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第 1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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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淩晨三點,池久聽調好一杯酒放到剛剛點單的客人麵前,然後拍了下旁邊過來接班的調酒師同事:「我走了。」

同事還沒回應,剛剛點單的客人就先一步開口了,挺遺憾的:「你要下班了?你明天還是在這兒吧?我覺得你調的酒特別對我的胃口,看著就賞心悅目,明天還來找你成嗎?」

池久聽唇角微揚:「成啊。」

同時間下班的另一個調酒師和池久聽一塊兒往更衣室走,路上還笑:「剛剛那客人還挺委婉,什麼『你調的酒』,直接把後麵三個字去掉就行了……說起來,那人長得還可以,年紀也不大,出手又闊綽,說話也人模人樣的,你可以考慮一下嘛。」

池久聽一邊摘領結,一邊語氣懶散的回了句:「那不行,他配不上我。」

調酒師噎了下:「……」

要換成酒吧裡其他人說這話,調酒師還能嘻嘻哈哈說句「你對自己也太自信了吧」,可池久聽不一樣。人家說這話就特別有底氣,隻是語氣比較欠而已。

池久聽長得是真的好看,說一聲驚為天人都半點不誇張,而且不是那種處著處著就能看習慣了的好看,池久聽這張臉吧,看多久看過多少遍都讓人驚艷不已。他本身的脾氣又特別勁兒,連帶著渾身的氣質都釋放著叫人想要征服試試的元素。

池久聽來了酒吧當調酒師之後,酒吧裡的生意都更火熱了些,男男女女沖他來的多得是,什麼樣的客人都有,池久聽要真想找個人傍一下,那是連手指都不用勾、抬個眼就行了。

但池久聽缺錢歸缺錢,該收的小費也照收不誤,卻從來都跟來喝酒的客人們保持著禮貌的距離。有時候為了拒絕過分熱情的客人,池久聽還對人冷過臉,最嚴重那次揍了對方一拳頭,調酒師還以為他沒法再乾下去了,結果人家那被揍了的客人半點都不介意,之後還照常來找池久聽調酒喝,不過規矩了很多就是了。

……

回到更衣間,換回自己的衣服,池久聽打了個哈欠。

他以前雖然也是個夜貓子,但以前熬夜都是白天睡夠了晚上閒著沒事乾,熬夜通宵什麼的也不累。穿到這個世界來之後三個月了,為了賺錢在酒吧晝夜顛倒的工作,時間長了還真不太能受得住。

——是的,池久聽原本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幾個月前他突然穿到了現在這本來是一本小說的世界裡,從一個招貓逗狗、每天隻用考慮怎麼花錢的富二代公子哥,變成了書裡同名同姓身世坎坷、有個住在精神病院的母親、本身還麵臨著差點沒法從大學畢業的窘況的窮小子。

而且這麼個淒淒慘慘的角色,還不是書裡的主角人物,他就是個存在感特別邊緣的炮灰。

剛穿過來的時候,池久聽差點慪死,雖然同名同姓、外貌長相也一模一樣,但他和原主的性格、際遇完全不同。好好的瀟灑公子哥當不了了不說,還背著一身債、麵對著一堆的麻煩,這讓最討厭麻煩的池久聽特別懷疑人生。

他上輩子也沒做什麼壞事吧?死因還是為了救一個過馬路沒看紅綠燈、差點被車撞的小屁孩……雖然除此之外也沒乾過特別有建設性的大好事,但再怎麼也不至於一睜眼就淪落到這麼個境地吧!

不過麼,俗話說得好——來都來了。

池久聽鬱悶過後,接受得也很快,目前為止生活還算過得去。

「走了。」換好衣服的同事關上櫃子,跟池久聽說了一聲之後就離開了更衣室。

池久聽拿上手機和家門鑰匙,也很快離開了。

他以前都隻會開跑車、騎機車,但來到這個世界後,出於樸素的省錢理念,他學會了騎共享單車。

出了酒吧過馬路走三分鍾,拐個彎到另一條街就能看到共享單車的停靠點。他現在租住的地方條件一般,從酒吧回去要騎二十分鍾的車,隻能安慰自己大半夜的當鍛煉身體了。

池久聽本來打算和往常下班的行程一樣過馬路,然而剛到路邊還沒走出去,就被人從身後大力的撞了一下,差點直接把他撞到馬路上去。

上輩子就是大馬路上出車禍死的,雖然沒到心理陰影的地步,但池久聽在過馬路的時候也會變得小心謹慎很多。

得虧剛好旁邊有棵樹,池久聽扶住站穩之後,脾氣不大好的扭過頭去罵:「你眼睛被狗挖了嗎?!」

然而這話剛說完,池久聽就看到了撞到自己的那個人……有點昏暗的路燈下,男人的臉周圍仿佛圍了一圈的聚光燈似的,相貌突出、逼著人的視線不得不朝他看過去。

而且這男人看上去狀態不怎麼好,臉上特別紅、視線也不太聚焦、倚在樹乾上好像沒力氣似的,臂彎上掛著一件西裝外套,遮擋在身前。

池久聽以前就常泡夜店,又在酒吧裡打工幾個月,愣了一下之後就反應過來,隱約猜到了對方這是被下了藥了。

算了,長得這麼好看,又可憐巴巴被下了藥……雖然剛剛被撞得差點摔到馬路上,池久聽也氣不起來了。他伸出手在男人臉上拍了拍:「餵,我幫你打個120?」

傅潮暄身體不適,能從酒吧裡走出來就已經很艱難了,這會兒他整個人完全提不起神,下意識就抓住了池久聽的手。

池久聽愣了下,然後掙脫開,接著謹慎的往後退了兩步。

傅潮暄沒什麼力氣,隻能由著池久聽遠離他。

「我……」傅潮暄嗓音沙啞得厲害,「我被下藥了。」

池久聽點點頭:「看出來了,要順便幫你報個警嗎?」

傅潮暄沒回答,自說自話似的,就是比較有氣無力:「你們酒吧太髒了,我都沒離開過位子,酒裡還是讓人下了藥……我懷疑是你們酒吧的服務生自己乾的。」

池久聽再點點頭:「酒吧大了,什麼人都有。不過不管是客人給你下的藥,還是酒吧裡的員工給你下的,都不關我的事,我就是個打工的……你剛剛是故意撞到我這邊來的?」

傅潮暄總算回應了一聲:「嗯,但我不是故意那麼用力的,沒控製住,抱歉……我在酒吧裡盯著你很久了。」

池久聽意外了下:「是嗎,我沒看到過你,你長得挺好看的,出現過的話我應該會有印象。」

緩了緩,傅潮暄才再次開口:「我坐在角落裡的。」

池久聽「哦」了一聲,然後抬手跟傅潮暄拜拜:「跟你聊天很愉快,不過我得回家了,再見。」

傅潮暄愣了下,忙叫住池久聽:「你……你不管我了?」

「又不是我給你下的藥,我也不認識你,問你要不要打120你不回答,問你要不要報警你也不回答,不過我看你神誌還挺清醒,能從酒吧裡出來,後麵也沒有人跟著要抓你……我覺得沒有管你的必要。」池久聽說著,還拍了拍傅潮暄的肩膀,「兄弟,有緣再見!」

然後池久聽就真的走了。

傅潮暄背靠在樹乾上,茫然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拿出手機給司機打電話。

司機很快把車開了過來,車上還有今晚和傅潮暄一起來酒吧、之前說要去衛生間結果一去不復返的發小周程。

看到傅潮暄的狀況,司機驚了一下,連忙從駕駛座下來攙扶。

看著傅潮暄上了後座,副駕駛上的周程笑嘻嘻扭過頭:「傅哥你也太沒用了吧,我給了你這麼好個借口,你居然沒有抓住機會把那個小調酒師拐回家?」

傅潮暄一腳踹到副駕駛座的椅背上:「你往我酒裡下的東西?」

周程半點都不心虛:「你盯著那小調酒師看了半個月了,這麼喜歡那就接觸接觸唄。你不好意思,兄弟我可不得幫你一把?結果你就這麼從酒吧裡出來了?」

傅潮暄發現自己身體不對勁兒,當然是趕緊離開了。一出來剛好看到了池久聽,他沒忍住就湊了過去,要說腦子裡一點期待都沒有那是假的,但結果就是池久聽跟他說了幾句話,然後乾乾脆脆的走了……當然,這個事是不能告訴周程的。

「我說過了,我不是喜歡他。」傅潮暄身上不舒服,心裡也帶了火氣,又踹了副駕駛座一腳,「周程你這個孫子就是多事!你等著,明天你爸媽不把你打下一層皮,我就不姓傅!」

「哎,傅哥,不至於吧!」聽到他爸媽,周程才慫了起來,又說,「你再不喜歡那個小調酒師,你也肯定想睡他!傅哥你要是男人你就別不認!」

「劉叔,前麵停車,把周程趕下去。」傅潮暄說完,靠在椅枕閉上了眼睛。

周程哎了聲:「傅哥,你趕我下車問題不大,我爸媽那邊您老人家就別去驚動了唄?」

傅潮暄冷笑了聲:「你給我下藥,出門還帶著這種作用的玩意兒,我一定會跟你爸媽好好提建議的。」

周程:「……」

……

回家前遇到傅潮暄這件事,被池久聽拋到了腦後。回到現在租住的房子後,他煮了一碗速凍餛飩吃了,然後洗漱睡覺,中午十一點才醒。

隨便打發了下午飯,池久聽又去精神病院探望了下原主的母親舒慧。

舒慧其實不是原主的生母,但原主自幼就是由她單獨撫養長大的。舒慧三年前跟人做生意,結果被騙得本錢一分不剩還背了五百萬的債。對於這樣一個普通家庭來說,五百萬堪稱一筆巨款。

而且舒慧跟人做生意的本錢是靠抵押房子貸款出來的,還不上本錢,拚了大半輩子才攢出來的房子也沒了,舒慧受不了這個打擊,直接精神崩潰了。留下當時還在大學的原主茫然的應對一地雞毛。

原主簽了協議,擔保會替舒慧償還債務,然後開始了沒日沒夜的兼職工作。原主還把舒慧送到了精神病院,一方麵他沒時間照顧養母,另一方麵舒慧也需要專業的精神科治療。以枉顧學業和身體健康為代價的瘋狂兼職,也隻夠每個月勉強還上債務和舒慧的治療費。

穿書過來知道更多內情,池久聽其實不太喜歡舒慧這個養母,但「池久聽」這個身份對舒慧有贍養義務。

舒慧在精神病院裡,大部分時間都是安靜的,可每個月十五號她必須要看到池久聽的人出現,否則就會大吵大鬧不罷休。

今天就是十五號。

池久聽在舒慧的病房裡坐了兩個小時,主要也就是給她削個水果什麼的,舒慧不會纏著他說話,這算是讓池久聽鬆了口氣。兩個小時之後,舒慧就開始催他走:「聽聽快回學校去,要乖乖上課,不要逃課,快點走快點走……我們聽聽考了個好大學啊,畢業了找個好工作,不比別人差,聽聽什麼時候畢業啊?」

舒慧還以為池久聽是個在校大學生,每次都是以差不多的話為結尾、催著池久聽快回學校上課,不知道她的養子差點沒法順利畢業。

原劇情中,原主確實也沒能順利畢業,隻拿到了個結業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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