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 14 章（2 / 2）
在崔哲溪渴求目光之中，山山遞給他一雙筷子。
崔哲溪嘴巴立刻塞滿，扇貝肉能做這麼好吃？真能，嗚嗚。好嫩滑呀。
還有這是什麼菜葉子？很是香濃。
山山告訴他是紅薯葉子。
「唔唔。」知道了。
山山吃剩半塊紅薯，崔哲溪默默拿過來，絲毫不嫌棄，吃掉了。
這些剩下不要，他全部掃尾完，一點點蔬菜湯，都喝掉了。吃完舔舔嘴唇，意猶未盡，還可以來三碗。
【差點把盤子給舔乾淨了。】
【砸吧砸吧嘴，明天還想來。】
【啊哈哈哈哈哈。】
崔哲溪吃完後，照例去洗碗。
一邊和俞山山說明來意，「我們導水工程遇到困難了，一直在漏水。能問下你接口怎麼接嗎？」
俞山山問他，「你們要接幾個導管到家？」
「十一根。」
俞山山找來紙筆，繼續問他們用什麼竹子，竹子直徑多少……
崔哲溪一一回答後，俞山山在紙上寫寫畫畫，運算完了之後，得出最終值小於零。
崔哲溪心裡一個咯噔。
「你們導水工程成功不論。水會在路上漏光，」她告訴他最終結果，「就算是我去做，我可以做到基本不漏水，但最終仍然不會成功，因為你們路上有一個高點，需要用水勢沖上去。」
她點了點那張草圖一處。
崔哲溪腦子嗡嗡，不成功嗎？帶著俞山山那張寫著運算結果紙張，回到山上。
裴澤正想問他怎麼消失了半個小時。
崔哲溪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笑容，「我們導水工程，不會成功。」
「你說些什麼？」裴澤擰眉。
崔哲溪說，「山山說，這是她運算紙。」
【真假？俞山山說不成功就不成功嗎？】
【別信，哥哥們加油。】
裴澤以為他是尿遁，沒想到崔哲溪跑到俞山山那邊去了。
俞嫣然「啊」了聲，「為什麼呀，我們辛苦兩天，說不乾就不乾了嗎？山山算出來結果對嗎？」
崔哲溪不太確定，「對吧。」
紙上公式他是看不懂，何之洲接過那張紙，皺了皺眉，看得很認真。
裴澤問：「看明白了嗎？」
「除了圖紙，其他都沒懂。」何之洲老實道，圖還真很形象好看，居然是完全按照比例畫。
【極其認真，極其不懂。】
【啊哈哈哈哈，笑死，何之洲實乃美麗廢物。】
攝像頭仔細掃到這張運算紙，直播間裡有理工科討論開來。
【這寫什麼東西啊，胡亂寫吧。】
【本理工科感覺算不對啊。】
【看不出算出了什麼。】
【對呀，沒必要否認別人勞動成果吧。】
一位id叫超級瑪麗人看不下去了，發彈幕：【……你們在想什麼，給理工科丟臉！運算明明白白啊，竹子直徑，流速，動力勢力算明明白白……哦，對了，我高級管道工程師。】
【你說你是高級管道工程師我就信了？】
超級瑪麗氣性上來：【尼瑪網上鍵盤俠就是多，你們等著，我去找張紙。】
超級瑪麗：【其實俞山山計算步驟省略了很多，可能因為這個你們才看不懂。】
超級瑪麗再把山省略計算步驟，通過彈幕打到屏幕上。
理工生們一看，【對對對，超級瑪麗說對！就是這樣！】
文科生們強行挽尊：【哇，大神這麼一說我就明白了！】
超級瑪麗：【我不是大神，我已經做了四五年管道工作了，俞山山才是大神。如果是我我算不了她這麼快。懶得多說，兄弟們告辭，俞山山是個寶藏啊，我去追山山直播間了。】
【……說也是，俞山山理科挺好啊。】
【俞山山才是大神呀。】
結果已經確定。
直播間這邊，d讓他們終止工程，做不下去，結果小於0，水會在半路漏光，到不了家。
而且俞山山也說了，就算是她，她也沒辦法導水到他們家。誰讓他們地理位置選不好呢。
幾個人垂頭喪氣。
裴澤一拳砸到身邊樹乾上，花了兩天時間，這麼幸苦，居然前功盡棄。
俞嫣然補救道，「如果我們不導回家，就在這裡挖個坑呢？」
【啊啊啊，然然這個辦法好！】
【智慧擔當俞嫣然！】
【不要放棄，有希望啦！】
裴澤苦澀道，「這也不行，水量本來就不大，水會全部滲入泥土中。」
不是所有事情，堅持下去都會有結果。
看來怎麼都不行了，一切付出前功盡棄，這幾個人直播間情緒低迷。
粉絲們給他們加油打氣：【沒關係啦，失敗乃成功之母嘛。】
【沒關係，哥哥們不要灰心呀。就當鍛煉了兩天嘛。】
但也有許多粉絲黯然離場，追了兩天，結果沒成功，他們也很失望，不想繼續看下去了，【不追了，沒啥盼頭。】
【我需要冷靜一會。】
他們直播間流量下滑不少。
崔哲溪鬱鬱寡歡，不知不覺走到了俞山山家門口。她在菜園子裡種菜。
今天崔哲溪沒做什麼力氣活，走進她漂亮菜園子，「要幫忙嗎？」
俞山山也知道他們失敗了，「那邊有根鋤頭。」
她指了指旁邊一塊荒地，「翻地會嗎，這一塊都翻一下。」
崔哲溪拿起鋤頭，點頭，「會。」
然後紅著臉，不放心地問一句，「晚上，晚上給飯吃嗎？」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我他媽笑死了。】
【這不，一號勞動力來了，根本不需要山山動手。】
【這塊地都讓他翻，飯管夠。】
「當然啦。」山山笑了笑。
崔哲溪開始認真翻地，隻有在她這邊乾活，才有回報。其他活，都是無效投入。
創造好難，如果水平太菜，失敗風險也太大了。但是給人打工，好香。
一想到晚上又能吃到好吃，崔哲溪乾活更賣力了。
嘩啦一下，鋤頭砸得老深了。山山提醒他，「力氣不用那麼大，待會鋤頭甩飛了。」
「哦，好。」崔哲溪脫掉外套，隻穿了件白色短袖。
陽光下，崔哲溪揮動鋤頭，汗水浸透t恤，流暢肌肉線條緊繃，爆發力十足，實在是男色盛宴。
連帶著，他直播間流量開始多起來，【哥哥開始認真搞失業了。】
【哥哥肉/體好香。】
山山直播間：【有1說1，討飯臉差點意思，身材不錯。】
秧苗們到下午有點放焉了，山山加速種好它們，給他們灑水，保持濕潤。
崔哲溪別不說，力氣是真大，很快刨好了一塊地。
山山扛起小鋤頭，跟在後麵挖坑埋種子。
兩人合作起來，時間過得蠻快。
崔哲溪直播間竟然有人嗑到了：【hoay!磕到了。】
【嗑到了，嗑到了！】
【果然男女搭配，乾活不累呀。】
【有點小兩口勞作意思……】
山山粉絲在直播間：【yfd力氣蠻大。不過組c就算啦，我們妹妹還小。】
山山種好一片地，停下來喝蜂蜜水。
崔哲溪鼻子嗡動了一下，甜甜香味，停下來，麵向山山。
山山抿抿唇邊水。
薑d很無語，崔哲溪狗鼻子嗎？
果然，崔哲溪說，「我能喝一口嗎？」
然後崔哲溪d，遞給崔哲溪一個一次性杯子。
作為雇主，為了讓崔哲溪努力刨地，山山忍痛給他倒了半杯。
崔哲溪喝了一口，就知道，甜！騙不過他！
之後，崔哲溪刨完一塊地，就找山山要蜂蜜水喝。
【笑死了，狗狗一樣。】
【哈哈哈哈，山山水杯裡是糖水吧！】
【坐實了就是糖水！】
兩人合作，不到五點，刨完了這一塊荒園地，還在菜地周圍紮了一圈籬笆，防止雞鴨等禽類來偷吃蔬菜。
除此之外，山山終於挖光了園子裡馬鈴薯，加起來整整半個麻袋，能吃上大半個月。
紅薯她還留了一些，還可以吃上半個月紅薯葉片。等不能吃紅薯葉片了，再把紅薯全都挖出，儲存起來。
【嗷嗷，菜園子大功告成！】
【開心開心，以後我們就有蔬菜吃了。】
崔哲溪扛著一麻袋土豆回家，山山讓他放到地窖裡麵。
崔哲溪看到她地窖裡除了有土豆和紅薯之外，居然還有豆芽菜。
一個巨大紅色噴子，上蓋著一層黑布，剛開始他還不知道是什麼。
直到山山掀開布，他才知道是豆芽菜。
她這個小地窖裡，藏了好多吃！
崔哲溪盯著這一盆豆芽，很好奇樣子，「你是不是種了很久？」
「前天放。」
這東西長得快，前天放，才兩天就長高了四五厘米了，整盆，白白根莖上頂著嫩綠豆子，長勢喜人。
山山拿出一些豆芽菜出來，晚上炒豆芽菜吃。
「我要去收魚簍了。」山山放下裝滿豆芽菜小盆子。
「我和你一塊去。」崔哲溪立馬道。
六點多，天色半暗，悄然變冷天氣，崔哲溪主動走到外側，擋住一些海風，
崔哲溪提前打預防針，「我們最近一直沒抓到魚，不知道為什麼，魚不吃餌。如果沒有抓到魚，你也別灰心啊。吃豆芽菜就挺好了。」
昨天一共放了兩隻魚簍。
他們穿上救生衣，走到海岩那邊，牽引著繩子，海水裡魚簍越來越近，撞到了腳底海岩，他拉上來一點。
崔哲溪不知道有沒有抓到，仙女燈照下去，崔哲溪「哇」地一聲轉頭，「山山！」
「嗯？」
崔哲溪又叫了一聲，「哇！」
【死孩子你倒是說有沒有抓到啊！】
【看樣子肯定是抓到了，不知抓到了什麼魚。】
【看來新鮮動物內髒果然能吸引魚過來。】
【那隻兔子真是物盡其用了。】
崔哲溪拉起來魚簍，「好多魚。」他一條都不認識。
山山一看，漁網中有兩條銀鯧魚，和幾隻大青蝦。
「白色叫銀鯧魚，另外叫青蝦。」
她戴上手套，把魚蝦收到皮桶裡，魚蝦在桶中活蹦亂跳。
【魚簍中肯定有魚，絲毫不懷疑山山。】
【她真運氣好好，何之洲釣魚掉了十天啊，釣上來魚五隻手指頭數得過來。山山隨便拋一個魚簍，就是兩條魚。】
【也沒有隨便拋啦，放了魚餌。俞山山和魚有緣吧，一個俞一個魚，魚山山/笑哭。】
【還能說什麼，海女兒·山山。】
崔哲溪又將魚簍拋出去，找塊岩石係上繩子。
還有一個魚簍，山山說，「我們今晚吃這些就夠了，另一個魚簍就不去看了。」
就算抓到魚了也吃不完，海魚放一晚上會死掉。
「好！」現在山山說什麼，崔哲溪是什麼。
回去路上，抬頭忽然發現，漫天星星。
崔哲溪心有所感，他本就是歌手，哼起《askyfullofstars》這首歌。
「』causeyou''reasky，』causeyou』reaskyfullofstars（隻因你是相墜其中璀璨星光）
』causeyoulightutheath（你光芒為我隻眼前路）……」——1
歌聲低沉纏綿，飄散在海浪聲，莫名動聽。
【啊啊啊。不戴耳返現場全麥啊！！！】
【不得不說，yfd雀食有幾分才華。】
【新來，yfd什麼意思。】
【要飯。】
【……】
崔哲溪粉絲：別問，問多了都是淚。「要飯」已經比「躥稀」好多了。
這幾天相處，他們感觸到俞山山粉絲和她本人一樣，不爭不搶，沒多大惡意。但隻惹到她，必定加倍奉還。
俞山山粉絲沒說躥稀那回事，還引導粉絲不要說。對此，崔哲溪粉絲們還是很感激。
俞山山和崔哲溪兩人回到家，俞山山開始料理銀鯧魚，去除魚腮和鱗片，洗乾淨黑乎乎內髒，在魚肚上劃上幾刀，用鹽、料酒、生薑醃一會兒。
燒熱油，為了省油，山山先炸了一些薯條，五六分鍾後，薯條金燦燦，香味飄散。
油炸食品就是好香，崔哲溪咽了咽口水，如果有蕃茄醬更好了！
薯條炸好，此時銀鯧魚差不多醃製入味。瀝乾料酒，下鍋油炸。
「啪啪」，魚皮卷起，泛出焦香味，從白色變成金燦燦黃色。
崔哲溪害怕地站遠了一些，看了一會，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去廚房門口水盆清洗小蔥和大蒜。
等待炸魚功夫，她喊崔哲溪拿大蒜和小蔥進來，在案板上拍碎大蒜，用食醋、生抽、辣椒末、小蔥、醬料和大蒜，調製了一碗醬汁。
等銀鯧魚炸好，就著熱油，淋上魚背。白色魚肉頓時吸飽醬汁，盈潤可人。
沒有生菜，山山找到一些紫蘇葉子，用來包油炸銀鯧魚魚肉吃。
山山嘗了一下，吃起來別有一番風味。
銀鯧魚足夠大，她招呼幾個工作人員一起嘗嘗，幾個工作人員早就摩拳擦掌等著了，海魚鮮美，簡直是吞掉舌頭美味。
薑d給他們一些蕃茄醬，崔哲溪快感動哭了，這是什麼神仙日子，滿足地吃掉一口又一口。至於什麼導水工程失敗，早就丟九霄雲外去了。
飯後，山山去做木雕了。
崔哲溪主動洗碗，用肥珠子洗，這東西其貌不揚，特別好用。
等他洗完，跑到隔壁小木屋，山山坐在兩盞桐油燈下雕刻，圓刀在她指尖旋轉，一個雲朵形狀出來了……
隨著她一步步雕刻，雕除木料落下，她初步想法仿佛破除了重重桎梏，顯現在原始木料上。
她解說道，「現存木雕技藝有平刀、圓刀、斜刀、中鋼刀，最後修光打磨。其中，清刀這一項，瀕臨失傳。」
【清刀是什麼？呼喚課代表～】
【清刀木雕，是用最簡單刀，用最樸實雕工，刻畫和勾勒出了不同尋常美。清刀木雕不但雕刻時間長，而且難度相當高，一刀不慎，全盤皆輸。
清刀這門木雕技藝，在清朝時期達到了高峰。隨著清末動盪，之後開始逐漸沒落，風光不再，現在甚至已是瀕臨失傳尷尬境地。】——2
【山山會請刀？】
【別懷疑，還有什麼是大佬不會？】
山山在直播間展示清刀刀法，「最難是如何結合樹木紋路，體現出雕刻師想象力。」
「一般來說清刀雕刻都是一些小件，我這個架子床很大，就用清刀這種刀法雕刻飛天仙女。對，就是你們所想到敦煌壁畫中飛天仙女。」
【哇，飛天真美哭！！】
【山山這個主題選好好呀，飛仙！】
刀尖一下下劃去碎屑，仙女臉型初步顯現出來。
她聲音溫潤柔和，「傳統雕法逐漸被機器取代，作品失去了它美學價值。實在不希望這門手法失傳，機器永遠做不到匠人手法細膩。」
不少木雕師進了她直播間。
有木雕學徒在直播間裡發彈幕，【什麼網紅啊，就敢說自己會清雕，我學了五年，清雕都沒學會。】
【？？？保不齊是你太笨。】
【哈哈哈哈哈，肯定是。你先等等看看，人家會不會起碼看看再說。】
該學徒看了半個小時直播，女孩手法嫻熟，草，真會，人不僅漂亮，清雕技術還這麼好……
【對不起，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啊。我總以為清雕隻有老師傅才會。】
桐油燈加了一次桐油，一晚上，山山雕出飛天仙女人臉和身體基本形狀。
薑d提示她，「山山該下播了，免得熬壞眼睛。」
山山活動了一下手指，吹去木板上木屑，「今天就先到這裡啦。」
【嗷嗷，好，等你明天繼續。】
【山山早點休息，別熬壞眼睛。】
此時直播間人數達到了十五萬，是她直播間流量最高一次。
山山洗了洗手，天氣乾燥，護手霜等洗護用品該製作起來了。
徐醫生來給她送中藥，其實山山體內毒素已經清除差不多了。
這些白芷，白牽牛，防風，白丁香等等中藥，她準備用來做玉容散。
節目組現在管得很鬆，徐醫生上午聽到風聲，要求節目組對山山有求必應，下午上邊就有人來過問他，山山身體情況，讓他慎之又慎。
好像一夕之間，俞山山成為了國寶。
醫者不自醫，徐醫生特意給山山把了一次脈，確認她生龍活虎才放心。
徐醫生臨走之前跟她說，「還需要什麼盡管跟我講。」
那還客氣什麼，之前俞山山要中藥還小心翼翼，現在直接報出了她想要東西，怕他年紀大忘記，寫了一串長長紙條給他。
節目組當作不知道。
其他嘉賓粉絲酸了，恨不得自家愛豆也生病啊，這樣就能拿好多東西了。
做完這些，山山一邊泡腳，一邊看書候，薑d跟她聊天，讓她有時間也寫篇論文。
「論文？」山山放下書。
「對呀，山山可以寫有關於非遺傳承論文呀？」薑d說。
「可以是可以，但是寫出來有什麼作用嘛？」
薑d好笑道，「因為你是藝人，你寫一篇論文發表到權威期刊上去，有熱度呀。這樣有更多人關注非遺傳承了。」
山山想了想，「也不是不可以。」
【哈哈哈，大佬就是大佬。論文嘛，小意思。】
【讓我猜猜，nature還是science?】
【哈哈，不要捧殺了。山山寫新聞稿我都看。】
「哦，對了，山山，你手機修好了。」薑d忽然想起一件重要事情。
一直修不好手機，終於修好了。
山山明白，手機是現代人重要通訊工具，不知有多少人際關係需要處理。
手機已經充滿電了，山山開機，解鎖，在薑d提示下，連上fi。
各種消息「咚咚」紛至遝來……
微博999，微信999。
微博還好，微信怎麼也這麼多，耐著性子，打開微信消息。
山山手指滑動著，挑了挑眉，真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