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第十八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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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上午,鳳醉秋再次召齊五名校尉,大致向他們透露了接下來的規劃。

赫山的整體布防結構將調整。

武卒的訓練項目會增多,且會比從前更嚴苛。

十夫小校及以上有官銜者,全都要被納入遞補製,要學要變的東西就更多。

軍械研造司在赫山安營紮寨四五年,從無這麼大動靜的革新。

眾人有些緊張,但更多的是昂揚鬥誌。

花了一上午將事情捋得差不多,大家便各自去忙。

午飯後,鳳醉秋喚住彭菱:「跟我去看看山道兩旁的林中布防。」

她倆進林後分頭跑了一圈,突襲林中暗哨,親自試了各處機關。

到申時,兩人在山間道上重新碰頭,匯總了各自探查的所見所聞。

鳳醉秋對暗哨布防實況大致有了數,回程腳步閒逸許多。

四下無人,彭菱便勾了她的肩膀,嘿嘿笑。

「你昨夜喝醉後,在趙大人麵前到底乾嘛了?嚇得他今日一大早就發了隻針對你的禁酒令。」

今日是個陰天。

初冬的下午,山間寒風呼呼。

鳳醉秋扯了扯身上披風,目視前方。

「你也知道我喝醉了。醉後的事誰記得?」

彭菱攬在她肩上的手用力了些。

「再跟我裝傻,信不信我去趙大人麵前揭穿你的真麵目?」

她倆在北境那幾年,因職責所在,要接觸許多軍務機密,所以受過許多常人想不到的殘酷特訓。

那些訓練不是白受的。

單說醉酒這事,她們尋常人就不太一樣。

隻是手腳不如平時靈活,腦子也轉得慢了點。

但其實是清醒的,總體上能確保自身言行不失控。

所以彭菱很篤定,不管鳳醉秋昨夜對趙渭做了什麼,都是有意為之,借酒裝瘋。

她擠眉弄眼,笑得像個拐小孩兒賣的人牙子。

「阿秋乖,現在是姐妹間的私房話,我發誓不外傳。快說說,你到底做了什麼?」

她的唇幾乎要貼到鳳醉秋耳畔。

鳳醉秋偏頭躲開些,自己也忍不住悶聲笑開。

「我拍著桌子說喜歡他,看樣子是打草驚蛇了。」

事實證明,鳳凜冬教她的那些招數,在趙渭身上是一個賽一個的不頂用啊。

彭菱驚訝瞠目:「什麼?你怎麼會喜……唔。」

鳳醉秋反手捂住她的嘴,眼睛仍舊看著前方,雙頰浮起淺淺赧紅。

「別問為什麼,這我真說不清。」

怎麼會喜歡趙渭?

或許是最初那個鏡盒。

或許是從潘英口中聽說,他在令子都麵前強硬維護自己。

又或者,連橋鎮遇刺那晚,他望著星空說話的側臉。

這哪說得清呢?

情生意動,本就是理智失控的結果。

鳳醉秋眼神柔軟,輕聲帶笑:「喜歡了就是喜歡了,理不清那麼多因為所以。」

「倒也是,」彭菱咂咂嘴,「不過話說回來,你不是個沉不住氣的人,昨晚為什麼就沖動冒進了呢?」

「我哪知道為什麼?」鳳醉秋笑容略轉尷尬,撓著臉小聲嘀咕,「是個人就有沖動的時候。」

彭菱嘆了口氣:「阿秋,中原人談情說愛,跟咱們不一樣。」

青梧寨家家皆兵戶,從前亂世時,隨時都做著舉家上戰場的準備。

但凡運氣差點,就可能全家死絕,這群人自是活得個有今朝沒來日。

所以他們在有些事上會縱心隨性,盡量別留下太多遺憾。

如今雖太平了,某些東西還是刻在骨血裡代代相傳。

在青梧寨,談情說愛就是「合則膩膩歪歪,不合一拍兩散」。

一對小兒女的私事,重在你情我願,無需顧慮太多。

隻要雙方都未婚嫁、無婚約,喜歡了就大大方方去說。

若對方也接受,那皆大歡喜。

要是人家不接受,哭過了、難受完了,該怎麼過還怎麼過。

可對中原人而言,這事關乎兩個家族,沒那麼簡單。

哪怕後來發現兩人並沒那麼合適,也不能輕易分分合合。

所以,事先必須慎重考量許多,不會輕易說穿。

何況趙渭是皇室宗親。

信王府三公子,自己又年少登高,家中還能人輩出、位高權重。

這人若要與誰談婚論嫁,必定朝野矚目,牽一發而動全身。

就更得考量周全,務必慎之又慎。

彭菱搖頭嗤笑:「你那麼一拍桌子就說了,太不鄭重其事。趙大人八成隻以為你酒品不好,胡說醉話。」

鳳醉秋點點頭,懊惱苦笑。

「其實我隻打算和他談情說愛,也不是非要談婚論嫁。就想問他願不願與我試試,本不需要太鄭重其事吧?」

「祖宗!都說了中原人跟咱們不一樣,你還來?」

彭菱腳下一個踉蹌,哭笑不得。

「你這心思可別千萬叫趙大人聽見。否則,你在他眼裡就是個輕浮又花心的人渣,你就更沒勝算了!」

「哦,記住了,」鳳醉秋長長嘆氣,「中原人真麻煩啊。」

在她最初的設想中,這事很簡單。

她說了喜歡,若趙渭表示不接受,那她就及時克製收心,免得越陷越深。

可他沒將她的話當真,根本沒去想接受不接受的事,隻在今早頒了條禁酒令。

看來得另想法子,改變戰術了。

*****

十二月初八,大寒。

因次日就是閱兵典儀,趙渭在層層保護下抵達利城,住進了都督趙縈的官邸。

趙縈才從京城麵聖回來沒幾天,有些積務需要處理,忙得不可開交。

一整天都有州府各司各院的官員登門,她忙到將近黃昏才得空,讓人請了趙渭來書房相見。

書房裡沒留人伺候,堂姐弟二人便都不端著。

趙縈懶散癱坐在楠木椅上:「玉衡,你和鳳統領怎麼怎麼回事?」

她與人談了整天的話,嗓音有些沙啞。

趙渭將茶盞往她近前再推了推:「什麼怎麼回事?」

趙縈捧起茶盞淺啜一口,笑道:「你倆今日相互說話沒超過十句,很怪啊。」

事實上並不止今日。

打從鳳醉秋喝醉那夜之後,趙渭與她就奇奇怪怪僵了快半個月。

這段日子裡,趙渭堅決不與她獨處,除了公務不談別的。

倒也不為什麼,就是說不清道不明的別扭。

不過,趙渭並不想讓堂姐知道這些。

「你府上的人嘴真碎。」

他鎮定地端起茶盞。

「早上來時我想在利城逛逛。她說,沒你親口允準,不讓我出去。」

趙縈嗔瞪他,疲憊淺笑:「還是不喜歡被人這麼管著。」

趙渭抿了口茶,幽幽睇她:「是個人就不喜歡被這麼管著。」

「行了,別這麼看著我。往後你要去哪裡,想做什麼,我不會再過插手。」

趙縈反手從身後書架上抽出一個匣子丟給他。

「昭寧陛下親筆密函,你看完再說。」

趙渭打開盒子,取出密函,掃了一眼信封上的橢圓紅泥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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