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1 / 2)
……
阮椋在抖,手肘撐不住床鋪,月要也酸痛,但這些都不足以讓他恐慌,他最害怕的事情發生了,付效舟什麼都知道了。
阮椋嗚咽著撫上脖頸,觸到皮革的一瞬間,他有種詭異的歸屬感,雖然看不到項圈的全貌,但明白自己被付效舟圈住了,再一次地。
付效舟從身後扯住它,項圈勒住阮椋的脖子,迫使他往後仰頭。
他們口勿在一塊,一點也不溫柔的口勿,付效舟啃咬他的唇,叼住吮吸,鐵鏽味蔓延兩個人的口腔,他像要把阮椋整個吞入腹中,惱怒他一次次的試探,一次次的鋌而走險,狠狠懲罰著他。
阮椋覺得自己無法呼吸,不是因為拴住他的項圈,是付效舟的眼神,那裡麵沒有一點光,更不存什麼暖意,狠厲陰霾。他突然很想擁住眼前這個人,正凶狠欺負他的人。
即便是被如此對待,阮椋依舊覺得付效舟溫柔得不像話。
從第一次見麵,從付效舟對他說第一句話,拆穿他的一個個謊言開始,他就無可救藥地被吸引。
他們是一類人。被約束被規定,以完美麵貌示眾,好像生來就優秀,站在人群之中,站在光裡。而一旦退回陰影就默默腐爛。
「我想看著你……」淚腺過於脆弱,溫熱的液體不斷往外流,順著鼻尖一滴一滴滑落,阮椋的嗓子有點啞,拽著脖頸的項圈,他的聲音很輕,幾乎淹沒在這場激烈的情事中。
付效舟還是聽到了,沉默,而後拉開他的手。
他不需要誰救他,沒人能救他。
阮椋伸手攬住付效舟的脖子,稍稍用力將自己投入付效舟的懷抱。
付效舟撫上他的臉頰,幾乎是立刻,阮椋的眼淚又掉下來,脆弱的像水做的娃娃,一碰就散,掉落在地上摔的四分五裂。
阮椋張口,聲音嘶啞的可怕:「對不起……」他從沒覺得自己做錯,那些偽裝理所當然,刻在他骨子裡,使他不受傷害。可是現在他道歉,彷徨又害怕,一旦說了第一句就停不下來,「對不起、對不起……」他重復著,將頭埋進付效舟的頸側,尋求片刻安寧。
付效舟掰過他的腦袋,讓他看著他,阮椋覺得難以呼吸,更緊擁住付效舟。
「對不起。」他說,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虔誠,阮椋無法描述這份心情,他做事從來都有計劃,從來不會後悔。可是現在他後悔了,後悔自己讓男人露出這副表情。
他捧著付效舟的臉,印下無數個輕口勿,膽怯羞赧,像第一次親口勿,眼裡都是小心翼翼。
「你以前從來不道歉。」付效舟說著,「做錯事也不說對不起。」
「隻有被乾的時候,」付效舟叼住他頸間的項圈輕輕拉扯,「才勉強說一句對不起,哭著說你錯了。」
阮椋喏喏開口:「對不起……」
付效舟的目光沉靜,搖了搖頭說:「你的確做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