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迎親(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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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天蒙蒙亮,幾個渾身酒氣、腳步虛浮的男子勾肩搭背從抱春閣後門出來,準備趁四下無人趕回家去。

怎料巷子裡站著一個抱著劍的黑衣人,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抱春閣裡頭,風流一夜、濃睡正酣的恩客忽然驚醒,方才好像聽見了慘叫聲?他豎起耳朵仔細聽了聽,周遭一片寂靜,得,肯定是做夢了,推開黏在懷裡的小情兒,翻了個身又睡了過去。

日頭漸升,恰是春暖花開的好天氣,陪夫人出門賞花的宋驍發現馬車的速度慢了下來,前頭還傳來喧鬧聲,撩開車簾子詢問:「前方何事?」

探過情況的侍衛前來稟報:「國公爺,不知道是誰把幾個花街常客打斷了腿,扒光了丟在前邊。」

宋驍一聽,立刻攬住不明情況想探頭查看的柳眉山,另一隻手還捂住了她的眼睛,「夫人莫看。」

柳眉山麵頰一紅,僵在宋驍懷中。

宋驍對侍衛點了點頭,侍衛立刻帶著人上前,將那幾個擋路人挪到了路邊。旁邊一家布莊掌櫃,不知是出於好心還是嫌幾人髒了眼睛,從鋪子裡頭扯出兩塊布蓋在幾人身上。

馬車重新出發,柳眉山輕輕咳了一聲,宋驍才鬆開手,正襟危坐。

車廂裡頭一時無話,柳眉山悄悄覷了宋驍一眼,發現他臉上依然沒有表情,但耳根卻是紅的,不禁莞爾一笑。

成婚二十一載,因他長年在北疆,她與他在一塊的時間加起來也不滿七年,雖極少爭執,但感情還不如尋常夫妻深厚。

所以當初宋淮問她,娘親喜歡父親嗎?柳眉山告訴他,她和宋驍這樣的夫妻,不談這些。

不過,自從去年宋驍厚著老臉對她表明心意,私底下又像個登徒子一樣癡纏,兩人的關係終於親近了許多。

柳眉山打量著身邊人,他相貌硬朗,容色冷俊,在戰場拚殺多年,渾身上下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還喜歡板著臉嚇唬人,宋淮小時候總是很怕他……

想到這裡,柳眉山也忍不住嘆息:「你無需特意陪我出來的。」他這樣的大男人,怎麼會對賞花這種事感興趣?

柳眉山原先尊稱他侯爺,如今本應該改口叫國公爺,但宋驍非讓她喊夫君,柳眉山不大習慣,乾脆省了稱呼,直接稱「你」。

宋驍一聽,抓住了柳眉山的手:「就該帶你出來走走,省得你為兩個小子的婚事操心。」

柳眉山忍不住發笑,「阿淮成親,咱們怎麼可能不操心?總要安排妥當些。」

宋驍胡子一抖,「還有哪裡不妥當?齊瑄那小子已經親自來核驗了好幾回,恨不得從他宣王府派人來咱們家做事,還有哪裡不妥當?」

柳眉山見他氣得胡子發抖,笑著勸他:「王爺緊張也是人之常情,誰成親的時候不忐忑——」柳眉山話音一頓,訕訕地閉上了嘴。

宋驍一愣,慢慢反應了過來:他們兩個成婚的時候,沒有忐忑、緊張、期盼、喜不自勝這些情緒,隻有一人不甘與怨恨,一人認命與默然。

氣氛忽然凝滯,柳眉山想從宋驍掌中抽回手,卻又被宋驍追上來握住:「這世上該有後悔藥的,讓我重來一回,一定早早將你定下,迎你過門。」

————

三月,桃花妍妍灼灼。

臨近婚期的宋淮已經從最初的緊張變成了如今的坦然淡定,反倒是原本淡然無比的齊瑄,越發忐忑不安。

起初表現得並不明顯,可當他一遍遍派人來鎮國公府核對婚禮流程,甚至不放心地幾次三番親自上門,宋淮終於察覺了不對勁。

原本成親前不該見麵,齊瑄上門來宋淮也避著他,但齊瑄又一回上門的時候,宋淮將他拉到自個院子裡,問他:「你……是不是有些緊張?」

齊瑄一愣,這段時間焦躁不安的情緒忽然被定了性——他在緊張。

宋淮見他皺眉發愣,噗嗤一聲笑出來,勾住他的脖子親了親他的下巴,「你太好玩了。」

齊瑄掐住宋淮的月要,咬牙:「取笑我?」也等同於承認了自己緊張。

「嗯,取笑你。」宋淮捧住他的臉揉捏,笑道:「讓你先前笑話我,這回可輪到你自己了。」

齊瑄惱羞成怒,捧起宋淮的臉,狠狠地口勿住他,直把宋淮親得四肢發軟,趴在他懷裡喘息。

齊瑄叼著宋淮的耳朵啃咬:「小沒良心,我都是為咱們倆的婚事操心,你得了便宜還賣乖!」

宋淮笑嗔他:「那你可要準備妥了,成親這事兒可沒有一回生二回熟的道理,搞砸了,我就不嫁你了。」

齊瑄一愣,偏頭看向他,懷中人眸光濕潤,唇色嫣紅,掀著眼皮慵懶而勾人地看著自己。

雖然他自己總把非宋淮不娶掛在嘴邊,但這是宋淮第一回說「我嫁你」,不是「我們成親」,是「我嫁你」。

齊瑄心中那根弦被狠狠一撥,差點就挑斷了。

他蓋住宋淮的眼睛,咬牙警告他:「再勾引我,現在就把你扛回宣王府辦了!」

宋淮不知道自己撥中了他哪根心弦,但也不妨礙他因齊瑄的一係列反應得意竊喜,把臉埋在他懷中癡癡的笑。

……

婚期一日□□近,宋淇、宋治、宋浩三兄弟抵達京城,代表宋家其餘兩房來給宋淮「送嫁」。

宋淮打量著自己的屋子,門窗、櫥櫃、架子,都貼上了紅囍字。

原本桌案上還擺著紅漆囍盒,裡頭裝的不是女子出嫁備的金剪、紅尺和繡品,而是文房四寶和玉器,今早和其他陪嫁一塊被哥哥們送去了宣王府。

他的衣物和用品都收進了同樣貼著紅囍字的箱籠,他的長槍、戰甲、兵書也都收拾好了,明日將隨著他一塊被迎進宣王府……

宋淮忽然覺得這間屋子有些陌生,因為這幾日它實在添了太多東西進來,又收了太多東西進箱籠。

可它又是那麼熟悉,除去在北疆的六年,他從記事起,一直住在這裡,他知道自己曾在哪個角落打碎過花瓶,曾撞過哪個桌角,曾被罰抄兵書,在桌案前熬夜打盹……

他以為自己會不舍,好歹也像那出嫁前的姑娘家一樣傷心感懷,可當他仔細觀察起屋中的一切,竟然漸漸臉紅了起來——

齊瑄曾抱著他躺在那張軟榻上讀書,曾壓著他在桌案上親昵,還曾把他抵在床架子上,要他喊瑄哥哥……

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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