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名妓與聖僧.15（1 / 2）
「你就這般厭惡我嗎？」
梁黛被忘川拍開, 並不惱，反倒是順手抓住他揮過來的那隻手，另一手伸出去環他的月要，將他整個帶至自己跟前。
這力道一使, 兩人瞬間一齊向後傾去, 重量壓在門板上，壓出一聲重響。
外麵守著的蠻夷護衛聽聞動靜, 急急拍門詢問, 大有沖進來護主之勢。被忘川咬牙嗬斥住, 這才沒闖進來，撞破這屋子裡的尷尬。
「鬆開我。」
他明明比她高出一頭，此刻一手撐著門板, 勉強穩住身形，另一手卻被她十指扣住，掙脫不得。
二人身形相貼，氣息也互撞在一起, 忘川隻覺得呼吸急促，越發的困難。
「鬆開。」
他再次開口, 聲音已然與先前不同。
「我若是不呢。」梁黛眼波流轉, 唇角微勾, 墊腳去靠近他的唇，卻被忘川仰頭避開, 隻落在了他的頸上。
冰涼柔軟的唇與肌膚相接，忘川打了個戰栗。他從未有過這樣的感覺，也從未處於這樣的境地。
一種奇異的悸動從他心底鑽了出來，可還沒來得及生根發芽，那緊扣著他月要的手, 已經鬆開。剛剛還與他緊密相貼的女人，此刻手掌在他月匈前一推，便與他隔開了距離。
「罷了，孤先走了。」梁黛換上疏離客氣的笑，伸手整理好自己的衣袍，好似什麼都沒發生過，雲淡風輕的轉身離開。
門板在忘川麵前重新關上，他心尖一空，剛剛還懸著的心髒像是從九天突然墜落了下來，連帶著呼吸都停滯了一瞬。
「王上？」
門外有蠻夷護衛小心翼翼的開口詢問，可忘川耳邊的聲音與思緒好像都被梁黛一齊帶走，他恍惚了好久，才回過神來說自己無事。
隻是這看似無事的一夜，卻令他輾轉反側，一夜無眠。
翌日還要進宮覲見，忘川整理衣冠的時候，於銅鏡裡看見了自己。
他早就到了一夜過後便會長出淡青色胡茬的年紀，隻不過想在她麵前維持五年前的模樣，才會每日起身之後將這胡茬刮個乾淨。
如今……
忘川黑眸微垂，細長的指尖按壓在刀片上良久，還是將它撚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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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近五年來的慣例，眾附屬國都要向大齊的君主匯報一年的情況。
唯獨蠻夷一族是個例外，因為這五年裡，大齊的使者從未去過蠻夷之地，大齊的鐵騎也從未踏上北荒的土地。所以忘川是第一次，迎著眾臣的目光，與其他的國主一起，登上大齊的朝堂。
站在眾人之間向大齊的陛下行大禮，這對他而言並不為難。隻是他起身之後，眼神卻忍不住落在自己身前。
他進殿之前，引路的小太監曾低聲告訴他，他前麵站著的，就是皇太女。
可此時，這個位置卻是空的。
皇帝的目光也落在此處，微微蹙眉，但是沒有開口，下麵的朝臣也不敢吱聲，隻敢眼神交流，直到皇太女帶著一臉倦意姍姍來遲，皇帝這才揮手，讓這些國主開始。
耳邊不同的國語與翻譯聲夾雜在一起，忘川微微抬眸，目光落在梁黛的後背上。
他自小長在寺廟，對於美醜並無多大感觸。她與樂幽公主如出一轍的麵貌，在世人眼中雖是絕色，對他而言卻也隻不過芸芸眾生中普通的一個。
哪怕是皇太女的身份，也不曾為她增色半分。
可他卻仍然心有掛念。
終於輪到忘川開口，他自小生長在大齊，一口官話甚至比某些朝臣還要標準。他細而緩慢的將這五年裡蠻夷的變化敘述給大家聽，從五年前她的到來開始講起，仿佛蠻夷一族的變化與進步，都隻是因為當初樂幽公主去和親。
梁黛麵朝皇帝，微不可見的笑了一下。
這小和尚，倒是把功勞都推在了自己頭上。
倒也沒錯，若不是自己以和親的身份帶去大齊的人才，教那些蠻夷人種植，畜牧，建造房屋，哪怕忘川後來接手，蠻夷一族仍然是靠著在馬背上生活。
但若是沒有他……梁黛眼眸微垂，恐怕帶過去再多的東西，大齊邊境也難換來這五年的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