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畫個圈圈詛咒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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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小諾,你再不起床就要遲到了!」

雲媽的聲音從門外傳來,躺在床上的少女以極其不雅觀的姿態四仰八叉著,睡得正酣,被子和枕頭掉了一地。

被吵醒的雲小諾不耐煩地吸了吸鼻子,眼睛舍不得睜開,嘟囔道:「鬧鍾都還沒響呢……」

「已經七點了!」雲媽「砰砰砰」地敲著門,雲小諾若是再不開門,估計她下一秒就要破門而入了。

聽到「七點」的雲小諾從床上「吭哧吭哧」地爬起來,看了眼鬧鍾發現才三點,但窗外天已蒙蒙亮。

她拿起鬧鍾拍了拍,時針和分針一動不動。

原來是壞了!她平日裡定都是六點半的鬧鍾!糟糕!要遲到了!

雲小諾急匆匆爬下床,沖進衛生間接了盆水,然後一邊蹲馬桶一邊刷牙洗臉,又利落地紮了個丸子頭。

她頭發正處於半長不短的階段,放下時脖子周圍很難受,所以經常紮成一個丸子的形狀,再搭配上那張圓圓的臉和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上去尤其可愛,總是讓人聯想到「古靈精怪」這個詞。

出了衛生間,雲小諾迅速換上校服,將昨晚翻開卻壓根沒看的語文課本塞進書包裡,隨後拎著書包出門沖到玄關處換鞋。

雲爸坐在沙發上認真地看著報紙,旁邊的收音機在晨間新聞裡穿插著星座算命:「今天是三月一日,在這一天出生的人很容易受到艱難挑戰的吸引,如果要求他們日復一日地做著回報是可預期的工作,簡直是要他們的命……」

雲媽走到雲小諾身旁,將兩個麵包、一瓶牛奶以及兩個雞蛋塞進她的書包裡:「你都高三了,要記得吃早餐補充些營養!」

「對了,媽,我鬧鍾壞了,記得幫我修一下!」雲小諾說道。

雲媽點點頭應下。

雲小諾剛上小學的妹妹雲朵朵背著大大的書包走了過來,伸出雙手討要:「媽媽,我也要雞蛋。」

雲媽看著雲朵朵胖胖的身材,無奈道:「你都吃了三個,不能再吃了。」

「小胖妞,你該減肥了!」穿好小白鞋的雲小諾伸手用力地在雲朵朵的腦袋上摁了一下,嬉笑著跑出家。

「今天你生日,放學早點兒回來!」雲媽在她身後喊道。

「知道了!」樓梯處傳來匆忙的腳步聲和雲小諾響亮的嗓音。

「這孩子,總是冒冒失失的。」雲媽搖搖頭,無奈地嘆息。

「耶!晚上可以吃蛋糕了!」雲朵朵舉起雙手表示歡呼。

雲媽戳了戳雲朵朵的腦袋:「天天就隻知道吃,都胖成這樣了還吃!」

雲朵朵胖嘟嘟的臉頓時委屈成一團。

沒錯!今天正是雲小諾十八歲的生日!三月一日,雙魚座,和她本人的氣質性格很相符,天真爛漫,富於幻想,大大咧咧才是她的本性,粗心大意是她自認為傻人有傻福的歪理。

比如此時此刻,騎著電動車上學的她因為出神差點兒追尾了前方的出租車,好在她一個急剎車,在距離出租車屁股隻有不到十厘米的地方停下。

雲小諾後怕地拍了拍月匈脯安慰自己,然後擰動電動車轉把,以比剛才更快的速度前進,狂沖到校門口。等在停車場鎖好電動車後,她便朝著教學樓的方向奔去。

學校最近在修路,門口林蔭小道上鋪滿了稀碎的石子,正對著大門處有塊巨大的led熒屏,上麵無間休地循環播放著高一至高三學生,每次月考年級前十名激情澎湃的學習宣言。

雲小諾剛跑到led屏幕下方,畫麵正好跳到了高三文科年級第一名衛擎宇那張冷漠的臉——若不是因為他的嘴唇微張,木訥的神態還會讓人以為眼前的是張靜止圖像,隻聽他說道:「我是高三一班的衛擎宇,我的座右銘是:隻要學不死,就往死裡學。」

冷漠的不夾雜任何感情的話語從他的嘴裡說出,像一陣陰風,刮得雲小諾的背脊一陣發涼。

這個衛擎宇,就是一個令人糟心的存在。

雖然他生得好看,白皙清秀的臉龐完全可以拿來當漫畫素材,加上個子很高,一眼望過去絕對是驚艷眾生的長相,但隻要跟他接觸過就會發現——你人生一大半樂趣都是被他剝削的!

衛擎宇就是那種,每個人都曾在學生生涯遇到過的「正氣浩然型」的同學。這類同學多是班乾部,他們做事從不講情麵,鐵麵無私到讓人頭疼,「通融」這個詞在他們的人生字典裡壓根沒有,而且他們還有著崇高的理想:讓身邊的同學、朋友都向自己看齊!

管你是扶老奶奶過馬路,還是進門口時摔了一跤,對他們而言遲到就是遲到,你要是有意見?跟老師說去!就比如雲小諾接下來的遭遇——

從學校門口到教學樓大概有四百米的距離,雲小諾跑得氣喘如牛,不想剛踏上台階時,與一個迎麵跑下來的男生撞了個正著。

雲小諾一屁股向後跌坐在地上,痛的「哎喲」了一聲,而那個男生顯然也被撞得不輕,直接從台階上滾到了教學樓前的空地,手裡的一摞試卷也散落四周。

「啊,對不起!」雲小諾本能地道歉,捂著屁股,半蹲著去幫他撿試卷,看到試卷上班級一欄填著「高二一班」。

原來是學弟啊,雲小諾心想。

男生看到雲小諾有些驚喜,臉上抑製不住興奮的笑容:「學……學姐……」

雲小諾來不及與他搭話,匆匆忙忙地將試卷撿完,淩亂地堆成一疊,放到他手上:「抱歉啊,我先走了!」

雲小諾站直身子,下意識地看了眼自己班級——高三一班所在的三樓,竟然看到了衛擎宇那張麵無表情的臉,對方正以一副「王之蔑視」的模樣盯著她。

「嘶——」雲小諾頭皮發麻,這個衛擎宇連任兩個半學期班長以來,每天早晨都風雨無阻地站在教室門口,手裡拿著一張名單,記錄著遲到同學的名字。

雲小諾捂著仍舊疼痛的屁股,一瘸一拐爬上三樓,果不其然在樓梯口遇見如高山一般,巋然不動地站立她麵前的衛擎宇。

「你遲到了。」這四個字從他口出吐出,猶如死刑宣判一般,活似無情的閻王爺。

雲小諾看了眼手表,果然遲到了一分鍾。

「我剛剛幫學弟撿試卷,你看見了。」雲小諾垂死掙紮。

她知道衛擎宇向來不講人情,這也是所有老師都喜歡他並且把獎罰交給他的原因。

「但你遲到了。」衛擎宇又冷漠地重復了一遍。

雖然他很贊賞雲小諾幫學弟撿試卷這種友愛的行為,但是一碼歸一碼,遲到就是遲到,沒有商量的餘地。

雲小諾試圖跟他講道理:「我幫學弟撿試卷,本質上跟扶摔倒的老奶奶是一個道理,生而為人,總該要有點良心吧?不能見死不救啊!如果僅僅是因為顧及遲到就不幫學弟撿試卷,那是特別自私的行為,也會在學弟心裡留下不好的印象,這樣一來,學弟很可能會認為天下的學姐都是極其無情無義的!」

衛擎宇拿著筆的手頓了頓,停留在半空中,雲小諾以為他終於開竅了,沒想到他卻是甩了甩筆墨,飛快地在遲到那一欄的名單下方寫上雲小諾的名字。

他邊寫邊道:「幫助同學是好事,但這和你遲到無關。如果你早來一點就不會遇到這樣的事,更不會因此遲到了。」說完,他抬頭瞥了雲小諾一眼,重新低頭繼續寫完最後一個字,才道,「要是你在課業上用功一點,說不定老師會念及你助人為樂的良好品質,不打電話請家長談話。」語畢,衛擎宇毅然轉身走進教室。

「衛擎宇!」他身後的雲小諾氣得發抖。

這已經是雲小諾這個學期以來第三次被記遲到了,遲到三次會變成一次小過,不僅會在月考成績中扣掉五分,還可能打電話通知家長。

雲小諾走進教室,在最後一排落座,班裡的座位是按照學習成績劃分的,前十名能在前三排裡自由選擇位置,其餘的依次後推,最後一排理所當然是成績墊底的,像被釘在恥辱柱上一般。

晨讀時間,衛擎宇帶隊早讀,他不僅是班長,還身兼各個科目的課代表,所有老師對他的評價都極高,比如:這孩子坦誠實在,聽話順從,事情交給他絕對放心。

但衛擎宇本人似乎不知情的是,全班中下等生們都對他恨之入骨。

早讀的時候,衛擎宇不是站在講台上念書,而是在各個同學身邊來回轉悠。他若是發現某個同學沒念出聲或者偷懶打瞌睡,便會用指關節在桌子上敲打出清脆無比的聲音,同時用冷漠的腔調警告對方一次,若是對方不聽,他便會記下來報告老師。

「你怎麼又遲到了?」坐在雲小諾身邊的譚唯安舉著課本擋住臉,小聲問道。

「別提了。」雲小諾垂著頭,一臉無精打采。

「今天是你生日吧?得開心點。」譚唯安安慰道。

雲小諾點點頭,正準備打起精神好好念書,衛擎宇不知何時繞到她身後,聲音低沉如地獄裡傳來的死亡之音:「早讀的時候不許講悄悄話。」

他低頭看到雲小諾紮歪的丸子頭,強迫症發作,想幫她掰正,但最後隻是別過頭,不讓自己的視線停留在上麵。

誰知雲小諾突然扯開嗓子,大聲念起了課文,把衛擎宇嚇了一跳:「北冥有魚,其名為鯤,鯤之大,不知其幾千裡也,化而為鳥,其名為鵬……」

衛擎宇看著眼前搖頭晃腦的少女和她歪歪的丸子頭,頗有些長輩麵對性格調皮的孩子時的不滿及無力感,於是抿抿唇走開了。

譚唯安瞥了一眼雲小諾,在課桌下沖她豎起大拇指。雲小諾看了一眼,得意笑笑,兩人低頭認真念起課本來。

「鵬之徙於南冥也,水擊三千裡,傳扶搖而上者九千裡,去以六月息者也……」

朗朗的讀書聲傳出高三一班的教室。

語文課上,老師要求大家默寫今早晨讀的課文《逍遙遊》,此言一出,班上坐在後半排的同學頓時哀號不止。

「衛擎宇,你去後麵的黑板默寫。」語文老師說道。

衛擎宇的字寫得很漂亮,原本應該拿來畫黑板報的教室後麵的黑板,在高二之後便變成了衛擎宇默寫課文的專用地。變態的是,衛擎宇不僅能把課文一字不差地默寫出來,而且連標點符號都不會錯。

「好的,老師。」衛擎宇乖巧應答道,起身走到教室後麵的黑板。好巧不巧,雲小諾的座位就在黑板旁邊,距離衛擎宇隻有兩米。

「大家關上課本,開始默寫吧。」語文老師拍了拍手。

每次默寫課本的前一天,雲小諾就準備好了萬全之策,將難記、難背的地方寫在袖子下方的手臂上或者橡皮擦上。但她昨晚實在是太困了,語文課本剛翻開就睡了過去,所以根本來不及準備。

雲小諾心中叫苦不迭,悄悄轉頭看了眼身後的衛擎宇,結果被語文老師一句提醒嚇得連忙擺正了姿勢:「大家專心默寫,不許偷看衛擎宇同學的。」

身旁的譚唯安用胳膊肘撞了撞雲小諾,慢慢挪過來一張字條,上麵是螞蟻字體般大小的《逍遙遊》整篇課文。

哪兒有人作弊會直接把一整篇都抄下來的?而且還明目張膽地抄在一張紙條上?

雲小諾對譚唯安的智商感到堪憂,她全班倒數的信心來源於身後永遠有譚唯安的成績墊底。

但事已至此,隻能死馬當活馬醫。

雲小諾飛快地在作業本上抄寫字條上的內容,正抄著,她突然感覺身後粉筆落在黑板上的「噠噠」聲停了下來。

雲小諾像意識到什麼,斜眼去看身後的衛擎宇,便見衛擎宇舉著手,道:「報告老師。」

「怎麼了?」語文老師扶了扶眼鏡。

「有人作弊。」衛擎宇本著不會放過以及偏袒任何一個同學的原則,口齒清晰地說道,在鴉雀無聲的教室裡顯得尤其洪亮,班上同學紛紛停下手中的動作,回頭看他。

「誰?」語文老師皺眉,抬高了聲音。

雲小諾深吸一口氣,身旁的譚唯安已經緊張得顫抖了起來,誇張程度猶如搞笑恐怖片裡那些被鬼附身後抽搐的角色,仿佛下一秒就要口吐白沫死去。

雲小諾和譚唯安同時死死地盯著那張字條,同時,雲小諾在腦海裡迅速謀劃著字條的藏身之處。

她能明顯感覺到衛擎宇的腳步在向她逼近,而她的一舉一動也全在他的監視範圍內,這代表,無論她把字條藏在哪裡都會被衛擎宇翻出來,到時候,她作弊的事就板上釘釘了,更別提之後還將麵臨來自老師和媽媽的狂風暴雨!

千萬不能被衛擎宇揪住小辮子!

說時遲那時快,雲小諾麻利地將字條揉成一團,又以掩耳不及盜鈴之勢塞進嘴裡,然後灌了一口水,字條就這樣順著水咽到了肚子裡。

整個過程前後不超過三秒,坐在雲小諾身旁的譚唯安都震驚了,目瞪口呆地看著她。

雲小諾揚起頭,對已經來到她身邊的衛擎宇揚起大大的笑臉:「誰作弊了?」

衛擎宇顯然也沒料到雲小諾會這麼做:「你作弊了,我剛剛看見你在抄小抄。」

全班同學的視線從衛擎宇身上轉移到了雲小諾身上。

「什麼小抄?」雲小諾為掩飾心虛,賊喊捉賊,還故意朝周圍看了看,然後嘻嘻一笑,「班長大人,雖然我是個學渣,但不帶你這麼冤枉人的。」

「字條被你吃了。」衛擎宇又說道,聲音依舊冷冰冰的。

他沒想到雲小諾竟然無恥到這個地步!

「啊?我又沒有什麼特殊癖好,吃紙乾嗎?」雲小諾的演技極好,一臉無辜。

「算了,應該是場誤會,大家繼續默寫吧。」眼看快下課了,語文老師擔心耽誤大家默寫進度,催促道。

衛擎宇心有不甘,好看清秀的臉上,眉心擰成一個「川」字,但還是聽從老師的話,乖乖回到黑板前繼續默寫。

雲小諾得意揚揚地吐了吐舌頭。

譚唯安再次對雲小諾豎起大拇指:「你簡直是我的女神!」

「可我還沒抄完,剩下的怎麼辦啊?」譚唯安又愁眉苦臉起來。

「以你這智商,能寫出前半部分就已經很不錯了,真要是一字不錯,老師肯定懷疑你作弊。」雲小諾敲了敲譚唯安的腦袋。

「也對哦。」譚唯安恍然大悟地點點頭,索性將後半部分空著不寫。

雲小諾再次為譚唯安的智商感到堪憂……

「哇,六十九分,比上次多了一分!」課間休息,譚唯安收到自己的數學試卷,開心得合不攏嘴。

雲小諾看了她一眼:「拜托,滿分一百五十分,考了六十九分有什麼好高興的?及格分可是九十分。」

雲小諾杵著下巴,盯著正在發試卷的幾個同學,看到衛擎宇時怔了一下,暗暗祈禱這次的試卷千萬不要是衛擎宇批改的。

每次數學課上的隨堂測試,數學老師隻批改前十名,然後再把答案和其他試卷分發給前十名的同學,交由他們批改。衛擎宇作為高一入學以來巋然不動的第一名,毫無疑問也是其中一名評卷人。

但他評卷極其苛刻,基本被他改過的試卷都無一幸存,一次又一次地刷新歷史最低分,這是除前十名同學之外,全班同學有目共睹的。

雲小諾看到衛擎宇朝她走來時,心已經懸到喉嚨眼了,她額頭滲出一層淺淺的汗,心裡不斷哀求著:不要啊,不要啊,不要啊……

但衛擎宇還是走到了她的麵前,隨後麵無表情地把試卷擺放在桌上,卷麵上用紅筆規規矩矩地寫著「89」,距離及格隻有一分之遙。

雲小諾迅速翻看試卷,最後三道大題她寫滿了推理過程,卻隻得到一個鮮紅刺目的「0」。

「不是吧,你最後三題竟然是零分?好歹我還拿了一兩分。」譚唯安翻開自己的試卷給雲小諾看。

譚唯安的試卷由班級第三名的顧佳音修改,即便過程、答案都不對,她都會酌情給個一兩分。

數學老師也曾說過:「寧願多寫也好過空著,改卷老師看到密密麻麻的字,或許會心軟給個認真分作為獎賞。」

而雲小諾這三道題的推理過程也不完全是錯的,起碼作答所需的數學公式都被她寫了出來,哪怕三道題就給一分,她都不至於不及格。

怒不可遏的雲小諾拿起卷子,踢開凳子,氣勢洶洶地走到第一排的衛擎宇的麵前,將試卷甩在他的課桌上:「最後三道大題憑什麼給我零分?」

「你的答案錯了。」衛擎宇壓根沒抬頭看她。

「但推理過程對了一部分,公式我也正確地寫了出來!」

「你的答案錯了。」衛擎宇終於抬頭看向雲小諾,冷著一張臉,機械般重復道。

雲小諾看著這張好看的臉,心裡恨得牙癢癢,十分想甩他幾個大耳光:「其他同學也是這麼寫的,改卷的同學都給了一兩分。」

「試卷既然是我改的,就得按照我的規矩來。」衛擎宇絲毫沒有退讓的意思。

雲小諾已經被衛擎宇這副矜持自負的麵孔,和沒有夾雜任何情緒的冷漠折磨得夠久了,她握緊拳頭,整個人蓄勢待發,似乎想揚手朝他臉上揮去。

就在這時,上課鈴聲響了起來,數學老師從門外走進來,雲小諾強忍住心中的怒火,壓低聲音:「衛擎宇,你會遭到報應的!」

她甩了甩拳頭,揚長而去。

雲小諾決定將今天所有的不愉快都拋至腦後,她十八歲的成年禮,不能因為喪心病狂的衛擎宇有所影響。

放學後,雲小諾拉著譚唯安的手邁進了理發店。以往,她來理發店隻能做洗剪吹的項目,但今天,她終於可以任性一把,燙個一次性的卷發。

隻是這個卷發似乎跟她想要的不太一樣,明明雲小諾要的是大波浪卷,卻被燙成了泡麵頭。

理發店的姐姐笑眯眯地給出讓人無法辯駁的理由:「你頭發太短啦,燙不了大卷,而且現在很流行小卷,小卷青春有活力。」

大卷小卷都是卷,雲小諾也管不了那麼多,又在美甲店裡化了個妝。

眼線筆弄得她眼皮一陣瘙癢,她那不聽話的眼皮跟化妝師「周旋」半天後,放棄了這道步驟。緊接著,她去服裝店租借那套挑選了許久的禮服裙。

那是一件粉色的晚禮服,巨大的蝴蝶結折疊在月匈前,搭上白色的高跟鞋,加之譚唯安不停地贊美,雲小諾覺得自己仿佛是童話裡走出來的公主,甜美俏麗。

隻是五厘米的高跟鞋對於雲小諾來說還是有些高不可攀,她幾乎是半個身子貼在譚唯安身上,走起路來也歪歪扭扭的。

兩人去蛋糕店裡取了雲媽預定好的蛋糕,然後在路邊打了輛出租車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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