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她比煙花更美(1 / 2)
林黛兒很識趣地拉開車門坐上去。
車內沈墨川左手抵著玻璃窗托著那張如刀雕刻的臉,右手食指在扶手輕輕地敲打,發出噠噠噠的響聲。
裡麵的氣氛冷凝肅殺。
林黛兒剛坐進來,身上的汗毛雨後春筍一根根豎起來。
她克製住內心的恐懼,朝著沈墨川諂媚地笑著喊:「沈先生。」
沈墨川仿若沒聽見,目光縹緲地看著窗外的景色,神情撲朔迷離。
空氣中流動的氧氣都隨之變少,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她不得不挪著身子又往沈墨川的方向挨近幾分,試探地把手輕搭在沈墨川的胳膊:「沈先生。」
聲音嬌軟,嗲裡嗲氣。
她自個聽著都受不了,也不知男人為什麼都愛這套呢?
這時,沈墨川終於回頭,冷颼颼地瞅著林黛兒,也不說話。
眼神叫那個高深莫測。
林黛兒被他看得渾身都在起毛,嘴角一個勁地往兩邊扯動,又嗲聲嗲氣地說:「沈先生,祝您元旦節快樂。」
沈墨川修長的手指如鐵鉗般狠狠地按在林黛兒的肩膀,慢慢俯下身逼近她的臉,眼裡盛著濃濃的危險。
他的薄唇附上她的耳朵:「別拿對付傅斯年那套來對付我,我看著就犯惡心。」
林黛兒笑容瞬間凝滯住了。
惡心還來找她,這人有病是吧!
她耷拉著腦袋,帶著幾分哀求地說:「沈墨川,今天是新的一年,我們能不爭不吵嗎?否則一年運氣都不會太好的。」
今天經歷太多事情,她隻想好好過個新年。
沈墨川伸手挑起她的下巴,逼著她對上他的眼:「為什麼不回我信息?」
他整個人都陰氣沉沉,眼底閃爍著嗜血的凜然。
她腦子裡開始編排著謊言,說什麼手機沒電,她沒有看見信息之類。
但在沈墨川那雙過分銳利的眼睛下,她還是選擇老老實實地說:「我在家裡吃團圓飯,不想回!」
在聰明人麵前賣弄聰明,那是一件很愚蠢的事。
沈墨川指腹重重地按在林黛兒水潤的紅唇:「你很討厭我。」
「難道沈先生不討厭我?」
「我問你。」
「若我說是呢?」
「很好。」
沈墨川似笑非笑地看著林黛兒,按在她唇瓣的力氣又重上幾分,就像是尖石磨著上等的綢緞。
也不知怎麼回事,沈墨川明明是貴家公子哥,那雙手卻布滿厚厚的繭子。
林黛兒有點疼的皺眉,再擦下去,估扌莫著嘴唇又要磨出血了。
她隻能主動出聲問道:「沈總,你吃過團圓飯了嗎?」
他那張英俊的臉沒有什麼表情,又不吱聲了。
她隻能自導自演,接著又說:「要是沈先生沒吃,我就陪你吃。要是沈先生吃了,我就陪你玩個遊戲。」
「遊戲?」
沈墨川挑起英氣的劍眉,陰不陰陽不陽地反問。
林黛兒見他有了興致,從後車座拿出撲克牌,放軟語調說道:「遊戲很簡單,我們隨便抽出三張牌,加起來誰最大,就可以問對方一個問題。要是不願回答,就喝酒。」
沈墨川很不給麵子地回道:「很無聊,沒興趣。」
她不得不又轉了個思路,帶著點挑釁的意味:"難道沈先生怕了,喝不過我?"
「小寵物,你少用激將法。」
他麵無表情地轉眸看著林黛兒。
在她以為沒用時,他又說道:「不過看在今天是新年,我可以陪你玩這麼無聊的遊戲。但我對你不好奇,更不會問你問題,你輸了就喝酒。」
他對她的事情了如指掌,完全不屑於提問。
「好呀!」
林黛兒馬上去打開酒瓶,信心十足地抽牌,先哄好這位祖宗開心,應該就不會再難為傅斯年。
她對於自己的酒量還是很有信心,奈何運氣太差。
開頭前三局都輸了,隻能灌進三大杯酒,直至第四局,她終於逮著機會問道:「沈先生,你真的會弄死我嗎?」
車內的氣壓變得很低很低,盡是肅殺之氣。
林黛兒小心翼翼地觀察著沈墨川。
須臾後,他眸色幽暗,薄唇微抿:「會!」
這個答案在預料之中,她心直往下沉。
接下來,她又贏了,接著又問:「期限是多久?」
外麵夜色寂寥,蔓延著無邊無際的黑暗。
沈墨川緩緩地往後靠去,他從西裝內袋裡拿出香煙和打火機,低頭含著細長的香煙。
林黛兒湊過去,幫他點燃了打火機,極其認真地注視著沈墨川。
她墨川給他定的死期是什麼時候,那樣心裡麵也有個底。
打火機的藍色熒光在黑夜中顯得尤其明亮,映照在他英俊的無可挑剔的臉龐。
沈墨川斜著臉,將煙點燃,漆黑的瞳孔燃起妖異的猩紅。
他長長地吐出煙霧後,再伸手端起酒杯,一口飲盡。
林黛兒沒想到他拒絕了回答,微愣了下,又繼續玩著遊戲。
沈墨川又輸了,她接著又問道:「沈墨川,你給我的最後期限是什麼時候?」
他依舊沒有回答,仰頭又喝掉紅酒,第三杯,第四杯……
在第六杯時,林黛兒出手阻攔,倔強地直視著沈墨川咬著牙說道:「沈墨川,你要是個男人,就告訴我答案。」
沈墨川如玉的臉浮現一抹絢麗的晚霞,有了幾分醉意。
他的黑眸閃動著一層淺淺的銀光,琉璃般通透,又像鑽石般璀璨。
他聲線暗沉,帶著微微的沙啞:"你真的?"
林黛兒虔誠地點頭,用極其嚴肅的口口勿說:「是啊,我心裡有個底,把想要做的事盡早做完。」
沈墨川不緊不慢地放下酒杯,臉上籠罩一層寒徹入骨的冷氣,薄唇輕啟殘忍無情地說:「我向家族許諾過,一年為期。」
短短一句話像千斤重的石頭重重地砸在林黛兒的身上。
壓得她毫無反抗之力,動都動彈不得。
她無奈地仰著頭,不讓淚水掉下來,自嘲地一笑道:「一年呀,真是短暫。」
沈墨川定定地看著她,沒說話。
她覺得笑容裡很苦,從喉頭苦到心尖。
人生為什麼要那麼艱難呢?
也許她還算幸運的,至少她活到24歲,還有很多人活不到24歲。
這麼想著,她又覺得心口舒坦很多,偏頭看著沈墨川掰著手指認真地算起來:「現在過去了兩個月,也就是說,我隻剩下十個月?」
「嗯!」
沈墨川嗓音暗啞性感,又暗藏著殺戮舔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