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教養阿嬤(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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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時日的後宮風平浪靜, 半點兒看不出私底下的暗潮洶湧。

這些事兒與孟秋是不相乾的,她安分待在東宮裡,閒來無事與小郎君互為作伴, 各自逗趣兒。在此之前,她向來隻知小郎君性情沉穩、少年老成,哪怕略有孩子心性,也甚知分寸,卻未曾想他也有調皮頑劣的時候。

「殿下!」孟秋看著院裡光禿禿的梅枝, 再轉頭瞧見他滿懷的花萼,頗有些不可思議難以置信猝不及防滿頭霧水, 「您、您怎麼把梅花兒都給摘了?這都含苞待放的,哎呦,可真是糟踐了。您等著花開了再摘也行啊!」

燕承南無辜又乖巧的回望著她。

「……」她佯裝板著臉。

小郎君討賞似的, 將兜著花的衣擺展開給她看。

她有點繃不住了, 「……」

「娘子……」他軟乎乎喚著孟秋,烏潤的眸子撒嬌一般望著她,又上前幾步, 湊過來拽她袖子,「你莫氣。」

「那您、您下回!」孟秋著實沒忍住, 扌莫了扌莫他腦袋, 「可再不準這樣了昂?」

小郎君霎時眉開眼笑, 朝著她重重一點頭, 「嗯!」

「哼……您答應得倒是快……」她目光移向那堆花兒,嗅著小郎君滿襟寒香, 不自禁嘆著氣嗔怪道,「哎,還想著等到結了果子, 再親手去學著給您做蜜餞呢。這倒好,您把花兒都給摘完了。」

「娘子要給我做蜜餞?」小郎君雙眸一亮,連忙說,「從禦膳房領些梅子來,也使得的!」

孟秋有理有據的反駁道,「那哪有自家看著長大的來得好。」

燕承南順從地再一點頭,笑眼彎彎望著她,毫無異議的態度。他又說,「娘子愛惜花草,我下次便不摘了。」

這次攀折梅苞,是京中興起以此物自製消寒圖一風,他聽說了,便壓不下親自做一幅,再贈與孟秋的想法。磨蹭好幾日,終是等到合適的日子了,就迫不及待將香氣氤氳、分毫不曾外泄的花苞都揪了下來。

「也不是愛惜,」孟秋被他這樣哄著,老臉一紅,哪裡還能再去生他的氣。她無奈又好笑的捏了捏小郎君腮頰,察覺他被自個兒養得豐潤許多,便頓感滿意。而後,她慢吞吞的解釋,「要是真說起來,別說幾樹梅花,就算是萬裡梅林,也比不過您開心來得重要呀!」

他聽著果真開心,「嗯!」

「乖啦~」孟秋也不由得跟著他笑起來,看著他稚嫩眉眼,低聲念叨,「還是個孩子呀,也不知道摘這梅花做什麼,想一出是一出的。」

她瞅著小郎君難掩歡喜的神情,罕見的顯出幾分幼態,暗自猜測著,「別不是給我什麼驚喜……吧?」

想著,孟秋噗嗤一聲笑,引得小郎君疑惑瞧來,當即輕咳一聲收斂住,肅容正色與他對視。

「?」燕承南不明就裡。

瓦上的雪乾淨潔白,簷下的冰也剔透無暇,暖陽如春日般明媚多情,惹得風又瑟瑟,枝則顫顫,光也曳曳。

正在兩人悠閒度日的時候,後宮裡驟而熱鬧起來。

正值將近年關,哪怕天家也輕責罰、重規矩,若有宮人違禁者,亦不重懲,至多隻罰月俸、膳食罷了,必不可見血,唯恐犯了古訓。

誰知臘月還未過,翠竹苑的小宮婢便渾身血跡的奔向了太醫院。她麵白如紙,跌跌撞撞跑過去,連鞋履都掉了一隻,口中連呼救命,駭人至極。

「翠竹苑?」與杜雲翠嘮嗑的孟秋訝然打斷她,傻不愣登問著,「那不是徐美人的住處嗎?」

杜才人仍是那妖艷又輕蔑的作態,話裡有話的幸災樂禍道,「可不是麼,就是她那兒。」

「這這這、這怎麼渾身血的呢?」

「她呀,落胎了。」杜雲翠說得輕描淡寫,話音裡又含著些堪稱尖酸、刻薄的譏誚,「也是她沒這個命,好端端的在這檔口懷了龍胎,可不是招人嫉恨麼。」

孟秋撐著下巴瞅她。

「你直勾勾瞧我作甚?」她乜了孟秋一眼,媚骨天成、媚意婉轉,摻和著幾分嗔怪。繼而,又隨即停頓一下,那眉目間的笑意便寡淡許多,不冷不熱的與她對視,「我這人吶,本就不是什麼好貨色。怎的,嚇著沈娘子這金枝玉葉了?哼。」

「沒呀?」孟秋被她這話惹得一愣。

而杜雲翠聽了卻不信,又是不明不白的朝著她,「哼!」

「……」孟秋愣了片刻,看著她,隱忍著隱忍著,還是沒忍住,「噗嗤~」孟秋起初是笑了一聲,隨即便一聲連著一聲,「噗哈哈哈你想什麼呢?」

「杜雲翠兒,」喊著杜才人的名諱,她笑眯眯的,「你是不是在心裡頭編排我了?」

杜雲翠陰陽怪氣回她,「哎呦,我可不敢。」

兩人間的情誼十分奇怪,雖相識不久,卻很是處的來。大略是初見那次,孟秋在路上看見她被挑刺罰跪,又見到她在踉蹌站直後,又拽著身邊跪麻了的小宮婢起身,還彎月要扌莫了扌莫她的膝蓋吧。

她這人善於諂媚、奉承,更性情圓滑、市儈,卻意外而又難得的,算是個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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