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14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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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中旬,沈堰東和田園結婚了。

倆人雖是自幼相識,但也就小時候那幾年來往比較密切。沈堰東的父親去世後,倆家隻有逢年過節或者需要對方幫忙了才會聯係。也是最近幾年,田園臨結婚前和未婚夫鬧掰,從此無心婚事,她父母這才想起還有一個沈堰東,借著頭疼腦熱把他叫過去了幾次,倆人的聯係才漸漸多了起來。

隻是倆人之前雖互有好感,但是那好感雖然長久但模糊,沒有清晰到讓他們再進一步的動力,所以關係一直淡淡的。不過要結婚過日子,雙方又都知道,對方幾乎是完美對象。因為沈堰東沒有房,田園有。沈堰東沒有父母,田園有。倆人結婚後,既不會有房貸壓力,也不會有養老壓力。加上對彼此的人品信得過,倆人合夥過日子,應該也會不錯,所以還是決心試一下。

婚後的日子很平靜,直到有一天,沈堰東接到了一個電話。

電話是那晚出車禍的車主的哥哥周梁禹的來電。周梁禹說那晚太亂了,他沒有弄清狀況,以為他就是一個路人,後來跟救護車的醫護人員交流後才知道他是醫生,給他妹妹做了最為關鍵的搶救。他們家人很感謝他,隻是前一陣子他妹妹一直在昏迷,沒顧得上。現在人醒了,家裡都鬆了口氣,想當麵致謝,問他有沒有時間。

時隔一個多月,沈堰東早把那事忘了,忽然又聽人提起,便道:「救人是醫生的本能,不是什麼大事,不用放在心上,人沒事就好。」

周梁禹還是道:「聽說沈醫生是東懷醫院的醫生,我妹妹已經從人民醫院轉到這邊了,如果有時間,還是希望可以過來看看。」

對方如此盛情,沈堰東也隻好說盡量。

晚上值夜班,做急診手術,做完關鍵部分,大家放鬆下來,沈堰東聽到巡回護士在講笑話,忽然想起白天的那通電話,問道:「小敏,你之前是不是說過周嘉映的女兒出了車禍,從人醫轉到咱們醫院了?」

小敏道:「對啊,怎麼了?」

沈堰東問:「現在人還在嗎」

小敏道:「聽說一直在昏迷,不知道醒了沒,應該還在。」

一旁拉鈎的小研究生道:「醒了,從icu轉到國療了,昨天我們還討論,徐國手親自照料,院裡的幾個領導輪流探視。嘖嘖,沒權就得有錢,國部級來也就這個待遇了。」

小敏道:「怎麼了?」

沈堰東搖搖頭:「沒事。」

小敏一邊給他擦汗一邊道:「他女兒是創傷的那邊的團隊在照看,牟醫生應該比我們清楚,他沒跟你說?」

沈堰東搖搖頭:「最近太忙了,沒怎麼見過他。」

小敏笑道:「新婚燕爾嘛,理解理解。」

沈堰東一笑,沒說話。

次日早上,他交了班,查完房,臨下班前,本想上去找牟森確認一下自己的猜測,但還是作罷。他並不圖人家感謝,那救得是誰就不重要。不過一個月過後,牟森忽然發微信問他:「兩個多月前,你是不是在天水橋附近遇到了一起車禍,還救了人?」

他問:「怎麼了?」

牟森說:「你知不知道救的是誰?」

他問:「誰?」

牟森道:「周嘉映的女兒。」

他問:「人現在怎麼樣了?」

牟森說:「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再過幾天就出院了。剛我去查房,周臨西跟我打聽咱們醫院有沒有一個叫沈堰東的醫生,我才知道還有這麼一回事。她說她哥哥之前聯係過你,但你一直沒去看。不過她還是想見你,你要不要過來一下?」

沈堰東問:「我過去乾什麼,就為了讓人看看我長什麼樣?」

牟森就笑了:「也是,之前你不知道人家的身份不去看,現在知道了再過來好像圖人什麼似的,那我跟她說一聲,說心意你領了。」

然而救人的可以心安理得,但被救的不做點什麼怎麼都覺得虧欠,所以周臨西出院那天,還是到住院部走了一趟。

電梯在八層停下,她出來看見護士站。護士站有個男醫生正趴在櫃台寫什麼,她走過去問護士腫瘤八區沈堰東沈醫生在嗎?

沈堰東隻顧寫病歷,聽到自己的名字,也沒有抬頭,問:「什麼事?」

周臨西有些意外,轉眼去看。

他寫完把病歷交給護士,合上筆,塞到上衣兜裡,這才抬眼去看。見是一個年輕姑娘,二十幾歲的樣子,還吊著一隻胳膊,他覺得臉熟,腦子裡過一遍,又不記得自己有這樣的患者,於是問:「您是?」

周臨西盯著他足足看了好幾秒,忽然道:「沈醫生好大的架子,怎麼請都請不動。」

他一愣,看著她的臉,逐漸想起了什麼,眼裡閃過一絲意外:「你是——」

周臨西知道他猜出來了,就笑了,道:「我哥哥之前聯係過您,不過您說您太忙了。」

他也笑了,說:「一直說要過去看看,但最近事情實在太多了。」又上下將她一打量,問,「要出院了?」

周臨西點點頭:「在這待了快三個月,終於可以出院了,我說出院之前一定要見沈醫生,要不是沈醫生,我估計現在已經成一堆灰了。」

沈堰東一笑:「言重了,沒那麼誇張。」

周臨西將手中的禮袋遞過去:「聽牟醫生說,沈醫生剛結婚,我沒趕上,這個就算我送給沈醫生的新婚禮物吧。」

沈堰東有些意外,但又怕是什麼貴重禮物,有些猶豫要不要接。她看穿了他的心思,解釋道:「不是什麼貴重禮物,一點心意,希望沈醫生不要嫌棄,不然我會過意不去的。」

沈堰東隻好道了一句謝,把禮物接了過來。

她又道:「那我就不打擾了。」

沈堰東點點頭,回頭正要跟護士說話,周臨西走了幾步,忽然又回頭道:「沈醫生穿西裝沒有穿白大褂帥。」

沈堰東微微一愣。

周臨西朝他擺擺手,走了。

回到家裡,沈堰東把事情跟田園一說,田園打開禮物看,發現是對情侶手表。她立刻知道價值不菲,趕緊上網查了一下,沒想到比她想象中還要貴。倆人你看我我看你,一時倒有點不知道怎麼辦了。

倆人商量一番,最後決定把禮物退回去。

禮物實在太貴重了,他們承擔不起。

隔天沈堰東找牟森要了周臨西的微信,加上她後,也沒說要退禮物的事情,隻說他們很喜歡她送的禮物,要回贈她一個,讓她給一個地址。周臨西當時沒多想,就把地址發給了他。

周臨西接到閃送時,十分訝然。她兩百多萬的手表,就這麼給退了回來,也太糙了點。她拿起裡邊的卡片,卡片上言辭誠懇的跟她解釋了一下為什麼不能接受她禮物的原因,並且表明醫生最缺的不是手表,而是簽字筆,如果她有的話,倒是可以寄幾盒給他。

周臨西看完便笑了,倒也沒有被退禮物的不悅,而是真的打開a,買了兩箱圓珠筆寄到了醫院。

沈堰東收到那兩箱圓珠筆的時候,整個腫瘤八區都瘋了。問誰給寄的,沈堰東說一個患者。大家一陣大笑,說這才是真心實意為醫生著想的患者,送禮送到了心坎上。大家一哄而上,把兩箱圓珠筆迅速瓜分完了。

但是作為一個滴水之恩湧泉相報之人,周臨西覺得那兩箱圓珠筆實在不能表達自己的謝意,所以後來找人查了一下這個沈醫生的身家背景,得知他哥哥就在他們嘉和酒店的杜家莊分店做大堂副理,於是某天開車路過那裡時,就停了車,進去了。

前台一眼認出她,但她沒有自報名諱,前台也不敢冒昧的問,隻問斟酌著問她有什麼需要。

周臨西問他們酒店是否有一個叫沈振州的大堂副理。

前台說,有。

周臨西說,她找他有點事,麻煩她叫一下。

前台給沈振州打過電話後,引著周臨西到休息區等待。

周臨西剛一坐下,沈振州就從外麵回來了,前台也不敢跟他多說,隻是指了指那邊的休息區。

沈振州看一眼就知道是貴客,快步走了過去,問她需要什麼幫助。

周臨西將他打量了一番,發現這人跟那個沈醫生不止沒有相似之處,簡直南轅北轍,她有些懷疑:「沈經理有個弟弟是醫生?」

沈振州又上上下下的打量她,確定他不認識,猶疑道:「您是?」

周臨西確定後,道:「四月初的時候,我在天水橋那遇到了車禍,沈醫生從那路過,救了我一命,我聽說沈醫生的哥哥在這兒工作,今天路過,順便進來看看。」

沈振州半信半疑道:「原來是這樣,他都沒跟我說過,那麼您見我是為了——」

周臨西從包裡拿出一張名片,站起來遞與他:「沈醫生救人不圖報,我也不好勉強,隻是什麼都不做,自己又過意不去,沈經理日後有什麼需要,可以打電話給我,讓我略盡一點綿力。」說完也沒有多做停留,而是徑直走了。

沈振州還有點茫然,目送她離開後,低頭看那張名片,看到那個職稱和名字後,吃了一驚。

職稱並不嚇人,不過他們總部的一個人事經理,但那個名字卻很嚇人,因為他認識這個名字,他們大周總的女兒。

幾個前台探頭看周臨西走遠後,一窩蜂湧到沈振州身邊去搶他手中的名片。沈振州終於反應過來,手一揚,沒讓他們搶到。

回到家裡,沈振州把下午那樁離奇遭遇告訴了孫妍。孫妍一聽就激動了起來。他們兒子沈航今年幼升小,她托進關係也沒能把他塞到區重點,隻能上家附近的小學,周臨西這一下簡直神來之筆。她立刻就有了主意,問:「你說航航學校的事情,咱們找她,她能幫上忙嗎?」

沈振州一把將名片從她手裡拽過來:「屁大點事也去麻煩人家,你要明白,機會隻有一次,咱們肯定得用在刀刃上。」

孫妍又把名片從他手中拽過來:「趁熱打鐵你懂不懂,現在人念著老二的情興許還幫你一下,等過了這個勁兒,人還記得你是誰。」

沈振州一想,倒也覺得有道理,隻是有點猶豫:「那我們要不要先跟老二說一聲,畢竟人是他救的,求人幫忙,是不是也由他出麵比較好?」

孫妍一口否決道:「你沒聽你們那位大小姐說嗎,老二施恩不望報,咱們跟他說,他肯定不會為了我們去求人,還會不讓我們去麻煩人家。要我說,咱們就直接找你們大小姐得了,反正也不是我們厚著臉皮求人家幫忙,是人家自己送上門的。」

沈振州覺得她說得有道理,於是倆人開始琢磨怎麼跟周臨西說那事。

倆人嘰嘰咕咕琢磨了兩天,又預演了好幾遍,這才給周臨西打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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