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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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別雁歌》的拍攝場地,因有粉絲闖入拍攝場地,攝製工作不得不中止。

小周坐在保姆車裡補妝,車外裡三層外三層圍滿了記者和粉絲,他掀開窗簾露出一隻眼,立刻無數話筒鏡頭湊過來:「你和女主角的戀情是真的嗎?」

小周火速放下窗簾,深呼吸,平靜自己。

何月剛把他一張站在閣樓上飄然若仙的照片修好,發到他手機上。小周最近拍的這部古裝戲,先是爆出女主角和男二號曾是學校裡公認的完美情侶,進組後又爆出小周和女主角天天下戲就在影視基地裡約會逛街。

劇組的花邊新聞比劇本身更受關注,何年何月身為小周保鏢,也被偷拍下不少照片。

小周不喜歡他倆穿得太正式,何年何月常便裝出場,何年和小周的c被炒得熱火朝天,隔三差五就有人問何年感受如何。何月熱衷創作他和小周的140字甜虐小段子,儼然已經成為周年c的產糧大手。

「周年c是真的嗎」這個微博最新一條,是披著灰色風衣的何年為古裝仙人扮相的小周打傘,兩人目光交匯到一處,十分纏綿。

於是昨夜小周和女主角緋聞傳出,無數周年c粉紛紛心碎。經紀人認真詢問小周跟人姑娘是不是認真的,得到小周肯定答復之後,她便讓何月停止更新c微博。

這照片成為周年c絕唱。何月相當遺憾,何年如釋重負。

「導演說還有十分鍾就開拍。」何年看了眼手機,起身道,「我下去清場。」

他架勢十足,抖了抖外套,深吸一口氣,猛地拉開車門。

攝製現場終於恢復秩序。小周工作時,何年何月坐在一旁等待。

「……還是跟幸姐一起工作輕鬆。」何年忽然說。

何月看他:「那是因為有莽哥在,我和你除了檢查環境,沒別的事兒。」

何年:「也對,和莽哥一起工作比較舒服。」

小周的這部片子老需要吊威亞飛來飛去,昨天剛剛結束棚內綠幕戲份,今天轉戰外景,漂亮男孩女孩在空中揮劍甩手,無形劍氣縱橫來去,可惜看不到樣子,讓人發困。

何月發現一個藝人助理舉著手機偷偷拍小周,立刻走到她身邊。冷峻目光一掃,助理立刻縮手收好手機,裝作無事發生。「第三次了。」何月低聲對他說,「事不過三,對不住了。」

她學足周莽的氣勢,說話時把聲音壓在喉嚨裡,一雙眼睛亮出凶狠精光,立刻把那十幾歲的年輕小夥嚇得腿軟,忙不迭交出手機。何月刪了他相冊裡的照片,檢查雲端和聊天,確認他沒有發出去才把手機歸還。

之後她找到那助理服務的藝人經紀,三言兩句說完,經紀便知道這助理不能遵守保密協議,表示自己知道該怎麼做。小周此時正好拍完一條,坐在位置上揉肩膀。何月回到他身邊正要說話,眼角餘光瞥見一抹礙眼的金色頭發。

eric沖她揮揮手,咧嘴一笑。何月不理他。

eric約過何月出門看電影,何月順帶把自家哥哥給捎帶上。一場恐怖片看得兩個男孩不停尖叫,何月坐在兩人中央,巋然不動,不停嗬欠。

eric為展示自己的強壯體魄,約何月一同去爬山健身。何月健步如飛,一口氣不帶喘,登上山頂後等了eric兩個小時。當晚的夜遊健身房被迫取消,eric進醫院吸了半天氧,開始認真思索自己跟何月師父的親近計劃,是不是有什麼不妥。

何月簡直煩死他了。池幸代替她問過eric,問他是不是喜歡何月,eric斬釘截鐵地回答:不是喜歡,是仰慕,我要拜師學功夫。

要真是「喜歡」,何月說不定還會跟他周旋一陣子。但既然不是喜歡,那就隨便了。eric跟橡皮糖似的甩也甩不掉,《別雁歌》有原石娛樂投資,他借口「探班」「看看」,隔三差五就來找何月尬聊。

「你又來乾什麼?」何月低聲問,帶著不耐煩。

出乎兄妹倆預料,eric今天沒糾纏何月,直接從兜裡掏出一張請柬。

請柬是藍色的,花裡胡哨畫著海浪,打開後裡麵是一行字:來做客吧。

落款:池幸,周莽。

2

光彩劇院裡,剛剛結束一場排練的麥子左右手各持一個手機,正在聚精會神回信息。

他雙手靈活,竟能左右同時觸屏打字,聊得不亦樂乎。

因有《大地震顫》的成功合作,麥子和原家人乃至原石娛樂關係都很好。常小雁在原石娛樂裡除了池幸之外也帶其他藝人,恰好有一個年輕藝人參演麥子這出名為《點燈放火》的話劇,她有時候會來劇場裡看排練。這日正好坐在麥子身後,她視力絕佳,看見麥子在左邊手機快速打了個「愛你啊」,右邊手機來一句「onlylove」。

「麥子老師,可以啊,你是周伯通弟子吧,這左右互搏之術練得不錯。」常小雁戳他後背。

麥子頭皮溜光,嘿嘿一笑,扌莫扌莫腦袋:「別誇我,我會驕傲。」

他給常小雁介紹自己的兩個新朋友,一個玩搖滾的,一個吹長笛的。常小雁睜大了眼睛,麥子補充一句:「這是欣賞,我對才華從來沒有抵抗之力。還在曖昧階段,沒啥實質進展。」

常小雁:「行了,別作孽了。」她坐在麥子身邊,跟他詢問方才自己手裡那藝人的表現。

《點燈放火》是一出喜劇,民國背景,嬉笑怒罵中暗含諷刺。這是麥子自編自導的第一個話劇,話劇圈子裡很受關注。說到工作,麥子來了勁,立刻口若懸河說起來。

《大地震顫》最後的舞蹈是在光彩劇院裡拍的,電影上映之後,麥子給池幸等主創人員安排了一次見麵會,也在光彩劇院。來的人很多,大部分都是看過電影的觀眾,想起當日盛況,劇院經理仍唏噓不已:「要是哪天麥子老師的戲能有這種場麵,我死而無憾。」

麥子寫影視劇本不多,幾年前被禁,狠狠挫了他的元氣。他這幾年專心鑽研話劇,倒是出了幾個很好的戲,國內國外還拿了幾個獎。人們談起麥子,總要說說他的光頭,他那些混亂的感情故事,還有這個人吊兒郎當卻滿腹才華,讓人咬牙生厭,又不得不佩服。

「池幸最近選劇本也太挑剔了。」麥子忽然說,「好劇本也不是沒有,她還沒決定要哪個?」

「目前有三個,她還在猶豫。」常小雁說,「我覺得《仙人掌》不錯的。」

麥子大幅度點頭:「這個戲我知道。」

《仙人掌》是根據真實事件改編的電影,為了給受侵犯的幼女復仇,年輕的母親獨自翻越大山,尋找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的罪犯。池幸非常喜歡這個劇本,隻是擔心這部電影的角色氣質與《大地震顫》太像,有重復之感。

麥子咋舌:「哪裡像了?這比《大地震顫》震撼多了。劇本我沒看完啊,我看過梗概和前麵兩萬字片段,雖然編劇是新人,但功底紮實,節奏把握得特別特別好,這絕對是個好劇本。」

常小雁:「劇本是好,也得看導演和製片是什麼人啊。」

麥子:「導演也是新人?」

常小雁:「對,裴瑗認識。你記得那年元旦裴瑗去參加一個海外影視論壇麼?巧得很,論壇展映的幾部短片中,就有那新導演的習作。三十分鍾的短片,騙子和騙子互相坑蒙的故事,特別精彩。」

麥子:「裴瑗都覺得好,那必定是不錯的。」

常小雁:「唉,還得再想想。」

麥子:「常小雁,你以前不是這麼優柔寡斷的人啊。」

常小雁:「《大地震顫》拿獎之後是《寒夜客來》,《寒夜客來》也拿了獎,現在大家都盯著池幸,就看她下一部接什麼。這必須謹慎,必須。」

麥子掐了煙,笑罵:「媽的,最討厭扭扭捏捏的人。池幸在哪兒?我去跟她聊聊!就選《仙人掌》了,猶豫什麼!」

常小雁這才想起今夜另一個來意,忙從包裡拿出一張藍色請柬。

麥子一看請柬上的海浪就笑了:「這不是我給她畫的那張畫兒麼?」

請柬打開,裡麵是一行字:老師,來吃魚吧。

3

和給其他人的請柬不同,原秋時收到的請柬上的字多出那麼幾個:「帶上女朋友來吧。」

原秋時心想什麼女朋友,我並沒有。他是娛樂圈裡罕見的清白乾淨好男兒,連緋聞都欠缺,自然也少了幾分讓人津津樂道的趣味。等看到那隻有「周莽」二字的落款,他像意識到什麼,忽然笑起來。

餐廳裡燈光搖曳,樂聲深沉。這法國餐廳最後還是被原秋時買了下來,他很喜歡餐廳樓上那個溫室,因為池幸贊過。他後來再到這兒,得知朋友準備拆掉溫室做陽台,連忙攔下。

餐廳仍保持以前的裝潢,跟他帶池幸來吃飯那次一模一樣。原秋時獨自坐在窗邊喝酒。窗外花圃裡月季開得正盛,花簇攀援而上,纏滿了窗戶的鐵欄杆。夏天快要來了。

很突兀地,他斜對麵的桌上傳來嘩啦一聲響,是有人把刀叉重重扔在碟子上。原秋時抬頭時見一個女人從位置上站起,抓起酒杯往對麵的男人臉上潑,隨後頭發一甩,高跟鞋篤篤敲著,大步離開。

動作行雲流水,節奏十足。原秋時不禁在心裡暗道一聲「好」。

侍應連忙給那男客人遞去毛巾。原秋時心想這是分手戲嗎?出於禮貌他不便再窺探,嘴角含著一絲看戲的微笑,低下頭——然而在低頭的前一瞬,他認出了那個慘遭紅酒洗禮的男人。

是林述川。

林述川也看到了他。倆人麵麵相覷,最後是原秋時沖他做了個「請」的手勢。

林述川擦乾淨頭臉的酒,乾脆脫下外套,坐到原秋時對麵。他眼鏡也沾著紅酒,原秋時讓侍應幫忙洗淨擦乾。沒戴眼鏡的林述川視力不好,微微皺眉,一臉不高興的樣子。他的白襯衣上潑了一片紅色的酒,像血一樣。

為了活躍氣氛,原秋時笑著打趣:「讓女人生氣不是紳士所為。」

林述川頭也不抬,自顧自倒酒:「我不是紳士。」

原秋時決定說得直接一些:「你女朋友很像池幸。」

林述川總算抬頭,目光仍然是冷冷的:「還可以更像。」

原秋時一愣:「什麼意思?」

林述川:「我跟她說,最好她去整容,整成池幸那樣,我可以考慮跟她結婚。」

原秋時:「……」

林述川喝了一口酒,忽然笑了:「隻要我這樣說,她們都會主動跟我分手。」

原秋時:「你被潑過幾次?」

林述川:「就這一次。她性格跟池幸也很像,馴不服。」

眼鏡洗乾淨送來了,林述川戴上,仍微微皺眉。原秋時才知他一直都這個表情,總是不開懷似的。

餐廳裡價格昂貴的東西流水般端上來,林述川像餓了幾日,埋頭吃個不停。原秋時想起之前聽到業內的風聲:峰川傳媒的股權有了變動,林述川大哥現在是峰川的實際控股人,眼前的男人遭遇了事業上的重大危機。

原秋時和林述川是朋友,但不算熟稔,見到了會一起喝酒聊天,約上一塊兒玩,但從不聊私事,更別說心事。原秋時現在見他這樣,覺得有些可憐,想安慰安慰他卻不知從何說起,說什麼都太蒼白了。

吃得半飽,林述川先問起來:「池幸現在怎樣?」

原秋時:「挺好的。」

林述川有些懷疑:「她跟你有聯係?」

原秋時:「她跟你沒有?」

林述川便像吃了什麼大虧一樣,眉眼都陰沉下來,悶頭灌酒。

原秋時其實覺得他有點兒好笑,但又不便當著傷心人麵前笑出來,憋得相當辛苦。林述川察覺他的暗笑,冷冷目光掃了又掃,原秋時連忙找出新的話題:「最近過得如何?」

好了,又觸一個黴頭。林述川那雙眼睛像是爆出火來,從牙縫裡擠出一句:「你不知道?」

原秋時隻得親自為他倒酒。隻怪自己也喝得多了,頭腦有些犯暈。接下來兩人便沉默著吃飯喝酒,一聲不吭。周莽寄給他的藍色請柬藏在他外套口袋裡,原秋時不知道該不該告訴林述川這件事。

餐廳裡有情侶點了一首曲子,樂團開始演奏,舞池裡有人跳舞。原秋時隨著節拍輕輕在桌上敲手指。他也熟悉這曲子:這是《大地震顫》裡,趙英梅每每獨自起舞便會響起的溫柔樂曲。

林述川顯然也認了出來,一口沙拉嚼了半天都咽不下去。原秋時心想:你也看了許多遍啊。

他愈發的可憐林述川了。林述川和池幸之間有過什麼往事,兩人都不跟外人提起,原秋時隻隱約知道林述川這個經紀人當得相當過分。但畢竟是池幸初戀,原秋時又想,初戀吶,總該有些不一樣的地方吧。

這想法在他腦中轉了一圈,他忽然開口:「林總,池幸的初戀是你,還是周莽?」

林述川砰地把刀叉扔在碟子裡,起身要走。原秋時連忙攔住他:「對不住,說錯話了。」

「你這一晚上……你他媽就是故意的吧!」林述川還顧念著這是公共場合,他和原秋時都有頭有臉,連怒叱也不敢高聲。

原秋時心想,這麼生氣,看來答案不是他。

「我這餐廳樓上有個地方,池幸很喜歡,每次來吃飯都要去看看。」原秋時問,「去瞧瞧麼?」

天氣漸漸熱起來,這溫室功能不大了。原秋時讓人在裡頭種了四季花草,他用這個來討池幸歡心。池幸來過幾次,身邊總有周莽,原秋時倒也不惱:他看見池幸開心,自己也挺開心,這溫室至少還有意義。

月季在裡頭開瘋了似的,一團團一簇簇,大的小的紅的白的,紛紛雜雜混在一起,惹人心亂眼花。夜裡燈光亮起,花們朦朦朧朧地含了情意,跟周圍燈紅酒綠格格不入。玻璃窗外頭是遍地霓虹,林述川往外看,商業中心的巨幅廣告上有池幸燦爛的笑臉。

「池幸也喜歡站這個位置。」原秋時說,「她說這兒視野好,白天的時候更舒服。」

林述川瞥他一眼,冷笑:「你也沒什麼用,整這麼個地方出來,池幸還是跟周莽混在一起。」

原秋時的笑容十分得體:「啊,你嫉妒?」

林述川這一夜被他氣得七竅生煙,此時幾乎要跳起來:「我嫉妒什麼!」

「誰知道呢?」原秋時笑道,「我給你一一數出來?」

林述川狠狠瞪他,喘了幾聲之後突兀地冷靜了。他知道自己不必要在這裡跟原秋時生氣。原秋時似乎是心裡也有什麼不痛快,變著法子跟自己找茬。林述川抓了抓頭發,微眯的眼睛在鏡片下閃動:「他倆,聽說要結婚了?」

這回輪到原秋時沉默了。

林述川熬不住這寂靜的氛圍:「媽的,我一大老爺們兒,跟你在這花裡胡哨的溫室裡發呆,我瘋了我!」

原秋時拿出請柬遞給他。林述川霎時間就靜了:「這什麼?」

原秋時:「請柬。」

林述川不接:「……真結婚了?」

原秋時:「嗯。裡麵有照片,很好看。」

至少靜了半分鍾,林述川沒忍住,搶過請柬,又緊緊抓了一會兒才打開,硬殼紙都給他捏皺了。一眼掃過,他呼地站起,把請柬摔在原秋時身上。

原秋時放聲大笑,聽見林述川奪門而出,罵罵咧咧。

他撿起請柬,壓平、展開。請柬的封麵上是麥子的手筆,一張海浪的畫兒,內裡也是藍色的,文字用銀色的筆書寫。周莽的字還不錯,原秋時想,可惜就是吝嗇。麥子給他發來請柬炫耀,麥子那請柬上,落款還多了一個「池幸」。

門又響了,林述川風風火火沖進來:「他倆約你去家裡玩兒?」

原秋時:「嗯。」

林述川:「地址是哪裡?」

原秋時故作驚訝:「你不知道呀?」

池幸和周莽在老家的果園子裡設宴,地址原秋時知道,麥子他們當然也知道,但林述川從沒聽池幸提起。自從跟池幸解約,除了公開場合兩人有過照麵,再無任何私底下來往。而即便是在公開場合,池幸也從不多給他眼神,連招呼都懶得打。娛樂記者們知道池幸和峰川的解約鬧得不太愉快,池幸也不掩飾,被問起就笑眯眯地答:對呀。

林述川在等原秋時的答案。他現在恨不能揮拳往原秋時那張臉上來一記。

原秋時慢條斯理合上請柬,十分珍重似的,把請柬放入外套內袋,抬頭對林述川微微一笑。

「既然你不知道……」他說,「那我不能告訴你。」

4

春天,海水溫度升高,魚群從赤道往北洄遊。漁船出港回港,漁獲數量上升,能找到好東西的概率也大大上升。

池幸連續吃了好幾天的魚蝦,有點兒膩了,感覺自己全身上下滿是魚蝦蟹的氣味。她結束了每天的晨跑,回到果園時,周莽不在。

這個果園子和周莽之前投資的不是同一個,但緊挨著。一整座山頭載滿了果樹,山腳下一棟設計精巧的別墅,緊挨著一大片火龍果田地,花苞碩大。

池幸換了衣裳上山。蜂農帶了蜂箱過來,樹上都是嗡嗡的蜂子,池幸有點兒怕,戴了帽子穿著長袖,把自己圍嚴實。蜂農是一對夫妻,開著小卡車,他倆認識池幸,但不知道池幸是演員,隻知道這個漂亮女人在大城市工作,脾氣挺好。

他們給池幸帶了些特產,池幸問倆人是否見到周莽。

原來周莽一早就離開家,沿著海岸線往東步行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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