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 9 章(1 / 2)
淚水盈滿眼眶,很快便如清泉般湧出來,劃過小虞白皙的麵頰,在上麵留下兩行晶瑩的水跡。
她匆匆抬袖掩麵,胡亂地用輕軟的衣角抹去眼淚。
她拭淚的動作很快、很快,仿佛隻要擦乾淨了麵上的淚水,心底的痛楚也能隨之煙消雲散似的。
殊不知,眼中的淚水終有流盡的那一刻,可心中的疼痛卻會綿綿無絕期。
「桓望殊……」
小虞顫抖著唇瓣,張了張口,喉間一片乾澀,「這十九年來,你對我……可曾有過半分真心?」
桓望殊漠然瞥她,微抿的薄唇中逸出一聲輕笑,仿若是聽見了什麼天大的笑話。
悅耳的笑聲輕飄飄地隨風而起,向前飛到小虞的月匈腔中,重重地砸下去,無情地將她的整顆心砸成碎片,而後,碾作塵埃。
「便是半分真心也沒有嗎……」
小虞緊閉雙目,以袖掩麵,她艱難地張了張唇,顫著聲,語帶哽咽地問道:「那……一點點呢?」
哪怕隻有一點點,也好……
聞言,桓望殊微勾唇角,喉中再次逸出一聲輕笑。
低啞的聲音沾帶幾分笑意,聽上去有如林籟泉韻般悅耳,卻也潛藏著冰寒透骨的冷意。
心中的最後一絲希冀被碾得粉碎,小虞終於明白,在桓望殊眼中,她問出這樣的問題,無異於是在自取其辱。
她半蹲在冰冷的黑曜石地麵上,不帶一絲暖意的身軀,一點一點地向前彎了下去。
「小虞。」
桓望殊微垂眼眸,清涼的視線不緊不慢地飄過小虞的發梢,他的麵色亦是冷淡疏遠,仿佛她和他之間隔著千山萬水,冰封雪飄,「這十數年來,我予你良多,你應當知足。」
他說,她應當要知足。
身軀止不住地瑟瑟發抖,頭皮和脊背緊跟著陣陣發麻,小虞無力地垂下掩麵的雙手,喉嚨中驀然湧上一陣腥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