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兔兔(1 / 2)
「那個女貴族是不是還送了笛子送給小白臉?」為了不搞出烏龍,格安試探性地確認道。
「啊對對對!」
聊起八卦,阿姨更加來了興趣,心也不慌,臉也不白了:「可惜人家小白臉根本不鳥她誒,轉手把笛子賣了,男人嘛,嘖嘖嘖………」
「……」
格安沒想到自己當年年少莽撞犯下的過錯在經歷百年的以訛傳訛之後,竟然進化到了如此地步。
同時也在驚嘆這個遊戲居然還有副本後續情節,這做得未免也太全麵。
簡直就像一個正在按照邏輯合理發展中的真實的世界一樣。
格安覺得,這個遊戲世界越來越像一個真實的世界了。
但不管這個世界是否真實,格安或許早已將其當成一個真實的世界來對待。
同時也在牢記自己玩家的身份。
「原來你知道這個事情啊,那你還敢坐這個航線,真是佩服你。」阿姨對著格安露出欽佩的目光。
格安覺得有些恍惚,誰能想到穿梭兩個世界,橫跨兩千多年。
最後兜兜轉轉,竟回到了一切的起點。
簡直就像是命運開的玩笑。
格安嘆了口氣,不打算再和保潔阿姨打太極。
雖然從阿姨的話語中獲得了一定價值的情報信息,但是那並不是格安最事情。
【打開道具「心音」。】
「你剛剛去了哪裡?」
毫無預兆,少女冷不丁地問道。
「誒?」
剛剛還八卦的興高采烈的阿姨頓了頓,臉色僵硬了一瞬:「沒、沒去哪裡啊?」
【船艙最底層的儲物間。】
格安瞥了眼越往下越黑暗的鋼鐵樓梯,是女人剛剛上來的地方,問道:「船艙最底層的儲物間裡有什麼?」
女人聽完,握緊手中的掃帚就打算離開:「你、你好奇怪啊,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儲物間的櫃子後麵的牆壁……不能說……連想都不可以想,絕對會被滅口的!】
說罷,女人甩開格安的手,逃跑似的離開了。
既然她如此害怕,格安便不再追問,放任膽戰心驚的女人離去。
儲物間櫃子後麵的牆壁嗎?
既然好奇,那就沒有什麼比親自去一趟更好的辦法了。
順著鋼鐵樓梯一步步朝下走。
從頂層最高級的客艙一步步下到廉價艙房。
格安時不時會碰到一些在尋找房間的旅客。
但是下到廉價客艙那一層再往下,就是遊客無法涉及的員工區域了。
格安看了眼門上掛著「旅客止步」字樣的金屬牌,擰開門把手走了進去。
一開門就是一股夾雜著微微臭氣的悶熱熱浪撲麵而來。
員工工作區域不如客艙明亮透氣,整個空間陰暗狹窄,因為空調布置得少,空氣也很難流通,十分悶人。
這個年代雖然有了監控攝像頭,但還沒有完全普及開來,清晰度也不足夠高。
再加上員工區域的燈光也不行,所以基本沒什麼大用。
格安避開有攝像頭的走廊和零零散散的員工,終於找到了剛剛保潔阿姨在「心音」裡提到的儲物間。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越往員工區域的深處走去,格安就越覺得空氣裡的臭味濃鬱。
那中味道就像什麼呢?
打掃不合格的寵物店的臭味?
或者是動物園裡的味道?
儲物間裡放了一些拖把掃帚垃圾桶之類的清潔用具。
格安捂著鼻子單手挪開儲物間裡唯一的櫃子。
在櫃子後麵的鐵皮牆壁上發現了一個被年歲腐蝕的破洞。
破洞不大不小,正好夠一隻眼睛窺探。
格安彎下月要,透過牆壁上的破洞朝裡望去。
看到了位於船艙最底部用於存放貨物的倉庫。
倉庫很大,估計員工區的走廊和房間做那麼狹窄就是為了給貨倉騰地方。
裡麵黑黢黢的,格安看著有些不太清楚。
盯著洞口望了許久,才順著微弱的燈光看到——
被關在一排排籠子裡的人類。
本來格安還不確定,但自從推開櫃子後,那仿佛親臨動物園的刺鼻糞便臭味。
才讓格安確定自己眼前所看到的景象。
不,說他們是人類或許不太恰當。
他們都是妖化後的人類。
*
格安掏出雷刃劃開牆壁,直接來到了倉庫裡。
她皺著眉,難以置信地仰頭望向高高堆起五六層的巨大牢籠堆積體,宛若猙獰滔天的巨獸,彰顯著人性的罪惡。
裡麵裝的全都是人類,放眼望去,基本是漂亮的孩童和女子。
狹窄的鐵籠裡的她們衣衫襤褸,裸露在外的皮膚上滿是青紫傷口,脖子手腕上被扣上鐐銬。
仔細看,每個人的衣物上還有編號和條紋碼。
就像是商品的貨號一樣。
一眼就能猜出她們是為什麼被關在這裡。
人口販賣。
格安覺得渾身的血液都仿佛凝固了一般,冰冷徹骨,沒有一絲熱度。
所有的熱度仿佛都匯聚到了大腦裡蒸騰消失掉了。
極度的憤怒之後,是連自己都難以置信的冷靜。
她邁步子的動作很輕,在這氣息渾濁充滿死亡壓抑感的倉庫裡,牢籠裡的商品們幾乎沒有人發現她的到來。
就算有,也隻是睜著無辜的充滿驚恐的大眼睛盯著她望,不敢出聲。
格安看著腳邊籠子裡捂著嘴巴沖自己張望著的鬆鼠小蘿莉,剛打完彎月要伸手扌莫扌莫她的頭,卻被驚恐地躲開了。
恐怕是之前亂喊亂叫被打怕了。
格安在這倉庫兜兜轉轉觀察了好久,清點了一下在這裡的人數,少說有幾百人。
「我會把你們救出去。」
「在這裡的每一個人。」
少女呢喃的低語一字不落地全部都進入了躲在暗處的男人的耳裡。
一聲輕笑還未從伏黑甚爾的嘴角溢出,閃著詭異的暗夜電光的雷刃就殺氣四溢地橫亙在了他的脖頸之間。
是連伏黑甚爾都沒來得及反應的速度。
「是你?」格安發現躲在鐵籠夾縫之間的男人是伏黑甚爾之後,收回了雷刃。
垂著漆黑的眼眸,沒有給他一個眼神。
明明穿著一身長衣長褲的柔軟睡衣,渾身上下的氣場卻像個想要屠戮一切的劊子手。
「……」被她的殺氣震懾到的伏黑甚爾咽了口唾沫。
他看著此刻完全黑了一張小臉麵容冰冷的少女,回想起剛剛在瞬間逼近的死亡威脅。
是連他都覺得深不可測的實力。
大抵算是明白了此刻的少女非常生氣,非常不好惹。
本打算說些調笑的話打趣和少女在這裡久別重逢的緣分,但是話到嘴邊,伏黑甚爾被少女此刻的氣場給壓慫了。
畢竟兒子還在人家手裡……嘛……
「你怎麼在這裡?」格安聲線低沉地問道。
她記得這段時間伏黑甚爾應該在努力賺錢贖回兒子才對。
整整十億。
像是想到了什麼,少女皺了皺眉,話語中滿是警告的意味:「我說過我不要髒錢的吧?」
感覺自己下一秒就會被捅一刀的伏黑甚爾知道她誤會了,連忙兩手放在月匈前直擺,解釋道:「哎呀你誤會了啦。」
生怕給正在怒火中燒的少女火上澆油。
伏黑甚爾慌得連話裡都忍不住帶上了「啦」這中類似於撒嬌的語氣詞。
「我怎麼敢做這中事情啊!你都那樣警告過我了對不對!」
「之前有人花大價錢請我去暗殺高專的六眼小鬼我都沒去啊餵!」
「……」
「我這不是看不能殺人掙錢了,我就接了一單救人的活。」
「救人?」殺氣驟然減輕了不少。
「嗯嗯對啊,」伏黑甚爾稍稍鬆了口氣,「我接了一個富商的囑托,他的小女兒似乎被卷入了這場盛海之宴。」
聽到男人口中的熟悉名詞,格安愣了愣道:「盛海之宴?你怎麼知道這個的?」
伏黑甚爾麵露疑惑:「原來你不知道啊,這是最近地下的行話,指的就是在深海的豪華郵輪上進行半妖人類的拍賣和走私啊。」
「……」她一直以為羽衣狐說的盛海之宴是大妖的聚會或者談判之類的。
沒想到竟然是人類自己搞出來的事。
所以剛剛她在客艙看到的普通旅客,隻是幌子而已。
表麵風平浪靜,實則水下暗潮洶湧,就像是這深海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