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餓死活該(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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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甜兒氣咻咻往堂屋去,娘太看不起她啦。

她邵甜兒是那麼膚淺的小孩嗎。

甜兒一想還得吃爆米花,她不可以走。又轉回來,瞪著眼睛看著杜春分。

杜春分笑道:「娘這次沒逗你。你可以去廖星和廖雲家門口吃,也可以給他倆一半。下月發油票娘再給你做。」

甜兒不信她娘,就找她爹。

邵耀宗看出她的目的,「別聽你娘的話。真出去顯擺她又得訓你。」

杜春分直言道:「這次不訓。你薑姨可以作證。」

邵耀宗皺眉:「春分,別沒事找事。」

薑玲聽得糊裡糊塗。

蔡母聽懂了,「小邵,又不是小杜出去顯擺。孩子忍不住出去有啥了。」

邵耀宗不禁說:「嬸子,時間太巧。孔營長又不傻,用腳趾頭也能想到春分故意的。」

薑玲終於聽明白,忍不住說:「這個主意好!」

杜春分樂了:「少數服從多數。」不待他開口,拿個小紙袋。

以前她用報紙糊的紙袋大,因為她準備了很多乾貨。比如乾豇豆,曬乾的紅辣椒,茄子乾等等。

鬆子重,那麼大的紙袋一袋能裝好幾斤,杜春分擔心撐破,抽空糊幾個小號的。那一號的裝爆米花剛剛好。

杜春分裝半袋給甜兒。

小孩子喜歡顯擺。穿新衣裳,吃到好吃的,有個新頭繩,甚至有個好看的發卡也可以顯擺一天。

玉米開花這麼神奇,乖巧老實的平平和安安也想找個大喇叭四處宣揚。所以甜兒毫不猶豫地接過去。

邵耀宗不死心地說:「春分,冤家宜解不宜結。」

「那也得是冤家。你覺得她是嗎?」杜春分反問。

蔡母也想收拾陳月娥。可孔營長是正,她兒子是副,比人家低一頭,容易連累兒子,所以隻能一忍再忍。

「小邵,陳月娥那個女人要不是小杜時不時給她一下,她能在這兒稱王稱霸。」

邵耀宗不由地朝東邊看去,「可孔營長——我擔心他又去找一團長告狀。對別的事一團長還算公允。隻是牽扯到一團他就沒原則。再鬧到政委師長跟前就是第三次了。」看向杜春分,你不會不知道,凡事可一可二不可三吧。

她行得端坐得正,有啥可怕。

杜春分:「我給我閨女做爆米花礙著誰了?」

蔡母和薑玲同時點頭。

甜兒看看爹又看了看娘,她還去不去啊。

杜春分催她:「快去。不許往陳月娥家去。那女人壞的腳底長瘡頭頂流膿。」

甜兒奶聲奶氣道:「我才不要去。」嫌棄地皺了皺鼻子,「大壞蛋!」沖妹妹一甩頭,「走!」

小美跑過去,抓一把爆米花就往嘴裡塞。

平平和安安下意識找娘。

杜春分:「去吧。再不去就被甜兒和小美吃光了。」

甜兒猛地轉過身來:「我沒吃!」

杜春分:「娘也沒說已經被你吃光了。」

甜兒仔細想想她娘的話,「說不過你,你是大人,不跟你說。」

陳月娥的動靜太大,不光邵耀宗被驚得往外跑,在屋裡寫作業的廖星和廖雲也驚得出來打聽出什麼事了。

看到甜兒的東西,廖星不禁說:「原來是杜姨做爆米花啊。我還以為哪兒打槍。」

「什麼爆米花?」

鍋裡黑如鍋底,孔營長拎著水桶打算挑水洗鍋。然而,聽聞此話不由地朝甜兒走去。

甜兒抱緊袋子麵露警惕。

小美和平平、安安擋在甜兒身前。

孔營長看到她仨拿的東西,臉瞬間變成綠色。

邵耀宗和杜春分兩口子故意的吧。

「這爆米花哪來的?」要是別人送的,他就不跟那兩口子計較。

四個小孩還是太小,哪懂大人間的齟齬。甜兒以為大壞蛋的家人要搶她的,大聲說:「我娘做的!」潛在意思我的東西是自個家的,跟你沒關係。

孔營長朝邵家堂屋方向看去,恨得後槽牙生疼。

邵耀宗不禁嘆氣:「春分,聽見沒?」

杜春分反問:「你怕他?」

邵耀宗想也沒想就說:「我怕乾什麼?」

「不怕你擔心啥?」

邵耀宗想了想:「以前你乾什麼陳月娥就乾什麼。經過這事她更得天天盯著你。沒錯也能被她盯出錯來。」

蔡母和薑玲聞言不由地擔心起來。

杜春分道:「那也沒陳月娥的錯多。我——」

「甜兒,這個爆米花是你娘做的?」

江鳳儀的聲音從外麵傳進來。

杜春分把話咽回去。

甜兒使勁點一下頭:「是呀。」想起她娘說的話,抓一把,「江姨,給你吃。」

她的手太小,爆米花搖搖欲落,江鳳儀趕忙接過去,眼角看到自家兒女,就要給他們。

甜兒又抓一把,「廖星,給你吃!」

廖星下意識看她媽。

「快拿著。」江鳳儀說出來,甜兒又抓一把看向廖雲。

廖雲立馬跑過去接住。

甜兒拍拍懷裡的紙袋:「好啦,這是我們的。」給妹妹們各抓一把。

爆米花震天響,孔營長仔細回想,今天沒聽到開爆米花的響聲:「甜兒,你娘什麼時候做的?」

甜兒歪頭看著他:「你?」

孔營長故意說:「我猜你也不知道。」

杜春分看向邵耀宗,聽見沒?開始給你閨女用激將法了。

邵耀宗眉頭微蹙,起身往外去。

杜春分趕緊拉住他的手臂,微微搖頭,不急,再聽聽。

蔡母小聲說:「小邵,廖政委的愛人不會看著甜兒被欺負。」

江鳳儀的爆米花吃不下去,這個孔營長,跟一個三周歲的孩子耍計謀,他可真男人。

「孔——」

甜兒搖頭晃腦:「我不告訴你!」

江鳳儀的話咽回去頓時想笑。

孔營長呼吸一窒,臉色呈五彩繽紛。

甜兒捏一個舉起手:「想吃嗎?就不給你吃!你個大壞人!」

江鳳儀險些咬到舌頭,小甜兒,你可真不怕挨揍。

孔營長揚起巴掌。

幾個孩子迎上去,怕你!

江鳳儀不敢再看熱鬧:「孔營長這是乾什麼?你問甜兒,又不是甜兒先問你。說不說是孩子的自由。」

孔營長忍不住說:「你不知道這裡麵的事。」

江鳳儀嫌被罩貴,她工作又忙,懶得三天兩頭拆被子縫被子,就在容易弄髒的被頭縫兩塊布。今兒周末,江鳳儀休息,打算把家裡收拾一遍。陳月娥炒板栗的時候,她正在屋裡拆縫在被頭上的布。

室內隔音,砰砰聲一聲比一聲響她才聽見,然後讓兒女出去看看。

廖星和廖雲遲遲不回,江鳳儀好奇出來,結果看到甜兒的爆米花。這中間發生了什麼,她確實不知道。

江鳳儀:「那你倒是說說。」

孔營長說不出口。

江鳳儀見狀,很想擠兌他幾句。可兩家是鄰居,陳月娥那個女人壞,整天在家,還是不招惹她為好。以免哪天趁她不在家朝她家使壞。

「打水去吧。」

孔營長氣得掉頭就走。

江鳳儀搖了搖頭,就這氣性,得虧攤上建國初需要大批軍人,而部隊更講軍功。否則給他個官,他也得回家種紅薯。

收回視線,江鳳儀問甜兒:「你娘什麼時候買的爆米花機?」

「爆米花機是啥呀?」

江鳳儀被問住,看看小不點臉上的好奇,意識到她太小,縱然聰明,然而見識有限,「我問你娘去。」

杜春分朝外看去,江鳳儀已到門口。

見蔡母和薑玲也在,江鳳儀便沒敲門直接進來。

杜春分朝鍋裡努努嘴,江鳳儀看過去,忍不住走到鍋前,不敢信地問:「用這口鍋做的?怎麼可能?」連聲問出口,上下打量杜春分。

杜春分講一下大概製作步驟就給她抓一把。

江鳳儀接過去,忽然想到一絲不對,「你用鍋蓋蓋上聲音還那麼響,居然沒把鍋炸開。這鍋在哪兒買的?」

邵耀宗也忍不住笑了。

江鳳儀被幾人笑的不明所以。

她說的話很好笑嗎。

薑玲跟她解釋,「不是春分嫂子。嫂子聽到的那些響聲是陳月娥炒板栗弄出來的。」

「她?」江鳳儀脫口而出,「我又不是沒見過炒板栗。」

蔡母愈發想笑:「你見過炒板栗是去掉外邊的毛殼直接炒。見過用水洗過再炒的嗎?」

江鳳儀轉向杜春分:「炒板栗還得用水洗?」說出來明白是陳月娥不懂,「可是也不該那麼響。」

廚房裡還有些板栗,杜春分就挖兩瓢,「嫂子,這是大板栗,炒之前得用刀從中間隔開。這要是小板栗,不割開用砂石炒也沒啥響聲。關鍵是她陳月娥用鍋炒的。」

江鳳儀想問,不用鍋怎麼炒。

「你是說她乾炒?」

杜春分點頭。

江鳳儀無法理解,這個陳月娥,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嗎。

杜春分看出她在想什麼,再一想陳月娥家的鍋得黑的不能看,又忍不住幸災樂禍。

「邵耀宗說她娘家窮,可能沒吃過炒板栗。」

江鳳儀還是想不通:「那也應該見過。」

杜春分:「她那樣的人,買不起看到人家賣肯定說不好吃。咋可能圍上去看。」

江鳳儀想想陳月娥的德行,不是沒有可能。

忽然之間,江鳳儀想起一件事,上次螺肉不會做,她能扔化糞池裡。這次板栗做壞了,不會還往裡麵扔吧。

江鳳儀本想問出口,考慮到陳月娥跟杜春分不對付,要是看到她倆往化糞池去,陳月娥定以為杜春分告的狀。

「我有點事,先回去了。」

杜春分:「再吃點。」

江鳳儀心裡有事,笑了笑拒絕,「回頭我自己做。」

到家把兩扇大門打開,邊洗衣服邊盯著門外。

衣服快洗好,還不見陳月娥出來,江鳳儀納悶,難道是她小人之心。

「娘,我想吃爆米花。」

小孩子的聲音從東邊傳來。

江鳳儀笑了。

「吃什麼吃?沒你不吃的!這裡又沒炸爆米花的,上哪吃去。」

陳月娥的怒吼傳過來,江鳳儀笑的愈發燦爛,跟今天的太陽一樣。

「不用炸,用鍋做。娘,甜兒的娘就是用鍋做的。」

「哪個甜兒?」

這話問出來,東邊安靜片刻。

陳月娥大概反應過來了,咒罵聲一句接一句。

江鳳儀聽不下去,壓水井壓的咯吱咯吱響,咒罵聲戛然而止。

「想吃找她去!她那麼能,叫她給你做!」

無賴的話傳過來,江鳳儀服氣,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水潑到牆上的聲音傳過來,江鳳儀懷疑她用刷鍋水澆菜——心裡有氣,沒像以往慢慢澆,所以一下全倒出來。

江鳳儀有種預感,最遲半小時,陳月娥就得出來。

太陽高升,隱隱能聞到肉香,也不知道哪家做的,江鳳儀被這香味饞的也想找肉票,結果讓她看到陳月娥拎著桶朝西邊去。

部隊打的水井在西南方向,化糞池和公廁在西北方向。拎著桶往西隻能去這兩個地方。

孔營長挑水了,陳月娥把鍋搞的很髒,也不需要她打水。

江鳳儀等她回來關上門,就悄悄出去,直奔化糞池。

不出她所料,化糞池邊有板栗。

江鳳儀是城裡人,父母雖然是工人,因為是技術人才,工資可觀,她小時候沒吃過苦,即便會過日子,也沒到一粒米也得撿起來的地步。

可早幾年從上到下都窮,每人每月二兩肉,職位高的有點青菜。職位低的,每頓隻有一個窩頭。不吃就得買溢價菜。溢價菜太貴,很多人吃不起。整天啃窩頭也不行。不論她所在部隊,還是她父母工廠,從上到下都提倡自給自足,豐衣足食,給國家減輕負擔。

江鳳儀就算不想乾,為了肚子也得刨地種菜。

自個種東西,體會到辛苦,江鳳儀還是城市人,因為那幾年艱苦歲月,骨子裡跟鋤禾日當午粒粒皆辛苦的農民一樣會過。

江鳳儀吃過杜春分炒的板栗,香的跟白麵饃有一比。陳月娥居然往化糞池裡倒。

是可忍孰不可忍。

江鳳儀直接去找師長。

師長看到她怒氣騰騰的萬分好奇。

安排江鳳儀發各種票,師長就是了解到她脾氣好,通情達理,城裡人,接受過新式教育,眼界不一般。

這個工作她乾了大半年,沒出過亂子,也沒聽說她沖誰發脾氣。

「什麼事把小江同誌氣成這樣?」

江鳳儀腳步一頓,暗暗運氣,然後才朝師長走去,「這事您管也得管,不管也得管!」

師長愛人不禁說:「小江,你總得說什麼事吧。」

師長的老娘拄著拐杖從屋裡出來。

江鳳儀想到這位老太太上次的反應,心中暗喜,「大娘,陳月娥把螺扔化糞池裡,您知道吧?」

秋天是吃螺的季節。

老太太立即問:「她又弄了?」

江鳳儀:「還不如禍害螺呢。那東西也就解解饞。她這次禍害的是能當糧食的板栗。」

老太太頓時渾身發抖,拐杖晃晃悠悠,師長兩口子趕忙上去,一個扶著,一個順氣,「娘,娘,別氣,先別氣,聽小江說完。」

老太太的一口氣喘上來,就看江鳳儀。

江鳳儀不答反問師長:「您都聽說過陳月娥跟邵營長的愛人杜春分不對付吧?」

師長的小兒子道:「我知道。她羨慕杜大廚,見不得她好。」

知道就好辦。

江鳳儀繼續說:「她整天盯著杜春分。杜春分上山弄野雞,她也上山。杜春分下河她也下河。早幾天杜春分上山撿樹枝,看到落地的板栗心疼,就撿家去了。

「陳月娥看到了也上山弄板栗。她不會做又拉不下臉問杜春分,剛剛做壞了就跟上次一樣偷偷倒化糞池裡。」說完就看著師長,等他決斷。

師長的愛人先開口,「這山上的東西野生的,部隊也不好管啊。」

江鳳儀:「嫂子,山是國家的吧?」

師長明白了,「那我過去看看。」

老太太先一步。

師長擔心他老娘氣暈過去,「娘,我叫上老趙,這次一定好好說說這個陳月娥。」

「說說?」老太太不樂意。

犯錯誤的不是孔營長,師長也不好辦,總不能把人攆回老家。

部隊歷來沒這個規矩啊。

師長:「警告,警告!」

老太太依然不滿意:「那就是個癟犢子!」

師長連連點頭:「我知道,我知道,這事我一定嚴肅處理。」看到江鳳儀,想想陳月娥的秉性,「小江,你就別去了。」

到外麵找個巡邏的士兵,讓他去後勤找幾個人,隨後去趙政委家。

趙政委一聽陳月娥乾的事,當即就要去找孔營長。

師長攔住,抓賊抓髒。

後勤開車過來的,十來分鍾就到了。

一行人到化糞池邊就看到零星幾個板栗。

士兵掄起鐵鍬下去,就鏟到幾個。

師長皺眉:「小江是不是看錯了?這些本身就是壞的。」

後勤的人想起上次挖田螺,田螺就在化糞池邊。陳月娥那個女人又不傻,不可能犯同樣的錯誤。

「往裡挖。」有人提議。

小兵站到化糞池邊,戰友抱住他的月要,小兵身體前傾往中間挖一鐵鍬,鐵鍬出水,全是板栗。

師長不禁慶幸他娘沒來。

趙政委轉向師長,這事怎麼處理。

師長想了想,沖一個小兵招手:「去把孔營長和陳月娥找來。

小兵跑步前去,然而十五分鍾兩口子才到。

師長看了看手表,又看看一步當兩步走的兩人,無奈地嘆了口氣。

「孔營長,這是怎麼回事?」

孔營長很茫然:「什麼怎麼回事?」

趙政委對他很失望。

這個小孔,打仗的時候也是條漢子。在家事上怎麼就這麼糊塗呢。

趙政委直接問:「你是要我挨家挨戶詢問?」

孔營長的臉色變了。

陳月娥越過他:「是我倒的。師長,政委,這可不是部隊的東西。」

趙政委點頭:「但這是國家的。」

陳月娥的氣焰消失,不由地害怕。

孔營長不敢再裝:「政委,這些板栗本身就壞了。」

陳月娥眼中猛一亮:「對,對,政委,師長,這些都是壞的。好的在我家,還沒做。不信,不信我這就去拿。」

趙政委伸手接過鐵鍬,弄一些黑乎乎的,「孔營長,我怎麼記得板栗是褐色的。這些像是炒糊了的?」表情陡然變得嚴肅,「孔營長,陳月娥,你們不會做,以後就別禍害東西。再有下次,」看向師長。師長微微頷首。趙政委直接問:「孔營長,今年多大了?」

孔營長的臉色煞白,他明白這話的意思,再有下次,別怪部隊讓他提前轉業。

「政委,還有好幾年。」

這話說的看似答非所問,但師長和趙政委都明白他潛在意思,他沒犯錯,年齡未到,就是他們也別想讓他提前轉業。

趙政委冷笑一聲,直視陳月娥:「很多人向部隊反應,你陳月娥浪費國家的東西不是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算上這一次,已是第四次。陳月娥,你以後就不要再往山上去了。」

陳月娥瞬間跳腳:「我又不是故意浪費!師長,政委,誰也不是生來就會。」看到他倆月要間的槍,「好比這練槍,你們敢說就沒浪費子彈?」

孔營長忙喊:「月娥,少說兩句!」

師長無語又想笑,沒見過這麼可笑的女人。

「你拿浪費食物給浪費子彈相比?子彈那是為了在戰場上殺敵。你浪費食物也是?」

陳月娥語塞,忽然想到她也沒弄幾次東西。一次田螺、一次楊槐花,一次蘑菇,再就是這次的板栗。不多不少正好四次。

「趙政委,是不是杜春分說的?」

師長皺眉,乾杜春分什麼事。

孔營長想起來了:「是邵營長說的吧。」隻有邵耀宗問過他,出什麼事了。

趙政委搖搖頭,真是冥頑不靈。

「我和師長今天不光沒見過邵耀宗,也沒見過杜春分。」

陳月娥和孔營長臉色驟變,不可能!

孔營長隨即一想,邵耀宗以為他家爆米花,所以杜春分才故意弄爆米花。

可是除了他們,還能有誰整天盯著他家。

他又沒跟人結仇。

趙政委見他還在想,很想說,浪費糧食就是所有人的仇人。

師長想到他娘還在家等著:「孔營長,陳月娥,你二人就此事各寫一份檢討。」

孔營長不敢信。

師長道:「不歸檔。但再有下次,會跟你的檔案放一起。」

陳月娥不禁說:「我沒上過學。」

師長好笑:「我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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