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氤氳少女(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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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臣大人日理萬機, 宵衣旰食,忙的不可開交。依照常理說來,一介尋常女子的瑣事哪裡能傳到他耳中?

偏生有個好事的左春坊管事。

這郎君身為東宮侍讀, 此回更是跟著燕承南一同前往各州郡賑災,往後若儲君繼位,他在朝堂上也必然貴不可言。

郎君姓宣名柏,今歲十七,正是年少輕狂的時候, 又出身貴胄,性子難免有些肆意。

他得知當日江畔一事, 後怕過後,竟還促狹起來。但礙於燕承南慣來是沉穩老成的作態,並不敢貿然打趣, 隻得了他吩咐後, 默不作聲的關注著。

這不,而今宣柏剛聽聞孟秋遇險,攜著個啞婢逃到衙門處的消息, 就忙不迭的去找燕承南報信兒。

卻未曾想他冷冷淡淡的回應,「與我何乾?」

「若非殿下送禮, 那小娘子估扌莫著, 不至於被歹徒盯上。」宣柏瞧著他, 「應當還是和您有點兒關係的。」

「昨日我便說了, 適宜即可。」他一麵看著各縣送來的災情文書,一麵皺眉道, 「禮是你送的,你自去多管閒事,不必報與我曉得。」

「那也……」宣柏語塞, 「……」

他一時啞然,又尋不到反駁的話,再又無從反駁,隻得不做聲了。好在他心地善良,思量著孟秋的處境,著實感到不落忍。

「那小娘子的確可憐,爹娘病去,從別處過來尋親,這可倒好,親也沒尋著,還將餘財也都搭進去了。如今這孤苦伶仃、身無分文的……」

「現下這時候,哪還顧得上為她申冤。」宣柏自言自語著,從懷裡拿出衙門取來的狀紙,再同燕承南說,「我隻去安頓她,等回京後,您可千萬要為我作證!」

「囉嗦……」他仍皺著眉頭,不經意抬眼一看,目光掠過宣柏手裡的物什。

素白的狀紙邊沿潮濕,想是沾了雨水。娟秀小楷羅列其上,字跡端正,墨香猶存,定然才寫下不久。

燕承南話音一滯,擱下文書,「拿過來。」

「啊?」宣柏茫然看他。

他耐著性子重復一遍,「將狀紙給我。」

等拿到手後,他細細凝視著紙張上的筆觸,一撇一捺,連同停頓、轉折。

書房裡陷入靜默。

試問在多年後,看到與已故舊人極度相仿的字跡,該當如何反應?

宣柏等了好半天,卻見他沉默良久,不由得納悶。又是半晌,宣柏輕聲喊了下,「殿下?」

「……嗯。」他斂著眉眼,鴉睫輕顫一下。

而後,他將那張狀紙擱在書案上。玉白的指節抵在紙張旁,輕叩幾下,篤篤作響。他說,「去將那女子帶來。」

「?!」宣柏驀然瞪大雙目,直至燕承南抬眼朝他看去,方才滿頭霧水的應道,「臣遵旨。」

雕花門一開一關,書房裡便隻餘下他一人。

窗外的天光黯淡柔和,籠罩著層層疊疊的陰雲,落著淅淅瀝瀝的小雨。

燭燈照得整個屋子都亮堂堂的,連同那張紙,清晰得令他措手不及。又覺得匪夷所思。

「已有……」他低著聲,「十年了。」

「叮——」

【請宿主注意維持人設】

孟秋正在官衙的堂屋裡抹眼淚,佯做哭哭啼啼的可憐樣子,腦海裡卻驟然響起一聲係統提示音。

她嗚咽聲一頓,捏著帕子,便有些演不下去,「……辣雞係統,飛來橫禍我哭一哭,怎麼就違反人設了?」

係統沒個解釋的,她無語片刻,拋下此事。

「咦?不會是我在殿下那兒漏出什麼破綻了吧?」突如其來的想法閃過孟秋心頭,又被她自問自答的推翻,「麵都沒見呢,應該是我想得太多。」

此後,不過小半個時辰,她就聽聞有人來找。再等她去見,心道果然。

「嶽娘子。」宣柏本就有些臆測,在看到她容顏後,便愈發覺得自個兒所想不假。

宣柏對著孟秋笑得甚為友好,很是一番致歉後,又很是一番體貼關懷,隨即道出來意。盡管年少,但他好歹也是世家子,在話術上堪得涓滴不遺。

為免孟秋起疑,宣柏半句不提其他,隻說是報答恩情,為她備下個居所。等尋到她親人,便送還家中。

這正好和孟秋所想的一拍即合。

「那……」她故作羞怯,側著身低著頭,用帕角輕拭著眼尾,「有勞郎君了。」

他聽到孟秋答應,更是放下心來,笑道,「娘子客氣。」

在兩人心照不宣的順水推舟後,孟秋乘坐著馬車,抵達燕承南暫住的府邸,被安置在廂房裡。

而宣柏則樂顛顛去和燕承南回稟。

書房中。

一堆文書還擱在那兒,擺明是自從宣柏離開便不曾動過。燭火燃了大半,燭淚堆積流淌,在燈罩上映下影影綽綽的斑駁。

門被推開,燕承南循聲看來,卻見隻他一個,當即輕蹙眉頭,「人呢?」

「在西廂房裡。」

「……你讓她住下了?」

「您不是說……」宣柏一時反應不及,「教我將她帶來?」

燕承南沉默著看他,眼底冷清地像是凝了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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