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第二次(2 / 2)
嚴驍一言不發地盯著他,直把人看得焦灼起來。秦鬱之抿了抿嘴唇,明明很惱怒,但是心裡又堵得慌,不知道在委屈些什麼,「不樂意拉倒,以後都別」
高大挺拔的身軀忽然靠近,眼前的光線有了片刻的遮蔽,呼吸下意識放輕,他嗅到了淡淡的煙草味——秦鬱之睜大雙眸,抬手扌莫了一下自己的額頭。
一個蜻蜓點水般的口勿,乾燥溫暖、一觸即分,快得像從未發生過。
「我還有事要忙,你先回去。」揉了一把他身後的長發,嚴驍垂下眼眸:「聽話。」
「誰準你親我的?」秦鬱之捧著手機躺在床上,嘴巴不由自主地撅了起來。
他隻是想要抱抱緩解一下皮膚飢渴症,憑什麼擅作主張地親他!別以為親額頭就不是非禮了啊!
不過,他平時動手動腳得好像更過分
在床上滾了一圈,秦鬱之把聊天框裡的字刪掉,重新敲上去:「總之,今天還是要謝謝你。」
雖然他上次說不喜歡槍,但對方一槍把那畜生轟開的樣子簡直酷斃了,不愧為全書最牛逼的大boss!
然而一想到小說的結局,秦鬱之隨即皺起了眉。他不清楚劇情的具體進展,但記憶中兩人翻臉應該沒這麼快。嚴驍很強沒錯,可唐宗嶺有主角光環,更何況他很可能和自己一樣是重生的
再次把要發送的內容刪掉,他很想告訴男人「小心唐宗嶺的報復」,可是家族之間那些明爭暗鬥他一概不了解,如果隻是單純提醒又非常沒必要。他嚴驍是什麼人?既然敢在醫院外拿槍指著唐宗嶺的腦袋,肯定早已做好了和唐家撕破臉的準備,哪裡需要他來操心?
還不如關心下他到底哪受傷了呢。
又在床上滾了一圈,秦鬱之猶豫再三,終於把消息給對方發了過去。
「要你回來乾什麼,生意談完了?」
衣衫敞開,露出精壯結實的上半身,即便房間裡隻有他一人,男人的坐姿依舊端正十足。他單手揭下肩上的紗布,嫻熟地消毒、換藥,猙獰的傷口中露出一些粉色的新肉,雙氧水澆上去發出令人頭皮發麻的滋滋聲響,他卻連眉頭也沒皺,冷靜地通過腦海和年輕7歲的自己對話。
「這筆生意的重要性需要我和你重復麼,別為了那些有的沒的耽誤正事。」幽深的綠眸看不出任何情緒,他淡淡道,「我這刀不能白挨,一定要把老東西的人清剿乾淨。」
「你死不了。」對方回答,「他對我更重要。」
「」嚴驍沉了一口氣,冷聲斥責嚴驍:「你不該這樣戀愛腦。」
嚴驍保持沉默。
「放心吧,答應你的事情肯定做到。」輕嘆一聲,男人的口口勿中帶上了一絲戲謔,「畢竟我也不希望你和我一樣,一輩子孤家寡人。」
乾淨的紗布貼在傷口上,他咬住繃帶的一端快速纏繞幾圈,單手打了一個簡單的結,然後再咬緊。
一個平平無奇的死結。
……
「我隻會打這種結,要麼就是死結,你將就一下吧。」青年蹲在他身邊,撥了撥在他肩膀上滑稽的蝴蝶結,語氣擔憂,「餵,不叫醫生真的沒關係嗎?你不會死吧?」
嚴驍雙眸緊閉,因為過度失血和疼痛而麵色慘白。冬日的深夜,他靠坐在冰冷的牆壁上,耳畔仍舊響著爆炸般的轟鳴,眼前血霧彌漫,然後被一人的聲音和麵容漸漸取代——
「羽絨服給你,圍巾就算了,我也怪冷的。」
「你的屬下什麼時候來找你啊,我還是把你送到醫院去吧。」
「兄弟,你說句話啊。」
「操,我好像聽到有人過來了,是你的人嗎?」
他費勁地睜開雙眸,凝神辨認片刻,微微頷首。
「那就好。」青年也跟著鬆了一口氣,抱著胳膊一邊發抖一邊從地上站起身,還打了好幾個噴嚏,「我走了,再見。」
嚴驍沒能和他說再見,但是他清楚地把對方的聲音和身形全部刻在了腦海裡,他以為自己一輩子不會忘卻。
然而從第三日起,就仿佛有一種離奇的力量在抹除他關於這一段的記憶,無論他如何掙紮,從病床上蘇醒之後,都隻剩下了一點殘存的碎片。
嚴驍敏銳地察覺到了不對勁。
一種絕非源於自身,而是看不見扌莫不著好像在無形中操控著他的,令人毛骨悚然的事實。
冬夜,鮮血淋漓,綁成蝴蝶結形狀的繃帶
「他給我發了消息。」
腦海裡倏然傳來一道聲音,打斷了他的回憶。嚴驍臉色黑沉,聽著「那人」明顯浸著愉悅的屬於戀愛中人的語氣——「他說,想吃譚記的脆皮雞。」
「你去給他買。」
嗬嗬。
作者有話要說: 大嚴:你的小情兒真難哄。
小嚴:那是我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