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十九章（1 / 2）
莫微月沒想到後院的的張媽會看到那日莫氏來找她，還拿此事來威脅她。
所幸張媽沒看到自己，莫微月緩過神時手掌心裡已經被指甲掐出了發白的痕，拇指按在掌心裡，莫微月喘出一口氣。
她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莫氏並沒有帶著懷善去南方而是留在了京城，可她一個婦人，離開了趙府隻能隱姓埋名苟且偷生，那一袋錢她過活一年後，她就隻能朝著莫微月要錢。
每個月莫微月的月錢都有三分之一要送到莫氏手裡，一是莫氏怎麼說也將她養大，二是她不能眼看著還年幼的懷善餓著。
以前這些銀錢她都是悄悄送到城外，莫氏居住的地方，前幾日莫氏突然來到了趙府附近，她拉著她說懷善生了病要一大筆錢治病，莫微月賞賜的自東西都典當了，那日送到了莫氏手裡。
臨走前還說過讓她小心些，沒想到居然還是被張媽發現了。
莫微月氣是氣，可也毫無辦法，若是張媽將此事說出來，不光是莫氏，就連懷善
她的心思全被攪亂了，悶著頭就往趙鳶兒說得那個涼亭走，一時間腳下不察踩到了一塊膩滑卵石之上，踉蹌一下差點就要迎麵倒在地上。
「小心！」
一聲熟悉清潤的提醒聲入耳，莫微月月要間一緊，待身體平穩住，抬頭一看，確實是熟人。
陸寧放開她，臉掛著春風似的笑容：「莫姑娘你沒事吧。」
「沒事」莫微月緩了緩，意識到陸寧扶了她，頓時渾身都有些不自在，往後退了幾步：「謝陸公子。」
「無事，是有什麼心事嗎？看你走路都心不在焉的。」陸寧往她身後看看，沒發現一直等待的身影，隻能失落轉而看向莫微月。
他早就在這裡等了，看了半天的湖景也沒等到意中人，那邊遠處看到莫微月過來，他便急匆邁步走了過去。
哪想臨近時突然看到她要摔倒，也沒多想就伸手扶了一下她。
等反應過來才察覺男女授受不親，這才忙放開了她，幸好鳶兒那丫頭不在，不然說不定連自己婢女的酸都要吃。
想到此，陸寧眼中突然有了些笑意：「你家小姐呢？」
陸寧生得一副好樣貌，氣質也是卓爾不群，這才一會兒就有一些遊湖的小姐夫人看向了他們，莫微月有些反感這些視線。
這些嫉羨的目光應該落在小姐與眼前這位公子身上才對，莫微月又往後退了半步，行禮道：「小姐因為前幾日晚歸，被夫人禁足在府中，今日來不了了。小姐讓奴婢將這封書信帶給陸公子，陸公子早些回去吧。」
「禁足？」陸寧皺著一雙劍眉，折扇敲在掌心：「怪我，應該早些將她送回去的。」
莫微月點頭，學著二夫人的語氣：「鳶兒小姐年紀還小，就算與公子兩情相悅，但成親之前還是要有規矩的，陸公子你」
話音戛然而止，莫微月看著陸寧紅透的臉，極是無語。
平日就是，鳶兒送他個什麼玩意兒，他都能紅個半天的臉。
陸丞相家的長子，當年還能在仕林院舌戰群儒，隻有讓別人氣得臉紅的分，怎麼摔在這裡了。
莫微月不懂這些，也懶得再看陸寧臉紅的樣子，無力道：「陸公子早些回去吧。」
「好」
陸寧將信件小心翼翼放進袖口，那樣子好像那封信不是信，而是趙鳶兒本人。
至於嗎？
難道遇上心悅的人都會這樣？
莫微月搖了搖頭，往回走，她這是在想什麼啊。
才走到街口，莫微月就聽見一聲輕呼：「月兒。」
莫微月冷著臉跟著莫氏到了一個隱蔽處，莫氏笑著看她：「你方才去找誰去了？」
得不到莫微月的回復她也不氣，牽起自己女兒的手，顧自道：「我看見了，你去見了陸公子，你對他有意？」
「你就是為了對我說此事？」莫微月耐著月匈中的怒氣。
她沒想到莫氏一點都不擔心她被張媽知道沒死的事，居然還扯著這些有的沒得，看來她真的命都不想要了。
「我看到陸家那個少爺扶你了，你們還談笑風生，依我來看他是看上你了。」莫氏欣喜雙手捧住莫微月的手道：「我聽說他可是京城有名的才子，家裡的父親又是當朝丞相，你們要是」
莫微月甩開莫氏的手，打斷她的幻想，疾言厲色道：「你是想名利想昏頭了嗎？！」
「今天早府裡的張媽攔著我說她見了你，你們還說了話，你是瘋了嗎？居然還敢跟趙府中的人說話，是你不想活了，還是你不想讓懷善活了？！」莫微月咄咄逼人，「你怎麼敢的？若是她將此事告訴了趙漢明秦管家，你以為你能活著？」
莫氏怯怯地又要去牽莫微月的手，解釋道：「我也是沒想到啊，月兒，你甫地一走，她便追了上來，拉著我的手問我是不是當年那個莫氏，她還說沒想到我沒死，我當時也沒想到，月兒——」
莫微月冷漠地審視著這個母親，思慮她話中的可信度。
「她會告訴他們嗎？」莫氏比以前老了許多，眼角都生了些許皺紋，此時的她臉上才有了一點擔憂：「怎麼辦，月兒，你要救救娘啊，就算不為了娘，懷善，她還這麼小。」
「你還知道懷善？我早對你說過不讓你來趙府！」莫微月知道再說這些已經沒用，隻能想辦法封住張媽的嘴巴。
也不算很難，那日張媽來找她，拿莫氏說事左不過就是為了一個錢字，不然早把這事告訴到趙漢明哪裡了。
莫微月擺擺手，正要說讓她先帶著懷善出城避一避，又聽莫氏似是找到辦法一樣，道：「月兒，既然陸家公子喜歡你，不如你去求陸公子收了你？到時候讓陸公子庇佑你我母女，肯定就沒事了。」
她觀察了許久，雖說陸公子與趙府的大小姐有情誼，但莫微月不差，相貌也不比趙鳶兒差多少，總不是一點機會沒有，再說陸寧身後可是整個相府，一點都不輸於趙府，一旦攀附上，還不是飛上枝頭。
她裴容的女兒想嫁的人，若是被她的女兒搶了，那也能一雪當年的恥辱。
方才在湖邊她都看到了，陸寧對莫微月也不是全無意思的樣子，隻要莫微月稍加勾引，此事還不是水到渠成。
「就算是妾氏，那也不失為是個好歸宿。」莫氏一副為莫微月做打算的的樣子。
莫微月被莫氏氣得無話可說，離開前轉身低聲一句：「真是瘋了」
莫氏真是瘋了，這幾年來她一直沒有放下當年的想法，什麼沒了二夫人人，她就一定能在生下懷善後成為趙漢明妾氏，這樣的想法像個死圈，她站在其中始終無法邁出。
「我會幫你的，乖月兒，我會幫你的。」莫氏喃喃著，如鬼魅般的身影消失在了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