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7 將計就計(1 / 2)
幾次被勒頸險些窒息,但直到天亮,端木敖都沒有改口,堅稱一切都是端木晟主導的,他隻是知情,但蘇家人不是他害的。
蘇涼給端木敖服下了軟筋散,嘴堵上,關在房間裡,「我還會回來的。你慢慢想。」
端木敖麵色烏青,癱軟在地,看著蘇涼的眼神仿佛想把她狠狠撕碎。
今日是蘇涼和寧靖正式做官的日子。
寧靖一早去了戶部報到。
蘇涼到林家,跟隨林博竣一起先去了趟兵部,然後就到城外軍營去了。
言雨在半晌的時候離開蘇府,去處理生意。
臨近正午,言雨正在京城的鋪子裡看賬本,聽到店裡客人提起二皇子端木敖。
待聽清楚說的什麼事,言雨蹙眉,嘆了一口氣,眸中閃過一絲擔憂。
……
蘇涼第一次見到這個世界的軍隊,跟她前世的軍隊相比,很原始,但仍有不少相通之處,譬如士兵每天都要進行高強度的訓練。
林博竣帶著蘇涼上了瞭望台,觀看下麵練兵的場麵,很壯觀。
「小涼你有勇有謀,是做將軍的材料,皇上也十分器重,接下來首要的任務是熟讀兵法。你平素就沒懈怠過練武,這些訓練可以不必參加。」林博竣笑著說。
按照規矩,剛進軍營,哪怕是副將,也要跟尋常士兵一樣參加三個月的日常訓練,不隻是為了適應軍營,也是為了磨煉性子,戒驕戒躁。
當初年錦成和林博竣都是這樣過來的,當了武官的羅榮也會如此。
但林博竣已經請示過端木熠,蘇涼可以破例不必參加集訓。
倒不是因為別的,是林博竣了解蘇涼,知道她每天的訓練強度並不比軍營差,認為軍營的基礎訓練對蘇涼而言有點浪費時間,她有自己規劃的更好的訓練。
蘇涼卻搖頭,「還是按照規矩來吧。既然進了軍營,就不要搞特殊,不然無法服眾。」
她是軍營中唯一的女子,本就是特殊的存在。
將來是否要去帶兵打仗,蘇涼暫時沒有太多想法。
但不管什麼事,她向來的態度是,要麼不做,要做就做好。
如此,等到需要用的時候,才有實力去施展。
林博竣愣了一下,笑了起來,「倒是我多事了。我本以為你看不上這種簡單的訓練。若你願意參加,那自然更好。」
「我看到羅榮了,就跟他一起吧。」蘇涼說,「林二哥有什麼兵書借給我,我帶回去晚上看。」
林博竣點頭,「好!那你去吧!」
蘇涼今日穿的就是簡單利落的勁裝,下了瞭望台,便到羅榮所在的那個小隊去,加入了跑步的隊伍。
羅榮見蘇涼出現在旁邊,很驚訝,「我還以為蘇將軍不用參加集訓。」
蘇涼微笑,「一樣,隻是我來晚了。比比?」話落就超越羅榮,跑到了前麵去。
一圈之後,一隊上百個男人全都被蘇涼超了。
一個個攢著勁,開始往前追。
訓練任務是十圈,蘇涼加入的時候半數以上已經跑完兩圈了,結果最後她是第一個完成的。
林博竣一直在瞭望台上看著,對於這樣的結果毫不意外。或許這些人以為蘇涼平素都在練習高強的武功,但其實她每天起床後都會去跑步,速度和耐力都相當厲害。
相較而言,羅榮武功很強,但平素還真沒這樣跑過,一時有點吃不消。
半日下來,軍營裡已經傳遍了,「武狀元蘇涼就是個天生的軍人」這句話。
因為所有的訓練,她都能很快上手,做到堪稱完美的程度,讓人不得不服。
起初有人看到蘇涼沒有跟羅榮一起參加集訓,還在嘀咕她仗著是個女人搞特殊,戰場上可不隻是武功高就能應付的。
但蘇涼的表現,再次讓這些男人刮目相看。
……
蘇涼在軍營裡訓練,寧靖在戶部喝茶。
正午前,京城裡傳開一個讓人震驚的消息:繼五皇子端木澈之後,二皇子端木敖也出現了突然發狂的症狀!
當初都說端木澈是因為對蘇涼求之不得心生執念精神出了問題。
但眾所周知,二皇子端木敖跟蘇涼之間可是有仇的,不久之前還在護國寺山腳下當眾起了爭執,據說當天蘇涼就遭到了刺殺!
端木敖不可能跟端木澈一樣為情所困而發瘋,可偏偏犯了同樣的病,這就很奇怪了。
於是,有一個說法不脛而走:端木澈和端木敖都是因為得罪了蘇涼,被她下了毒!她用這種方式,達到報復兩位皇子的目的,且同時利用給他們醫治的機會,在皇上麵前邀功!
作為這一個多月來京城的風雲人物,蘇涼的名聲一直起起伏伏,雖然被證實的都是正麵的,但負麵的謠言如洪水,隻要開了個口子,便會以決堤之勢洶湧蔓延。
更何況,還有人在暗地裡推波助瀾。
端木澈已經連續發病好幾日了,總是夜裡發瘋,白天恢復。
端木熠原本認為端木澈是心理出了毛病,跟蘇涼有關係,但並不是她的問題。
但今日端木敖也突然「瘋了」,高老太醫去看過,說無法近身,沒有人能控製住他,隻能暫時先把他關在房間裡,最好是請蘇涼出手。
端木熠不禁想起,端木澈第一次發瘋之後,就聲稱是蘇涼給他下了毒……
端木熠當時認為蘇涼不可能給端木澈下毒。
但當下,端木熠無法排除蘇涼會給端木敖下毒這種可能。
畢竟,雖然端木熠並不在乎蘇家的事,但隨著蘇涼活著回到京城,她若存著調查真相報仇雪恨的心思,也實屬人之常情。
端木熠一邊派人到軍營去請蘇涼,一邊讓人把太子端木晟和四皇子端木忱都叫進了宮裡。
端木晟和端木忱先到的。
「父皇,兒臣剛去看過二皇弟,他誰也不認得了,狀若癲狂。」端木晟臉色難看,「高太醫說,跟五弟發作起來是一樣的。」
端木忱皺眉,「兒臣進宮的時候,聽到傳言,說是蘇涼給二皇兄和五皇弟下的毒,報復他們,趁機邀功。」
端木熠麵色沉沉,「你們認為會是蘇涼下毒嗎?」
端木晟寒著臉說,「兒臣認為,她很可疑。她跟二皇弟素來不睦。」
端木忱卻搖頭,「兒臣覺得不像是蘇涼所為。這種手段,用一次尚可,用兩次就會引人懷疑,她應該沒有這麼蠢。」
「那四皇弟認為會是誰做的?」端木晟冷聲問。
端木忱嘆氣,「如果蘇涼有嫌疑的話,我認為,更可能是有人蓄意謀害我乾國皇嗣,先挑了身體最弱的五皇弟下手,得知蘇涼跟二皇兄起過爭執,又毒害二皇兄,同時嫁禍給蘇涼,要除掉乾國最出色的人才。」
「四皇弟是在為蘇涼開脫吧?」端木晟輕哼。
端木忱麵色如常,「太子皇兄,我之所以有這種猜測,是因為二皇兄剛出事,詆毀蘇涼的流言就傳得滿城風雨。但按理說,二皇兄病了,且是怪病,這種事,外人根本不可能知道,且這麼快就把髒水全都潑到了蘇涼頭上。我認為,二皇兄出事,說明真有人給他和五皇弟下了毒,流言是下毒之人設計陷害蘇涼的。」
端木晟臉色有點僵硬,「你說的,不無道理。」
端木忱看向端木熠,恭聲說,「父皇,流言中說蘇涼給兩位皇子下毒,借著給他們醫治的機會邀功,兒臣認為更是無稽之談。她的醫術不需要如此大費周章來證明。」
端木熠麵色沉沉,「你說得沒錯。但到底是誰在暗中作祟?」
端木忱若有所思,「讓兒臣猜的話,炎國來的那位,很可疑。南蠻之地,據說有很多怪異奇毒。且她對武狀元蘇涼,是有很大敵意的。」
端木晟皺眉,「木雅?她不是水土不服,這幾日都沒出過驛館嗎?」
「太子皇兄不覺得奇怪嗎?她剛來的兩日可沒事,突然就病了。」端木忱說。
端木晟眸光閃爍,沒再接話。
端木熠麵色冷凝,「回去吧,都小心些。」
端木忱起身,「兒臣去看看二皇兄。」
端木晟走到門口,卻被端木熠叫住了,「太子留下。」
端木忱沒有回頭,徑直走了,出宮便讓長安駕車往二皇子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