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第五十八隻小海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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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例, 進組先要讀劇本,因為是群像戲,主演間也需要互相熟悉一下。

寧嗨嗨這幾天總是做一個很奇怪的夢, 早上醒得都很早, 她又不太喜歡誰回籠覺, 醒過來就去吃早飯, 吃好早飯就到會議室讀劇本, 所以她是除了編劇和導演第一個到的。

編劇和導演都是新人,這是她們職業生涯裡第一次和真正的演員合作,非常激動, 寧嗨嗨看她們一個個掛著的大黑眼圈就知道她們肯定一晚上都沒睡。

寧嗨嗨拿出一把小零食招呼她們過來一起吃,順便又扯起個八卦的話頭,一群女孩子邊吃邊聊, 倒是沒之前那麼緊張了, 不過這種輕鬆的氣氛沒維持太久,很快門就開了,穿著練功服, 一頭銀發麵色紅潤眼睛炯炯有神的老太太走了進來。

「蘭老師!」編劇和導演被嚇了一跳, 趕緊站起來迎接蘭軍的到來。

寧嗨嗨也站了起來:「蘭軍老師好。」

「哦豁,你們這是乾什麼呀?」蘭軍看起來非常銳利嚴肅,底氣十足,但風格卻很活潑,一邊甩著手臂鍛煉身體, 一邊走過來坐下, 「都坐下都坐下,搞得我像是什麼大明星似的,嚇死我了。」

編劇和導演這群女孩都比較社恐, 而且都是剛出校門,對當麵誇人有著一種蜜汁羞恥感,幾個人坐下扭了半天,才由導演打破沉默:「蘭老師您就是大明星,您拿了那麼多獎。」

延遲的彩虹屁有種特別的尷尬感。

「哈哈哈。」蘭軍笑起來聲音都有回響,讓寧嗨嗨想到之前在廣場上練笑功的那群大媽大爺,「都是配角獎,沒什麼好說的,我就指望你們幫我在退休前拿個女主獎呢。」

編劇和導演臉都紅了。

蘭軍又轉頭看寧嗨嗨,眼睛亮晶晶的:「我前幾天去看了你演的電影,感覺很不錯,補了你的綜藝,還做了你的周邊……」說著蘭軍從練功服兜裡掏出來個小手辦。

寧嗨嗨本來長得就好看,小手辦做得又很精致,小小一個賊拉可愛,編劇和導演都傾身湊上來看,一邊看一邊感嘆:「哇,真好看啊!蘭老師,您可真厲害,還能自己做這種東西!」

「不隻是好看哦。」蘭軍很得意地展示著,按了下手辦後麵的按鈕。

一條展開的錦旗當當當地從手辦手心的機關裡吐出來。

上麵寫著四個大字:

正道之嗨。

導演和編劇:……

這個手辦為什麼突然多了種沙雕的氣息?

不過寧嗨嗨很喜歡,蘭軍說要送給她,她客氣地退讓了一下就收下了。

但她把錦旗拿了下來,換成了她自己寫的小紙條:

開機大吉。

小姑娘們一邊笑,一邊輪著挨個玩了一會,門再次打開,一個看起來還在上學的漂亮小女孩一邊玩手機一邊搓著鬼步搖頭晃腦地滑了進來,摘下大大的耳機才看到時間沒到卻來了這麼多人,其中還包括蘭軍老前輩,她眼睛瞪得老大,發出一聲驚呼,刷地把門關上,過了一會才把門打開,井送上甜甜的笑臉,深深地一個大鞠躬:「各位老師好!我叫單杉!初次見麵,請大家多多指教!」

一番打招呼後,單杉坐到了寧嗨嗨旁邊,沒敢隨便插話,坐得規規矩矩,歪著腦袋偷看寧嗨嗨。

第三個來的是因為一部仙俠劇一夜大火,又馬上退圈,最近才回歸的女演員暮煙,她今年三十七歲,但看起來比真實年齡要年輕許多,不怎麼說話,禮貌地跟大家打了招呼後,就坐到了離單杉還有兩個座位外的位置上,拿出劇本自己看了起來,用行動表明不是很想加入到別人的談話中。

她後麵一口氣來了兩個人,看起來是以前就認識,不過風格卻非常迥異,一個妝容精致,連頭發絲都像是經過精心的設計卷打得特別好,另一個戴著大框眼鏡,素顏,頭發亂抓紮了個丸子頭,兩個人挎著手進來,看到她們是最後來的,趕緊在暮煙特意為了和別人保持距離,留出來的兩個空座上坐好。

暮煙:……

最後來的兩個人,一個叫徐可,一個叫屈揚。

六位主演,到齊了。

讀劇本的過程很順利,不過,大概是因為第一次進這種全是女性的劇組,大家還是稍微有點不適應。

「我以前拍電影,主創會議桌上坐著的有一大半男人。」屈揚小小聲地跟她的好閨蜜徐可嘀嘀咕咕,「來之前,助理還跟我說了好幾遍,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多,讓我千萬要小心我這張嘴……」

「那你還說。」徐可在桌下麵懟了下都要趴在她身上了的屈揚,「別管那麼多,我們就演好我們自己的角色就行。」

屈揚退開了一下但馬上又趴回來了:「我這不是感覺助理說得太誇張了,而且男人多的地方是非就少了麼?我以前拍部戲,至少得被三個男人騷擾,製片還總想讓我們去陪酒,逼得姥子都說自己是彎的了,他們還沒完……」

「噓。」徐可感覺身邊的暮煙看了過來,趕緊叫屈揚閉嘴。

屈揚也不想落人口舌,坐了回去,沒想到,暮煙卻淡淡地開口了:「我也被騷擾過。」

「啊?」從來不拘小節的屈揚愣了一下,沒反應過來一看就知道性子很清冷的暮煙說的是什麼。

暮煙繼續看著自己的劇本,語氣平靜:「我之前就是因為不想陪酒才被退圈的。」

被退圈。

屈揚吸了口氣,還想追問細節,卻被溫文爾雅且更加細心的徐可攔住了,徐可看向暮煙,不帶任何有色眼鏡,隻有真誠:「歡迎回來,希望我們可以一起把這部電影好好完成,我相信這個劇組裡不會再發生那麼惡心的事情了。」

「那個……我不小心聽到了你們的話。」單杉清脆甜美的聲音小心翼翼地響起,「我想說,我其實也被騷擾過,最嚇人的一次是,我初中放學回家的時候,有個男的走過來說他不會用手機,讓我幫他打開一個軟件,我當時比較小,看他年紀挺大,看著挺可憐就幫他了,結果手機一拿過來,哇!」單杉眼睛瞪得圓圓的,「裡麵竟然是那種片子誒!這個男人還把自己褲子脫了,對著我那樣……」

單杉說著說著就激動起來,寧嗨嗨和蘭軍都轉頭看她。

單杉氣鼓鼓:「現在回想起來,我最後悔的就是沒給他一腳,我當時都被嚇傻了,隻能傻笑,然後逃走了,去他個小餅乾的,要是今天被姑奶奶遇到,一定把他那個繡花針拔下來……」

屈揚聽得很高興:「哈哈哈,妹妹說得好呀,十個暴露狂裡麵能有九個都是繡花針,所以他們最喜歡找還上學的小女孩做這種事,小女孩不知道他們有多細!」

「對,我也發現了!」單杉表示認同。

夾在中間的,徐可臉都紅了,輕言細語地維持秩序:「你們別說了,蘭老師還在呢。」

蘭軍笑眯眯:「我不介意,而且覺得她們說得還挺有道理的。」

「謝謝蘭老師支持!」屈揚沖蘭軍敬了個禮。

「我也支持。」沉默少言的暮煙再次出乎徐可的意料破格出聲。

「行吧……」徐可嘆了口氣,無奈地也搖搖頭,「其實我也……覺得有的男人他確實……」似是回憶到了什麼令她作嘔的事情,她偏細的聲線都加重了,「惡心。」

編劇和導演也加入進來,講了一些圈子裡某些男人抱團,明裡暗裡想剝奪女性創作者話語權的事情,這還不是最可氣的,最可氣的是這群人過後還會反過來怪她們女導演,女編劇沒能力,所以才沒辦法像他們一樣。

大家的話匣子一下子都打開了。

她們自己都沒想到,最後讓她們打破陌生感的會是這種話題。

在她們不知不覺間,竟然都受到過來自身邊男性的騷擾和排擠。

「嗨嗨姐姐,你有過這種煩惱嗎?」單杉扭頭問沒怎麼說話的寧嗨嗨。

「遇到過啊,我去健身房的時候,有流/氓想要乾壞事,還被我和陳甜甜一起送到警察那了呢。」寧嗨嗨眨眨眼,其實還有沒說的,她是一隻小海獺,在海獺這個種群裡,雄性就是對雌性很暴力的存在,當然,她不能要求沒開悟的小動物有什麼人性之類的,但就她所見,成妖的公獺也不怎麼樣,她的母親就因此受了不少苦,這也是為什麼,她一下子就選中這個劇本的原因。

寧嗨嗨和她們聊了好久,天黑了,大家才在她的提議下轉戰燒烤攤,邊吃邊聊。屈揚還叫了一箱啤酒,被徐可批評不像話,結果最後徐可喝得是最多的,喝了酒的她,整個人都變了,踩著凳子和屈揚劃拳,把屈揚都劃怕了。

回酒店的時候,一排年齡各異的女人連成一趟,在無人的綠蔭路上放聲高歌,也瀟灑放肆了一把,表示從來沒見過一向彬彬有禮的好友還有如此張牙舞爪的一麵。

這一夜過去,六個主演看起來也不是特別親密,但她們自己知道,喝過一次酒,聊過一個通宵,她們彼此間就有了一種隱秘的聯係,具體是什麼,她們自己也說不清楚。

或許就是因為這份說不清道不明的聯係,等到正式拍攝的時候,明明從來沒有合作過,明明很不相同的她們竟然配合得非常默契。

殺青的日子比預期還要早了快半個月,最後一聲卡喊過,導演沒忍住眼淚,直接哭了出來。

這部電影拍得容易也不容易。

不容易是因為它一開始就不被人看好,幾乎沒有人覺得這部電影真的能拍出來,過程也的確困難重重。

比如資金,比如特效,比如六位主演要吊威亞,拍打戲……

但它又是那麼容易。

因為無論遇到了什麼,所有人都會一起想辦法去解決。

她敢說,這過程裡,隻要有一個人動搖,隻要一個人不願意出力,隻要有一個人不是全心全意,這部電影就不會存在。

這一切美好得不像是現實。

卻真實發生在她身上。

導演心裡有所觸動,在最後選擇結局的時候,放棄更加有深度,會更給人深刻印象的be結局,選擇了的he結局。

寧嗨嗨她們給她了一個不切實際的大團圓結局。

她也想給她的作品一個這樣的結束,給電影裡的六個女人一個圓滿的結束。

女性的困境充滿荊棘痛苦,前麵的每一步似乎都遙不可及,但黑暗盡頭,一定是光明無限。

這部電影宣發不算多,大頭主要還在寧嗨嗨這裡,率先捧場的大部分也都是寧嗨嗨的粉絲,也有一部分對女性群像電影充滿期待的女孩子。

時長三個小時的電影,對於習慣快節奏的當代觀眾似乎有些偏長,但看過的人都表示太短了。

電影采取半倒敘,穿插回憶的手法進行拍攝。

以寧嗨嗨的部分為例,上來就是冰冷陰沉的海邊,漂亮但衣衫襤褸的女孩被海浪沖在沙灘上,隨著她醒來,她的故事逐漸打開。

她是個網紅,名叫蘇雅琴,死在二十三歲。

她一開始以為自己做了個夢,夢遊到海邊,這個猜測雖然離譜,但比她死而復活的現實要靠譜得多。

她想回到她之前租的出租房,路上卻聽到有人吐槽她髒兮兮破破爛爛的衣服,還有男聲在對她露出來的肩膀大腿進行點評,甚至打分,這讓本就很不爽的她更加憤怒,想要和那人吵架,卻發現那人壓根沒有張嘴。

她竟然能聽到別人的心聲。

這把她嚇壞了,趕緊拿著鑰匙上樓,結果卻發現自己打不開門,還被隔壁的阿姨以為是壞人,在門口用貓眼看著她的同時,瘋狂在心裡吐槽。

蘇雅琴懵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好不容易搞清楚,現在已經不是她以為的2019年,而是兩年後,她整個人都崩潰了。

她懷疑自己瘋了,漫無目的地行走後發現自己不自知地來到了當地最大的相親活動上,借著她能聽到的心聲,進行了大型的揭老底行動,差點被打後,又跑到寵物市場,替小動物吐槽討厭的人類,最後還靠聽見心聲的外掛坑了一個騙子一筆錢。

這個部分真是又賤又搞笑,把觀眾逗得不行。

但這樣下去也不行,畢竟她不是真的瘋了。

她沒有證件,試圖聯係之前當網紅時口口聲聲說她以後肯定能紅,還叮囑她苟富貴勿相忘的好朋友,除了把他們嚇了一跳,還差點被當成詐騙犯給抓起來,沒有別的效果。

她意識到,她是真的復活了。

而且沒有人在想念她,更不會有人覺得她的復活是件好事。

她忍不住想,如果她的母親還在,哪怕知道死而復生是多麼不可能,多麼可怕的事情,也會因為愛她想她,毫不猶豫地打開家門歡迎她。

她沒有證件,隻能跑到洗浴中心對付一晚上。

她還買了個手機,連上網後,搜索了下自己的名字,她以為自己好歹是個有著幾萬粉絲的網紅,被殺死,一定會上個新聞什麼的,如果運氣好,或許還能喜提她人生第一個熱搜。

她願望成真了,她真的上熱搜了。

不過不是因為死了。

而是因為一條定時微博。

看到內容,蘇雅琴才想起來,兩年前,她好像是在喝多了以後定時了一條微博,那是因為她看到她的男朋友,說好隻愛她,等過段時間就官宣的男朋友和別的女孩子一起去了酒店。

她的這位男朋友也是網紅,不過和她不同,他是粉絲千萬,甚至可以進軍娛樂圈演戲的炒雞大網紅。

蘇雅琴當時氣瘋了,也傷心壞了,也糾纏過男朋友,想要他放棄那個女孩,和她在一起,但她什麼都做了,結果卻被他一個巴掌趕出了他的公寓。

蘇雅琴冷靜了一下,知道他不可能再跟她在一起了。

但她不甘心。

她付出了那麼多,不能什麼都沒有,所以在喝了很多酒後,她給男朋友打電話威脅他如果不給她補償,就把她們在一起,他跟她吐槽粉絲又傻又窮的言論都曝光出去。

她要五十萬加上能讓她人氣暴漲的幾個渠道。

男人靠不住,那她就要錢,要名氣。

她那個前男朋友看了她保留的聊天記錄,態度緩和了許多,答應她,甚至可以給她更多,前提是她不要把這些泄露出去。

他還說了很多甜言蜜語,說之前那麼對他,是因為他知道自己對不起她,犯了所有男人都犯的錯,所以感到很愧疚,不敢麵對她,其實他心裡也很痛苦,他很愛她。

蘇雅琴感動極了,當下就絕對去找他,路上就被一個戴著麵具的男人給綁走了。

定時的微博她也沒來得及取消,於是就這樣放出去,經過營銷號之類的轉發發酵,討論度爆了一輪。

不過,她的前男友也沒有坐以待斃,發了好幾條長微博情真意切地跟粉絲道歉,井表示他才是受害者,被她利用,被她欺騙,她隻是想紅,他放出了那天她酒後給他打電話時的錄音,還放了一些帶有給她轉賬的聊天記錄,還有他給她買過的禮物,把她塑造成了一個網絡上人人喊打的綠茶撈女。

她的信息一夜之間傳滿了整個網絡。

有她的「前同學」跳出來說她從小就是那種不愛穿校服,喜歡化濃妝,跟男生曖昧不清的「壞女孩」。

有她的「前男友」跳出來說她和他們交往的時候,也要過他們的錢,他們的禮物。

還有說她其實是個外圍,甚至她以前拍過的性感風寫真都成為了她不乾淨的佐證。

蘇雅琴:!¥……

這麼多人挖她的黑料,這麼多人編她的故事,卻沒有一個人發現她其實已經無聲無息地嗝屁了。

沒有人找她,沒有人報警,她的房東看房子到期,就把她的東西丟了;她的網紅男友看她一直沉默,就更加使勁地往她身上潑髒水,還借著她這波又紅了一次;她的朋友也開視頻講那些有關她的「爆料」。

她的信息甚至到現在,到兩年後的今天還能隨隨便便就能搜到,甚至還有躲在屏幕後喜歡意淫的男人一邊看她的照片想象她淫盪的樣子,一邊罵她是個表子。

太可笑了。

蘇雅琴覺得這個世界真的太可笑了。

她活過來了,但又有什麼意義?

她還是死了。

好在蘇雅琴是個不願意認命的人,當網紅的時候,她拚盡全力想紅,如今,她一無所有,仍然沒有放棄自己。

她報仇。

讓前男友那條狗惡有惡報。

還要找到殺死她的人,用同樣的方式結束他的生命。

一開始井不順利,她沒有身份,也不敢貿然出現在網上澄清她的舊聞,她隻好先按照她依稀記得的線索,去尋找凶手的下落。

線索指向一家商場,商場人很多,但她從層層疊疊的心聲裡聽到了一道非常特別的。

那道心聲,也在尋找凶手。

沒錯,不知道是不是給予這群女人超能力的「神」故意為之,她給了蘇雅琴聽到心聲的能力,還讓她恰好遇到了其他或茫然或恐懼,但都不想暴露死而復生秘密的女人,她就像一根繩子,將散開的這群女人連在了一起。

她知道她們的懦弱,她們的自私,她們的狹隘,知道她們有著這樣或那樣的缺點,知道她們都是這個社會下最普通,最不完美的女人,為了自己的父親,為了自己的弟弟,為了生存,壓抑著自己,甚至連為自己復仇都不敢。

六年前,第一個被殺死的三好生想要去找爸爸媽媽,卻發現他們連二胎都已經生了,當初她離家出走就是因為她不希望在她的母親在她住校的時候背著她偷偷生了一個妹妹。

五年前,第二被殺死的家庭主婦想要回歸家庭,卻發現自己的丈夫已經有了新人,而這個新人早在她還活著的時候,就和她的丈夫發生了關係,他們的孩子都已經六歲多了。

四年前,為了給弟弟攥媳婦的錢來到大城市的服務生聯係了她的爸爸和弟弟,沒想到,他們借著她「失蹤」的消息在大眾博取了一大波同情,收了大筆募捐款,自己逍遙自在去了,在看到她出現,已經把錢揮霍一空的他們第一反應竟然是問她「失蹤」的這段時間,有沒有攢下錢可以給他們。

……

這些「以為自己活著的時候很幸福,與父母,與丈夫,與兄弟的矛盾隻是暫時的」的女孩子很想回去。

但她們回不去了。

她們都已經死了。

死在了她們以為愛著她們的人心裡。

倒是一身都單身不孕的老奶奶看得很開,也願意和蘇雅琴一起找出凶手。

老奶奶的異能是可以跑得像閃電一樣快。

最後一個被殺死,也是六個女人裡最為自私的高管也願意報仇,她一心隻有事業,但她頭破血流在一群男人手裡搶來的成果都在她嘶吼被這群男人瓜分了,她還想重回事業巔峰,但她認為凶手流竄在外對她來說是個威脅,出於對自己的考慮,她也想讓他死。

她的異能是可以在一定時間內,掃描一定體積空間存在的所有人和物。

三個想要復仇的女人擁有的卻都是無殺傷力的異能,反倒是另外三個想要逃避的人擁有的殺傷性異能。

分歧讓好不容易聚在一起的六個女人不歡而散。

讓她們再次聚到一起的是一條微博,微博來自一個女孩,她認為有男人在跟蹤她,還在網友的要求下,曝光了這個男人被她門口監控拍下來的照片。

照片一出,討論度暴漲。

因為照片裡的男人是一位很有威望,模樣英俊的男教授,自己開公司,有項目,財力雄厚,還有為網友科普相關知識的社交賬號,因為專業性和溫文爾雅的外形,粉絲將近百萬。

沒有人相信女孩的話。

沒有人相信這樣的男人會做出跟蹤別人這種事情。

他那麼有錢,願意為了錢出賣自己的女人那麼多,為什麼要跟蹤你?

他長得那麼帥,願意撲到他身上的女人那麼多,為什麼要跟蹤你?

他是搞學術的,人品絕對沒問題,這一定是你想多了。

男教授隻需要輕飄飄解釋一句,他想找朋友家不小心走錯了門,就可以把出現深夜在女孩監控的問題解釋清楚。

女孩卻要被不停地被質問。

你是不是故意想紅,你是不是認出他想蹭熱度,你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症,你是不是被有心之人收買故意整男教授,你是不是……

女孩的信息也被曝光,照片,學校,身份證,人際關係……網友們從蛛絲馬跡,從隻言片語,從不知真假的爆料,判定她是個壞女人,是個盪/婦,是個撒謊精。

所以,有問題的一定不是男教授,而是這個女孩。

然而,隻有蘇雅琴那六個女人才知道。

女孩說的是實話。

她沒有多想。

因為殺死她們的凶手就是照片上的男人。

她們也因此意識到,這個男人井沒有收手的打算,他還在尋找獵物。

這裡鏡頭非常有趣,一鏡到底,平滑地從深夜裡的窗外劃過,將窗戶裡看到熱搜,心緒飛揚的六個女人收入畫麵。

接著鏡頭一轉,她們在互相沒有聯係對方的情況下,先後出現在她們之前一起尋找凶手線索的廢棄工廠,鏡頭還在連續,從另一個方向推回來,將站在水泥柱子間,沉默但決心已下的女人再次依次拍攝下來。

全程無聲,卻大聲地宣布,這場復仇,正式開始。

或許說復仇井不恰當。

因為她們不是為了死去的自己,而是為了仍然活著,但處於危險中的女孩。

殺掉這個男凶手對有異能的她們不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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