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晉江獨發(2 / 2)
其他所有的世界裡,他都沒有活下來,無論是和c組織的首領安德烈·紀德同歸於盡,還是其他各種原因,他都死了。但是那些世界裡,太宰治都沒有死。
並且全部因為他的遺言,離開港口fia,活得更快樂自我了。
織田作之助覺得,他和太宰治的命運好像天然地就被安排在了一起,他快速掃完「書」上的內容,沒有一個和他太宰治可以共存的世界。
織田作之助能見到大概五秒後的未來,異能的特殊性讓他對命運的含義理解得更為透徹。
他和太宰治某方麵很相似的。
不然他們成不了摯友。
比起二重身的反抗,織田作之助沉默了——他能明白那個當上港口fia首領的太宰治的選擇。
特別在織田作之助翻看到某個結局,在眾多的他堅持著不殺人原則的世界裡,他看到了少有的自己還在當殺手的世界。
在所有他依舊殺人的平行世界裡,他照常在龍頭戰爭裡收養了五個孩子,但是他們都沒有因為c而死,
相反,他所有堅持不殺人的世界裡,五個孩子都因為c死了,無一例外。
如果沒有鹿島清……織田作之助不敢相信他的經歷,可是書上的一字一句又全部擺在了他的眼前。
太宰治發現了織田作之助的不對,他皺著眉頭,哪怕他智商再高,此時也不明白織田作之助為什麼會這樣。
為什麼會有一股突然的絕望?
明明他在意的孩子們都保護得好好的,隻差一步,他和織田作就能跨過黑暗,走進正常世界,織田作昨天還和他聊過天,言語裡是對未來的暢想,還摩拳擦掌地想要寫小說。
為什麼?
鹿島清卻在看到織田作之助的瞬間,腦子裡係統突如其來的警報快要把他吵懵了。
【警告!任務目標接觸到s級危險物品,已偏離時間線!】
【警告!任務目標接觸到s級危險物品,已偏離時間線!】
【警告!任務目標接觸到s級危險物品,已偏離時間線!】
鹿島清在三次連發的警告聲大概扌莫清楚了現在的情況。
「我要怎麼做。」
【盡快獵殺掉任務目標本體!最遲獵殺時間為後天,否則任務失敗!】
【絕對不能讓看到「書」後的任務目標存活!】
聽了係統下達的新任務,鹿島清雙眼微垂,烏黑的眼眸深邃狠戾。
他可能知道主武器的正確用法了。
現在隻需要做一個實驗。
太宰治還在勸說,聲音難得失了幾分冷靜,再一次發問:「織田作,你在做什麼?」
織田作之助回頭看著他笑了起來:「嘛,我還挺過分的。」
「明明大了太宰好多歲,說實話,心裡也一直把太宰當做是弟弟在看,還想著是我照顧弟弟多一點,看來根本就不是這樣。」
太宰治不太明白他說的話,織田作之助抱緊了懷裡的「書」,又望了眼地麵。
從港口fia總部大樓高聳的樓層看下去,地下形形色色的人都縮成了一個個小黑點,從頂樓刮過的風很大,吹散了織田作之助的碎發,讓他的眼睛有些模糊。
「太宰,做你認為正確的事情吧。」
織田作之助笑了笑,繼續開口,說得話讓[織田作之助]心裡一緊。
[織田作之助]聽過太多次這種遺言,每一個都是「書」裡的自己瀕死時對太宰治說得話。
「不,夠了!你別說,你不能說!」[織田作之助]腦子一片空白,他不知道為什麼本體的選擇和他完全不一樣,扯著嗓子大喊,企圖把本體的聲音蓋過去。
太宰治根本聽不到[織田作之助]的聲音,他掩耳盜鈴一樣的行為無異於是在乞求本體不要再說了。
[織田作之助]全身上下都在拒絕,看向本體的眼裡全是懇求——為了我們的未來,能不能不要再說了。
即使聲音再大,織田作之助也忽略了他,心裡十分平靜。
織田作之助就是這樣,他下定決心後想要做的事,是任何人都無法輕易說動的。
太宰治覺得喉嚨十分乾澀,微微張著嘴想要說什麼也不知道該如何說起。
他在橫濱無論多麼叱吒風雲,說到底也隻是個十幾歲的少年,麵對敵人他可以帶著興趣,漫不經心地把敵人玩到死;麵對利益,他可以憑借腦子,不帶一絲血得占上便宜。
可是連朋友都隻有寥寥幾人的太宰治,處理這種事情的經驗太少了。
織田作之助沒有回頭,他看著下方化為黑點的人群,繼續說:「如果太宰覺得,不管作為殺人的一方,還是救人的一方,兩邊都一樣的話,就去好的一方吧。」
「做讓你更能感到快樂、有存在意義的事情。」
鹿島清扌莫向左手手腕處的咒文,平日裡以透明狀隱匿的咒文重新化為黑色浮現,一枚精致大氣的懷表出現在鹿島清的右手上。
他打開「逆轉懷表」的表蓋,默念道——
「存檔。」
誰也沒有注意到的暗色光芒閃過,世界在此刻定格。
看出織田作之助的動作,太宰治不動聲色地向前走去,就在他纏著繃帶的手即將抓住織田作之助衣角時,鹿島清出手了。
隻有五分鍾左右的時間逆轉,不能浪費了。
織田作之助還沒來得及縱身一躍,鹿島清就以常人無法觀測到的速度來到他的身後,比太宰治距離織田作之助的位置更近。
「你要做什麼?」
太宰治皺眉,他已經好久沒有聽到自己的心髒的跳動聲了。
鹿島清抿起嘴巴,緩緩說了一句:「抱歉。」
緊接著,太宰治就看到鹿島清以矯健地身姿將織田作之助甩下了大廈。
鳶色瞳孔縮小,太宰治爆發出驚人的速度來到護欄處,伸手想要撈住織田作之助的衣角,最後時刻,他看到的隻有織田作之助平靜的目光。
彼時森鷗外正牽著愛麗絲的手站在落地窗前,他低頭看著樓下逐漸平息的動亂,猩紅色眼眸裡裝著滿滿的冷漠,偏偏還要笑著和愛麗絲說話。
「愛麗絲醬,這能變成一件雙贏的事情,簡直是一個奇跡不是麼?」
話還沒說話,森鷗外就看到了倒立著跌落下來的織田作之助。
隔著一整麵落地窗,織田作之助和森鷗外對視上,森鷗外的眼裡瞬間充滿了錯愕,和平靜的織田作之助產生視線交叉,森鷗外來不及反應,織田作之助已經向下墜去。
——雙贏沒了。
人體的墜落速度太快,從織田作之助跳下的時候,被鹿島清攔住的太宰治就注定失去了救人的可能。
本體墜樓後,[織田作之助]也懷揣恨意,一直怨念地盯著鹿島清,直到本體死亡,他徹底消散。
太宰治扯過鹿島清的衣領把他狠狠按在牆上,眼裡的殺意第一次對著鹿島清全部傾瀉而出:「你在做什麼?」
令人膽寒的危險瘋子終於露出了本性,鹿島清拿著懷表沒有害怕,不鹹不淡地解釋:「如果你真的想實現你的目的,世界需要他死一次。」
太宰治揪住鹿島清衣領的手力氣越來越大,最後又狠狠放下:「他回不來,我就把你也扔下去。」
樓下原本已經恢復秩序的眾人又鬧成一片,站在頂樓都能聽到騷亂聲,太宰治的殺意抵擋不住,他迫切想要將鹿島清殺掉,但是理智告訴他還不能,鹿島清這麼做肯定還有其他原因。
深吸一口氣,太宰治冷靜下來,他想要下去給織田作之助收殮屍體,卻被鹿島清攔住。
太宰治麵無表情:「讓開。」
鹿島清搖了搖頭:「歌者的任務完成,我要走了,但是你還不能離開。」
太宰治壓抑地怒氣重新湧上來,還沒來得及開口就看到鹿島清把手上的懷表遞給了他。
「這是「逆轉懷表」,我離開的三分鍾後打開表蓋,把上麵唯一的一根時針轉動一圈。」
鹿島清讓係統做好傳送準備:「從我離開後的第一時間準確卡好三分鍾的時間,這個操作對你來說不難吧?」
鳶色眼眸裡強烈地情緒已經平復,太宰治聽出了鹿島清話中的意思。
「嗬,我怎麼知道你不是騙我方便脫身?」
鹿島清笑了笑:「你都知道了不是麼?必須要我離開才行。」
太宰治閉上眼睛:「滾。」
「我希望可以永遠不要再見到你。」
伴隨著脫離反世界的特效,鹿島清也誠懇地說:「我也是這麼希望的。」
天台上隻剩下太宰治一個人,三分鍾後,他準確無誤地撥動了懷表上的時針。
世界在他麵前發生倒退,太宰治作為唯一的正常人身處在逆轉時間中,他沒有多餘的好奇,甚至沒有左右張望周圍不會再見到第二次的神奇現象。
一切都在倒退,除了不復出現的鹿島清。
時間回到了本該是鹿島清推出織田作之助的前一刻。
看到好好坐在護欄外的織田作之助,太宰治勾起一抹愉悅地笑。
「織田作,我們該走了,安吾那邊都準備好了。」
織田作之助愣住,他覺得自己好像忘了什麼人,又對太宰治=突然悠閒起來的態度感到一絲疑惑。
太宰治不慌不忙地讓他再次翻看懷裡的「書」。
是織田作之助看到的結局改變了。
趁他驚訝地愣住,太宰治走過來抽出「書」:「走吧,都市傳說這種騙小孩的東西織田作都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