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三度鰥夫(1 / 2)
明明是第一次見麵的男子, 出場的時機又是那樣的詭異。
說著些自己聽不懂的話,稱呼自己為從沒聽過的名字。
蠱理望了會兒浦原喜助,還是仰頭將他遞給自己的藥丸給吃了下去。
不一會兒, 服下藥丸的少女便前後搖晃起來。
最終失去意識, 一頭栽在了浦原喜助的月匈肌上。
浦原喜助抿唇微笑著將嬌小柔軟的身軀抱進懷裡,語氣溫柔地感嘆道:「源自靈魂深處的信任嗎?」
「格安這家夥, 真是太犯規了。」
浦原喜助將因為藥物而沉沉睡去的少女放下平躺在地板上, 守在她的身邊靜靜等待藥物起作用。
隻要等過上個幾分鍾, 他們就可以重新見麵了。
從格安之前某天突然睡著開始,一直到現在,他已經等待她三百多年了。
不, 不僅是他, 是他們。
思念隨時間見長, 刻入骨髓,難以磨滅。
顯得重逢難得而又激動人心。
光是這麼想到等會的重逢, 浦原喜助的內心就雀躍不已。
他伸出手,想要幫昏睡中的少女捋一下掛在臉頰一側的碎發。
卻被突然襲來的鋒利刀光給逼得收回了手。
浦原喜助看著自己指腹被劃破, 淅淅瀝瀝地往下掉落著殷紅的斑點。
雖說他在隊長級別的人物裡主要是搞科研的, 但這並不代表他的身手會遜色於其他人。
他抬眸望向橫亙在他和蠱理之間身手不凡的老者, 挑了挑眉。
老者的身形矮小但壓迫感極強。
後腦勺好長,明顯不是人類。
是妖……
他對自己的敵意是真的,卻沒有絲毫傷害蠱理的意思。
浦原喜助默默瞥了眼老者做出一副將蠱理護在身後的樣子。
想起自己這段時間暗中觀察蠱家, 並沒有發現他們家族與妖族有什麼牽連。
也就是說,蠱理與這個老妖怪的關係, 蠱家並不知情。
想到這裡, 浦原喜助投降狀的舉起雙手:「你誤會啦, 我是蠱理的朋友。」
「她一個孩子, 怎麼可能會有你年紀這麼大的朋友?」奴良滑瓢顯然不信。
「……」浦原喜助在心底腹誹這老家夥怎麼還嫌他老呢?
但他看著老者的相貌總覺得莫名有些眼熟,總覺得在哪裡見過。
是錯覺嗎?大概是吧。
既然確定了不是想傷害格安的人,那麼要取得奴良滑瓢的信任就不是難事。
浦原喜助轉念又想到了個解釋的借口:「我剛剛給她餵了能解她身上咒蠱的藥物,所以她睡過去了。」
「……」奴良滑瓢探了探蠱理的鼻息,確定沒事後才稍稍放鬆。
「你要是不相信,可以等她醒了問她嘛。」
奴良滑瓢聽到咒蠱,臉色變得更差起來,說道:「沒用的。」
「什麼沒用?」浦原喜助問道。
「她被她父親下的咒蠱是和他父親同命連心的,哪怕殺了她的父親也解不掉。」
「……」謔,浦原喜助麵露驚訝神色,看來這沒少研究啊。
*
自打奴良滑瓢循著瓔姬靈魂的痕跡找到蠱理時。
蠱理的身體已經被她父親種下了無法逃離的咒蠱。
他潛進蠱家的宅邸裝作慈眉善目的和藹老爺爺想帶孩子出去玩,孩子剛點頭便立馬躺在地上疼得直打滾。
從那之後奴良滑瓢便一直在想辦法解掉蠱理身上的咒蠱,但是關於蠱家的陰邪術式,隻能說是越調查越絕望。
與此同時,蠱理的身體還隨著年歲的增長越來越差。
奴良滑瓢在魑魅魍魎的位置上坐了上百年,刀劍從未對向過人類。
尋得妖與人類的共存是他和瓔當初共同的願望。
但是那時候他卻恨不得殺光蠱家滿門。
提著閃著寒光的刀準備上門去殺人的時候卻被鯉伴攔住了。
鯉伴在古籍中查到了這咒蠱最可怕的地方就在於殺死施蠱者,中蠱者也必死。
所以即便殺死她的父親也沒有用,甚至會當場害死蠱理。
估計這男人是打算以後拿這個來威脅五條家的。
如今之計,奴良滑瓢能做的便隻有像百年前一樣,尋遍妖界珍貴的靈藥為她盡可能延續生命。
但是時間越久,就越明白死亡是不可避免的事情,就越絕望。
「鯉伴,為什麼我的瓔總是那麼短命?」
奴良滑瓢平時還是大大咧咧地在組裡笑哈哈的樣子,是眾妖眼裡可靠的總大將。
等什麼時候隻剩下他和兒子兩個人的時候,他就會開始迷茫。
奴良滑瓢曾經不止一次地問過自己的兒子。
「瓔剛到二十歲就病死了,格安倒是很健康,但是遇到海難也死了……」
「好不容易找到蠱理,也不命長……」
明明人類不是那樣脆弱的動物,為什麼他的瓔就像是被詛咒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