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掖庭棄妾(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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恢宏靡貴的燕宮之中, 卻有著蜿蜒曲折的太清河。從千裡外的河流之中綿延而來,穿過大片江山,又終在京都匯聚。

太清池便是自其中引來的。

池水清澈見底, 如似嵌在金碧輝煌間的一塊美玉,剔透地含著江南情韻。

孟秋躲在角落的涼亭裡,旁邊是高聳的朱牆,連帶著池中傳來的水霧沁著涼意,枝葉瑟瑟, 暑氣頓消。

她眯著眼靠在欄杆上,彎著月要伸著手, 撥弄地一池波瀾。時有魚兒從她指間穿行,或輾轉輕啄,引得她眉眼彎彎, 難得覺得愜意。

「既然暫時走不了, 」她懶洋洋的自言自語著,「那就當做休假吧。」

她上回緊繃著太久,日日夜夜都不得安生, 到頭來,還是沒落得個好下場。這倒也是情理之中。現下正好借著此事, 暫且給她點過度的時間。

還不等孟秋懶散個一會兒, 她便見前麵有個內侍走過來。

一麵是池水盪漾, 一麵朱牆琉璃瓦, 又有一麵栽著楊柳依依,她望著那唯一的出路, 以及避無可避的不速之客,不由沉默。尤其在她認出來人著的是東宮服飾,便愈發覺得凝噎無語。

那內侍朝著她行禮, 口中稱呼,「奴婢給主子請安。」

「……妾早已不是主子了,公公快請起身。」孟秋乾笑著去扶他,「殊不知公公前來所為何事?」

「哦,原是殿下吩咐奴婢來的。」

「!」孟秋手一抖,麵上的假笑也有些發僵,嗓音更是略有些帶著顫,「……殿下?」

「是了。」那內侍笑眯眯的,從袖中拿出個疊得四四方方的帕子,擱在石桌上,「殿下不曾吩咐旁的,隻讓奴婢帶句話給您。」

素帕裡鼓囊囊的,大略是包著個東西。

孟秋仍舊沒明白現如今到底是什麼狀況,更想不通自個兒怎的就輕而易舉掉了馬甲。

意外的是,盡管她這般出乎預料地和燕承南有了交集,卻不曾聽見係統發出半點兒聲響。因此,她就也略略定下心。

她問著那內侍,「殿下說了甚?」

「『下不為例』。」

而孟秋還無有反應過來,內侍便再行一禮,與她告辭了。

「……公公慢走。」她被這遭事惹得心情復雜。

而在抖開那帕子,看見掉落到桌麵上的秋香色絡子時,頓時忍不住輕嘶一聲,「什麼時候的事兒?」

還是她自個兒不夠謹慎,昨夜裡回去,換衣裳時竟不曾檢查身上有沒有少了物件。可更令她驚詫的,是當年稚嫩乖巧的小郎君已然進步至此。

這是件好事。

她心情復雜的將那個絡子握在手裡,低低嘆息,「是好事啊……」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東宮。

書房裡置了冰盆,又有宮婢搖扇,故而燕承南還能安得下心讀書。

忽聞叩門聲——

那內侍恭敬入內,拜倒在地,將方才與孟秋的會麵稟報於他。

「嗯。」少年的眉眼低斂,目光落在書上,對此事並不過多在意。

倒是不由得想起昨夜那黑衣蒙麵人。

他前段時日收到一封信件,上麵記著有關莊家的往事,樁樁件件,清晰地堪稱耳聞目睹。他再遣人去查,循著線索,果真一點不差。

隨即,便是他與那人私底下的來往了。

那人警惕又古怪,雖得知這許多事,卻似是對官宦侯爵諸多世家都不甚了解。更意圖利用他,去獲取一些在他看來不明所以的雜物。一如昨夜裡被他丟到池中的冊子。

他連疊拋下好幾個餌,才引得那人邀他約見。

昨夜的局早已布好,他親身作陪,亦有看一看這等奇人究竟是誰的意思。未曾想,多此一舉了。

少年垂著鴉睫,指腹撫過書角翻過一頁。

起初去尋孟秋並非他膽大包天,而是孟秋所在,正巧撞上了他所約定的地方。他則先入為主,誤以為孟秋就是他要找的人,這才走過去。

對於孟秋此舉的怪異與費解,以及對他的冒犯,溫良的太子殿下也都一並容忍了。

在他查清孟秋的底細,得知她與此事無關後,便決定不再管她。又為提醒她謹守宮規,莫要再犯,他讓人去將那絡子拾了,給她送去。至於孟秋到底是去作甚……

少年輕蹙起眉尖,難免想起一些醃臢事。

他不曾再多想,也不願再多管。

「嘩啦」……

風乍起,翻動書頁。他嫣紅的指尖輕輕劃過紙張,在字跡上留了一道略微凹陷的痕跡。

夏日炎炎。

孟秋打從那日見過了東宮的人,這幾天都安安分分不敢生事,更別提按照原想的那樣,將寄體破而後立的消息傳揚開來了。

她看著荷包裡的銀珠子日漸消瘦,有意再去多囤點兒,卻又擔心再教讓人發覺。糾結良久,隻得拋下坐吃山空的選擇,轉而想辦法另謀出路。

寄體在宮中這些年,竟不曾結識哪怕一個親近的人。而寄體的那些親眷……不提也罷。

「得,」她苦中作樂的自嘲,「好容易放個假,還連日子都過不下去了。」

話罷,該做的她照舊得做。

至今為止,她雖說被折騰得夠嗆,卻也從一遭遭的寄體那兒,學到了十之一二。盡管不比她們刻在骨子裡般的熟悉,拿來應付旁人已然足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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