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六章（1 / 2）
中也挑選紅酒的時間並沒有持續太久，他很快就發現了些許端倪。
這家紅酒店位於商業街人流量最差的末端，店鋪麵積不小，結構復雜，而其中一麵牆的展示櫃裡，居然放滿了數一數二的名牌好酒，至少從外觀上來看是真的。
雖然比不上中也自己的私藏，也相當驚人。
作為常年出外勤的港口黑手黨乾部，中原中也不知道剿滅過多少敵對勢力組織，雖然比不上智多近妖的太宰治，也是眼神毒辣，經驗豐富。
昂貴紅酒展示櫃旁邊，那塊看起來隻是普通牆壁的地方，明顯是一條暗道的入口。
中也雙手插兜，漫不經心地在紅酒展示櫃麵前站定。
那三個在店裡徘徊，都裝作自顧自看酒的詛咒師在注意到他的舉動後，投來了自以為隱蔽的警惕目光。
比起他們，還是夏油傑這個未成年的學生演技更好一點。
真是太明顯了。
中也實在提不起興趣，如果這群丟人現眼的人是他在港口黑手黨的屬下，早就被丟去回爐重造了。
眼看著那三個不像樣的詛咒師隱約有包圍過來的意思，中也斜睨了一眼坐在櫃台後不動如山的紅酒店老板，眯了眯眼睛。
「……」
老板是個年輕過分的黑發紅瞳男人，從中也和夏油傑走進紅酒店開始，就用一種讓人不太舒服的觀察目光看著他們，笑眯眯不說話。
他撐著下巴，在中也看向他後才出聲，從櫃台後走出來：「你們先出去吧。」
說是走其實也不準確，他雙腿殘疾，坐在輪椅上移動。
那三個虎視眈眈的詛咒師在這位四月還穿著黑色白毛邊外套的古怪老板開口後，老老實實推門離開。
「你可以稱呼我為『甘樂』。」
自稱甘樂的年輕老板操縱輪椅來到昂貴展示櫃的旁邊，過於纖細的外表讓他看起來柔和友善。
但他指尖飛速旋轉的那把折疊小刀，卻顯示出他並不是外表看起來那樣無害。
「你想進去嗎？」
他沒有半分要隱藏的意思，直接伸手指了指那麵空白的牆壁。
「那下麵是那些自稱詛咒師的人類的聚集地，有交易黑市和發布接取任務的中介。」
甘樂仰頭注視著中也鈷藍色的眼睛，露出饒有趣味的笑容。
「嗯，你想進去的話，交5萬日元介紹費。」
他手撐著下巴，目光落到不遠處的夏油傑身上：「你的話10萬日元。」
努力控製表情的夏油傑：「……」
為什麼他要貴一倍！
「我隻是來看紅酒的。」
奏真·中也搖搖頭，他早就從這裡的構造和老板身上的細節察覺到這大概是一處黑市入口。
他瞥了眼站在旁邊的夏油傑，拒絕了老板的提議。
以港口黑手黨乾部的經驗來看，詛咒師黑市這種魚龍混雜的地方絕對能獲得更多有利情報。
一是他現在沒錢，而且旁邊還站著個高專新生夏油傑，二是以中原中也的性格，詛咒師黑市這種地方不太適合他，雖然他足夠強大。
比起陰謀詭計和笑裡藏刀的暗中博弈，中原中也更適合坦坦盪盪的正麵進攻。
稍晚一點，換了新馬甲「六道骸」再來吧。
「你的品味很好。」
就沖著這一牆壁的好酒，中也發自內心地贊美，他絕對和這個人在紅酒方麵很有共同語言。
「多謝誇獎，不過這些也不是我的興趣。」
甘樂一挑眉，不知按下了什麼按鈕，他坐著輪椅自動升高，他從展示櫃裡隨便撈了一瓶紅酒。
「因為這裡是紅酒店，所以需要相應的紅酒來裝飾，我的興趣從頭到尾就隻有觀察人類而已，啊，我是如此深愛著人類。」
他像是在高歌著詠嘆調，驟然升高的聲音讓夏油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他仔細看了看這位老板，非常確信他也是一個看不見咒靈，沒有咒力的普通人。
這是今天第二個了。
雖然是普通人，卻讓他頭皮發麻。
夏油傑有些心累，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懷疑今天是他人生中最倒黴的一天，不然怎麼會有異常的存在輪流冒出來到他麵前刷存在感。
不過，詛咒師的黑市啊。
夏油傑的目光落在那麵看起來平平無奇的牆壁，若有所思。
下次什麼時候來看看吧。
「綜上所述，你確實讓我看到了有趣的東西。」
甘樂把那瓶隨手拿的紅酒遞給中原中也，操縱著輪椅重新回到櫃台後。
「這個是見麵禮，下次再見哦。」
***
之後返回高專的路上，再也沒有發生什麼意外事件。
越靠近咒術高專，附近的植被就越發茂盛，他們重新來到高專大門口時，已經是黃昏時刻。
中也並不知道現在的夏油傑已經有了可以飛行的咒靈，隻是因為精神恍惚而沒有用出來。
「中原監督。」
一片沉默中，夏油傑先開口詢問道：「之前在紅酒店的時候，你似乎對黑市什麼的東西相當熟悉。」
提著那瓶紅酒的中也聽出了他的言下之意，蠻不在乎地回答：「因為我是港口黑手黨的成員。對了，我是從其他世界來的。」
這沒什麼不能說的，因為這個世界的橫濱根本不存在港口黑手黨，他也要為自己以後的消失提前做好鋪墊。
中也的語氣太過平靜，以至於夏油傑覺得他在開玩笑。
「你是在開玩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