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chapter 70(1 / 2)
段暄銘身體一僵,霎時鬆開了手,他想起母親曾把他抱進懷裡告訴他,長大以後不要做在黑暗深處那滿手不堪的鬼魅,要做就做與光明同存的神明,受人尊敬,作人榜樣。
他盡力了,但黑暗的影子總會時刻如影隨形。試圖撕爛他重塑的麵具,讓他重新沾染上骯髒的淤泥。
段暄銘看著發顫的手,眼神寂靜無波,明明很冷靜,可卻抖個不停,他一拳打在了一旁的牆上,痛感襲來才逐漸好受。
南平猛烈喘息地注視著他,她這盤棋終究是下對了,從她在他外套裡無意發現那枚小型徽章時,就猜測了一番,早之前她就見過北野堂特殊的奔狼紋,還得得益於那時易修堯給予的資料,恰好這個圖標上就有這個紋章。
該不該說天時地利人和呢。
雖然根據年齡,推測出了他的身份,但實際他做了什麼卻無從知曉,那些話確有編造的成分,可也不是隨便說說,是她斟酌再三才說出口的。
對於他們這種道|上家族,本就見不得光,常常手染血腥。他既然可以這麼光明正大的考上京華大學,且不是其他可以用錢解決的高校,就足以證明他有多想掙脫這種扭曲的環境。
加上他早早逝世的母親,雖然資料上說肖無義的夫人死於病證,可她卻是不信。那麼突然的離世,怎麼也透著幾分蹊蹺。
一個有童年陰影的人,總是有忌諱的東西。
她那句話就足以讓他鬆手。不是向往光明嗎?怎麼能再親手染上人命呢。
「現在可以答應了嗎?段暄銘。」不是肖默,隻要他願意幫她,他就永遠都是段暄銘。
隨即伸手遞給他了一個徽章。
這是來自她的誠意。
段暄銘看著窩在她手心的徽章,眼中的一切迷霧就此散開,他伸手接過捏在了掌心,冷然看向她,說了一句:「走的時候叫我。」便轉身擰門而去。
南平的氣息已逐漸平緩,她看著少年離去的背影,伸手咬了一口蘋果,剎那的甘甜侵入舌間,她不由得抿嘴一笑:「真好吃。」
…
在半夜淩晨兩點左右,她的手機震動了起來,南平神色如常地按下了接聽,故作迷蒙地聲線詢問著他是誰。
孟白深聽著手機屏幕裡傳來的陣陣軟綿,不由得骨頭一鬆,便也放柔了音調:「是我,孟白深。」
空氣徒然寂靜了幾秒,少女似乎清醒了過來,冷聲質問著他:「你有什麼事?總是這樣你不累嗎?」
「不累,像這樣聽聽你說話似乎也不錯。」孟白深不要臉的調笑。
南平冷哼一聲:「開個條件吧,三番幾次說話不作數,身為軍人也會言而無信不成?別讓我看不起你,孟大教官。」
孟白深無所謂地笑笑,想象著對麵的人咬牙切齒地乖張模樣,恐怕都是可愛無比,慢條斯理的吸了一口煙嘴,翹起了二郎腿,偏頭看向窗外:「你說的對,是該開個條件。」
吐出的煙圈被風卷出了簾外,煙灰落地,火星還不死不休地燃著,眼眸間透出一絲輕蔑:「過來陪我一個小時,在這一個小時裡,如果我能忍住不動你,我就放你走,之後也不會來找你。」
另一邊靜默一瞬,隨後似乎下了什麼決心一般,答應了下來:「好,你記住你說的。」之後,便掛斷了電話。
孟白深看著被掛斷的手機頁麵,眼神微閃,居然真答應了他。有些匪夷所思間還湧出了一絲莫名的期待,隨即給她發了樓層和房間號。
之後,熄滅了煙,起身整理了一下床鋪,再關上了窗戶,拉起了窗簾。準備再去衛生間沖一下澡。即使水很涼,也依舊降不了他灼熱的溫度。
南平走的時候直接給段暄銘打了電話,等他一起下樓,心才放了下來。在去居民樓的這段路程裡,她簡單跟他說了一下這次的行動,讓他當成遊戲來探索,可能會更有趣一些。
「所以你讓我在樓道裡吹冷風?」段暄銘眼眸一凝,帶了些不爽。
南平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當然不是了,我是讓你在那段時間裡,想辦法讓還住在居民樓的人都去307房間敲門,越多越好,最好讓他們舉著手機把相機打開,開門之後立馬拍照,如果能直接發到網上去,那是最好不過了。」
段暄銘聽後,掃了她一眼,沒有言語。隨即又看向前方快到的破舊居民樓。腦中不由地想起封神演義中的一句詩:青竹蛇兒口,黃蜂尾上針。兩般皆是可(二者皆不毒),最毒婦人心。
真是應景了。
…
南平到了307的房間門口,敲了幾下門。這裡的門也是老舊的木門,甚至連貓眼都沒有,自然也無法看到外麵有幾人了。
半晌,孟白深才開了門,看見現在門外的人兒,一把便把她拉了進來。
「穿的這麼嚴實,是不讓我月兌?」他把手撐在門上,低頭戲謔出聲。
南平神色自若的與他對視,看著他光luo的上半身,肌肉線條起起伏伏,在燈光的照射下透出一絲性感,遂也調侃了一句:「穿的這麼少,就這麼急不可耐?您也不怕寒氣進了身。」
「嗬」他低低笑著,隨後一把摟住了她的月要:「說的也是,那你發發善心來幫我暖暖。」
強烈的男性氣息讓她不適往後仰頭,冷冷地嗔了他一眼:「你急什麼?不是說好了,忍住不動我就放我走的。」
「你覺得我忍得住嗎?」他用另外一隻手捏住了她的下巴,輕輕揉拭了一下。
南平望著他越來越幽深的眸子,裡麵似有一片燎原星火,正在熊熊燃燒著。
「有煙味兒,難聞。」她揮開了他的手,十分嫌棄地蹙起了眉頭。
孟白深「嘶」了一聲,有些不愉,隻是看著白淨小臉皺著生氣,又是一陣好笑,這才放開了她:「要求真多。」轉身去打開了一邊的窗戶,遂又把窗簾拉好。
「行了嗎?大小姐。」他抱臂望著她笑。
南平仍是不理,直接坐在了他的床上,眉頭卻沒得到舒展。
孟白深見狀走過來,一把把她攬入懷裡:「又怎麼了?我都給你開窗通風了,還不樂意?」
「你為什麼非要我不可?」南平抬眸看向他,詢問道,眼底帶著一絲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