的守衛比之前要森嚴許多。封君揚在院外停下步子,與陸驍說道:「辰年還在氣頭上,我就不進去見她了,就叫順平送陸兄進去吧。」

陸驍點點頭,隨著順平一同進了辰年的院子。

辰年之前說要見陸驍隻是試探,不想順平竟然真的將陸驍帶來。她有些驚訝地看了順平一眼,瞧他仍是一副低眉順目的模樣,也瞧不出什麼端倪,她想了一想,便冷著臉說道:「順平,你先出去,我有話要與陸驍說。」

順平恭敬地應了一聲,竟真的退出了屋外。辰年大奇,忙小心地將陸驍拉到一邊,低聲問道:「怎麼回事?他們怎麼會這樣容易就放你進來見我?」

陸驍反問道:「他們為什麼不放我進來見你?」

辰年不由得擰了擰眉頭,斜了一眼陸驍,又問道:「是你主動要來尋我,還是他們把你找來的?」

陸驍奇怪地問道:「不是你要找我嗎?」

他微微揚著眉梢,確實是一臉愕然的模樣,全然不似在開玩笑。辰年默默打量了他一會兒,問道:「你可看出我院外的守衛嚴了許多?可知道這是為何?」

陸驍本就是故意與辰年裝糊塗,聞言便答道:「是多了不少,不是因為前天夜裡遭了刺客嗎?」

他這般反應,辰年一時也有些糊塗了,扌莫不透他到底是真傻還是在裝傻,又或是有什麼難言之隱隻得如此。她咬著唇瓣沉默片刻,終於下了狠心,咬牙低聲說道:「陸驍,我不怕告訴你,你聽著,我和封君揚鬧掰了,外麵這許多暗衛不是防刺客,而是防我逃走。我要找你,也是打算同你說此事,你既然是義父找來保護我的,就得想法助我逃走。」

她一說完,陸驍那裡就不覺皺了眉頭,問辰年道:「你又與封君揚吵嘴了?」

「不是吵嘴,是鬧掰了。」辰年停了一停,壓下心中的羞臊,又解釋道,「封君揚騙了我,他要娶別人。」

陸驍眉頭皺得更緊,卻說道:「他已和我說了,是有人故意離間你們。謝辰年,我真搞不懂你,你都能為了他豁出命去,為何還不肯信任他呢?」

辰年一下子僵住,頓時明白過來陸驍今天為何會是這般反應,想來是封君揚已提前見過了他,更把此事顛倒黑白地與他說了。見陸驍這般反應,辰年心中既是委屈又是氣憤,她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陸驍,緩緩問他道:「陸驍,我隻問你,你是信我還是信封君揚?」

這個問題顯然是讓陸驍十分為難,他吭哧了半天,才答道:「我自是信你。」

辰年聽出他的言不由衷,忍不住嘿嘿冷笑了兩聲,說道:「陸驍,我還不稀罕你這點子信任,你回去告訴封君揚,就是沒你陸驍的幫忙,我謝辰年也能逃得出去!你走,你走!」她說著竟真的起身往外趕陸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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