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 章 我回來了（1 / 2）
都說近鄉情怯，和亞倫一路走來心裡感覺還沒什麼，如今站在闊別一年的老家，和提著兩大袋垃圾的隊友大眼瞪小眼，理查德才算是切切實實理解了這詞的意思。
亞麻卷發妹妹頭，白裡透紅的小雀斑臉，是和他關係最好，隊裡年紀最小的班尼盧登，當初離隊時兩個人抱在一起哭得要死要活，結果一年就重逢了，這種情況，一般人很難不覺得尷尬吧。
「理查德……」
班尼沉默許久，琥珀色的小鹿眼眨巴眨巴，唰地落下淚來，也不管手裡還提著垃圾，幾步沖進理查德懷裡：
「理查德！你傷好了嗎？怎麼回來看我們了？是不是外麵有人欺負你？」
多麼令人感動的再會，亞倫感動地點點頭，回去修門了，留下理查德抱著班尼，發出尖銳的爆鳴聲。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有髒東西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不要靠近我！」
此時班尼才後知後覺自已用兩個大垃圾袋包圍了這位潔癖人士，連忙退開，真誠地道歉。
理查德驚魂未定，回部隊的第一天，他已經開始考慮當逃兵了。
「理查德，你不在的這段時間，愛德華換了三個女朋友，都是六隊的隊員，六隊隊長知道以後居然上門要愛德華也當當她的男朋友，現在兩個人應該正在你儂我儂……還有亨利，旱的旱死澇的澇死，因為找不到女朋友，假期去酒吧買醉時碰上了仙人跳，賠了好大一筆錢，現在看見女人就犯怵……」
班尼倒完垃圾回來，蹲在二樓理查德房間門口邊看理查德換衣服邊念叨，十八歲的少年還和一年前一樣，一米六幾，沒長高多少，許是小時候在孤兒院挨餓差得營養太多，再怎麼調養都長不動了。
想到這裡，理查德心裡很不是滋味，伸手把班尼摟進懷裡，班尼歪歪頭，不太明白理查德這是唱哪一出，但最親近的哥哥主動擁抱，他沒有任何不接受的理由，軟乎乎帶著些嬰兒肥的臉頰靠在柔軟隆起的月匈肌上，班尼眯起眼，覺得莫名有種在媽媽懷抱裡的安心感。
「理查德！我的好兄弟你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畜牲啊啊啊！」
這下發出尖銳爆鳴的換成了愛德華，如同地攤吸血鬼言情文學中吸血鬼男主角的英俊麵容上滿是悔恨，他腦回路一向奇怪，理查德原本懶得管他，猝不及防間被一把推開。而愛德華像隻護崽的老母雞，展開雙臂將班尼護在身後，蒼白皮膚在黑發與黑眼圈的映襯下更像個吸血鬼了：
「理查德！班尼才十八歲！你怎麼能對他出手呢！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這下理查德知道他在想什麼了，不可置信地指指班尼，又指指自已，因為太過無語，一時間竟然真的無語——氣得說不出完整的話了。
「你！我！你！我我我！」
班尼同樣無語，說才不會呢，你以為所有人都跟你一樣喜歡吃窩邊草，邊說邊氣惱地對愛德華又踢又打，理查德落井下石，和班尼一人一邊架起愛德華，打算給他來個久別重逢的阿魯巴，愛德華慘叫一聲，邊大叫著男同殺人啦邊逃走了。
「什麼情況？」
一樓的亞倫剛收拾完房間出來，和愛德華撞了個正著。
「他發瘋又不是一天兩天了，別管他。」
理查德毫不留情，班尼在旁邊狠狠點了點頭。
亞倫見狀也不多問了，聽見理查德問亨利什麼時候回來，隨口回到：「亨利昨天夜班，現在正睡覺呢。」
？
理查德回頭看向班尼，眼神是無言的質問。
「你也沒問啊……」
班尼尷尬一笑。
「理查德，到地下室來，我給你講這次行動。」
「我們馬上去！」
還不等理查德回應，班尼先替他答應了，拽著他跟在亞倫屁股後麵，一起下到地下室去了。
打開三層銀行級別防盜門，映入眼簾的是高至屋頂的書架，其上的各種文件還保持著當初理查德陪亞倫費盡心思整理出來的規整，讓理查德有些恍惚，仿佛他從來沒有離開過。
嘩啦——
一摞文件拍在最中央的圓桌上，已經散開了，縫隙間露出一張黑白打印的圖片——果凍質感的不規則圓球，上麵伸出毛細血管般細小的觸須，將圓球粘在一間平民的客廳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