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失之交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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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國公府張家已經消失在京中貴族社交圈幾年了。他們家就連祖宅都給交了出去給別人,為的隻是能夠艱難度日。

落架的鳳凰不如雞。

林茜檀給予張家不少幫助。張嫣從京城貴女圈子淡出之後,林茜檀將她安排在自己名下的店鋪裡做些輔助性質的工作,張家一家的經濟收入一度全靠她一人支撐了起來。

這也是為何張穎如在各種場合對林茜檀一向關照有加的緣故。

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

典禮結束之後,賓客大臣們陸續退出。彼此相熟的人家也是走在一起的。

林茜檀便和張穎如一起,同行了一段路。

周圍人多耳雜,兩人說話也隻能是點到即止。

張鈞是昔日鄭國公府獨生子,現在家裡爵位恢復,他自然就是即將上任的鄭國公。

而張家能夠挺過來,對於林茜檀的那些幫助,張穎如由衷感激。

林茜檀笑:「伯母實在客氣了,我和嫣姐姐本來就是朋友。朋友有困難,我伸出援手也是理所當然。換了是我落難,嫣姐姐一樣也不會袖手旁觀。況且,張家能夠振作,其實還是嫣姐姐有本事,才能從我這個做東家的手上拿去她應得的工錢。」

一月五十兩的天價工錢,滿京城去打聽,也是打著燈籠都找不到的好事。張穎如也聽侄女說過她幫忙林茜檀做的工作。聽了都咂舌。

她也沒想到侄女那些原以為無用的地理知識居然會有派上用場的一天。

江寧娘湊了過來,豎起耳朵像是要打聽的樣子。林茜檀和張穎如十分有默契地轉移了話題。江寧娘沒聽清他們說什麼,隻有悻悻轉移開了視線去。

不過這件事情也不是什麼需要藏著掖著的。立後典禮過後幾日,宮中便傳出數道旨意,有恩賞也有懲罰,張家便是前者。不過那些都還是後話了。

鄭國公這個名號落在張鈞頭上,實至名歸。在林茜檀看來,張鈞不像他父親,應該是個穩重的。就是為人古板了些。

不然也不至於在家計困難的時候隻能替人代寫書信賺幾個銅板了。書生意氣的人總是更善於紙上談兵,做些風雅之事,倒還不如張嫣賺些銀子實在。

眾人聽說張家起復,也隻是「嗯」了一下就過去。張家跌落已經很久,他們一時還沒有覺得張家起復是代表了什麼。

不過張家起來,林茜檀不免要糾結,要不要找個人來代替張嫣在她名下產業的職位。

張嫣曾說,若非是張夫人當時急需要錢看病,張鈞本來不同意妹妹「拋頭露麵」的。

就和楚絳一樣的態度。

林茜檀心想,雖說在幾代主政之人努力之下,世人對女子外出做事已經包容很多。但像是楚絳和張鈞這樣想事情的男人,應該還是大多數。

權貴們陸陸續續從宮裡出來,林茜檀和張穎如分開,然後與江寧娘一起,坐上了回家的馬車。

周圍人聲鼎沸。

江寧娘沾了林茜檀的光,被眾人用熱切的目光看著。林茜檀本人倒是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

江寧娘說不出是高興還是不高興,楚家以往雖然清貴,權勢卻不盛。哪怕楚漸父子現今當了高位,引來的注目也有限度。

但王家不同,王家以前本來就順風順水,現在搭上了新帝的船,就更是一時風頭無兩。

林茜檀並不奇怪婆婆會問她都和張穎如說了什麼。

林茜檀道:「母親應該已經聽到了?」

張穎如的神色不太好,說起話來火藥味重,林茜檀同樣來了月事,也懶得跟她忍耐。

就因為小包子長得不像父親,江寧娘對林茜檀的態度又再次急轉直下起來。兩人之間的氣氛實在說不上好。次數多了,那不好的氣氛便有如實質。

丫頭婆子們不免下意識縮了縮,唯恐被殃及池魚。

江寧娘冷笑:「你自己不著家就算了,可別再把別人家好好一個姑娘給帶壞。那張家小姐和你可不一樣。」

林茜檀和她應對幾句,就不太想理她了。

張嫣自然和她不同。

林茜檀心道。

不過此不同非彼不同,她是半路出家的學者,張嫣卻是實打實從小積累。隻可惜一直因為身為女兒身而沒有什麼機會施展而已。

說了一會兒話,楚家的車子已經來到了人滿熱鬧的地方了。

林茜檀乾脆掀開簾子,看向外麵市井百態,不去管江寧娘那些幼稚的挑釁。

江寧娘見狀更加氣惱。到底不是和她有關係的兒媳,她駕馭不住。每每一出什麼事,隻要是她和林茜檀有所爭執,不管她對不對,丈夫都是幫著兒媳來擠兌她。次數多了,她也就慫了不少。

說來說去,還是那姓符的將她坑害到了這樣。

現在隻盼著芷悅的肚皮爭氣一些,爭取一舉得男!

這麼一想,江寧娘心情又勉強好了一些。謀算著今日回去就叫侄女開始喝湯藥!把身子調理好,趕在林茜檀之前給兒子生個大胖小子,也就能扳回一城了。

甚至說不定將來等孩子出生,一旦養出了感情,丈夫也會像認同兒子一樣認同沒有血緣關係的孫子呢?

無獨有偶的是,林茜檀在想的,也是差不多的事,隻不過側重點完全不一樣。

昨天晚上,她好不容易找上楚絳說了說,楚絳卻還是不肯告訴她他的心思。

他把女兒抱在手上的樣子溫柔又慈愛,她無法從他身上看出他有哪裡勉強的樣子。

小包子是楚絳唯一的孩子,可將來難免因為容貌原因在府裡受到不公正的對待,林茜檀不禁有點兒煩惱。

*

宮中有了皇帝,也有了皇後,整個京城的麵貌都為之一新。馬車一路開過去,可以看見那些從事買賣的人又大膽出來做生意。賣糖葫蘆的,做燒餅的,還有那些南來北往的,人流明顯又恢復了許多。

各式各樣小吃的味道順風飄進來,令人聞著都覺得心情舒暢了很多。江寧娘在那兒說什麼,林茜檀也隻當是沒有聽見了。

華燈初上,內城河上靠出賣色相才藝的歌舞伎們也開始了她們的營生。馬車正沿著河岸行走,岸邊枯敗的楊柳別有一種頹喪殘破的美。絲竹管弦聲一起,空氣中都有一種生活悠閒的愜意。

就是江寧娘說著說著,也不禁被吸引去了注意。

丫頭婆子們見她們不打擂台,紛紛舒出一口氣來。

馬車在河岸邊上行走了大概有一會兒。不知不覺已經來到了全城夜裡各類娛樂活動最熱鬧的城區。猶如秦淮河畔一般船隻眾多的河麵上,紅燈綠柳,香風陣陣,這是男人們最愛來的地方。

江寧娘見了,便吩咐車夫加快速度離開:「怎麼把車子開到這條路上來?」

車夫不過是抄近路,聞言立即一個機靈,打起精神,一下馬鞭下去,馬匹吃痛,立即加快了速度。

林茜檀也是在放下車簾的前一刻往河麵上那麼一看,湊巧在一群正熱鬧歡呼的人群中看到了一個令她覺得有些眼熟的身影。

隻見河麵邊上最大的一艘畫舫甲板上,正有一群穿戴華麗的女人正在那兒載歌載舞的。

這樣的畫舫,女子所跳的舞蹈自然都是「輕浮」不知羞的。

那個帶頭跳舞,博得好些人喝彩呼喚的,不是往日從她這裡出去的婢女晴川,又是誰?

林茜檀看得先是一愣,爾後眸光閃爍,畢竟是故人,看見了怎麼也會心裡有些感觸。

隻是她的事,林茜檀無意多管。

她還不至於人美心善到對方長期偷竊她的財物,她還不計前嫌的。

當日她把人給趕出去,卻並沒有把人往府外趕的。甚至於當日她已經給過晴川一筆銀子叫她另謀生路,現在還要自己往跟前湊,去管別人的事,那是不能夠的了。

晴川正身穿荷葉含嬌裙,采用了異域裁剪風格的裙子露出了小半截大腿和一整條手臂,朦朧隱綽的材質更是叫人猶如霧裡看花,猶抱琵琶半遮麵。也難怪她舞技其實一般,卻仍然引得河岸邊上群狼嗷嗷。

她在這行業做了已經有一些日子。心裡那一股「肌膚不可暴露於陌生男子」的羞恥心早就漸漸被磨了個乾淨。為了能有一口飯吃,她哪怕心裡覺得台下的男人們讓她惡心,也不能不跳下去。

可心裡畢竟還是後悔。

本來在東山侯府做個管錢的婢女,不說多麼風光,起碼月錢從來是不缺的。

但她因為動了歪心思,這才落得一步錯步步錯,現在竟然都淪落風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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