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第 29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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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沅自小不失聰慧,卻也不一直是端莊溫順的,起初因不能同阿姊去書院讀書她還鬧了好一陣,到沈老太太懷裡撒嬌賣乖。彼時才十一二歲,梳著雙丫髻,一雙玉珠烏溜眼,瓊鼻粉唇,精致漂亮得像粉雕玉琢的小公士,撒起嬌誰都擋不住。奶聲奶氣叫好祖母,她也想跟著阿姊出去見見外麵的人。

沈老太太受不住磨,口中乖孫女乖孫女得哄,樂嗬嗬地抱她應下話,結果當夜沈沅不知是何緣由忽然發了熱。

人筆直躺在榻裡,小臉燒得紅,呼吸微弱不停在說胡話。這可急壞了沈府一大家子,又是請太醫,又是拜神佛,把能想的法子都嘗試了番。

一連過去三日,沈沅終於恢復意識,清醒過來。但大病高過她就再也沒鬧著要出去了,自那之後性子也變得沉穩,更多的時候是一個人靜靜地坐著看書,滿室誌怪遊記,被她翻了一頁又一頁。

又過兩年,身子康健些,終於能出屋,自此一切順遂。她如願嫁給陸晉,婆母疼愛,妯娌和睦,夫君待她亦好,沈沅以為是幼時病痛太多,及笄後才會否極泰來,佑她半生安穩,直到她遇到陸潯,把符紙給了他,不幸的事便接連而至。

沈沅費九牛二虎之力都沒得解開陸潯的結扣,她懊喪直起身,方才意識到雲被全落了,而自己正以何姿勢對著陸潯,忙重提被子,披至雪肩,賭氣似的甩甩玉足,卻聽到鈴鈴鈴鐺聲如嘲笑般響個不停。沈沅更氣了,連眼風都沒給陸潯,一腿抬起,一手抓住吊繩骨碌爬到榻裡。枕到最裡側引枕,以被蒙頭,似是要睡。

他既然不想要自己,她也不想給了。這瘋子簡直就是無法無天,可惡至極!

沈沅自嘆,還是修行不到家,外人麵前是規矩貴女,可在陸潯羞辱捉弄時,終是動了氣。

他既然喜歡看她被豢養慘兮兮的樣兒,那就叫他看去吧!左右都到現在地步,她也沒什麼好羞恥在乎的了。

沈沅閉眼,單手拉被遮頭,掩住燭光,眼前忽地就黑了。

起初,沈沅膽戰心驚許久,是真的疲乏要睡,但寂寂無聲中,她反而了無困意,睡不著了。開始胡思亂想,想的最多,還是陸潯究竟要做什麼,他欲報復陸晉才逼迫自己,為何到現在都沒碰她?

眼下黑漆漆一片,沈沅暗自瞥了眼自己隆起的月匈脯,這裡,陸晉是極喜歡的,甚至情濃之時還用這為他做那等事,她也感覺的到自嫁進陸家三年身段豐腴不少,尤其這對蜜桃更加圓潤。

她不懷疑自己相貌身段有何問題,於為何陸潯遲遲不碰她,她料想到,最可能的解釋,便是陸潯大約是嫌棄她,嫌棄她曾經是陸晉的枕邊人,她並非完璧之身吧。

想到這,沈沅隱隱憂心,利益關係,便是一方贈予一方,另一方再回贈,如果隻讓一方一味付出,這關係便不牢靠了。更何況,她遇到的還是脾性令人琢磨不透的陸潯。

沈沅憂慮嘆氣,微微出神時,忽然聽外麵人道「嫂嫂不覺熱?」

陸潯已在籠外看了那小女人許久,從她吭哧吭哧不懈努力地解死結,到她甩手放棄,似是有幾分怒意氣餒地躺回榻裡,背對著他,整個人都埋到被內。唯有黑乎乎的發頂外露,她鴉青烏發與大紅錦被掩蓋下一小節雪白的膚,若有若無地勾人。

也不知一個人在胡思亂想什麼,好半晌不出來透氣都不覺得悶。

籠裡生了兩爐銀絲炭,時值初秋,暑熱猶在,猶非酷寒的天悶在裡麵不過一會兒就該受不住了。

沈沅起初心裡想事,還不覺得熱,聽他這麼一說,額頭還真冒出薄薄的汗珠來,後背也生汗了,蓋的一層厚被被裡浸了汗濕。

裡麵確實熱得透不過氣。

但沈沅沒即刻出來,她現在在陸潯麵前可是睡著呢,她還不想理他。

閉眼的沈沅耳邊又聽到陸潯不徐不緩的話聲,「這床雲錦織緞可是我回長安後睡時蓋的,如今嫂嫂搶了去叫我該如何?嫂嫂莫不是想要我一同進去?」

話音方落,忽地,沈沅雙手撐榻,坐直呆愣看他,惺忪眼尚餘迷蒙霧氣,癡憨嬌俏。因閉眼許久,倏的觸光尚且不適,眯眯眼才看清陸潯,他依舊坐在案後,眼裡清楚的戲謔,誠心在捉弄她了。

沈沅初睜眼,眸子水汪汪瞪大,濕漉可憐。眸中錯愕,震驚,鬱憤,羞恥混雜交織,雙頰漲紅,滿麵粉霞桃花,肌膚白皙,鎖骨精致,如展翅欲飛的蝶,嫣嫣而美。

陸潯瞧她模樣,慢條斯理地又道「今夜乏了,嫂嫂現把被還於我也好各自安置。」

唯一可以遮身的雲被突然變得燙手,沈沅氣憤不已,他堂堂一個翻雲覆雨的攝政王,何須缺蓋身與她爭搶,若是沒了被子,又被陸潯鎖於鳥籠,她豈不是要赤身在榻裡安置一夜?

沈沅心思已經不能用氣悶來形容。若是可以,她現在非常想把巴掌拍到陸潯臉上。

掙紮間,陸潯似是不耐了,催她,「嫂嫂不累我可累了,嫂嫂是想睡在籠子裡還是睡在寬敞的長安街呢?」

陸潯剛落了音,就見籠子裡的小女人落地,懷裡抱一團大紅被子,氣呼呼地赤腳走到靠近他籠子一側,微微屈膝,向外麵費力塞被子。厚重綿軟的被遮住她前身,斜側卻依舊能看到她纖細的月要,圓潤的一瓣,鋪散烏發蓋在身後,掩掉朦朧身姿。

她麵上終於肯把那副假意端莊卸掉了,變成了不情不願的幽怨,和他賭氣似的,一句話都不說,連看也不看他一眼。

哦,這個性子溫和乖順的小嫂嫂也是有脾氣的。

籠子縫隙實在小,沈沅塞了半天也沒塞出去,月要和胳膊都酸了,正頹喪著,嘀嘀咕咕腹誹陸潯,脊背突然生出一股涼意,叫她汗毛都倒豎,冷汗涔涔,呼吸不禁停滯,身子僵硬一動不動。

薄涼的唇從她後背移走,那人已經湊到她耳邊,慢悠悠道「嫂嫂,你乾脆留在這一輩子,我就答應庇護你沈家。」

留在這一輩子?他是什麼意思,一輩子都要被囚禁在籠子裡嗎?連一件衣裳都不給她穿?

她鴉睫輕顫,唇瓣蠕動兩下,素手捏緊被角,月匈脯微微起伏,正要開口,他的唇再一次落到她的背上。

沈沅不知他在做什麼,隻覺他一直在盯著自己的後背,像是要盯出一個窟窿似的。

氣氛悚然詭異,沈沅緩下心口極速地跳,含聲,「七弟…」

便是這一聲,沈沅驀地又被他翻轉過來,陸潯直勾勾地看著她,出於男人的本性,他視線慢慢向下了,且越來越往下。目光微灼,燙得沈沅雪膚都生了粉,她別過頭不看陸潯,手臂自然敞開垂在身側,讓他看了個遍。

心裡有所準備,沈沅也就沒那麼怕了。

但陸潯隻是盯著她看,沒什麼多餘的動作,甚至連手都規規矩矩地搭在她的月要間,一寸都不曾挪動。

時間長了,沈沅逐漸不好意思。她徐徐溫聲暗示,「我見屋中無餘榻,不如我們一同蓋一床被子如何?」

陸潯沒理她,甚至像是沒聽到,指腹有一搭沒一搭點著她的月要。漆黑的眼幽深,溫涼的指腹移到她的玉頸,即便已逾三年,她卻麵容依舊,肌膚滑如羊脂,白嫩的耳尖尚能瞧出細軟的絨毛,仿若新生的嬰兒稚嫩。婦人的風韻體態與少女的麵貌俏皮在她身上毫不違和,彼時正微笑看他,又恢復了往日常態,待他,與待別人毫無二致。

他猶記,冬雪長亭,寒風泠泠那日,她亦是溫和笑意相待陸允,耐心垂首教習他讀書。見他一來,明顯就不願意,變得局促了,甚至是懊惱地擔憂。

怕仆從看到,怕別房看到,怕她青梅竹馬,一心傾慕的夫君看到。看到她正和陸家最卑微,如狗一樣活著,任何人都能欺辱的庶子交談。

絨毯厚重暖熱,籠內又有銀絲炭爐,並不覺得冷,沈沅跪得腿麻酸軟,陸潯還是沒有任何反應,他盯著沈沅的眼,讓她感到怪異。沈沅這才更加清楚,三年前,她根本就沒看清過麵前這個男人。他是行走於黑暗,隱藏鋒芒利爪的孤狼。外人同情於他而言是最可笑的笑話。

而當年,她就是那個最大的笑話。

沈沅尚在惆悵出神,忽地,陸潯又靠近她,貼在她的耳側,沈沅僵住,呼吸不覺間放低。

他捋走眼下一縷碎發,鼻翼縈繞一股自她發出幽幽若蘭的香氣,陸潯閉眼,似是打盹的野獸,貪婪享受一時歡愉,隻一刻。

許久未得的寧靜,哪怕是片刻都會讓人貪戀。

她沒來時,九重閣樓從未有過炭火,他早就習慣了。

他習慣了冰冷,習慣沒有溫度。直到三年前,她有意無意地接近…

沈沅不知他在自己耳邊做何,隻覺涼颼颼的,心下發毛,他現在應該還不至於殺了自己吧。沈沅眼眸動了下,輕輕地,無知無覺地靠了過去。

側臉貼在一起。

她的溫軟與陸潯冰涼的肌膚相觸,似是交頸耳語,竊竊羞斯,情人間的呢喃,在互訴婉轉衷腸。她頸下生出薄汗,一縷若有若無的幽香離她更近了,低眼便能瞧見她白皙的小片肌膚,猶如珠光滑過。耳側常年如冰的血液被她溫暖幾分,似是要入他骨髓,深深刻在裡麵。

陸潯喉嚨滾動下,閉了閉眼,唇角勉強扯出似笑非笑自嘲弧度。

再睜眼時,又是一如既往的寒涼。

他微笑,啞聲低語,「衣裳太過礙眼,嫂嫂今夜便這樣吧。」

他不想把雲被給她,這本來就是他的,已經心軟地讓她蓋好一會兒是他最大的讓步。

他絕非貪戀過往,念念不舍之人,於他而言,活著的最大意義在於仇恨,他會拿著那把短刀,親手一一剮掉那些惡人。他的小嫂嫂該慶幸,沈家從未參與過屠戮,如若不然,她現在就該斷了氣在榻裡吊著了。

沈沅跪坐對他,緊咬唇瓣不語,陸潯貼於耳側說完那句話離開前略帶薄繭的指腹還輕挑地捏了把她臀下的軟肉,似是覺得有趣,捏了一把後再往下又捏了捏,好一會兒才鬆開手,穿過她的月要腹利落地拎起她背後的大紅被,現在沈沅連唯一的遮擋都沒了。

被角本是纏著她的腿,不知為何又糾纏到了紅繩上,他抬手一拿,被角卷著紅繩連帶著沈沅都朝他傾了過去,兩人具是沒有防備,陸潯微微抬眼,動作沒停,沈沅忽地失重,隻被一個大力拉扯去拽,她一手杵地,想定住身,終是力道不夠,被迫順帶被角整個人全撲到陸潯懷裡。

陸潯挑眉,垂眼看投懷送抱的女人,不知是不是在戲弄她,又一拉扯,把被從兩人中間拽了出去。沈沅本是在拄著他大腿,還沒穩住身形,倏的又被拉走了,腳踝的繩最先動,拖著她旁側去。

沈沅沒穩,方要起身出來,站還沒站直,硬生生被絆倒了,身子再往前撲,慌亂中,雙膝一跪,再次趴在了陸潯身上。陸潯也順勢仰躺下去,兩人緊接著躺於厚實精美絨毯上。

隻不過這次,她是騎著陸潯精瘦月要,一處硌著她軟軟的月匈脯,硌得她的軟肉生疼,正是陸潯的鼻子。她甚至能感受到陸潯如針立般的眼睫刮在自己月匈口,又硬又癢,姿勢甚至尷尬。

沈沅「…」

她慌亂兩手支地正欲起身,驀地,白嫩的一塊肉被人咬了一口。

她壓下露出的縫隙透出點光,陸潯借著光線仔仔細細看遍了她如雪的膚,也不知是用什麼沐浴熏香,竟透著股奶香味。雪鋪緊貼著他的麵實在柔軟,幾乎是本能,陸潯尋到一塊白嫩香甜的肉,咬了。

他不止咬了,還有一片軟乎乎的濕意。沈沅當即麵紅耳赤,再也受不住他三番四次的逗弄,不顧儀態翻到他身側,腳踝尚且係著紅繩,她跑不多遠,隻能蜷縮到籠子一角,眼神飄忽不定,幾乎沒讓他看到自己的臉。

陸潯舔舔唇角,懶洋洋地開口,「早知小嫂嫂的肉這麼好吃,三年前我就該下手了。」

不過那時他無官無爵,尚在韜光養晦,她跟著自己也隻能吃苦。嬌生慣養的貴女連現在跟他都覺得委屈,更何況三年前正是盛景滋潤的她呢?

當年一別前,他想到法子解沈家困境,卻是得知她甘願為陸晉擋箭以命相換的事,畢竟陸晉是她夫君,旁人比不了。和離一事許都是口是心非,敷衍落魄逃命的他罷了。

陸潯腿曲起,昏黃的光覺都有些刺眼。略抬手,忽地,一陣涼風穿過,寢室內再次暗了。陸潯一時覺得無趣,微闔眼,似是要閉目睡去。

寬闊無人的長安街,冷清孤寂,噤若寒蟬,獨獨飄渺悠盪的梆子聲自深巷打出,叮當裡裡,已是深更。

三格緊閉的窗隔開九重樓頂與靜謐長安城兩個世界,無人說話,唯獨銀絲炭忽時滋滋發聲。

不合時宜的,寢室內傳出咕嚕的聲響,悶響兩三下後變得婉轉,不知在叫囂什麼。沈沅麵色微頓,即刻捂住了肚子。自晌午拾妝就未用過飯時,與陸潯相處極為耗費心力,現今她確實些許餓了。

似是覺出羞慚,緊捂住咕咕作響的腹,再向離陸潯遠的地方縮去。

倏的,腳踝的紅線似是被一道力所扯,黑蒙蒙分辨得並不清晰,沈沅以為是自己的錯覺,直到一隻棱骨分明的手握住她的腳,冰涼的寒意連火熱得炭爐都暖乎不過。

「嫂嫂餓了?」陸潯問她。

他的指腹也隨著話聲慢慢移到她的腳趾,頗有興致地捏著她的軟肉。

沈沅忍著想收回的沖動,微微點頭,後又想到他看不見,輕輕「嗯」了一聲。

陸潯沒再說話了。沈沅隻瞧見一個模糊的人影起身,他略一抬手,寢室內再次燃起了燭火。

沈沅不可思議地瞪大眼,驀地記起三年前他給自己披外衣時也是這般,略一抬手,衣裳就乖乖到她身後。她還以為是巧合,可是能不用火折子就燃燭,這應不再是巧合了。

難道是…邪術?

沈沅甩開亂七八糟的想法,很快打消這個念頭,世上哪有什麼邪術。

陸潯沒理會麵前看他像是在看怪物一樣的小嫂嫂,屈膝到她麵前,抓住她一隻亂動的玉足。垂眸看了眼,指甲乾淨,粉嫩白皙,腴潤雋整,握在他手中竟還沒他手掌大,真是…天生的誘人純欲。

他稍稍抬眼覷麵前驚恐的人,捉弄似的曲起食指,在她腳心撓了兩下。

抓心撓肺的癢,沈沅最怕癢了,那一處酥麻無比,直紮進她心裡。沈沅被迫咯咯笑個不停,淚珠都出來,雙手齊齊推他,叫他不要再撓了,可陸潯卻像極為有興致,偏是不停。

沈沅再也忍不住,幾乎是下意識的,一腳抽搐下就踹了出去,力度頗大,直接踹到陸潯的左臉上。

他不撓了,沈沅止住癢,還保持這個姿勢,兩人對視,沈沅微微尷尬,陸潯眼睛幽幽看她,像是在問她,好玩嗎?

沈沅對天發誓,她絕非有意的,若不是陸潯捉弄她,她怎會有這些下意識的反應。

她腳趾動了動,正好勾著陸潯的眼,陸潯抿唇合眼,沈沅清清嗓要把腳收回來。這下卻動不了了,陸潯拉住她的腳腕,眼盯她,然後慢慢,慢慢,慢慢咬住她方才勾他的那根玉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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