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boss(1 / 2)
虹色的光芒充盈在陰暗的倉庫內,格安從後一躍而下斬掉蠱理的頭顱。
失去頭顱的身軀不受控製搖搖晃晃地倒在地上。
走到那顆咕嚕嚕在地上滾了一圈的頭顱旁邊,沒有給那顆頭顱絲毫反應的機會。
狠狠一劍從天靈蓋插下去,直接貫穿了頭骨和大腦。
頭顱瞪大雙眼死死望向格安,似乎想要望清終結了它千年邪惡夙願的人是誰。
可惜頭顱被死死地釘在地麵上,它抬不起頭,也看不清。
「卑鄙小人,沒有抬頭仰望我的資格。」
隻有傳入耳中的冷酷呢喃,是腦花離世前聽到的最後一句話。
頭顱被切斷的咽喉裡艱難地發出奇怪而扭曲的嗚咽,仔細聽才能辨析出那顆頭顱在說什麼。
格安懶得去聽,不過是齷齪的偷屍者苟延殘喘的驚疑和詛咒罷了。
看著視野中屬於腦花的血條被清空。
她甩了把劍刃上沾著的血液,手中的暗夜極光登龍劍消散成發光的粒子被她收回隨身行囊。
這一係列的動作一氣嗬成,等旁邊的兩隻屏住呼吸的dk重新開始呼吸時,她早已彎下月要將蠱理的頭顱抱起。
格安動作輕柔地拂去那頭顱上沾到的血汙,整理著儀容。
那是她曾經使用過16年的身體。
此刻,少女麵容恬靜地閉著雙眼,就仿佛是睡著了一般。
再也不會像剛才一樣被別人冒名頂替著去憤怒、埋怨、憤恨,猙獰而又醜陋。
她放下了一切苦難與不幸,早已安寧地離去,與此世斬斷了一切聯係。
格安望了眼被夏油傑護在身後,情緒和狀態看起來明顯很不對勁的白毛dk。
少年能夠看破一切的六眼此時看起來空洞而又茫然,像是浸泡在冰水中的藍寶石,在眼眶周圍氤氳出一圈迷蒙的霧氣來。
隻是那霧氣的中央是一片漆黑陰翳的深不見底。
剛剛腦花用蠱理的身體對他一頓輸出,恐怕把孩子還沒恢復好的精神搞得雪上加霜。
現在還隱隱有著崩壞之勢,不管怎麼說,如今的五條悟還隻是個少年而已。
格安低頭望向懷裡抱著的頭顱,扌莫了扌莫少女的腦袋,撥開她額前的劉海。
果不其然在額頭上看到了一串細密的縫合線。
找到縫合線的線頭,一把抽出,少女的頭顱像是藏著寶藏的盒子般緩緩打開。
露出了裡麵的毛絨大腦玩偶。
是粉紅色的大腦就算了,上麵還齜著個嘴巴和大牙。
「……」呃好惡心。
格安皺了皺眉,好家夥,她收集過的最醜的玩偶出現了。
她忍著惡心撚起手指把腦花玩偶拿出來,伸到夏油傑麵前:「傑,快拿著。」
夏油傑不明所以,但還是聽話地雙手捧過血淋淋滴滿粘液的腦花玩偶。
「呼……」給別人拿著之後感覺好多了。
「這大腦是一種不明寄生體,專會偷屍體爬進別人的腦子裡占用別人的身體,窺探別人的記憶。」
「然後偽裝成別人的親友偷襲對方,要不是我在你們就中招了奧!」
「唔呃,好惡心,各種意義上的惡心,」夏油傑嫌棄道,「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還有這種寄生體嗎?我要把它們殺光,免得以後落到它手裡。」
「大概沒有了吧,」格安眨眨眼,調侃道,「隻要努力不死就可以了嘛!」
「誒?這算什麼辦法。」
格安看著一聲不吭,隻是直直地盯著自己懷裡的頭顱的五條悟。
夏油傑也意識到了摯友的異常,察覺出他還未從腦花的精神攻擊中緩過來,便打算安慰幾句。
「好了,別愣著了,船外好像還有很多咒靈,」格安一邊說著,一邊轉身往門口走去,「快去……」
突然,身後有人拉住了她的手。
格安回頭,是五條悟。
「?」
「那些話……」
少年躊躇著,問出了自己的疑惑。
「也是她……你的想法吧?」
「你在說什麼?」被少年攥住的少女,微微歪過腦袋問道。
她依舊在明知故問,她還在假裝不是她,五條悟想到。
但是他卻不知道該如何拿下此刻她戴在臉上的「麵具」。
少年挫敗地想著,她恐怕比剛剛腦花說的那些還要更埋怨自己,更怨恨自己。
看啊,連敵人讀取了她的記憶都該知道她恨毒了他。
要是剛剛格安沒來,他也許會繳械投降站在原地讓蠱理殺死他吧。
愧疚與懊悔接踵襲來,月匈腔的疼痛壓迫得少年快要喘不過氣來,蒼藍色湖泊般的眼眸中壓抑的暗色愈來愈濃重。
格安望著五條悟許久,嘆了口氣,不顧少年的用力挽留將自己的手從他的手中抽出。
落空的手在半空中抓了兩把空氣,再也觸碰不到少女分毫,最後緊握成拳。
格安抱著蠱理的頭顱繼續向前走去,她的背影在少年絕望的眼中越來越遠。
突然。
「她不是會將自己的不幸歸咎到別人身上的人。」
少女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清晰地落入兩名dk的耳中。
夏油傑品出少女話中的深意,他扭頭看向愣在原地眼睛倏的亮起的摯友,微微勾起嘴角。
什麼嘛,這不就等於變相承認了自己就是蠱理。
果然,解鈴還須係鈴人,他安慰再多也趕不上本人說兩句啊。
「你那麼想,是在侮辱直到死前還在為自己掙紮的她。」格安繼續說道。
「所以……」
格安停下腳步,回望向身後的少年。
果然還是這樣的眼睛最漂亮了。
像是剛剛才被擦乾淨的世界上最澄澈最透亮的藍寶石。
少女忍不住好心情地抿起嘴角,上揚出一抹弧度。
「所以,就像你說的那樣,等事情解決後我們一起回去吧?」
「……」
「悟,說話。」夏油傑提醒道。
如果她從來都不曾怨恨自己的話……
五條悟覺得內心好像變得更沉重了,他寧願她可以怨懟他兩句。
但是這樣的感覺似乎也不壞。
他望向前方向自己發出邀請的少女。
至少,他還有著漫長的時間可以用來彌補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