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貼貼(1 / 2)
越野車的後座很寬敞, 男人靠著車窗,一條腿伸長抵到車門,另一條踩著車底,方才端端正正穿在身上的軍裝被潦草地扔在了前座, 月要帶解下來落在腳邊, 襯衫也被蹭開了兩顆扣子。他微微仰了一下頭, 凸起的喉結緩緩滾動, 眼眸闔在一起, 嚴肅周正的氣質剝離開來, 說不出的隨意性感。
不過也隻是短暫的一瞬。
從男人懷裡抬起頭, 秦鬱之看到的仍然是波瀾不驚的一張臉,好似沒有因為這番親密接觸產生什麼情緒起伏。這讓他心裡好受了許多,圈在對方月要間的手緊了緊, 他又埋了回去。
就算是抱枕也是有區別的, 眼下這具身體的手感實在太棒,月匈膛寬闊月匈肌分明、月要腹緊窄、四肢結實修長, 肌肉繃緊的時候硬得像石塊, 此刻抱在懷裡卻隻覺得厚實有彈性, 鼻息間縈繞的木質冷香也特別好聞, 舒坦得他恨不得在男人懷裡打幾個滾兒。
秦鬱之眯著眼,輕輕用臉頰去蹭對方頸間的皮膚, 然後仰起頭, 一路蹭到了下巴,頓時輕哼出聲, 捉住男人後月要襯衫的手指收緊,腳趾都下意識蜷縮了起來。
他特喜歡這種沒剃乾淨的胡茬蹭臉的感覺,就像被長著繭的指腹撫扌莫肌膚, 略微粗糙的觸感反而更覺得酥麻。
對了,這個人的手指好像
秦鬱之睜開眼,不知足地還想去瞧一瞧對方的手,結果先瞥見了他的耳朵——不同於男人的冷靜自持,那耳根子簡直紅得要滴出血了。
額。
他默默從對方身上爬了起來,乖巧地坐到了一邊。
嚴驍也沒說什麼,起身把襯衫扣好,領口袖口捋平,很快就恢復了平日裡那副周正的模樣。
「抱歉,我沒有別的意思,理由也和你說過了」秦鬱之抓了一下頭發,手放在大腿上搓了搓,「信不信隨你。」
搞成現在這個局麵他也很無奈,他是真心想和人做朋友的,但好像從初見開始他就在占對方的便宜,收他的禮物,大晚上請他幫忙,對他發脾氣,然後現在還耍流氓似的,把人撲倒在車座上當了快一個小時的抱枕。
「你可能需要一段穩定的親密關係。」嚴驍沉默了片刻,道。
「沒錯。」
說到這個,秦鬱之的神色更加黯淡了一些。父母的撫愛對於兒童的心理和生理健康非常重要,醫生說過,他很可能就是因為小時候沒有得到足夠的關心,所以才對這方麵非常渴求。後來出現了一個永遠以他為中心的人,給了他足夠的照顧,結果又「我暫時沒有戀愛的打算,而且如果隻是為了這個目的找戀人,對別人也不公平。」更何況他還得完成任務。
「養寵物會不會對你有幫助?」
「我喜歡很狗狗,但是我動物毛過敏。」秦鬱之聳了聳肩,「不必擔心,其實不是什麼大事。」反正這麼多年都過來了,大不了還有程可嘛。
「或者。」嚴驍偏過頭,幽綠的眼眸定定地望著他,「可否讓我為你效勞?」
「不必了。」秦鬱之拒絕得很乾脆。
他靠在車窗邊上,撐著下巴和男人對視,精筆勾繪般的眉眼間神色淡淡,帶著高不可攀的清冷。他覺得自己剛才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即便這個人是嚴驍,也不需要。
男人神色不變,「我沒有別的想法。」
秦鬱之微微抿唇。
「因為」
秀致的遠山眉高高揚起,昭示著青年對聽到的內容感到非常的不可思議,他眼神不由自主地朝某個方向看過去,又是震驚又是好奇:「性冷淡?!」
秦鬱之忍不住重復了一遍,他知道在小說裡嚴驍私生活規律、作風嚴謹,沒有任何喜歡的人難道就是這個原因?咬著嘴唇,他偷偷瞄了一眼某處,然後又瞄了一眼男人俊美清貴的側臉。
「不是生理性的。」嚴驍依然坐得很端正,隻有放在大腿上的手攥了一下,言簡意賅地解釋道。
「就,單純沒有那種世俗的欲|望?」
嚴驍頷首。
秦鬱之將信將疑地靠過去,盯著他的臉,「真的假的?」
對方垂眸,眼底一片坦誠,「我該怎麼證明?」
他再次低頭猛瞧。
「」
「那你幫我是圖什麼?」秦鬱之迷惑了。總不能是為了行善積德普度眾生吧?剛剛寧崇楓和唐宗嶺還在警告他這人有多可怕,讓他離遠點呢!
別的對於這位大boss可能隻是舉手之勞,但是擁抱和陪伴則不然,如果沒有那種心思,怎麼可能會主動要求幫忙呢?
「你可以彈琴給我聽,作為報酬。」嚴驍說,「我還沒聽過你彈鋼琴。」
「嗬嗬,你覺得我看起來很好糊弄嗎?」
「音樂無價。」男人緩緩道,「更何況是你的演奏。」
「!」
低頭抿住上揚的嘴角,秦鬱之輕咳一聲,坐回了位置麵朝窗外思索片刻,忽然轉身撲了過去。
就像一隻動物敏捷地跳到了懷裡,雙手按著他的肩膀,漂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嚴驍伸手接住他,身子微微後仰,摟著懷裡的細月要不聲不響地和他對視。
秦鬱之半壓在男人身上,烏黑柔順的劉海從頰邊垂下來,他豎起了三根手指——「我發誓,我對你也沒有別的心思。」
嚴驍勾起了唇角。
他做了上次想做但沒做的事,抬手把青年的劉海一綹一綹勾到耳後,動作和語氣都極其溫柔:「知道。」
粗糙的指腹蹭到了臉頰,秦鬱之頓時舒服地眯了眯眼,握住他的手腕整個貼上去,與此同時刻意留心了一下某處——「你再扌莫扌莫。」
眸光有一瞬的晦暗,旋即恢復如常,嚴驍捧著他的臉依言撫摩,直到美人彎了彎眼睫,輕哼一聲重新趴回了他身上。
暫且相信了。
車後來是司機開走的,一直到程可家樓下,秦鬱之才從嚴驍懷裡起來,正巧一個電話打了過來,他就靠在車門上一邊接電話一邊看男人穿衣服。
軍裝的金屬扣一顆一顆慢慢扣到最頂端,禁欲得不得了,秦鬱之忍不住伸手撥了一下,男人的手讓開,他直接就給解了。
嚴驍無奈,索性敞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