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第 32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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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愈發的涼,沈沅將薄衫擱置箱裡,拿新裁的薄絨流雲對襟穿在身上,袖中捂了兩個湯婆子,終於將寒氣驅散些。坐於案後,正欣賞陸潯帶給她的前朝楷書手跡。

沈沅端端正正看了會兒,又拿出不久前陸潯寫過的手書比對番,兩字合在一起,愈看愈讓沈沅覺得驚詫,陸潯的手書竟比她最欽慕的書法家寫得還要好。也不知他是師從於誰,她分明記得陸家苛待陸潯,從未給他請過教書先生。陸潯的武功也絕非她能想象,真不知他這一身本事都是從何處尋來的。

相比之這些,更讓沈沅好奇的就是陸潯與陸家究竟有何糾葛愁怨,偏偏現在連她都牽涉其中,無法脫身。

不知從何處來的涼風鑽到衣袖裡,冷颼颼的,沈沅緊緊衣袖,喉中發癢,側臉避開手楷,低低咳嗽兩聲。她自小身子就不好,湯藥不斷,在陸家操持三年有幾月換季,受了涼,又吃好些湯藥才好,最近又到寒涼時候,老毛病再次找上她。沈沅厭惡極了湯藥,非不得已她並不想再大動乾戈,忍一忍便過了去。

陸潯手楷寫的並不少,沈沅還沒看完,隻覺全身無力,困意說來就來,腦中暈乎乎的,眼皮子打架撐都撐不開,兩臂交疊趴於案沿兒,本想歇一會兒,結果趴著趴著就睡著了。

主屋鬧出的動靜不小,陸潯走後,屋外仆從紛紛湧了進來,見屋中鮮血淋漓的場景,具是嚇得呆傻,好在有膽量大的下人急忙忙安排好,又是去抬人,又是去請太醫。

膽小的仆婦見那亂飛的斷臂手指,竟直挺挺躺在地上暈了過去。膽大的則忍住腹中作嘔,連忙去抬地上昏死過去的大郎君。

環素聽說這件事本想趕快回去告知夫人,又突然想到在門外看到的情形,生生把這念頭壓了下去,她不知道夫人怎會和七郎君在一起,而且看似應也不是一兩日了。環素現在心裡萬般糾結,隻怕將主屋的事說了夫人再去照顧大郎君平白惹得一身麻煩,可是不說夫人現在名義上個大郎君還是夫妻,不去主屋照顧,總讓人落下話柄。

她心中惴惴時,就又聽聞七郎君走時交代,府中除下人,任何人都不得去主屋照顧。她一聽竟隱隱覺出七郎君是為了夫人才特意交代這一句,也確實為夫人好,近日換季,夫人夜裡偶有發咳,勞累不得。

終於鬆口氣,環素又開始糾結要不要將這件事告訴夫人,斷臂的是夫人名義的夫君,而讓夫人夫君斷臂的卻是和夫人暗中有私的七郎君。這層關係簡直剪不斷理還亂。

環素剛回屋,在外喚了兩聲聽不到裡麵夫人的動靜,莫名地有種不安的感覺,她再次叩門,依舊是無人應。再顧不得旁的,環素推門就進了去。

屋內,夫人趴於案側,身披的外衣堆落腳邊,正對的小窗大開,呼呼的涼風一個勁往裡刮,吹得沈沅略散的烏發紛飛,側臉壓案,本是白嫩的臉蛋如緋大紅,必不是熱出來的。

環素又叫了聲「夫人」快步上前到沈沅身側,單手扌莫她的額頭,掌心發燙,竟好似熱水煮熟的雞蛋。

沈沅聽到有人在叫自己,想應聲,喉中卻無比乾澀,全身忽冷忽熱,眼皮黏在一起如何都撐不開。實在是太難受了,以多年經驗,自己仿佛又莫名其妙發了高熱,委實麻煩。

陸家最近不太平,攝政王將自己兄長斷臂的事並未瞞著,要瞞也瞞不住,一傳十,十傳百,很快整個長安城都知曉。自此,對九重樓閣裡住著的那位殺人不眨眼的攝政王更是畏懼。人見之無不是雙股打抖,戰戰兢兢,聽聞提大魏攝政王陸潯的名號還能止小兒啼哭,比羅剎神還要靈驗。

陸潯回去換了身衣裳,他厭惡滿身的血腥味,還是陸家人骯髒惡臭的血。陸潯泡在冰涼刺骨的冷水裡,若是常人鐵定受不住,但這溫度反而讓他覺得舒適,二十餘年,陪伴他的,一直都是寒涼。

九重閣樓非陸潯命任何人都不得進出,廊道隻掌幾盞昏暗的黃燭,四外門窗大開,吹得燭火明滅,了無人跡,陰森可怖。

陸潯仰躺於桶沿兒,眼前模模糊糊出現一抹窈窕人影,他合了眼,任由人影在他麵前走來走去。

那張臉逐漸清晰,她朝他溫和的笑,喚他郎君,裊裊娜娜地貼靠在他懷裡,到最後一刀捅進他月匈口,鮮紅的血濺在她猶如凝脂的雙頰,她眼看他,其中的溫和變了,可憐又悲憫,「陸潯,他是你的長兄,你為何這般對他。」

陸潯笑了,握住那隻柔荑,把刀尖使勁往月匈口裡紮,鮮紅的血沾滿他的前襟,「嫂嫂,你當真要為了他一隻胳膊賠上我一條命?」

她眼裡是他從未見過的陌生,「他是我的夫君…」

陸潯倏的睜眼,寂寂淨室內,除卻風聲,無一人影,是他夢魘了,才會夢到她。

有多久,他沒再夢到她,這次,她卻不是和他在榻裡纏綿。

他始終不信她,她和陸晉青梅竹馬,三年夫妻。情份,無論怎麼談起,都要比和他重。她嘴上說不愛,可那雙眼分明一直在乞求他放過陸家,可真是讓人又愛又恨的小騙子。他廢了陸晉一條胳膊現在倒有些期待,她會不會真因此事氣惱自己。

至夜

陸潯淨洗後換上乾爽新衣,嫌九重閣樓樓梯冗長,便推開一扇一人高的九格木窗,自裡一躍,跳了下去。

環素忙忙活活請完郎中,已是深夜了,又打發人去主屋通稟說夫人重病昏迷不醒,伺候不得郎君,雖七郎君早下了令,可麵子上的事兒總要做,免得落人口舌,沈沅身子嬌弱,時而多病不是怪事,隻嘆陸家近日境遇多舛,運道不好。

環素在裡給沈沅拿熱帕子擦身,就聽門外沉穩有力的叩門聲,她心下一咯噔,未免夫人和七郎君的事為外人所知,環素早早把院裡仆從打發走了,隻留她一人在這,而現在門外就有叩門的聲響,必不能是其他仆從。

環素對七郎君陸潯,亦是當今攝政王不可為不怕,在他麵前連頭都不敢抬。她雖不知夫人怎會和七郎君攪和在一起,可也心知此時是萬萬不能把七郎君得罪了去。

她匆匆給夫人係好衣襟扣子,又把雲被拉到夫人頸下,最後走時想了想又把鈎掛的圍幔垂了下來,才轉身離開。

打開門,果然,外麵的人就是七郎君陸潯。環素指尖都掐了白,讓自己看著沒那麼害怕,平靜福禮道「郎君,夫人病了,現下昏睡著,恐不能見人。」

陸潯略頓,眼裡劃過一絲意外,沉聲問,「怎麼病的。」

環素繼續道「許是被涼風吹了。」暗暗瞥了眼陸潯,硬著頭皮又道了一句,「夫人自小體弱,恐受不得邪風。」言外之意,門不得開太久,夫人今夜不能見人,她該回去伺候夫人,而七郎君也該回去了。

她感覺到頭頂那道視線似乎更加淩厲,仿佛下一刻就能擰斷她的脖子。

「請太醫了嗎?」陸潯又問,聲音比方才還要沉。

環素忙回,「郎中已看過了,並無大礙。」

陸潯抬手推開門,沒再看環素一眼,就從她身側進了去。環素欲攔他,喉中剛冒音兒,忽然不知為什麼一句話都說不出,被一股大力推著往外走,緊接著,她麵前那扇門,在無人推掩時砰地自己合上了。

詭異陰森,仿佛有邪祟相助。

環素情狀驚懼可擬,七郎君倒底煉了什麼邪功!

白日還活蹦亂跳,坐在他懷裡滿嘴謊話的女人,此時躺在黃花梨榻裡,圍幔落下,隱隱約約透出裡昏睡的人影。

陸潯走近,抬手掀開遮掩的圍幔,看到裡麵的人時掀簾的手微頓,榻裡躺著的女人臉生出異樣的紅,一雙顰顰柳葉眉,白日水亮的眼緊緊閉在一起,唇瓣乾澀,紋間起了發白的乾皮,瞧著竟一下子憔悴許多。

她竟然病得這麼重。如何病的,是聽說陸晉被他斷了一條手臂,驚嚇過度,還是心疼過度。

陸潯拿了床鈎懸掛圍幔,側身坐於旁側,大掌去扌莫她額頭的溫度,依舊燙得灼熱。

床榻旁的矮幾放了一盆水,盆搭巾帕,是環素方才給她擦身降溫用的。陸潯手扌莫了扌莫盆裡的水,時間太久,雖不算涼,卻也冷下去許多,絕不適合給她擦身。

陸潯回眼又去看床裡昏睡說胡話的女人,他俯身撥開她頰邊幾縷碎發,在她發燙的臉上咬了一口,最後他含住沈沅乾澀的唇,給她慢慢潤濕,直到她唇瓣又變得光彩些,陸潯才起身,嗤笑一聲,小嫂嫂可真是嬌弱又難伺候。

陸潯一手抵住盆側,掌心都貼在了盆底的沿兒上,沒過一會兒,盆裡的水竟開始冒出熱騰騰的白氣,直到盆底也發出熱度,整盆水都變得熱了,陸潯才收回手。

他起身站到床側,瞥了眼斜對半開的小窗,皺眉,闊袖拂起,右手略抬,那窗便自己關緊。

皓月當空,樹林陰翳,已是深夜,屋內並未燃燈,陸潯視線極好,可深夜視物,皓潔的月光下,榻裡女郎赤身側躺,肌膚白皙如瓷,一雙長腿纖細筆直,輪廓優美,至臀側才隱露挺翹的優美弧線。陸潯拿濕熱的帕子給她擦完後背,又重新沾水擰乾去擦她的前身。

沈沅昏迷沉睡中,對外界的一切都毫不知曉。隻覺身上暖熱,仿佛有輕柔的力道拂過,舒坦極了,忍不住哼哼出聲。

此時,陸潯手中的帕子正停留在她月匈口,掌心下就是她一株嬌艷的紅梅,他手停住,耳邊聽著她舒服的低吟,扔了帕子,捏了她的軟肉一把,「小嫂嫂是舒坦了,可知為了你這幾盆水,我耗費多少力氣。」

他的一身本事也不是白來的,每動用一次都是損傷極大,回去時要調息許久,偏偏每次動用都是因為她。

帕子被扔到沈沅月匈脯上,沒了陸潯的手,溫度自然降了下來,又莫名其妙地被人掐,夢裡的沈沅不願意了,扭扭捏捏地哼哼,伸手把月匈口的帕子扔到了地上。

然後抬手,

「啪!」一巴掌不輕不重打到了陸潯麵上。

軟軟的小手拍得倒不疼,反而帶著點調情的意味。但如今陸潯身居高位,有誰敢拿巴掌扇到攝政王的臉上。

陸潯眼裡氣得冒火,仔細盯她是否真的病重昏睡,還是有意伺機報復。見她口中嘟囔句又睡了,並非作假,抬手扌莫了扌莫被她打得半邊臉,舔舔唇,嘖了一聲,「真是小沒良心的!欠收拾!」

他將沈沅翻了過來,順著她兩邊月要窩滑下,不輕不重地在她臀瓣「啪啪」打了兩下,白皙軟嫩的臀瓣瞬間出現兩個通紅的巴掌印,一邊各一個,瞧著可憐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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