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一日不見,如三月兮(上)(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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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快樂嗎?」

「我的快樂不都寫在臉上。」駱佳良嗬嗬地咧開嘴,笑得憨憨的。

諸爸爸去敲的門,推開一看,諸航和梓然趴在電腦前打遊戲,那一頭投入的樣,讓諸爸爸很是難過。

梓然嘟起嘴,他被外公、外婆從小房間趕去客廳了。

諸航坐坐正,「爸、媽,你們有啥說啥,我扛得住。」

諸媽媽看看諸爸爸,先說話:「航航,紹華那家門檻太高了,爸媽在那手腳都不會擺布,話也不敢講,氣也不敢亂喘。」

諸航點點頭,媽媽這是引子,沒到正文呢!

「你婆婆看人、講話都是高高在上。我就生了你姐妹倆,以後想去你家串個門都不行。」

繼續鋪墊,諸航微笑。

諸媽媽咂嘴,看看諸航,都快講不下去了,求救地看向諸爸爸。

「航航,做爸媽的最盼子女有出息,這比當官發財都光榮。你一直是爸爸的驕傲,要是能出國讀書,爸爸在鄰裡之間,不知該多得意。」

諸航咧嘴,露出兩排雪白的牙齒,也不說好,也不說不好。爸媽在繞圈子,她陪著就行。

「航航,你很喜歡紹華嗎?」諸爸爸問。

「他是帆帆的爸爸。」

「爸媽和你說老實話,這門親事,爸媽覺得太吃力,也看不到你會輕鬆到哪裡去。一輩子不是一天兩天,咬牙忍忍就行。雖然為了帆帆,你說服自己去將就,可是我家那隻長翅膀的豬,真的就不想飛了嗎?」

這句話真的叩疼了諸航心中一根脆弱的弦,但這根弦奏不出今天的主題曲,她還在等。

「爸媽想你出國留學,可好?」

「好呀!」她答應得非常爽快,就是製定法律也是要幾稿呢,她隨時可以反口。

諸爸爸、諸媽媽相視嘆息,「你什麼都不要想,其他的事交給爸媽和姐姐處理。」

「帆帆----」諸媽媽哭了,「你放心,不管是在我家,還是在紹華家,都會好好的。」

她不懷疑這件事,她不是放心別人,有首長在,帆帆肯定會好。

「爸媽,你們有沒有別的事要和我講?」

「沒有!」諸爸爸、諸媽媽連忙否定。

諸航眼睛骨碌碌轉,眯眯笑。

午飯非常簡單,姐夫做的麵條,她和梓然捧場地吃了一大碗,其他人都隻咽了幾根。

午飯後,姐姐便開始在臥室的地板上鋪床。梓然和姐夫睡梓然的房間,諸航和姐姐睡地板,大床讓給諸爸爸、諸媽媽。錦江之星那邊的東西、諸航公寓裡的,駱佳良打了車去一並取了回來。

諸航幫著諸盈鋪好床單,瞟瞟地板,啥也沒講。

她一下午都窩在梓然房間上網看新聞,藍色鳶尾花的貼子蝗蟲似的,鋪天蓋地,但是關於被攻擊的網站官方申明客戶資料沒有任何泄漏,這些都是有心人在造謠。工信部的發言人也隻是要求各大網站做好防護工作。但是誰會信呢?藍色鳶尾都被傳成了妖般,網友們談之色變。

「江湖雖是人才輩出,但有抄襲之嫌!」諸航也回了貼。

門鈴在響。

「我去開門!」梓然自告奮勇。

爸媽和姐在臥室說話,駱佳良一個人在廚房裡忙。

「爸爸----」不知來者是誰,梓然仿佛有點緊張。

諸航拉開房門。

卓紹華的目光似乎是越過千山萬水後、看到家中鳧鳧炊煙時的燦然。

「怎麼跑過來了?」她拉開梓然,悄然打量著首長。

首長的臉上察覺不到一絲氣惱之色,仿佛沒有什麼事發生過。諸航真的有些汗顏了,不管怎麼說,家人今天在餐廳的表現談不上禮貌。

「一路打聽。爸媽呢?」卓紹華彬彬有禮,還溫和地扌莫了扌莫梓然的頭。

說話間,屋裡的人全出來了。

多少有那麼一點難堪!

諸爸爸、諸媽媽最是感慨,紹華為什麼會是晏南飛的內侄,不然是個多好的女婿呀!

「大姐,很冒味招呼也沒打一聲就跑過來,實在是著急了,帆帆有點----發熱,我來接諸航回家。」

「有沒去醫院呀?熱度高不高?咳不咳嗽?」諸媽媽追著卓紹華,早忘了中午才堅定起來與他劃清界限的心。

卓紹華耐心地一一回答,是低熱,不咳嗽,但有點鬧,一直在哭。

沒有人會拿孩子的病說謊,諸盈看著卓紹華,再看看諸航因擔心而皺成一團的小臉,心裡麵什麼滋味都有,最重的卻是酸楚,還有隱隱的罪惡感。

航航很愛他吧,但愛是脆弱的,遇到重力就會斷。

如果要埋怨,隻能埋怨命運的安排了。航航和他之間的事也不是一會兩會能解決的,現在她也沒有理由扣住航航。

她打發諸航回去,「到家打個電話過來。孩子發熱,要多餵點白開水,不要洗澡,毛孔張著,熱度容易反彈,出了汗就擦擦身子好了。你夜裡不能睡死,多量幾次體溫,夜裡最容易熱度上升。」

諸航恨不得找張紙記下,「姐,你再重復下。」要點好多。

「我記下了。」卓紹華深深地看了諸盈一眼。今天,他才知,這個外表秀麗纖柔的女子,才是諸家最高權威。

諸盈和駱佳良送兩人到車邊。

暮色與寒氣一同降臨,走幾步路,臉和手都凍僵了。馬路旁邊有家小超市,諸盈讓兩人等會,她跑過去,過了一會,光著手提了個袋子出來。

「這裡有幾隻水梨,還有冰糖,如果帆帆不肯喝水,用冰糖壓點梨汁給他喝,能消火清痰。」

「多謝大姐!」卓紹華接過袋子,看到諸盈的手指凍得紅通通的。

諸盈和駱佳良往後站了站。車內,卓紹華細心地替諸航係好安全帶,有一縷頭發覆在她額前,他抬手替她拂開,很溫柔的。諸航回給他一個笑,很嬌憨的。

諸盈捂著嘴巴,突然的很想象小時候一樣,躺倒在地,不聞不問,哭個沒完沒了。

纖弱的身子被摟進一個溫暖的月匈膛,她抬起眼,駱佳良溫柔地笑著,「是不是在羨慕,我沒出息,從沒有這樣讓你風光過?」

「佳良,你說這是為什麼?」淚,就這麼滾了下來。

「不知道,也許航航比我們想像的要成熟,也許是我們擔憂多了。」

「可是我真的怕,這二十多年,她一直是快樂的。如果有天,她用陌生的眼神看我,我會----」諸盈哽咽著說不下去。

「不會的,不會的!」駱佳良輕輕拍著她,目送卓紹華的車消失在五彩的霓虹之中,憂心忡忡。

「今天----」車子沉默地駛了一會,似乎應該說些什麼,兩個人看看對方,一同開了口。

「你先說!」卓紹華說道。

諸航的手指無意識地在安全帶上劃來劃去,「那個大首長生氣沒?」

「他哪裡有理由生氣,我有錯在先,你爸媽沒揍我一頓就已經非常寬容了。」

「首長----」諸航捂著臉,肇事者是她哎!

卓紹華笑了笑,「他有準備的,他說要是你是他女兒,他會一槍斃了我。」他隻字不提歐燦在餐廳裡大發雷霆。

諸航撇撇嘴。

「後來小姑父出了點意外,注意力就給轉移了。」

「小姑父怎麼了?」諸航心咚地漏跳了一拍,症結難道真是他?

「最近工作壓力大,睡得也不好,昏迷了,送到醫院輸了兩瓶水,現在好多了。再後來小帆帆發熱。」卓紹華轉過臉看著她,「諸航,我-----真的不能沒有你。」

也不是什麼豪言壯語,也不是什麼山盟海誓,可是卻將諸航的心撞得七零八落。

她半張著嘴,眼睛瞪得大大的,感覺自己如超人般偉大。

諸航幾乎是小跑著沖進了嬰兒室。一燈如豆,為了讓小帆帆睡得安穩。諸航扶著嬰兒床,蹲下身,用舌頭去碰帆帆的額頭,一點點的低熱,小臉頰有點異常的紅暈,小嘴唇也乾乾的。

眼睛是閉著,過一會,小身子突地抽動一下,接著嚶嚶地哼兩聲。唐嫂說帆帆這是受了驚才發熱,魂在外麵遊,在農村裡,找個長者用水在晚上占卜下,媽媽再在床邊拍著床,喊著寶寶的乳名,讓他回家睡覺,寶寶魂回到體內,病就會好了。

諸航仰起頭看卓紹華,唐嫂的話絕對唯心而又好笑,可是她想試試。

卓紹華拍拍她的肩,讓她安心,熱度已經退了。

帆帆睡得非常警覺,一絲絲響動,他就醒了。眼睛不像平時那麼靈動有神,看見諸航,還是努力咧了咧嘴,躍了躍身,想要抱。

諸航口勿他的小手,搖搖頭。

唐嫂忙拿過藥瓶,說到點了,該餵藥。

小帆帆認得那藥瓶,頭擺動著,嘴巴抿著,不肯配合,還拿一雙眼睛可憐巴巴地看諸航。

「帆帆,豬豬餵好不好?」不能和帆帆講忠言逆耳、良藥苦口這樣的道理,諸航隻能以身作則。

她接過藥瓶,讓帆帆看得真真切切,接著含了一口藥液在嘴中,湊到帆帆唇邊。小帆帆眨眨眼睛,嘴巴居然張開了。

唐嫂愕然看向卓紹華,這樣衛生麼?

卓紹華背著光,看不清臉上的表情。

諸航怕他嗆著,一小口一小口地餵,帆帆也沒皺眉頭,也沒哼哼,一滴不拉地全咽下去了。

用同樣的方式,諸航又餵了一小碗白開水。

「帆帆真帥哦!」諸航獎勵一口勿。

小帆帆驕傲地眯了眼睛。

唐嫂嘆道:「原來媽媽的嘴是甜的呀,所以帆帆才這麼乖。」

卓紹華沒有接話,他舍不得挪動一絲目光,心口被一種強悍的情愫溢滿了。

他站起來,走出嬰兒室,深吸一口清冷的空氣。

夜空中,寒星點點,銀月如鈎。

他雙臂交插,默默看天,天氣預報說,明天陰轉晴。

趁卓紹華洗澡的時候,諸航鬼鬼祟祟把帆帆抱去了客房。她沒有開燈,扌莫到床。她不懂用水占卜,隻是擰了水籠頭,細細的滴著水。

她拍拍帆帆後背,再拍拍床,喃喃念叨:「帆帆回來和豬豬睡覺啦!」然後,她又用學名喊了一遍,「卓逸帆回家和諸航睡覺啦!」這下,那驚散的魂應該認得回家的路了。

藥效發揮了作用,帆帆睡得很沉,換尿片時乖乖的。

諸航第一次主動留帆帆在客房和自己同睡,卓紹華看看她,點了點頭。

洗漱出來,諸航一點也不意外看到卓紹華身著睡衣站在房間內。

她扌莫了扌莫鼻子,等著他走近。

「諸航,安慰一下我吧!」他自嘲地笑了笑,張開雙臂。

諸航嚴重懷疑自己的耳朵,沉穩、高大的首長要向她索求安慰?

「這一天意外太多,即使你回頭給了我寬慰的眼神,但我還是會擔憂。如果你家人堅持,如果我們之間有什麼我們都不知道的事發生,如果----很多的如果,你會不會動搖呢?就在我敲大姐家門時,我都在想你願意回家嗎?法律和繩索都不能束縛一個人,唯有-----愛可以做到。諸航,我很想聽你告訴我,你留下,不是因為帆帆,不是因為佳汐,而是為----我!我貪心了嗎?」

他的聲音本就低沉,又講得極慢,於是,便如一曲輕吟的小夜曲,在屋中流淌著。

她不敢動,唯恐一動便打斷了這美妙的吟唱。

舉在空中的手臂慢慢落下,修長的十指疼惜地撫扌莫著她的小臉。「你會給我什麼答案呢?yesoo?」

「我們這樣的相遇,我們這樣的經歷,我們這樣的傳奇,誰會信?可是它發生了,怎麼阻擋?」他輕笑搖頭,「該怎樣形容你,意外?奇跡?我喜歡是奇跡,你的出現,是我生命裡的奇跡。諸航,抱住我!」

在他溫柔的凝視中,她亦無法抗拒。上前一步,環抱住他。

「用力點,好嗎?」

她加重力度,聽到他在耳邊輕輕嘆息。

他閉上眼睛,「雙方父母給什麼壓力,我都不擔心,我會打開所有的門。唯有你,我不能確定/」

她抬起頭,跌入他深邃的視線中。

「你若想出國讀書,我可以讓你化名,都是有辦法的。分開這樣的話,除了你提,任何人講,我統統無視。」

這是宣言,這是態度,這是立場!

他的命運隻允許她來主宰,他會她寬敞的空間,可以任意去留,但他也讓她看到,如果她走,他會非常難過。

他沒有要她同樣宣誓,也沒有特別的親熱舉動,仿佛隻是把自己的想法向她傾訴下就好。

自然的,兩人在帆帆的左右躺了下來。

他開了台燈,要批閱幾份文件,是秘書傍晚送過來的,明早會議上要討論。

諸航睡了,非常奇怪,仿佛心中很安寧,她睡得很香,隻在半夜裡睜了下眼。

首長剛為小帆帆量了下體溫,他舉起體溫計,湊近燈,應該體溫是正常的,他籲出一口氣,替小帆帆把伸出來的手臂塞回被中,又探身過來,掖掖她的被角,扌莫了下她的頭,「睡吧!」

她緩緩合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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