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誕下女娃(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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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她這般情形,朝陽子也不好再說什麼,低下了頭默默吃飯,心中卻惦記著封君揚送到王家大院的那些東西,須得找個機會拿些回來才是。他們二人吃過了飯,辰年又請那婆子過來收走了碗筷,這才問朝陽子道:「道長可是要住下?」

朝陽子既然來了,自然是要等她生產之後才能走,便道:「住下,你還繼續住在這裡吧,反正這院子裡隻那婆子一人,沒有什麼不方便。我住到隔壁去,離得近,有事喊一嗓子就能聽到。」

辰年想的也是這般,畢竟生孩子這事對她來說是人生頭一遭,便是她人再膽大,心裡還是存著懼怕的。她謝過朝陽子,帶著他去了隔壁院子,道:「我雖沒住在那裡,被褥卻都是齊全的,待收拾一下屋子,再生上火,便可以住進來了。」

朝陽子瞧她挺著個肚子竟還要去給他收拾屋子,忙喝住了她,氣道:「你這丫頭怎也不知個輕重?這沒幾日就要生了,快別給我惹事了!」

辰年被他罵得停了手,訕訕笑了笑,到底是把房東婆子叫了過來,請她幫著朝陽子收拾屋子生了火,這才作罷。

朝陽子有些拿不準辰年對封君揚的態度,也不敢直說封君揚已是快把那鎮南的王家大院占為己有,須得用的人和東西都放在了那裡。他裝模作樣地出去溜達了一圈,回來對辰年說道:「我還說瞧著這地方眼熟,原來之前竟是來過,還曾救了鎮南那王大戶的一命。待回頭我就過去尋他,從他那裡討點吃用的來才是。」

這事太過於湊巧,辰年難免有些不信,暗道這十有八九又是封君揚的手段,她也沒說什麼,隻笑道:「那道長就快去吧,我猜著他定是一心等著向道長報恩呢。」

朝陽子聽她這般說,老臉不覺一紅,卻是黑著臉訓辰年道:「做人不要那麼死板,送上門來的東西,不要白不要。有誌氣自然是好的,但若是隻為賭那口氣,卻是沒有必要。」

辰年道:「我哪裡賭氣了,道長可莫要冤枉我。道長若是去那王大戶家,可別忘了問他要些零嘴過來,也好叫我解解饞。」

她這裡眼看著就要做母親了,卻仍如小姑娘一般忘不了零嘴,朝陽子也拿她無法,白了她一眼,道:「出息吧你!待日後母女兩個爭零嘴吃,那才叫笑話呢。」

話雖這樣說,第二日朝陽子從王大戶那裡回來,除了帶回兩個接生婆,還真給辰年提了一大盒果子點心來,打開那盒子一看,裡麵俱是盛都裡最時新的樣式,把朝陽子都瞧得愣住了。

辰年不覺失笑:「好一個王大戶,竟養了這樣好的廚子。」

朝陽子也是無語,愣愣地看了那食盒一會兒,抬眼去看辰年,卻是忍不住問她道:「你說那封君揚到底是精還是傻?」

辰年想了一想,道:「他若真想瞞,哪裡有他瞞不住的。不過道長說得也對,不管怎樣,他都是這孩子的父親,收他些好處也算應當。道長放心,我不會為了和他賭氣,就不顧孩子的好歹。」

她既然有了這話,那兩個產婆就都留了下來。這兩人都是封君揚從盛都帶來的,不知給多少富貴人家接生過孩子,經驗最是老到。她們兩個細細地給辰年檢查了一遍,道:「孩子已經入盆了,左右不過這四五天的工夫了。」

果然,到了第四天傍黑,辰年就覺出肚痛來。那房東婆子收了辰年許多好處,早就把產房準備了出來,裡麵一應什物俱全。產房裡有那兩個產婆照應著,外麵還有朝陽子這位神醫坐鎮,辰年倒也不覺得如何害怕,趁著陣痛稍歇的工夫,還不忘問那產婆道:「須得生多久?」

產婆不覺發笑,道:「這哪裡有個準工夫的。不過娘子放心,您身子壯實,這孩子也不算大,用不得許久的。隻您這是頭胎,又剛開始發作,怎麼也得有個一日半日的才行。」

辰年緩緩點頭,暗道不過就是一日,再怎樣疼,咬咬牙也就撐過去了。誰知這生孩子卻遠沒她想的那般容易,初時還好,那一波波的陣痛她還能忍住,待到後麵那間隔越來越短,叫她也忍不住呻吟出聲。

朝陽子本等在東廂裡,久聽不到消息也不禁有些心急,出了屋門去看,卻見順平在院門口探頭探腦,不覺一愣,奇道:「你怎的來了?」

順平忙顛顛地跑了進來,低聲道:「道長,您還不知道咱們王爺?嘴上說得再好,心裡也是放不下王妃的。咱們前日裡就偷偷來了,隻是沒敢露麵,這不一聽說王妃要生了,立刻就趕了過來,眼下正在牆外立著呢。」

朝陽子瞥了一眼院牆,雖看不到封君揚的身影,卻仍是忍不住冷哼了一聲,道:「那就叫他在那立著吧!」

他一甩袖子轉身回了屋內,把順平一人晾在了院中。此時正是寒冬臘月,又是半夜時分,那北風颼颼的刮刀子一般,順平是真心想厚著臉皮跟朝陽子進屋去,可一想自家王爺還在牆外站著,隻好咬了咬牙,小跑著出了院子,與封君揚道:「王爺莫要擔心,聽著屋裡動靜不大,朝陽子那裡也不見著急,定是一切安好。」

封君揚不語,微微垂首,身子卻是挺得筆直,立在雪地裡動也不動一下。

順平不覺暗嘆了口氣,又道:「王爺還是進去等著吧,叫王妃也好知道您來了。不管她多麼惱您,這個時候,都是希望您能在身邊的。」

封君揚這才抬頭,緊著嗓子問順平道:「當真?」

「萬分的真!」順平忙道,生怕封君揚不信,又拿了自己舉例,「小的婆娘當年生孩子的時候,小的就是在門外候著,聽著她把小的從頭發根罵到腳後跟,足足罵到孩子落地。待到後來,那婆娘才告訴小的,就因為知道小的在外麵,她心裡踏實,便是罵著小的時候都覺得有力氣。」

封君揚遲疑了一下,終下了決心,毅然地走進那院子,立在窗下,提氣沉聲說道:「辰年,我在這裡。」

那屋中立時靜了一靜,過得片刻才聽得辰年嘶聲罵道:「滾!」

話音未落便就轉成了呼痛之聲,竟是比剛才的聲音還大。封君揚聞聲麵色刷白,幾欲站立不住。一旁的順平強自忍了笑,上前低聲與封君揚說道:「不礙事,不礙事,王妃肯罵您,這就比什麼都強。」

封君揚薄唇抿得極緊,一言不發地立在窗下,隻靜靜聽著裡麵辰年的痛苦呻吟,每逢她喊得厲害的時候,便就沉聲喊一句:「辰年,我在這裡。」

也不知挨了多久,仿若長達漫漫數年,封君揚忽聽得產婆在屋內歡喜地叫道:「生了,生了!」緊接著又是啪啪幾聲脆響,窗內便傳出了嬰兒的啼哭之聲。

朝陽子早已從東廂裡出來,揚聲問屋內產婆道:「情況如何?」

過不得片刻,就聽那產婆回道:「是位女公子,母女平安。」

朝陽子不覺也鬆了口氣,隻等著待屋裡收拾乾淨了,好進去瞧一瞧辰年。便是順平,一時也忘了自己王爺,與朝陽子一同湊在門口處,想著去瞧一眼那小郡主。唯獨封君揚還猶自呆愣愣地立在窗下,口中依舊念道:「辰年,我在這裡。」

這一句並不比之前的那些聲高,可落入辰年耳中,卻是聽得最為清楚。淚從她眼角溢出,與汗水混在一起,緩緩流入鬢角之中,辰年不覺閉目,直待那眼中淚乾了,才輕輕開口,交代產婆道:「大娘,去把道長請進來。」

那產婆手腳麻利,很快就將辰年收拾利索,恭聲應道:「知道了,您先安心歇著。」

不一會兒,朝陽子看過了那孩子,從外間屋裡進來,先給辰年切過了脈,這才笑道:「挺好,一會兒我再給你熬些湯藥來,這些日子你好好養著就是了。」

說話間,另外那個產婆跟著把孩子抱了回來,放低了給辰年看,滿麵堆笑地說道:「您瞧瞧,老婆子接生的孩子無數,卻還從沒見過長得這般好的。您瞅瞅這眉眼,再看看這小鼻子小嘴,看著就叫人歡喜。這小模樣長大了怕是比您生得還要好!」

辰年強撐起身來去看那繈褓中的小娃娃,隻見她小臉比人拳頭大不多少,紅彤彤的麵皮,眉眼俱皺巴巴地擠在一起,哪裡能看得出什麼眉清目秀來。她不覺失笑,怔怔看了一會兒,臉上的笑意卻是漸漸淡去,與朝陽子說道:「道長,你把這孩子抱到外麵給他看一眼,就叫他走吧。」

朝陽子愣了一愣,才明白過來這個「他」指的是封君揚。

辰年垂了垂眸子,又道:「告訴他,以後也不用再來。這孩子先隨我姓,等她長到懂事,我自會告訴她身世,到時如何,由這孩子自己決定。」

朝陽子不覺嘆了口氣,卻是什麼也沒說,隻叫那產婆抱著孩子去了外間。順平還在門外等信,一聽說朝陽子點名叫封君揚進去,不覺大喜,待再回身去找自家王爺,這才發覺封君揚還愣愣地立在窗下。

順平一時也忘記了規矩,隻樂嗬嗬地向著封君揚招手,道:「王爺,快些過來,王妃請您進去呢!」

不想封君揚立在那裡卻是不動,順平忙小跑了過去,立在封君揚身前,又將剛才那話重復了一遍,封君揚卻仍是沒反應。順平十分詫異,小心地看了看封君揚,就見他麵上雖蒼白,神情卻已是鎮定下來,隻是不知為何會是這般毫無反應。

封君揚抬眼,淡淡地掃了順平一眼,輕聲說道:「你過來扶我一把。」

順平一怔,頓時有些哭笑不得。他強抻緊了麵皮,也不敢問封君揚是不是嚇得腿軟走不了路,反倒替他遮掩道:「王爺也是,也不知道動動地方。莫說還是這麼冷的天,便是沒站僵了腿,也得凍僵了。」

他小聲絮叨著,扶著封君揚往正屋門口走。此刻天色已是大亮,太陽早就越過了東側牆頭,明晃晃的陽光打在人的身上,倒是個雪後大晴天。封君揚深一腳淺一腳地走了幾步,低聲問順平道:「是她叫我進去?」

順平想朝陽子叫與辰年叫也沒什麼區別,聞言忙點頭:「是呢!」

封君揚心中頓覺亮堂起來,在門口處先解下了身上的大氅丟給順平,這才自己打了簾子閃進屋裡。一抬眼,就見朝陽子正抱著孩子立在外間屋裡,封君揚腿腳不覺又有些發僵,一時竟是不知該如何邁步。他停了片刻,這才提步上前,屏住了呼吸湊近那孩子,低頭去細看她的模樣。

小小的,嬌嬌的,那小手拳在腮邊,細嫩得仿若透明……這是他的女兒,這是他和辰年的孩子。封君揚心中滿是喜悅,眼角卻不覺有些濕潤,想也不想地就往裡屋走去,恨不得一步就能邁到辰年身邊。

朝陽子身形一閃,攔在他的跟前,低聲說道:「她不想見你。」

這句話猶如一記悶棍,打得封君揚頓時一僵。他愣愣地站了半晌,這才回神,澀然一笑,輕聲道:「我知。」

朝陽子又把辰年那些話轉述給封君揚,道:「你知道她的脾氣,就別硬頂著來了。」

封君揚緩緩點頭,沒有說話,隻復又低下頭看那孩子。

朝陽子是個麵冷心熱的人,瞧封君揚這般,竟是有些心軟,想了想,便把懷裡的孩子放進了他的懷裡,道:「你抱一抱吧。」

封君揚哪裡抱過這麼小的孩子,一時手腳俱是僵住,也虧得那繈褓裹得結實,這才能叫他架著胳膊托住那孩子。他怔怔地看著那孩子,隻覺得心都化成了一汪水,想低下頭去親那孩子,待湊近了卻不敢觸碰,便隻深深地吸了幾口氣,貪戀地嗅著這孩子的氣味。

朝陽子將孩子從他懷裡抱過來,道:「走吧。」

封君揚沉默了良久,卻是輕聲說道:「我想看她一眼。」像是怕朝陽子拒絕,忙又補充道,「我不進去,就在門口看她一眼。」

他說得那般可憐巴巴,朝陽子拿他也沒了法子,隻得向他揮了揮手,示意他自己過去看。封君揚緩步走到裡屋門口處,伸出手去想掀那隔簾,待指尖觸到那微涼的門簾,卻又停下了。他保持著這個姿勢許久未動,最後卻是縮回了手,轉身往外麵而來。

順平一直在門口候著,不想自家主子這麼快就出來了,一時不覺有些意外:「王爺?」

封君揚沒有理他,隻大步不停地往院外走去。順平滿心疑惑,看看他,又回頭看看門內,忍不住跺著腳長嘆了口氣,這才在後追了封君揚而去。

封君揚帶人從山中出來,並未返回宜平,而是直接從太行西側繞過,奔赴青州,在那裡度過了新武三年的除夕。

年前時候,慕容恆已是率兵打下了臨潼,就在眾人以為他會繼續往東,攻打武安時,不想慕容恆卻是停下了東進的腳步,隻占據臨潼與新野兩處重鎮,與武安的鄭綸對峙起來。

慕容恆此舉太過於出人意料,世人一時眾說紛紜。有人說是因為天氣寒冷不便戰事,鮮氏這才暫停了東進,還有人說是因為鮮氏並不想與封君揚起正麵沖突,所以止步臨潼。封君揚聽了這兩種說法隻是冷笑,他將視線從地圖上移開,抬眼看向屋內眾人,出聲問道:「你們怎樣看?」

鄭綸剛從武安趕來,他雖未與慕容恆交戰,卻是曾親自前往新野探察過鮮氏軍隊,聞言答道:「都不是。」

「哦?」封君揚雙目微微眯了一下,問他道,「有何想法?說來聽聽。」

鄭綸道:「屬下之前也曾以為慕容恆是為了青冀兩地而來,現在卻覺得他目的不在此處,而是為了看死我們,讓我們無法出兵援助賀家。」

封君揚若想援助賀家,最好的出兵之路便是從青州往西而來,與賀家兩麵夾擊鮮氏,既可令其腹背受敵,又能奪下些地盤,據為己有。而若是從雲西經泰興往北而來,隻能是作為客軍受賀臻調遣,白白出了力,卻得不了什麼好處。

此時能立在這屋中的沒有一個笨人,便是老將莫恆心眼實誠些,到了這時也都明白了。眼下,慕容恆駐兵新野、臨潼,就是看死了青州西出之路。一旦大軍從青州而出,除非先去攻下這兩城,否則慕容恆隨時可以派騎兵南下,切斷封君揚大軍的後路,置他於被動之地。

可攻城與守城,這一反一正,差別可就大了去了。若慕容恆肯東來,莫說他有十萬大軍,便是再多些也不怕他。可眼下攻防對換,想從慕容恆手上奪回新野、臨潼兩處重鎮,卻是極為不易。

封君揚本想著叫鮮氏與賀家再彼此消耗些,這才沒讓鄭綸出兵援救新野、臨潼兩地。不想拓跋垚恰恰就利用了他的這個心思,扼住了他西出之路,然後安坐靖陽,看著穆展越與陸驍兩個一步步向南推進。

封君揚眉頭微皺,向邱三道:「豫州那裡如何了?」

賀澤雖早已返回泰興,可他一隻手臂被辰年廢掉,無法上陣殺敵,隻得另換了堂叔賀進去了豫州,這才將賀臻替了回來,坐鎮泰興。那賀進雖也是一員頗為出色的戰將,卻與賀臻不能相比,不過才守了幾月的工夫,豫州就已是險象環生。

邱三聽封君揚詢問,忙答道:「從前幾日傳過來的消息看,豫州光景不是很好,那陸驍幾次引得賀進出戰,叫他折損了不少兵馬。」

莫恆聞言,不由得說道:「這樣下去可是不妙,豫州乃是江中平原的門戶,一旦破了,千裡沃野可任由鮮氏鐵騎馳騁,幾日之間就可到達泰興。」

依鮮氏大軍現在的勢頭,豫州城破不過是早晚之事。封君揚擔心的不是豫州城破,而是賀臻能將泰興守上多久。盛元年間,北漠韃子曾圍困泰興長達兩年之久,卻是也沒能攻下泰興。這一次,卻不知賀臻能堅持多久。

正月未出,豫州終被穆展越與陸驍合力攻破。消息傳回靖陽,拓跋垚不禁大笑,與身邊近侍說道:「你可知夏人明明有這麼廣闊的土地,有這許多的人馬,為何卻被我們鮮氏打進國門,奪下一座座城池嗎?」

近侍想了一想,恭維道:「因為咱們鮮氏兵多將廣,驍勇善戰。」

拓跋垚笑著搖頭,道:「因為他們人心不齊,他們隻會彼此算計,玩心眼,窩裡鬥!」

他既這樣說,身旁眾人自是隨聲附和,又有心腹老臣說道:「豫州既下,江中平原可任由我鐵騎馳騁,攻下泰興就是早晚之事,隻那青、冀兩州有太行山作為屏障,不好奪下。不如叫賀蘭部也帶兵入關,往東支援慕容部。」

拓跋垚聞言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又過得幾日,陸驍的信使從豫州而來,向拓跋垚稟報道:「攻破豫州後,丘穆陵將軍縱容帳下的北漠人馬在城內劫掠了三日,雖未屠城,卻也與屠城無異。」

拓跋垚剛從城外回來,身上的狐裘大氅尚未解下,襯得他人高大而俊美。他聞言並不在意,道:「人家這麼老遠過來給我們打仗賣命,圖的是什麼?總得給了他們好處,他們才能繼續為你拚命。叫步六孤驍不用管這些,他若不忍心,那就約束部下,離得那些北漠人遠點,別跟著摻和就是了。」

信使解釋道:「步六孤將軍是怕丘穆陵將軍如此行事,激起夏人仇恨,以後會拚死而戰,待攻泰興的時候,更加艱難。」

拓跋垚反問那信使道:「難道丘穆陵越張榜安民,不取百姓分毫,賀臻便會開了泰興城門,迎你們入城嗎?」

那信使被問得張口結舌,拓跋垚又笑了笑,道:「無論丘穆陵越如何行事,泰興之戰都會極為艱難,因為賀臻知道,丘穆陵越是一定要屠泰興的。回去告訴步六孤驍,叫他帶兵暫在豫州城外駐紮,待丘穆陵越南行之後,再進駐豫州安撫民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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