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寶貝(1 / 2)
處理完蠱理的父親, 格安走到一處偏僻的小房間。
打開房門,蠱理的母親正躺在裡麵沉睡著。
被丈夫的私欲毀掉半生和精神的女人,接下來的人生該如何度過呢?
等她醒來發現自己的丈夫和女兒都已經死去, 恐怕會比她自己死去還要難受吧。
向來秉持著靈魂脫離肉體後, 此世的牽掛便與自己無關的原則。
格安本打算放著女人就這樣離去。
可是,自己不正是要去救鯉伴嗎?
還說什麼此世的牽絆與自己無關呢。
格安想了想, 還是將女人抱了起來。
她打算找個療養院安置女人的餘生。
格安抱著女人, 鬼舞辻無慘背著奴良滑瓢, 二人輕輕一躍, 身影便悄無聲息地消失在了漆黑的夜空中。
所以格安並沒有注意到二人離開不久後, 蠱家的大門被緩緩推開的聲響。
*
奴良組的宅邸雖然百年不曾變遷過,但是周遭的環境已經經歷過幾百年的變化。
此時的格安也不是百年前的瓔姬, 早就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奴良組的妖怪一直在人類漫長的歷史長河中尋求著與人類共存的可能性。
所以它們更會隱蔽自己的氣息。
格安站在電線杆頂部, 閉著眼睛, 鼻尖輕嗅。
沉心靜氣, 在夜風中尋覓著妖的氣息。
鬼舞辻無慘一直靜靜地看著格安。
直到少女突然睜開眼睛。
「找到了。」
她眉頭輕蹙。
屬於奴良組妖怪的氣息裡, 似乎還夾雜了一絲陰暗不詳的味道。
*
今天是母親大人第三任轉世的生日。
老頭子去陪母親大人過生日了。
所以今天給陸生小朋友放風的任務就交到了奴良鯉伴的手裡。
說是放風,其實也不需要乾什麼。
也就是把孩子領到門口就行了。
孩子自己會蹦蹦跳跳, 玩玩泥巴,乖巧可愛得很。
奴良組庭院門前的鋪磚長道邊被奴良鯉伴種滿了大片的山吹花用以緬懷早已死去的前妻山吹乙女。
墨綠色的枝葉叢中開滿了大片大片明黃色的鮮花,微涼的夜風徐徐吹過。
花瓣陣陣晃動,看得奴良鯉伴一陣模糊朦朧,仿佛連陸生玩樂笑鬧的聲音都離遠了。
恍惚間,他好像看到了山吹乙女正朝自己走來。
披散在肩後的紛揚黑發,眼眸漆黑的美麗女子帶著詭異的笑容向他靠近。
百年前被奴良滑瓢殺死的羽衣狐留存一絲氣息苟延殘喘至今。
現在終於休養恢復了小半神智, 在屬下的幫助下依附在山吹乙女的遺體上轉生。
她心中暗爽, 舉起手中的妖刀, 打算一刀捅死奴良組的第二代總大將。
帶著這或許是幻覺的可能性,又覺得這或許是山吹乙女的亡魂在向自己復仇的猜想。
奴良鯉伴鬆懈了一瞬。
眼看閃著寒光的妖刀快要刺破男人的月匈膛。
「打咩!!!」
電光火石間,格安從天而降,宛若一顆火花尚未熄滅的隕石。
將欲持刀行凶的女子重重砸倒在地。
力道之大甚至在地麵上砸出了個深坑。
當場把附身在山吹乙女身上的羽衣狐給砸暈了過去。
巨大的動靜把剛剛還沉浸在e情緒中的奴良鯉伴嚇了一跳。
也把蹲在不遠處玩泥巴的小朋友嚇了一跳,軟乎乎地叫著爸爸躲到了奴良鯉伴的身後。
「可惡,幸虧我來得及時!」格安惡狠狠地掐住羽衣狐的脖子把它提溜起來,掐著她來回晃動著。
「敢殺我的寶貝鯉伴,臭狐狸你還早了幾千年呢!」
這家夥還厚顏無恥地套著她故去兒媳婦的遺體來殺人。
殺人誅心,可以說是陰逼極了。
格安另一手在虛空中一握,光芒四溢的暗夜極光登龍劍便出現在她手中。
「去死吧!臭狐狸!」
下一秒,格安便乾脆利落地捅進了羽衣狐的身體裡。
剛剛還處在昏迷中的羽衣狐被死亡的疼痛喚醒。
它頂著山吹乙女漂亮的臉蛋表情痛苦而又猙獰,掙紮著想要從格安的劍上逃離。
卻被格安掐著脖子往自己的劍刃上拉。
越捅越深,直到捅了個透心涼。
羽衣狐扭曲著四肢尖叫著從嘴巴眼睛裡流出黑色的氣體,飄到半空中匯聚成狐狸玩偶的模樣。
最終失去了全部氣息,死氣沉沉地掛在了格安的劍上。
格安伸手接過從半空中掉落的護理玩偶,一把抽出大寶劍。
本就是屍體的山吹乙女在失去內核後便無力地倒在了地麵上。
奴良鯉伴看著眼前不過十秒時間就把敵人宰了個乾淨利落的少女。
此刻的她似乎還不解氣,正在瘋狂地用她的拳頭捶手裡的狐狸娃娃。
「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狐狸娃娃一直在發出「唧唧唧」的痛呼聲。
「……嚶爸爸。」看著少女這樣凶神惡煞的樣子,陸生小朋友更害怕了。
他抱緊爸爸的腿,瑟瑟發抖地撒嬌著。
奴良鯉伴扌莫了扌莫陸生的頭,他也很震驚。
雖然很難以置信,但是滑頭鬼對於識別靈魂的能力不會有錯。
不然他不會一次又一次地在歷史的長河中幫助父親尋找到母親的轉世。
「母、母親大人?」奴良鯉伴試探著問道。
背對著奴良鯉伴的格安聽到奴良鯉伴的呼喚,頓了頓,停下了揍羽衣狐的動作。
過了許久,她才抖抖抖地轉過身來。
少女一轉過身,奴良鯉伴看到的就是格安死死咬住下嘴唇,眼睛裡憋著滿眼淚花的可憐模樣。
格安看起來委屈極了,她為了忍住不讓自己哭出來所以憋到渾身發抖,像隻受了欺負的小雞崽。
奴良鯉伴看著兩百年前見過的格安的臉龐。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現在本該是蠱理的母親又以格安的樣貌出現在了自己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