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 第 96 章(1 / 2)
有賀家軍的護送,一路上十分安穩太平,如此這般趕路了月半有餘,永州北門遙遙在望。
祝源早得了消息,帶著人在北門候著,他出身賀家軍,對護送謝如琢回來的人也是舊識,雙方甫一見麵,便是一頓熱鬧的寒暄。
入了永州城,謝如琢才真正的感覺是回家了,這城裡的每樣味道都是她熟悉的。
永州早已在賀清思掌控之下,一旦入了城便不再需要護送,是以,車隊一分為二,賀家軍跟著祝源走,去州府休整。
謝如琢則坐著馬車一路駛回謝家。
當初離開的時候,海貝安排了店裡可靠之人常來打掃,如今回來了,這裡依然明亮整潔如往昔。
舟車勞頓月餘,終於回到自己熟悉的地方,謝如琢沐浴更衣之後,躺在榻上連頭發絲都不想動。
海貝是自小顛簸慣了的,已經適應了這種趕路的方式,相比於她的慵懶,海貝的精力依舊十分富餘,樂顛顛的整理著兩人的行李。
馬車上帶了許多充州的土儀,除了「有匪君子」裡的眾人之外,永州府裡的祝源,還有原來賀家軍的人,都得送去一份兒。
謝如琢身子閒著了,腦子卻還轉著,東西雖不值什麼錢,畢竟心意在這兒,也不能失禮。
細細交待完海貝之後,她忽然想起來了什麼,突然從榻上坐了起來,小跑著進了裡頭的臥房。
臥房的西南角,正對著雕花窗棱的位置,有一個古樸的梨花木妝台,妝台左邊放著一個橢圓形的鏡子,右邊是一個三層的多寶盒。
前來灑掃的人十分有分寸,換洗了床鋪卻未動謝如琢的妝台,湊近了能看到一層淺淺的薄灰,謝如琢拉開多寶盒最底下的一層,裡頭靜靜的躺著一塊玉佩。
她將那塊玉佩拿了出來,置於掌中看了又看,上頭的那個「賀」字,筆鋒遒勁又融合了行書之美,實非凡品,為什麼當時她如此眼拙,會覺得這隻是一塊普通的玉佩?
謝如琢十分鄙視自己眼拙,可是一想到賀清思早早的將這塊玉佩送給了自己,心裡又抑製不住的泛起了甜蜜的泡泡。
她在四周翻找,想找根漂亮的帶子將玉佩穿起來帶在身上,剛翻了兩下卻又頓住了——這玉佩不僅是定情信物,還是足以號令西南千軍萬馬的令牌。
謝如琢果斷掐斷了自己想秀一秀恩愛的想法,找了塊綢布來細細的包著,又放了回去。
哦,對,還有那幅畫。
她轉身從枕頭下麵把畫扌莫了出來,這下子終於不用藏著掖著了。這幅畫是壓倒宋望月的最後的根稻草,可謝如琢也從未想過,賀清思那雙布滿繭子的手,也會拿起細弱的筆杆,偷偷的給自己畫像。
紙雖泛黃,可筆鋒藏情,謝如琢看了一遍又一遍,總覺得這畫就如同賀清思這人一般,細膩又動人。
「有匪君子」的生意還是一如既往的火爆,尤其現在已日盛夏,以往賣得很好的冰碗是正暢銷的時候,日日都是座無虛席。
東家不在的時候,生意也好,但「有匪君子」的菜品是眾所周知的多變,這一次幾月未出新品,熟客每每來店的時候,總會問上兩句,甚至有人已改換口味,美食再好吃,也總有吃膩的一天不是。
謝如琢回來之後,又嘗試了幾個新菜式,整合了江南的甜糯,還有充州的鹹鮮,又讓食客狠狠的驚艷了一把,連帶著夥計們走路也帶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