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怨悲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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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瘋一個人最簡單的方式就是利用他的愛。

午夜場的電影院始終是鍾愛恐怖片的。半遮半掩著的光影之下男男女女、苟苟祟祟釋放著感官上的刺激。當然,如果電影足夠好則另當別論。

《咒言》,宣傳語是:根據真實靈異事件改編,華語恐怖電影扛鼎之作。聽說裡麵的咒文和咒語都是真實存在的,並且能夠回向給觀眾。有了這個前提,導演在片頭埋下的坑和在結尾的反轉就足夠讓人產生心理上的不快。

原本應該作為祈福的手印和咒語竟成了分擔詛咒。相信電影院裡超過百分之八十的觀眾都在心裡默念過那個並不長,且非常順口的咒語了。

然而有些人總是與眾不同。

「福禍相依,生死嘸哞。」

「福禍相依,生死嘸哞。」

……

那是一個用長風衣將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的男人。他非常沉溺的做著那個「反八方天」手印,嘴裡念著咒語,虔誠的像古剎裡的老僧。

與其形成鮮明對比的則是他身旁的一對兒小情侶。

「乾,看個破電影還要被詛咒,歹勢。導演腦子有病。還有那個女主,你女兒愛死不死,乾嘛要拉別人分擔。」

年輕人很在意導演的這種套路。在導演看來,罵也是一種話題,有話題就有流量,真金白銀,生意,不丟人。

「閉嘴!不喜歡就快滾,別影響別人。」

青年的言行引來身旁「虔誠者」的憤怒。青年身旁的女孩兒從來沒感受到過如此的怒火。雖然在陰暗的環境下看不清男人刻意隱藏的臉,但她能感覺到一雙犀利的眼睛正在瞪視著自己的男友,仿佛野獸盯著獵物,那股純粹的怒恨激的人後背陣陣發冷。

「我愛怎樣就怎樣,要你管。你以為你是誰。」

雄性爭鬥的原因大多數都在雌性,即使不爭奪交配權也一樣。因為人類進化出了「麵子」這種心理,特別是在異性麵前,「男子氣概」這種東西讓年輕人忽略了可能存在的危險。

「算了、算了,又沒有怎樣。」

女孩兒極力勸阻男友,場麵變成了虛張聲勢的叫囂對陰鬱的沉默。

男人一言不發,在眾目睽睽之下走出影院,而年輕人依舊咒罵不已,向圍觀者展示著自己的勝利。

「乾,靠背樣子,是不是你女兒也中邪了啊,傻不拉幾的……」

男子猛然回頭,嚇的青年不敢再說話。原來人類真的可以隻憑借極怒的怨恨讓人閉嘴。極速起伏的月匈膛證明著男子的憤怒。然而他最終還是忍住沒有動手,而是消失在厚重的幕簾之後。

「你真是的,罵人就罵人,扯人家家人做什麼。」

女孩兒埋怨著青年。

「安啦,怕什麼。法治社會,他不敢亂來的。」

青年雖然心有餘悸,剛剛那人的氣勢似乎有些意味不明的味道,就像……死亡?但還是安慰著女友,又或者是自己。

隨著電影結束散場,這場鬧劇畫下句號。這件事的不愉快讓女孩兒沒有了繼續約會的心情獨自打車離去。

「夭壽,本來想借著恐怖片今晚上壘的……」

青年恨恨的丟掉了口袋裡的套。包裝袋飛入陰暗的巷口,路燈突然閃爍了幾下。

「叮咚我有一個秘密

悄悄告訴你

歡迎你來到天堂入口

叮咚有人在按門鈴

……」

那是一首歌,一首童謠,恐怖童謠《天堂島之歌》。伴隨著童謠,風衣男子緩緩走出巷口。他似乎非常享受的跟著旋律哼唱,雙手藏在身後。

「乾,你想乾嘛?乾架嗎?沒有鬼在出現的時候自帶BGM的。裝神弄鬼的傻子,我會怕嗎?」

青年的火氣終於找到了宣泄的對象,他撿起路邊的木棒沖向風衣男子,然而下一刻,一隻鏽跡斑斑的水管鉗便砸向了他的頭……

秋名山,上山小徑。

清晨的微光雖不一定帶著暖意,但一定帶著朝氣。踏著初陽鋪就的路奔跑就能用朝氣喚醒健康。

如此愜意的早晨,晨跑的情侶卻在秋名山旁的林叢裡發現一個俯臥著的怪人。

「你看那個人,好像沒穿衣服,又好像有穿的樣子,好奇怪。」女子微微的簇著眉,將目光聚焦起來意圖看的更清晰。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男伴跑過去發現那人竟然渾身赤裸一絲不掛。不過他的全身寫滿奇怪的文字,感覺就像穿著衣服一樣。也許是個夜宿在外的酒鬼,又或者是某個教派的信徒吧。

男伴靠近一些,用手推了推那個人。

「餵,你還好吧。」

男人並無動靜,隻是因為男伴的一推而失去了原有的平衡身體翻轉了過來。

「啊!!!」

驚叫從男人喉嚨中迸發出來,驚飛了山上的飛鳥。

女人立刻跑過來,看到男人的臉也發出驚恐的尖叫。男人的眼睛竟然被人挖去了,空洞洞的兩顆血洞看著兩人似是在述說著死亡的冰冷。

不久之後,警察趕到了現場。

「哎……情況不容樂觀啊。」探長韓嘯緊鎖眉頭。

韓嘯,年紀輕輕就做了探長。帥氣的外表下帶著玩世不恭的笑,卻又有著與輕浮相反的沉穩和乾練。不過今天他常常掛在嘴邊的笑容消失了。

他的搭檔吳勇同樣如喪考妣。

「是啊,和兩天前發現的那具女性屍體的狀態太像了。」

吳勇,韓嘯最好的搭檔,「黃金左手」。為人沖動,但乾勁十足。

「渾身赤裸,身上畫滿了奇怪的文字。死因是鈍器擊暈後勒斃。一條鮮活的生命如此輕易便凋零了,人真是太脆弱了。」韓嘯嘆惜著。

「是啊。從犯罪手法上來說,一定是一個人或者一夥人做的。兩個被害者都被凶手取走了麵部器官。女人是鼻子,而他是雙眼。為什麼呢?僅僅是變態的嗜好嗎?」吳勇眉頭緊鎖。

「從這一身的符文來看,應該是某種獻祭儀式吧。周圍沒有血跡和打鬥痕跡,這裡應該不是案發的第一現場,是拋屍現場。也許是某個狂熱的邪教吧。如果兩個被害者之間毫無關聯的話,那可就棘手了。」

相同的作案手法意味著連環殺手。世界上最難查的案子就是連環殺手,隨機的作案目標很難通過分析找到凶手的蛛絲馬跡。

兩人正討論,探員小馬突然皺眉。

「探長,你有沒有覺得屍體這種狀態有些眼熟?」

「眼熟?」

「這個場景我好像在哪兒看過!你等一下……」

小馬拿出手機搜索片刻,立刻驚喜的喊:「找到了,就是它!」

小馬的手機上是一張照片,看上麵的LOGO是電影《咒言》的宣傳海報。海報上是一副恐怖場景,一排排的人隻穿內褲渾身寫滿符文靠在牆上,就像掛在牆上的臘肉,恐怖氛圍拉的很滿。

而那些人身上的文字竟然與受害者身上的文字如出一轍。

「模仿殺人?瘋狂的電影粉絲?」韓嘯立刻想到了一種可能。

「那可沒準兒。我聽說這部電影很邪門兒。裡麵的咒語會詛咒觀眾,已經讓人罵上熱搜了。」小馬信誓旦旦。

韓嘯對這個說法嗤之以鼻的時候。一名警員跑了過來。

「探長新案子,昨晚發生一起命案。有人被打死在一處小巷子裡。」

「死因是什麼?死亡時什麼狀態?」吳勇問。

「鈍器擊殺,頭部都變形了死的很慘。」

「哎,一天兩起命案。死者位置。」

警員忙道:「案子發生在電影《怨言》散場之後,在影院旁的小巷子裡。死者生前曾與人在影院裡發生口角。聽說那人有些神經質,好像對電影的內容和情節深信不疑。」

「又是《怨言》?神經質、狂熱粉絲?這簡直就是為這兩起凶案量身定製的凶手。有人目擊到對方嗎?」韓嘯的第六感敏銳的感覺這幾件案子似乎有某種聯係。

警員點頭道:「有,死者的女友。」

警局內,探長辦公室。

「小姐節哀,人死不能復生。隻有抓到凶手才能讓逝者安息,您說是吧。能跟我說說昨晚那個人嗎?」韓嘯遞給女孩兒一張紙巾。

「昨晚那個人很奇怪,整晚都做著電影裡『反八方天』的手印,還念咒語,感覺精神好像有些問題。」

「你看清他的長相了嗎?」

「沒有,電影院裡太暗了。他還帶著口罩和眼鏡。不過他的風衣款式很老。」

韓嘯又問了幾個問題,然而女孩兒所能給出的僅僅隻是一個大致的輪廓—風衣男。

「本台消息,昨夜國貿電影院旁的巷子裡發生一起命案,被害者二十五歲……」

蔡溪媛慵懶的拉開窗簾將早餐擺在餐桌上。雖然新聞裡播放著恐怖的凶案新聞,但這絲毫不影響蔡溪媛的好心情。

《咒言》的火爆讓她這個女主角的名氣一路飆升,昨天助理就激動的告訴她,她的身價已經漲了十倍,星途坦盪。

今天是《咒言》路演的日子。因為《咒言》最近的話題很爆火,所以蔡溪媛在電影已經公映之後依然要和導演一起進行路演宣傳。努力把不良導向糾正過來。

這次路演的場地是市中心的大型商超內部,紅毯和宣傳海報在人來人往的商超之中格外搶眼。

「啊……蔡溪媛……蔡溪媛……」

粉絲小妹一如既往地多,這年頭似乎什麼樣的明星都有粉絲,哪怕是恐怖片明星。不禁讓剛剛感受到躥紅的蔡溪媛感嘆:「這還真是一個流量為王,粉絲當道的世界啊。」

然而在眾多少男少女之中卻有一個明顯的「斑點」,那是一名穿著老式風衣將自己隱藏在衣服下麵的男子。與熱烈的粉絲不同,他沒有多餘的動作語言,從頭到尾雙手都做著「反八方天」的手勢。

「這才叫真愛粉呢。和那些湊熱鬧的年輕人不同太多了。」蔡溪媛自嘲式的想。

然而事實與人們所認為的往往都有出入。就在活動接近尾聲的時候,這名「真愛粉」突然躍過人群閃過保安沖到蔡溪媛麵前。

「李勝男,救救我女兒。求你幫幫我救救我女兒……」

李勝男是蔡溪媛在影片中的名字。保安已經跑了過來。雖然害怕,但男子話中的內容讓蔡溪媛很想知道發生了什麼。

「這位先生,你女兒有什麼問題嗎?我想如果真有什麼需要幫助的話,建議第一時間找警察。」蔡溪媛強做鎮定的建議。

「不,隻有你能幫我。我需要供養大黑佛母的完整方法。完整的儀軌還有祭祀的方法和過程……」

還沒等他說完,三名保安已經將他抱住了。

「放開我!我問完了就離開。不會傷害任何人……」

「快放開我,我要救我女兒……」

男子的力氣很大,三四個保安才將男子推了出去。

「先生請你冷靜,電影都是假的……」

蔡溪媛哭笑不得。竟然真的有人把電影當真,而且看樣子歲數還不小了。這種奇葩自然不能被當做正常人一樣看待。所以蔡溪媛決定不再理會這個瘋子,由保安去處理好了。

然而這場精彩的突發事件卻成全了在場的各路媒體記者。這可是難得的新聞,就連電影導演都禁不住對媒體朋友吹噓。

「看,這就是我們電影的魅力所在。有人為它著魔,有人為它瘋狂。不過我相信這樣的瘋子應該很少的吧……」

這則新聞很快便被刷屏,成為各大新聞爭相報道的頭條。男人被保安推拒的視頻也出現在電視新聞上。

「轟」老舊的電視被狠狠砸在了地上冒出激烈的火花。任家華怒不可遏。

「混賬!該死!自私自利的女人。為什麼你可以將女兒身上的詛咒分擔給全世界,而我要這麼做就不行?!虧我一直堅持幫你女兒分擔詛咒!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女人,該死!該死!」

女兒的病痛已經將他折磨的心力交瘁。不到四十的臉卻滄桑的像五六十歲的老頭子。雙鬢斑白、雙眼布滿血絲十分頹喪。這幅模樣配上凶狠的表情讓他此刻的他癲狂如鬼,仿佛要擇人而噬。

「爸爸,你怎麼了?」

一道怯生生的天籟瞬間驅散了魔鬼,女兒的叫聲讓任家華重新做回了人。

「寶寶乖,爸爸沒嚇到你吧。是爸爸不好,失手打碎了電視機。爸爸現在就收拾一下,寶寶回屋去睡覺好不好,天還沒有亮。」

在任家華的眼中,世界上沒有任何東西能比得上女兒的笑。看著病弱的女兒,任家華的心很痛。這一切都是他的錯。

「好吧,寶寶回去睡覺。爸爸也要早點睡啊,老師說早睡早起身體好。」女孩兒歲數雖然不大但已經會心疼爸爸了。她懂事的樣子深深的刺痛著任家華的心。

得經歷多少苦才能讓這麼點兒的孩子變得這麼懂事啊。

「好,爸爸馬上就睡。寶寶放心,爸爸一定會把你治好的……」看著孩子身上的無數血點和紫色斑塊,任家華的眼神透出堅定無比的殺意。

房間裡響起了童謠《天堂島之歌》,這是孩子最喜歡的童謠。在童謠和任家華的陪伴下,孩子沉沉睡去。

同一時間,吃著晚飯的韓嘯目瞪口呆的盯著電視裡的畫麵。那不就是女孩兒口中的風衣男嗎?電影《咒言》的路演現場?一切都對的上。

「這家夥還真是《咒言》的真愛粉。看來明天得去一趟《咒言》劇組走一趟了……」

清晨,韓嘯和吳勇驅車來到《咒言》的片場。雖然電影已經拍完了,但劇組的大部分人員都還沒有散,因為賣的太好,導演已經在籌劃《咒言2》了。

「柯導你好,我們是警察。」

見到《咒言》的導演柯仔,韓嘯一邊自我自我介紹,一邊亮出警官證。

柯仔導演顯得十分驚訝。

「乖乖,現在的警察出警速度都這麼快了嗎?我們剛剛掛斷報警電話吧。還是探長?真的是……」

看得出柯仔有些受寵若驚,估計他是以為自己的電影火了,連帶著自己的知名度讓警察局都不容小覷了吧。

「報警?為什麼報警?出什麼事情了嗎?」韓嘯也有點兒懵。

「你們不是因為我們的道具丟了所以才來調查的嗎?」

「不,我們這次來隻是想詢問一下昨天路演時的情況。柯導還記得路演快結束時的那個奇怪的家夥吧。」吳勇開門見山。

「原來不是因為我們丟了重要的道具啊。」柯仔好像有些失望,情緒不高,連帶著回答問題都不是很積極。

「你們說那個怪人啊,不認識,也不清楚。估計是個分不清現實與虛幻的怪胎吧。這種人誰會去在意呢。」

「哦,這樣啊……」吳勇明顯詢問不下去了,柯仔已經把天聊死了。

然而韓嘯卻一直皺眉,他問:「柯仔導演,你們劇組的道具丟了?什麼時候丟的?具體都丟了什麼?」

「哼,一說起這個我就火大。你說那個賊偷什麼不好,把我們的大黑佛母像都偷走了。沒有佛母我還拍個屁的續集。」

「隻有大黑佛母像被偷了嗎?」韓嘯問。

「豈止啊,這個小偷好像也是我們這部劇的粉絲呢,他什麼都偷,特別是那些畫有符文、咒文的壇城和繪畫,那些可都是美術老師從藏邊大老遠學回來的,花了許多時間和金錢才做出那麼完美的符咒體係呢。」

「你是說大多數印有咒文的道具都丟了?」

「是啊,幾乎是全部了。」

「知道具體什麼時候被偷的嗎?」吳勇問。

柯仔聳了聳肩道:「不知道。今天我們來盤點續集可能用到的道具時才發現少了。具體是什麼時候開始少的我們還真不清楚。」

「這樣啊……」

韓嘯苦著臉問:「這裡有攝像頭嗎?」

柯仔繼續聳肩。

「應該沒有吧,要知道我們的工作和日常都會成為很好的新聞,所以對於隱私方麵要求比較嚴苛。在這裡是不可能有攝像頭的。不過門口和街麵上應該有不少監控攝像頭。」

「好吧……」韓嘯繼續嘆氣,看來走訪的範圍要擴大了。

「頭兒,咱們不去查連環殺手的案子幫他們找道具乾什麼?你還真想借機和柯仔拉關係啊。怎麼?不想當探長想去當演員嗎?」吳勇調侃著。

韓嘯無奈的看著吳勇。

「兄弟啊,你這破案的嗅覺也太不靈敏了。咱們要抓的目標是什麼樣的人?」

「變態殺人犯啊,還能是什麼樣的?」吳勇理直氣壯,看的韓嘯直捂臉。

「拜托,我是問這人有沒有其他特征啊?」

「特征?又沒見過長什麼樣,哪兒來的特征。不過倒是有一個《咒言》狂熱粉的身份標簽。」

「看來你還不是完全的傻。所以你說這麼變態的家夥會不會來偷那些經文和法器?」

「你是說偷道具的和連環殺手有可能是同一個人?」吳勇恍然大悟。

「不是可能,我斷定他就是同一個人。」

於是在韓嘯的帶領下,警員們開始調查拍攝組周邊地區的監控攝像,果然有所發現。

「你們看,這裡有一輛殯儀館的送葬車。它在這裡出現過好幾天了。」韓嘯指著屏幕上的一輛依維柯。

「會不會是路過的?」吳勇提出疑問。

「不會。附近沒有醫院或者殯儀館。即便家住附近也不會走這條並不好走的偏僻小路。所以它的出現一定帶有某種目的。查一下車主是誰?再查一下之前的三宗命案附近有沒有這輛車出入的記錄。」

很快結果就出來了,電影院附近和兩處拋屍地點附近果然都出現過這輛送葬車。

「就是它!找到這輛車,我們就能夠結案了!」韓嘯興奮的道。

警員們歡欣鼓舞,本來毫無頭緒的無差別殺人犯沒想到竟然這麼快就露出了尾巴。

「頭兒,有結果了。這輛車的車主叫任家華,開了一家殯葬公司,其實也就是醫院附近的一間喪葬小店。店鋪是他自己的,聽說生意也還不錯。不過最近這兩天沒有開張,不知道為什麼。」警員小武拿著一疊文件匯報。

吳勇冷哼道:「為什麼?當然是去殺人了。乾他們這一行本來就迷信鬼神的,我猜他這次也是被電影蠱惑洗了腦。」

「一切都要等抓到這個家夥才能下定論。出警,抓捕任家華!」韓嘯大手一揮。

「是!」

蔡溪媛緩緩的睜開了眼睛,疲倦感並沒有因為清醒而消失。她來到水池邊捧了一把冷水拍在臉上卻無濟於事。

突然她感覺自己的牙齒非常不舒服,伸手進嘴裡去掏,牙齒似乎有些鬆動了。輕輕的晃動兩下,它竟然被拔下來了。

「啊!」

牙齒掉在洗手池裡,蔡溪媛驚恐的看著這顆牙。這不是電影裡的橋段嗎?隻有受到詛咒的人才會從掉牙齒開始!然後就是渾身血點,痛苦而亡!

亂了分寸的她急忙後退,猛然抬頭,鏡子裡映照出的竟然不是她,那是大黑佛母的塑像。耳邊響起古老蒼涼的梵音,仿佛大黑佛母的低吟。

「不,這不是真的。不……」

蔡溪媛已經遊走在崩潰的邊緣了。突然耳邊響起一個聲音。

「告訴我你的名字……」

「不,我不會告訴你的。不會,絕不會!」

告訴大黑佛母自己的名字就意味著供奉,她會自己磕死自己的。

然而大黑佛母似乎並不想就此放過她。蓋在神像臉上的紅布慢慢飄了起來。

「轟……」一張恐怖的黑洞洞的臉瞬間出現在她的眼前。

「啊!!!」蔡溪媛從床上驚坐而起,身上已經被汗水浸透了。

「是個夢啊……」

驚覺原來是夢,瞬間失去了所有的力氣的她整個兒人躺回到床上,心髒依舊狂跳不止。一想到夢中的大黑佛母,她有種死裡逃生的感覺。

然而就在混沌的意識逐漸回到蔡溪媛身上的時候,她突然發覺床邊有人!一雙恐怖的,布滿血絲的眼睛正瞪視著自己。

警方的效率很高,任家華所居住的樓層已經被警察布控起來,韓嘯帶領著一眾警員埋伏在門口。

「你好,查水表。」女警身著便衣敲響了任家的門。

「查水表?還沒到時候吧。」

伴隨著開門的聲音,一個女人打開房門,半掩著身軀擋在門口。

「警察,閃開。」女警一把將女人拉出門控製住,吳勇握著槍沖了進去。警員們魚貫而入,結果卻撲了個空。

「你是任家華什麼人?」韓嘯問。

「我是他妻子。家華他怎麼了?」喬欣神色驚恐。

「他可能涉及幾宗案件,我們需要他協助調查。你知道他現在在哪兒嗎?」吳勇問。

「不知道,他已經好幾天沒回來了。我聯係他也不回。店也不開,好象魔怔了一樣。」女人忐忑的回答。

「那你知道他最近在乾嘛嗎?」韓嘯問。

「不知道,但……家華最近變得很奇怪。也許是跟我女兒有關。」

「你女兒?」

韓嘯掃視了室內的陳設,一麵照片牆上展示著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的快樂時光。其中就有一個小女孩兒,長發、天真純淨的眼睛、無邪的笑容,就像陽光。

「我女兒最近得了一種怪病,身上經常會出現紫紅色的斑塊,就像被人打了一樣。去醫院檢查了,各項指標都沒問題。家華本來就是一個十分迷信的人,所以他覺得女兒是被詛咒了。」

「就像電影《咒言》裡那樣?」韓嘯皺眉。

「對,自從《咒言》公映以來,他的行為就更怪異了,幾乎每一場電影他都會去看,並且從頭到尾做著分擔詛咒的手勢,說實話我快被他搞瘋了。」

談到這段經歷,喬欣眼神散亂。看樣子確實被折磨的不輕。

「那麼你女兒……真的各項檢查都合格?」吳勇有些不信。作為警官,怪力亂神本身就顛覆他職業的價值觀。

「是的。我本人就是第四人民醫院的護士。我們是省級單位,皮膚科大夫更是省內知名專家楊威醫生,絕對權威。我們已經不止一次檢查過了,孩子真的非常健康,各項指標都沒問題。其實……還有些事情……」

「女士,您的女兒現在和任家華在一起嗎?」韓嘯問。

「是的。」

「你覺得把女兒放在一個精神極不穩定的父親身邊安全嗎?我們現在是在幫你和你的女兒。也是在幫任家華。所以有什麼你不需要顧慮,盡管直說。」

喬欣點了點頭,長呼一口氣。

「其實家華幾個月前開始夢遊,去檢查醫生隻是說壓力大導致的普通夢遊症。但家華這個人一向迷信。聽說他父親就是跳大神的,因為詐騙被關了監獄,後來意外死在了裡麵。他們家全都非常迷信。他堅信這是鬼上身,為此還拜了個師傅。

後來孩子身上就開始出現斑塊,有時候還會高燒說胡話。家華覺得就是因為自己想擺脫鬼上身,所以才會被鬼嫉恨詛咒了孩子。對於這一點他不僅深信不疑,而且還非常自責。到最後甚至有些神經兮兮的。

就在前幾天他帶著孩子去了他師傅家,說是讓師傅幫孩子驅邪。」

聽到這裡,韓嘯基本可以肯定這件案子的凶手就是任家華了。

「迷信害人啊。他師傅家在哪兒?」

獲得了地址之後,韓嘯馬不停蹄的離開了任家。

「頭兒,她們家一股什麼味兒?」

一出門,小武就皺起了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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