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 第 102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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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房內兒臂粗的紅燭高燃,寬大的拔步床被垂到地上的床帳圍得嚴嚴實實,偶爾能聽到從裡頭傳來幾聲壓抑的低吼還有斷斷續續的如小貓般的嗚咽。

穿堂風吹過,將緞麵的床帳吹開一條細縫,意外看見搭在床沿邊上的兩條細白的小腿。

白玉般的腳趾像是承受不住疾風驟雨的力道,總是彎曲著蹭來蹭去,總是想往床下滑,也不知是想逃離還是想伸展。

每每滑到一半,又被一隻古銅色粗壯有力的手臂撈了回去,緊接著又是一陣大力的撻伐,原本鬆鬆垂著的腳背驀然繃得又直又緊,總是較勁兒的小腿也徹底放鬆的垂了下來。

風過無痕,過了好一會兒,才聽帳內傳來一陣嬌斥聲,可惜隻露了一個音兒,便隻聽得被褥窸窸窣窣的摩擦聲,其他的再也聽不真切了。

細細品味之下,那語氣是濃得化不開的嬌蠻,無端擾人心境,像把刷子一樣撓啊撓的,想要捕捉的時候,卻又什麼都沒有。

男子顯然也是這樣想的,但是心疼終究占了上風,打消了一切心思,專注的替上尖上的人輕輕的揉著,緩解她身體上的不適。

床帳內,謝如琢趴伏在錦被上,整個人如同煮熟的蝦,眼睛也是又紅又腫。

賀清思的聲音溫柔得像是陳釀的酒,抵在她耳邊輕聲嘆息:「阿琢,你怎麼嬌,嗯?」

實際上,謝如琢心裡可委屈了,賀清思這廝好不講道理,無論她如何求饒也不肯放過她,隻由著自己的性子胡攪蠻纏。

謝如琢想過無數次自己的洞房花燭夜,她是如何仗著自己的「博學多識」,將賀清思壓在身下讓他漲漲見識,然而理想而豐滿,現實很骨感,一旦上了這張床,自己就成了被磨刀霍霍的羊。

想到方才讓她漲了見識的動作,謝如琢勉力拱起身子,像個蝦米一樣蜷縮著,睜著一雙水潤潤的眼睛質問道:「我才不信書房裡的那本小冊子你沒看過,你肯定看過,並且還不止一遍。」

賀清思替她舒緩著疼痛,聞言拍了拍她的大腿,給她打開了一道嶄新的大門:「男人在征服和進攻這兩件事情上的天賦都是於生俱來、無師自通的。」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之前哄人哄的再如何舌燦蓮花,之後動起手來,也一樣不會手軟。

謝如琢才不會再上他的當了。

什麼冷靜自持,什麼君子端方,都是騙騙外人罷了,脫掉外頭讓人眼花繚亂的的軀殼,總歸逃不出一個食色性也。

賀清思此時才是明白,為何歷史上許多英雄豪傑都會栽在女子身上,此時若是要了他的命,也是甘願的。

謝如琢的個子在姑娘中間絕不算矮,可是在賀清思麵前,卻顯得尤為嬌小,特別是兩人躺在一處的時候,他可以把自己當成一麵被子裹著她。

有了夫妻之實以後,賀清思越發喜歡兩人黏在一起的感覺。

他撐著健碩的身子,仗著自己絕對的力量,霸道又蠻橫的疊在了她的背上。

蹭著她光滑細膩的肌膚,如同貼著一匹上好的綢緞,賀清思渾身每一根毛孔都舒適的張了開來,喉結上上下下滾動間發出一聲輕笑:「你這個體力不行,日後得多帶你出去走走。」

謝如琢很想翻個白眼來表達她現在的心情,可惜沒有力氣,因為很快就由不得她亂想了,精神和身體一樣,已經被主宰。

入侵者來勢洶洶,毫無憐香惜玉可言,這大概就是獨屬於武將的力量。

搗亂了一池春水後,水麵上泛起一個小小的旋渦,本來是平緩又溫和的,後來旋渦越卷越大、越卷越深,將謝如琢的魂都吸了進去,唯恐陷在裡頭魂飛魄散。

最後的意識裡,她隻覺得有煙花在眼前炸開,承接了先前的燦爛,餘韻悠長。

紅燭靜謐燃燒,火苗像是窺得什麼了不得的秘密,左右抖動搖擺之後,最後又歸於平靜。

第二日,朝陽初升。

與昨日的熱鬧不同,今日的芝蘭院直到日上三竿也是靜悄悄的,方圓百米之內,除了東邊花園裡頭的花肆意吐蕊之外,一點人影也看不到。

侯府的下人倒是勤勉,天光微亮的時候,陸陸續續都上值了。海貝惦記著謝如琢一夜過去沒怎麼吃東西,早早的去了廚房端了幾樣粥點打算送過去,卻被陳福一把拉住。

他端著一海碗的粥,呼嚕著喝個不停,老神在在道:「我勸你還是晚些再去,公子和夫人感情深篤,定然是一夜勞累,現在指不定還未醒,你去了也是白去。」

海貝一想也是,收住了步子,和陳福一樣先把肚子填飽,順便等著芝蘭院的動靜。

誰知這一等,便沒完沒了了。

昨夜窗戶並未關嚴實,日光大盛,肆無忌憚的照進屋裡,嘲笑荒唐了一夜賴床至今的小夫妻。

謝如琢是被熱醒的,她側著身子麵朝外,後背上的人像是一個渾身散發著熱氣的爐子,緊緊的貼著她。

男人的身體比女人多了陽剛之氣,按理說更怕熱才對,可賀清思卻睡得無知無覺。不止如此,一條精壯的大腿也來了一個泰山壓頂,叫她動彈不得。

謝如琢萬萬沒想到,賀清思的睡相竟然如此之差,狂拽又霸道,跟他表麵展現出來的冷淡疏離完全是兩個人。

帳內實在悶熱,還有一股子歡好過後的異香,叫人聞著麵紅耳赤。

她伸手把床帳撥開一點,卻不想一抬手臂便是一陣酸酸軟軟的疼,不止如此,牽一發而動全身,渾身都好像被車碾過一般,果真妖精打架費身體啊。

好在外頭的風吹了進來,拂在身上一陣清爽,稍微減輕了些不適,身後的賀清思低低的「唔」了一聲,也醒了。

入目便是一片雪白滑膩的美背,視覺與觸覺皆讓人神魂顛倒,他躺在裡側放鬆的伸了伸懶月要,單腿翹了起來,閉著眼睛聞她身上的香氣。

謝如琢很快感覺到了他的不老實,玉臂一伸,擰上了他的胳膊,佯作威脅:「你乖一點,不然我就動手了。」

常年練武的人,胳膊腿全是結實的腱子肉,哪裡能擰得起來,隻不過是紙糊的老虎,虛張聲勢罷了。

賀清思甚至還極為配合的放鬆了肌肉,方便她掐。

「我就怕你手疼。」

「?」這是明晃晃的嘲笑!

賀清思悶笑一聲,並不收斂,滾餃子似的,將謝如琢翻了個個兒滾進了自己懷裡,控訴道:「用過就扔,阿琢未免太無情了些。」

謝如琢對他倒打一耙的功力嘆為觀止,扌莫了扌莫他下巴上新冒出來的胡茬兒,軟軟的撒嬌:「現在都將近午時了,再耽擱下去,全府上下都要笑我了。」

背對著的時候還好,正麵著的時候,才發現她眼深深的青色,原本嫣紅的嘴唇也有些脫皮。

賀清思低頭啄了啄她的嘴,將人騰空抱起放在了裡頭,略帶歉然道:「是我沒控製住自己。」

他俯身從地上撈起自己的中衣穿在身上,走到桌前倒了一杯水,又折回來將人扶起把水餵到嘴邊:「先喝口水,一會兒我讓人送些吃的過來,吃完了你再睡個回籠覺。」

謝如啄就著他的手連喝了三杯水才歇,喝完水舒服了些,又自發的滾進了床裡躺著了。

回籠覺什麼的,聽著確實讓她蠢蠢欲動,她揪著被子,抬眼看賀清思,略有些糾結:「新人進門第一天就這麼懶散,會不會影響我在大家心目的形象?」

賀清思的頭發未束起,散散的披在身後,形容比平日頭多了幾分不羈,他在床邊挑了挑眉頭道:「上無公婆妯娌、下無小叔子侄,若是你自己家裡還不能隨心所欲,我這個夫君當得豈不是很失敗?」

「阿琢,你是主子,這府裡所有人都得看你的臉色行事,你得習慣。」

賀清思循循善誘的引導她。

他早就發現了,謝如琢心中自有一套與人交往的標準在,麵對權貴時不卑不亢、麵對下人時也和氣有禮,不喜歡用丫鬟也不喜歡仗勢欺人。

這些年不論身家幾何,身邊也就隻有一個海貝在,兩人看著像主仆,實際上卻更像是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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