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返鄉10(1 / 2)
俞渺說。
「這幾年, 我總會想你。」
白蛇信,他緊緊抱著俞渺,早已麻木的心還會因為少年的一句話心動不已。
沒人比他更了解他深愛的人,除了說要帶他走那一次, 俞渺之前從來不會說謊。
他總是說風是風, 說雨是雨, 要做什麼便要去做, 有什麼情緒從不掩藏。
白蛇抱緊俞渺, 貪婪汲取他身上的氣息與溫度。兩個人親密無間, 仿佛剛剛劍拔弩張的形勢是一場幻夢。
「阿渺我也想你。」輕輕地回答, 白蛇倚靠進少年月匈膛閉上眼,無盡彷徨的心終於有了棲息之地。
總是這樣,隻要是他一句話, 他就認輸了。
以前也是這樣
蛇與刀客的相遇遠離於江湖的血雨腥風,在湘西平靜的深山老林之中,黑土濕潤,萬物寂靜。
親近的兄弟、蛇殺組織井非每日都聚集在一起, 他們兄弟時常分分合合完成任務。
白蛇熱衷製毒,沒有任務時他會采購和親自找尋製作毒物的東西。
古書中名叫「鎖情」的毒。
傳聞隻要中了這種毒, 便會愛上他第一眼看到的人,情根深種,至死方休。
不知偶然得來的古書上記載的方子是否真有這種奇效, 白蛇饒有興致想研製出來。
連下了多日陰雨, 山林一切都是水霧瑩瑩的綠, 淹沒在發亮的波瀾裡。
蛇殺中,其他人沒有任務時有的去找女人,有的試煉毒蟲, 各有各的互不打擾。
白蛇喜歡出遊,無論前路是什麼風景,他漫無目的的行走,消磨沒有任務的時光。
低頭把玩著手裡袖珍白素貞,鬢發貼花,耳垂掛著珠瑙叮當作響,白蛇漫步在緊靠懸崖邊開辟出的一手臂寬的禿路。
習武之人耳聽八方,當走過羊腸小道,耳畔縈繞隆隆水聲,空氣也更加潮濕。
繞幾幾座嶙峋,踏入一人小口,水聲鼓動耳膜。瀑布高大的山除了山頂一線撒下光芒,四周都是黑黝黝的。
可是偏偏那道光,讓白蛇一眼就看到巨石上,赤著上身,隻著褻褲盤腿的少年。
背著光,隻能望到鍍光邊的輪廓,沾濕烏黑的發散在身後,井不寬闊的肩肌肉紋理有力分明,月要身勁窄。他抱著刀背脊微彎,仰望瀑布頂端出神…就在白蛇以為他不知他到來時,少年轉過臉來。
緩慢,像是一幅畫卷徐徐展開。
直麵那張臉,即便是見過無數美人的白蛇也不由一愣。
——麵無表情看過來,少年看起來年紀不大,麵部輪廓肉眼可見的青澀。用漂亮形容男人突兀,可用在他身上才能體會到貼切。
那雙望過來那雙黝黑的眉眼,淡漠透露絲絲寒意,隻因未長開的五官,眼瞳清澈的又像初春那揉碎的雪蘊意散漫。
他隻是輕飄飄瞥了他一樣,便重新望向瀑布頂端。
在巨石下,幾米的差距,卻像在那廟宇中凡人與神距離。
是單瞼啊……白蛇心暗想,飛身在巨石旁稍矮的一快站定。
江湖狹路相逢,結交一番乃是常態。同是用刀,白蛇覺得這樣的少年可不像個刀客,倒像個富家公子哥,他從心地上去攀談開口道:
「你在看什麼?」
少年淡淡道:「在看雲煙。」
「湘西其他這樣的山林即便不是瀑布,也有雲煙。」
「這裡的是最獨特的。」
「是麼……」白蛇笑笑,瞥見少年擱在一旁的刀,那刀被布條不規則的纏繞,上麵沾染灰塵血跡,肉眼能估量的長寬怎麼都與少年格格不入。
「你用刀?我也用刀。」
「噢……」本以為還是少年冷淡回答,可意外的是,望著獨特雲煙的他忽然回首看向白蛇。
無法形容,就像是天邊的一輪明月突然月輝向你。
白蛇微愣,少年盤起的腿伸展開,蒼白骨感腳裸轉一圈,然後踩在石頭上整個人站立起來。
瀑布與雨交織落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