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我喜歡你,卻不敢說(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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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原問我:「木頭,你是不是喜歡上我了?」

我想都沒想就反駁道:「胡說,我自虐才會喜歡你。」

這時,講台上的老師突然說道:「後麵的兩位同學,請注意一下場合。」

我更加無地自容了。

……

晚上回去的時候,我的腦子裡翻來覆去都是鍾原的那一句話:「木頭,你是不是喜歡上我了?」

不、不會我真的喜歡上他了吧?這樣太恐怖了……

本來我當他的陪練就已經備受壓迫了,要是再喜歡上他,那我就永無翻身之日了……何況如果我喜歡他而他不喜歡我,那我多沒麵子。

最最重要的是,這家夥品位那麼奇特,眼光那麼高端,他鄙視我還來不及,所以肯定不會喜歡我的,如果我真的喜歡他,那麼也隻能淪落到單相思的命運。

我又回憶了一下當時的情況,最後得出結論:任何一個女孩子被另外一個男孩子親都是會害羞的,這關喜歡不喜歡什麼事情?

想到這裡,我心裡的石頭放下,安安穩穩地睡覺去了。

最近我遇到了一件比較麻煩的事情。

我這學期的體育課選的是網球,而作為一個從大腦到小腦再到腦垂體都不怎麼發達的普通人一枚,我學起這個東西來還挺費勁。關鍵問題是,我們的體育老師是一個很嚴肅很嚴肅的人,下周她要檢查發球,表現不好的同學會扣成績。

我為這事茶不思飯不想,心裡特惆悵。後來鍾原聽了我的訴苦,拍著我的肩膀淡定地說:「我教你。」

我突然想起來,鍾原當初雇用我當陪練的時候,陪練項目之一貌似就有網球,不過後來我整天被他拎出去跑步上自習,搞得我怨念很深重,他也沒找我練別的。

於是我興奮地拉著鍾原的手臂搖晃著,諂媚地笑:「鍾原你太神奇了!」

鍾原被我一誇,得意地笑了笑,說道:「怎麼報答我?」

汗之,我就知道這家夥沒那麼好說話,當然作為一個知恩圖報的人,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你說怎樣就怎樣。」

鍾原想了一會兒,大度地揮揮手:「算了,周末陪我去采摘園吧。」

我不禁感嘆,鍾原你可真會玩。可是,我撓了撓頭,不解地問他:「你不是要拍電影社的戲嗎?」

鍾原漫不經心地答道:「蘇言臉上的傷還沒好,暫時無法拍。」

窘,鍾原你下手太狠了。

鍾原穿著一身騷包十足的白色運動服,手腕上還戴著一個淺綠色的護腕,看起來英姿颯爽的。他在網球場上一站,周圍可視範圍內的雌性生物的目光就唰唰唰地射向他,果然這年頭的女生都是外貌協會的成員,好吧我承認,其實我也是。

鍾原身處於這麼多如狼似虎的眼神中,一點都沒覺得有壓力。他淡定地握著一個球拍,慢慢示範著,一邊給我講解道:「身體向後側大概四十五度,注意保持平衡,胳膊順著身體傾斜的方向伸開,球拍和身體的角度一致,然後揮拍,注意網麵保持向前,揮拍的時候注意用臂力而不是腕力,不然很容易受傷,揮完之後不能急剎車,要掌握球拍的慣性……別傻站著,你試一試。」

鍾原和體育老師講得差不多,我能聽懂,可總是做不好。此時我又莫名其妙地有點緊張,我抓著一個球拍,發現自己連拿都拿不穩了。

鍾原恨鐵不成鋼地搖搖頭:「我真佩服你,上了這麼長時間的課,怎麼連握拍都不會?」

我慚愧,換了一個姿勢抓球拍,卻怎麼抓怎麼別扭。

鍾原鄙夷地嘆了口氣,丟掉球拍,上前來掰我的手指,幫我矯正握拍的姿勢。他一邊掰一邊說著:「你的手怎麼這麼小?」

我看著他修長的手指和圓潤的指甲,一時有點心猿意馬。

我覺得自己的心髒莫名其妙地又開始不安分起來,呼吸也有一些困難。鍾原似乎沒有感覺到我的異樣,他幫我擺好姿勢,又抬起手敲了敲我的頭,笑道:「你在想什麼?」

「沒、沒有。」我尷尬地搖了搖頭,後退幾步,握著球拍胡亂揮了起來。

鍾原抱著手臂站在原地看著我,等到我因為手酸揮不動了,他才說道:「怎麼樣?」

我耷拉著腦袋,氣喘籲籲:「累。」

鍾原卻幸災樂禍:「誰讓你不按我說的來。」

我哭喪著臉,答道:「我學不會,總是聽起來是一回事,等做的時候,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鍾原走過來,他抓住我握著球拍的那一隻手,突然一把把我扯進懷中!

我傻掉,這是個神馬情況?!

周圍傳來了一陣陣女生的尖叫聲,我驚慌失措地抬頭看鍾原,然而此時他並沒有低頭,我隻能看到他的下巴。我緊張得兩腿發軟,吞了一下口水,說道:「你……」

鍾原的聲音不冷不淡地傳來:「我幫你矯正動作,有意見?」

我此時大腦裡一片空白,機械地答道:「沒、沒意見。」

鍾原於是一手抓住我握著球拍的手,一手扶住我的肩膀。他拉著我的手,使我的身體的一側向後旋轉了一下,我不由自主地向後邁開一步,得到了他的誇獎:「不錯,就是這樣。」

然後他拉開我的手臂:「手臂不用伸直,保持一定角度,這樣才會有彈性……對,就是這樣,木頭你做得不錯。」

我窘得不行,哪裡是我做得不錯,明明從頭到尾都是你在做。

鍾原抓著我的手,緩緩地向前揮拍,動作很流暢。做完這個動作之後,他低頭問我:「學會了嗎?」

我:「……」

鍾原的呼吸噴到了我的脖子上,我頓時感覺脖子有點癢有點燙,不自在地縮了縮。

然而鍾原卻保持著這個揮拍完畢的姿勢遲遲沒有動。我有些奇怪,抬頭看他。他的眼睛亮得可怕,有著一種洞穿一切的敏銳和融化一切的熱度。我不敢和他直視,於是垂下眼睛不去看他。

「木頭,」鍾原輕聲叫我,「你一點都不專心。」

我把頭垂得低低的,不知道怎麼回答。

「你不會是真的喜歡上我了吧?」

我:「……」

鍾原輕聲笑著:「如果是真的,我不會介意。」

我心裡湧起一股莫名其妙的煩躁:「拜托,你自戀也要有個限度。」說著,我掙紮著逃開,拎著球拍扭頭就走。

鍾原上前擋住我,我差一點就撞到他的月匈口上。他低頭看著我:「生氣了?」

我垂下眼睛:「我敢嗎我?」

鍾原笑:「說得好像我有多壓迫你一樣。」

我不滿:「你本來就壓迫我。」

鍾原拍著我的肩膀:「好了好了,我開玩笑的。」

我低下頭,悶悶地說道:「沒事。」

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突然生氣,更不明白為什麼鍾原解釋之後,我的心裡會有一種失落感。

晚上,我們四個人在宿舍裡聊著天,我問她們:「兩個人好好地說話,一個人突然暴躁起來,是因為什麼?」

四姑娘答道:「被戳到痛處了唄。」

小二附和:「我家四四真是一針見血。」

我有點蒙,痛、痛處?

這時,老大和藹地扌莫著我的頭,問道:「三木頭,遇到什麼感情問題了,說出來大家分析一下?」

我假裝淡定地搖頭:「沒有。」

然而我的心裡卻很不淡定。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我今天跟鍾原生氣是因為他戳到我的,呃,痛處,那麼也就是說,我是真的喜……歡他?

這是一個多麼讓人毛骨悚然的命題……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這也能解釋為什麼我聽到鍾原說他在開玩笑的時候,而覺得失落了……呃,我不會真的喜歡上他了吧?

我又想起了最近這些日子,鍾原離我近了我就心跳加速大腦空白,我碰他一下就好像是被他燙了一下似的……還有我貌似總是會想到他,在各種時候……我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覺,總是覺得自己生活裡好像充滿了一個人的存在,如果他不在身邊,就會莫名其妙地想到他,想他在乾什麼,想之前他的種種事跡,想著想著,時間就這麼過去了。我以為這是因為我總是被鍾原壓迫形成的條件反射,現在看來,不會是我在思春吧。

種種跡象表明,我,沐爾,好像是真的喜歡上鍾原了。

這個結論讓我手足無措。蒼天啊,難道我沐爾的一世英名,真的要敗在鍾原這廝的手中嗎?

我又想了一下鍾原有沒有可能喜歡我,答案是:no。

鍾原眼光那麼高端,追他的美女不計其數,我簡直就是萬花叢中的一棵小草,除了被踐踏被蹂躪,我貌似沒有別的戲份。況且我們倆一開始的地位就是不對等的,我永遠是被壓迫的那一個,我們倆之間的矛盾那就是濃縮的階級矛盾,我們倆要是產生了感情,那就是資產階級和無產階級產生了感情……這、是、不、可、能、的!

可是現在的問題是,無產階級喜歡上了資產階級……

我簡直要咬牙切齒,真恨自己不爭氣。喜歡誰不好,怎麼就喜歡鍾原這個以剝削別人為己任的家夥了呢?

我進行了一次深刻的自我反省與自我批評,想弄清楚我到底喜歡上了那廝的哪一點。可最後我還是沒有想明白,我是怎麼喜歡上他的,我為什麼會喜歡上他。鍾原此人渾身上下沒有一個我喜歡的特點——除了越看越帥之外。然而長得帥又不能當飯吃,況且眾所周知,小白臉是這個世界上最不安全的生物。

我隻好無力地問「一、二、四」,她們為什麼會喜歡一個人。

老大回答說:「因為他對我好。」

小二回答說:「別問我,我喜歡的隻是一台電腦。」

四姑娘回答說:「因為我比較倒黴。」

我想來想去,發現四姑娘說得最貼切。我為什麼喜歡你?因為我倒黴啊遇到你還跟你糾纏不休!

然而想通了這個問題之後,我更加鬱悶了。因為「倒黴」這個問題不是我能左右的,換句話說,喜歡不喜歡鍾原這個問題,也不是我能左右的……這是一個多麼悲催的結論。

我又在心裡做了個鬥爭,鬥爭的核心問題是到底要不要讓鍾原知道我喜歡他這件事情。我覺得他知道這件事情之後估計會花枝亂顫地嘚瑟,搞不好還會打趣嘲笑我;或者是因為比較尷尬,從此兩人之間的距離越拉越遠,我隻能默默地站在遠處看他的背影……這兩種情況都不是我願意看到的,算了,還是先不讓他知道吧,我就假裝沒事人似的就好。

總之,我覺得如果他知道我喜歡他,我會好有壓力……

總結:我確實喜歡上了鍾原,而且莫名其妙地就喜歡上了。雖然目前不知道如何挽回,但是我會堅守住我的秘密,不會讓他知道。

想完這些之後,我戰戰兢兢地爬上床睡覺了。

……

現在這個季節裡,所有的采摘園裡估計也隻剩下蘋果可以采摘了。我和鍾原早上坐了一個多小時的出租車,才到達目的地,綠園采摘園。

綠園采摘園是一個觀光旅遊度假采摘為一體的采摘園,據說此處有一個試驗園,種的是紅富士,引進的是日本的先進技術,而且全部是有機化種植,沒有化肥沒有農藥。當然價格也是貴得嚇人,不過總有一些冤大頭願意上當,就比如鍾原。

當我們來到這個試驗園時,我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一樹樹火焰一般紅彤彤的蘋果密密地擠在枝頭,仿佛一個個小小的紅燈籠。由於果實太多,果樹都不堪重負,隻好靠著人工支撐起來。

站在高處放眼望去,入眼的全是那一片片的紅色,使人如置身火海一般,好不壯麗。

我嗷地怪叫一聲,撒開腿跑進了這個蘋果園裡。扌莫扌莫這一個,拍拍那一個,一會兒又繞著某棵樹轉圈圈,好不得意。

鍾原沒我那麼瘋,他隻是站在離我不遠處,舉著手機亂拍照。

發泄了一會兒,我就在手臂上挎著一個籃子,正兒八經地摘蘋果了。新鮮的蘋果就是不一樣,每一個都蘊含著飽滿的生命力,讓人看了無端地心情都跟著變好起來。我摘了一籃子,到後來提不動了,乾脆就坐在蘋果樹下開吃。還好鍾原想得周到,連水果刀都帶好了。

第一個蘋果還沒削好就被鍾原搶了去,考慮到他是這次采摘遊的出資方,我也不好意思說什麼。

鍾原慢吞吞地吃了半個蘋果,就丟開,然後躺在樹下的草地上閉目養神。

於是我就一邊啃著蘋果,一邊欣賞著美男秋睡圖。

鍾原身下的草長得很茂密,有些已經枯黃了。參差的草葉掩蓋了他的一部分臉,從我的這個角度上,隻能依稀看到他的額頭,以及挺挺的鼻子。嗯,那句話怎麼說來著,有一種朦朧美。

秋日的陽光透過蘋果樹灑在他的身上,斑斑駁駁的,仿佛在他身上覆蓋了一層薄薄的破碎的金,華麗卻不流俗,一如此人高端的審美。

鍾原月匈前的起伏漸漸地緩慢而均勻下來,這是睡著的表現。

於是我吞了一下口水,陰森森地爬向他……

以前我一直不明白為什麼在我眼裡鍾原會越來越帥,現在我知道了,因為我喜歡這小子了,情人眼裡出西施什麼的,估計就是這個意思。我前幾天試著用陸子鍵和鍾原對比了一下,想借此拯救一下我那悲催的靈魂,然而我卻悲劇地發現,我竟然覺得鍾原比陸子鍵帥了……原來鍾原他不僅壓迫了我的身軀,他還扭曲了我的審美。

於是此時,麵對著一具我垂涎了不知多久的美男,我再也無法控製自己,一點一點湊向他。

鍾原麵容安詳,呼吸均勻,疑似已進入深睡眠的狀態。我趴在他旁邊,用食指輕輕地撥了撥他的長睫毛,自言自語道:「比我的都長。」

我又點著他的眉毛,說道:「其實這眉毛如果不皺,還是挺好看的。」

接下來我又把他的五官評點了一會兒,就看到了他的嘴唇……一個邪惡的念頭頓時在我心裡冉冉升起。

據說,據說一個人睡著的時候,是可以偷偷親的……

我被我心裡突然湧出來的這個想法嚇了一跳,好像……不太好吧?

可是人家真的喜歡上這個敗類了啊……

可是這總有點偷偷扌莫扌莫的感覺……

沒關係吧,電視裡都這麼演的……

這樣不夠光明磊落……

光明磊落的我不敢啊……

好像有道理……

而且我的初口勿是被這個禽獸破壞的啊,現在到了我報仇的時候了……

呃……

我推了推鍾原,輕聲叫他:「鍾原?鍾原?」

鍾原不耐煩地動了一下身體,沒有醒。

於是我屏住呼吸,輕輕地把臉湊了過去,做賊一般。此時我的心跳如擂鼓一般,仿佛隨時都能崩潰。

我把嘴唇湊近一點,再湊近一點,眼看就要親到鍾原的嘴唇了……

然而就在此時,意外發生了。

一團黃色的東西落到我的手背上,緊接著手背上一陣鑽心的疼痛!

我「嗷」地一聲怪叫,從地上跳起來,使勁甩著手。鍾原被我吵醒,迅速站起來,急急地問我:「你怎麼了?」

「我不知道啊。」我的聲音幾乎帶了哭腔。手上的東西怎麼甩都甩不掉,我乾脆停下來仔細觀看那到底是什麼東西。當我看清楚之後,我瞬間感覺頭皮發麻。

我知道我這人比較倒黴,但是我不知道我能倒黴到這個程度。此時落在我手背上的赫然是兩隻黑黃相間的馬蜂,它們兩個似乎在打架,其中一個惡狠狠地把毒刺刺入了我的手背,正緩緩地拔出去……這個場麵比那種刺痛感更能刺激到我的神經,我看著那兩隻恐怖的蟲子,都快崩潰了。

鍾原突然捉住我的手,屈起手指重重地一彈,那兩隻小東西就被彈了出去,還沒來得及落地,就緩緩地飛了起來,越來越遠。

我盯著手背上那慢慢變得紅腫的一片,越來越強烈的痛感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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