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龍王（1 / 2）
就在蓧兒呼救的同時，一道人影從墜龍江中竄出，帶著滿身的泥水朝著醫院飛奔。
他雙腿不住的奔跑，眼神卻滿是迷茫。
「我……我這是在哪裡？是……是誰在呼喚我？」
渾渾噩噩中，一股劇烈的頭痛襲擊了他，讓他忍不住低聲哀嚎起來。
痛！
痛！
痛！
忽然，一股龐大的記憶湧入他的腦海。
第一幕，是清純絕美的少女披著潔白的婚紗，在一眾親戚的冷眼旁觀中，羞澀的踮起腳尖，紅著臉親了他一下。
第二幕，他跪在地上被人拳打腳踢，被罵做『傻子』，被強迫吃下垃圾，少女趕來不顧臉麵，潑婦一樣的和幾個混混爭執。
第三幕，夜深人靜，她挺著大肚子，臉上帶著幸福的笑容，正在洗著他滿是汙穢的衣服，突然，她皺了皺小鼻子，作怪地把泡泡塗在他的臉上，然後一陣偷笑。
看到這裡，人影感到痛苦大大減輕。
他終於想起來女孩是誰了！
這是從小跟在自己屁股後麵，留著鼻涕叫『城哥哥』、來了第一次『例假』，卻傻乎乎的以為自己生病了，纏著自己帶她去醫院的小沐婉呀！
她嫁給了自己？
而且，還有了可愛的寶寶？！
人影不由的笑了起來。
原來自己癡傻的時候，也這麼幸福！
可就在他滿是希冀的往下『看』的時候，卻發現剩下的所有片段都被一片灰色籠罩。
老太爺走了。
丫頭病了。
大伯一家發難。
為了給丫頭治病，她刷爆了信用卡，借遍了親戚，甚至是網上舉債，直到……再也借不到錢。
最深刻的一幕，是在醫院裡走廊。
她呆呆的坐在椅子上，左手抱著還在繈褓裡的囡囡，右手是一張診斷書，她曾經美麗的臉龐上，此刻再無絲毫光彩，眼眸中也再無一點光亮。
而他，卻抱著新買來的玩具，坐在地上一個人不亦樂乎的玩著，甚至覺得邊上有點吵鬧，哭什麼呀……
忽然，畫麵一轉，他跪在一個衣著華貴的男子麵前。
「給……給你，都給你，放過……」
他苦苦哀求，結果換來的卻是保鏢的拳打腳底，以及一句滿是惡毒的真相。
「實話告訴你，你女兒其實沒有病……一切都是我做的！」
「啊！！！」
一聲狂吼。
哪怕是回憶，但他依然雙眼血紅，清晰的感受到當時的絕望。
終於，他一切都想起來了！
他是李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