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青石槍挑努爾赤，老爺精心布上局（1 / 2）
「皇上已到雲龍，明日將要臨邳，禿頭還沒有音……看樣子是死定了。」西妃心中暗想，但越想越害怕。她心裡冒火，似乎看到自已的末日已經迫近。她做賊心虛，一夜噩夢連連。尤其是幾個觸目驚心的小鏡頭令她心驚肉跳：自已與禿頭在景山下相約得死去活來。那不是真愛，是用自已的人命來書寫彼此之間虛假的表層愛……還有皇上身邊的總管李公公眼裡的濕被子……又想到禿頭臨京時自已艷壓群芳的妖嬈裝束……還有皇上麵前，自已與禿頭眉來眼去中的銷魂之景……她在床上驚得直捂腦袋，最後索性是不知你我般的蒙頭大睡。
「禿哥，你渾身血淋淋的，別靠近我……你別把我也拉走了……」繡兒夢到禿頭，心驚肉跳。她急急執起木棍，在屋子裡亂抽。
「禿哥，我是愛你的。但你也要替我想想。我一個弱女子，又能怎麼樣呢？」繡兒嚇破了膽。她全身發燙，索性拱進被窩裡，哆哆嗦嗦地不敢動彈。
……
乾脆不想，但又沒法不想，一串醜事折磨她死去活來，似乎一夜都在煉獄裡經受無情的火煉……忽地，她狂吼一聲，卻也嚇驚了侍女們。她忽地坐起來，披頭散發，儼然成了魔妖。一夜的折磨，她終於下了決心：垂死掙紮，玩命到底。常言道「舍得一身剮，敢把皇上拉下馬。禿頭死了，還有老巫。女人就是隨風草，大事一成，再與老巫將錢一裹，到了深山老林中天知地知……嗬嗬……到比皇上悠哉！」
她渾身冷汗，但轉念又想：皇上向來眼光銳利，是人精，一個老不死的火眼金睛。他一個明君，隻要懷疑我便一定懷疑老巫。……反正，我就迎合著老色鬼……索性，她慢慢起身，對鏡精心艷妝。侍女們也被她折騰得一宿沒睡安覺。「也許皇上能為我開一條生路。」他輕聲嘀咕著，便隔窗望著玉嬋正被皇上臨幸時的別樣心頭。她緊閉的房門，想著自已受寵的滋味，心中孤疑：這玉嬋麵似桃花，表麵溫順，走起路來踩不死個螞蟻。憑在後宮經驗，她知道凡走路輕盈的桃花、杏花般女子都是一肚子壞水。再說，她又常住雲龍，離邳州城又近……這近山近水的什麼也瞞不過她。她又眼巴巴地看著玉嬋的廂房下，想到三宮六院七十二妃，不免唉聲嘆氣。她想立即召來皇上送給自已的兩個大內。
此時，門悄然開了。
「主子，我們哥倆馬上動身邳州，有何密旨？」努爾號請示。
「密旨倒沒有，隻是給你們簡單交待。這次辛苦你們二位了！兩位愛卿的奪命之魂就是保衛我的乾爹。為了皇上駕臨邳州，他鼎力為災民們做了不少善事，讓不少大戶人家為了災民捐錢捐物。但好人不好做。雖是好事，卻也得罪了不少有勢力的人。你們兩人是我身邊嫡係人選，事成之後，我定會重賞。」兩兄弟千恩萬謝，像兩條狗直搖尾巴。
「主子，我們跟著你是自已心裡甘願的。為了你，哪怕這就抹脖子，也值了。」多爾赤渾頭渾腦地做出砍頭的姿態。
「兩位請起！主子此刻不是僅僅的激動，而是感動。」西妃連忙扶起了二位大內。
話說西妃艷妝一身，香氣撲鼻。兩兄弟早已銷魂迷眼。他們渾身鬆軟，眼若勾魂。
「上酒，我要親自為二位端一杯！事成後，我會永誌不忘。」西妃繡兒媚眼橫掃。
接著，她讓下人端來三杯酒。
「事到如今，我也不瞞二位，明天的邳州，很可能要發生動亂，運河碼頭定是血流成河。為了保全性命，我們拜個乾姊妹吧!不過，這是絕密，皇上知道了，便是欺君之罪……」此刻，六目相對，又灼灼來熱。西妃說罷，給哥弟倆一人一個死死的親口勿。兩個大男人早早對西妃垂涎三尺，西妃驚天之舉，哥弟倆頓覺走了梅花鴻運。乾癟的心頓時梅花滿枝，想事非非。於是，三個人自然賊鼠一窩。西妃眉眼一彎，努爾號輕輕把門上得死死的。
三人一起端起來，對著天地盟誓後一飲而盡。接著，西妃拿出一件信物交給努爾號。
「我要在誓言中多加一句，不知二位哥哥應許否？」
「妹妹就是要我們哥弟倆的頭都行，隻要你高興就行。」哥弟倆好色的幾乎奔命。
「一旦事情對我們不利，我們便遠走高飛。到時，我繡兒就以身相許了。許誰，誰為我賣命許誰。行否？」繡兒穿著如火的長裙，擺弄著銷魂般的月要肢。那勾魂之魔力直讓哥弟倆兩眼發直。
……
「嗒、嗒……」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響起，二人已到巫府大門。此刻，大門早已虛掩著。未等兩人下馬，巫真早早春風般迎了出來。
屋子裡，主客坐定。很快，香茶上來了，隨著錢源幾人進來，一桌豐盛的酒席便出現在眼前。
「這是接風酒。我先介紹一下，這兩位大武師在京城都是一頂一的高手，也是皇上和西妃親點的。這一位多爾赤，內功十分深厚。另一位是努爾號，輕功過人，是新覺大師的徒孫。他使的暗器——飛刀，在江湖曉有名氣。有了二位鼎力相助，皇上來了便萬無一失了。……還我邳州災民一個太平，乾！」巫真春風得意，侃侃而談。
屋子裡，高朋滿座，氣勢如虹，歡聲笑語，其喜洋洋。
眾人散去，巫真專門留下錢源，吩咐他立即去迎春院辦理住處。錢源去了，屋子裡隻有巫真與新來的兩位。此刻，他們正在密談。
「皇上說是今天，但今天沒來。想必裡麵定有內情。西妃知曉，邳州有個八義集。這裡文化燦爛，是邳州之邊陲重鎮。也許是山高皇帝遠之緣故。有一個姓曹的舉人和姓郭的武秀才總是蠱惑人心，壞邳州大事。這不，他們昨晚又窩在一起，伺機在皇上駕臨邳州時如何如何。我很無奈，畢竟我們是父母官嘛。再一想，皇上來了，是邳州之幸，安保必須過關，這是硬性。」巫真說著，臉變得鐵青。
二位聽之，淡然一笑。多爾赤掏出西妃的信物說：「巫大人，這件事我倆管定了。請先安排我們暫歇一會，今夜我們哥倆去一趟，定取下賊人首級獻於巫大人，還災民們一個風和日麗的太平天日。」
「這屁股還沒坐熱，我就開口讓你們哥倆做事了。好，好！二位是給本縣演一出『溫酒斬華雄』的好戲吧！本縣有點失禮，失禮呀！」巫真坐在椅子上，說話和風細語，把哥倆說得平步青雲，猶如平原走馬。
「錢源大師，請你帶二位武師去指定地點休息吧。」巫真假惺惺地客套著。
這迎春院，春味濃濃。說唱的，推牌酒的，飲酒作樂的……處處都是女人，一派阿諛奉承，鬼言鳥語之氣，春房裡又是香氣繚繞，大紅燈籠高掛門頭，處處盪漾著銷魂之境。
二位大內在錢源的引領下趾高氣昂地進了迎春院。此情此景，兩人立時驚呆了。如此偏僻小城，竟有如此豪華之院。兩人心裡頓覺萌生對巫真的仰慕之情。
錢源將二位引進豪華的包間，隨即依巫真吩咐喚來了小姐。
「二位大師，此春院的『頭牌雙秋』夏秋與春秋，待大人有禮了。」二秋春風化雨般向二位施禮。錢源指著二秋向武師們介紹，「二位武師，鄉村漫野的隻談享受，請二位盡情罷。」錢源說完，拱手一拜，轉身而走。
此刻的迎春院，花鳥嘰嘰。二秋羞澀澀地走向兩位武師。
「二位大人，我們雖是頭牌，但從未失身過。我們姐倆經常說，一身潔淨也不是個法。前天巫老爺告訴我們，近日要從京城那邊來兩位才俊，一旦隨了，便遠走高飛到京城了。一生到京城，那也是三生幸矣。我們倆，你們看中誰就領誰到屋子裡。」大秋低下頭，羞澀地說。兩位武師都是光棍漢，在皇上腳下連腥味也沒沾過。此情此景，絕像屋子裡掉下一個月亮，又像進了女兒國。那心花怒放的味兒，真讓眼兒放出沁人的綠光。猛然間，武師一人一個「妻子」，一手攬進春房中。
「兄弟，我們剛剛應著去殺楊柳的什麼石的？」多爾赤慌忙問。
「常言說，吃好睡好，長生不老。不玩不鬧，一生白少。樂一會是一會，明天還不知命歸何處？」努爾號眯著眼說。
「妙，就這樣了。天下何處無芳草！不過……我也隨命了……」多爾赤無奈地說。
床上，兩武師甚是會鬧。一陣天昏地暗般的折騰以後，兩位女人忙著為對方做盡思想工作。
「人不為已枉風流，我們兩姐妹也是身價上千，金銀財寶處處皆是。侍皇上回宮，西妃定會重酬我們。到時『你做官來，我織布，絕配也。還有，今晚要到楊柳村拿下兩個人頭，你要好好表現，給我們倆爭個臉。』」夏秋指著身邊亮閃閃的檀木的鑲著金邊的藏寶盒，悄聲說：「待把事辦好了，在給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